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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初唐:我与武曌争皇位 第133节

坊门东侧靠里的小巷偏窄,马车在小巷口就停了下来。

清冷的街道上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影,果家的药铺在往里第二间。

李绚看看四周,眉头微皱,不解的看向余泽:“余叔,这样的地方如何悬壶济世。”

这种偏僻地方,恐怕也只有本坊的居民才会来这里,就是旁边的坊民,平时怕也不愿意来这里。

没有足够的病例积累,天大的医术传承也无法进步。

“或许这样的地方更容易专心吧。”余泽勉强解释了几句。

“好吧。”

往里走了几步,一间很宽敞的药铺出现在李绚眼前。

一名年近四旬,穿一身灰袍的中年医者坐在诊案之前,左手伸出,手指搭在面前的洗的发白的绿裙老妇人脉门上,一边摸着自己下巴的胡须,一边细细的感应她的脉搏跳动。

在稍侧的长条凳上,还坐着三名年纪颇长的老者,面色红润,相互闲聊。

李绚和余泽相互对视,两人现在都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果家会将药铺放在这里。

这里虽然地处偏僻,但是对于病患来讲,这是一个上好的静心之处。

对医者同样是上好的静心之处。

易水堂,这是药铺的名字。

风萧萧兮易水寒,李绚忍不住的念了出来,这名字可有些不吉利啊。

似乎是李绚的声音惊动了里面正在看病的果希,他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目光落在李绚和余泽的身上,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就面无表情的重新低头,继续专注在身前的病患上。

“阿婆,还是老毛病了,肺有点湿,我给你开点麦冬,回去泡水喝就行了。”果希温和的看着眼前的阿婆。

“没事就好,小果儿,阿婆能多活几年就靠你了。”阿婆抬起头,满头白发,说话之间,嘴里的牙齿掉了大半,看那年纪,起码有六七十岁,普通的百姓能活到这个年纪非常稀奇。

阿婆转过身,看了站在门口的李绚和余泽一眼,看着余泽手里的礼盒,笑呵呵的说道:“来客人了,小果儿,先去招待伱的客人吧,我们这些老家伙一个个都闲的很,稍微等等没事。”

坐在长条凳上的几名老者侧过头,上下打量着李绚和余泽,这些人几乎都在六旬之上,须发皆白。

李绚恭敬的对着几名老者行礼,神色恭谨。

大唐对老者礼遇甚厚,每逢重大节日或庆典,皇帝都会亲自下诏赏赐全国老人。

上一次还在数天之前,雍王李贤晋位太子,大赦天下,同样赏赐全国老人。

赐杖、版授、致仕与减免赋役,甚至州县还经常举办“三老五更”与“'乡饮酒礼”'。

孝子在朝野之间都受优待,不孝之人,人人唾弃,甚至流放也是常见。

李绚虽然是郡王之身,但对这些年过六旬的老者,也都非常尊敬。

如果面前是年过八旬的老者,李绚甚至还会上前慰问。

哪怕他如今是过客,这都是必要的礼仪。

站直身体,李绚抬步走进药铺当中,药铺内的家具虽然陈旧,但干净结实,似是每日擦洗。

李绚对着阿婆再度躬身道:“多谢阿婆,多谢诸位长者,绚有礼了。”

说完,李绚又看向果希,将手里的礼盒放在桌案上,拱手道:“见过果郎中,小小薄利,不成敬意。”

果希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李绚,问道:“你是来看病的?”

“不是在下,是在下兄长。在下兄长得患风疾,已有十年之久,多年来虽延请名医,但始终无法根治,在下近日路过扬州,听闻郎中之名,才前来探望……”李绚沉沉的躬身,说道:“还请郎中佑谅,在下也是抱着一试之念。”

“无妨。”果希直接摆手,皱了皱眉,问道:“你说你家兄长得病已有十年,那么他如今多大年纪了。”

“兄长四十有七,偶有黑视,头晕、头痛、恶心、呕吐、言语含糊、肢体无力等症状,平日不能见风……”李绚细细的将李治的病症讲诉了一遍,他虽然没有亲手为李治把脉诊病,但相互之间已经见过好几次,已经症状已经清晰可见,只要嗯嗯,稍作留意,这些东西都能总结出来。

“病已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果希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取石菖蒲、川芎、羌活,冰片,牛黄……”

“菖冰散,已经用过了。”李绚对着果希恭敬的行礼。

果希的眉头瞬间紧锁起来,但紧接着说道:“乌梅,皂角、豨莶草,薄荷……”

“乌皂豨荷膏…….桃红龙石膏……风疾散……蛇鸡瓜蚤散……桃仁膏……星姜膏……菖蒲泥。”李绚认真的看着果希,果希毎念一个药方,李绚立刻就给出了药名,果希的脸色迅速的阴沉了下来。

李绚依旧恭敬的说道:“多年来,家中延请天下名医,世间大多数的药都用过了,但还是无法根治,而且效用日浅。”

“原来是方家。”果希嘴角露出一丝了然之色,微微眯着眼睛,低沉着声音说道:“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去考虑开颅之术,”

“先生高明,竟也通开颅之术?”李绚神色凛然,看着果希恭敬拱手道:“如今,晚辈不知可否讨教一二。”

开颅之术,自古至今都是天下难题,能开口就提出开颅之术的,哪有等闲之辈。

第204章 疯狂医者,金针刺血

厅堂空阔,一盆绿色的忍冬被放置于一旁的角落里,孤傲绽放。

李绚站在厅堂中央,双手前拱,一脸紧张的看着果希,眼中带着一丝希冀。

开颅之术,又岂是一般人能掌握得了的。

普通的医者甚至连这个名字都没听过。

果希已经完全肃然起来,缓缓的起身,目光打量着李绚,很客气的拱手问道:“不知公子师承哪位高人?”

“小子不孝,羞于师名见人。”李绚一带而过,随即很认真的说道:“先生,自从麻沸散失传之后,开颅之术便已经鲜少听闻,先生既然了然于心,不知是否有可减少风险之法,还望赐教?”

李绚早已察觉,果希虽不出名,但绝非滥学无术之辈。

光是他刚才所列出的那十几种普通人甚至听都没听过的治疗风疾的药方,就足见他水准之高了,更别说他还提出了开颅之术。

对于风疾患者而言,开颅其实是最直接的治疗手段,但也是风险最大的治疗手段。

尤其是对皇帝一类的人物来讲,稍不注意,就是提出这个词,都会让他怀疑你心怀叵测。

当然的华佗,便是前车之鉴。

“方法,有!”果希一句话,让李绚瞬间心中无比狂喜。

他立刻强压心中欣喜,沉沉躬身:“还请先生指教。”

“五石散。”一个无比禁忌的词,果希说的很淡然,但李绚却直接顿在了原地。

五石散药性燥烈,服后使人全身发热,飘飘欲仙,自感骨髓充实,举措轻便,复耐寒暑,不著诸病。

最重要最不容忽视的一点,那就是五石散的神经麻醉之效。

有了五石散,皇帝的开颅手术,起码有了可以进行的基础,之后便是止血和消炎。

止血之物,地榆、三七、、槐花、侧柏叶等等。

消炎之物,菊花、薄荷、金银花、蒲公英、板蓝根、鱼腥草、银柴胡、青蒿、桔梗等等。

如此一算,岂不齐全了吗?

但不行,五石散同样也有大毒。

比如致人舌缩入喉,痈疮陷背,脊肉烂溃,头痛欲裂,腰痛欲折,腹胀欲决,心痛如刺……等等。

最令人感到忌惮的,是他可怕的依赖性。

后人不说,唐人对此便有深刻的认知。

医圣孙思邈在《备急千金要方》有云:明其(五石散)大大猛毒,不可不慎也,有识者遇此方即须焚之,勿久留也。

果希看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李绚,知道他对五石散的疗效危害了解的相当清楚,然后很平静的说道:“五石散可治百病,之所以会有危害而致死者,乃因不从节度、不懂将息之法而已。”

五石散从魏晋南北朝传承至今,历来为士大夫所推崇,历来又为各代医家所推崇,功效如何,一见了然,但他所带的副作用,同时也让人憎恨不已。

一直到医圣孙思邈,一力推动天下尽毁五石散药方,这更是得到了皇帝李治的鼎力支持。

如今放眼整个大唐天下,存留有五石散和其药方者,少之又少。

只有少数天下世家,皇宫,道观,以及偏远地区还有隐秘的流传外,世人所得所见皆被摧毁。

李绚长吸一口气,然后沉沉躬身道:“先生,五石散害人甚重,晚辈拒绝。”

说完之后,李绚一下子仿佛卸掉了千斤重担一样。

有些事情可做,有些事情绝不可为。

如果让他给皇帝提供五石散用来治病,哪怕只是用在开颅手术这样的骇人医术中的辅助手段,他也会无限的遭人诟病,甚至天下唾弃,再无未来。

五石散就是一个魔鬼,一个潘多拉之盒。

天下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为了禁除五石散在努力,他不能因为皇帝有需就去主动提供。

甚至搞不好他这边刚送上去,皇帝那边立刻就会拒绝。

李治还没有走到绝路,轻易间根本不会尝试用五石散来治病。

甚至任何一个提出这类想法的人,都会被直接罢官免职,打进大狱。

……

听到李绚这么说,果希有些惋惜的摇摇头,说道:“随你吧,看来你不是一个纯粹的医者,可惜了。”

李绚此时对于果希的医术已经再没有任何质疑。

毕竟这样一个敢提出将五石散用在开颅手术上的疯子,思想当中迸射出的灵感火花必定非同一般,至于他为什么会缩在这个扬州小坊,原因由此也可探知一二。

“先生,其实最好用的,还是麻沸散,只可惜麻沸散失传了。”李绚有些感慨的摇摇头。

“是的,麻沸散失传了。”果希突然间斩钉截铁的应了一声。

声音坚定的让李绚都能察觉其中的诧异,他将这个异常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李绚神色定了定,然后才继续问道:“先生,不知可有其他法门治疗风疾,先生想必还有其他想法。”

“有,但也类似,有一种法门,叫做金针刺血。”果希没有丝毫犹豫就说出了自家的医治之法。

“金针刺血。”李绚低头念叨着这四个字。

这里是金针刺血,而不是金针刺穴。

金针刺穴是治标不治本之法,但金针刺血就不同了。

人身之害皆来自于血,尤其风疾之症更是如此。

开颅之法,实际就是要去脑中的血栓,而金针刺血,就是在不开颅的情况下,用金针来取出血栓。

这中间,所用的金针,所下的穴位都非常重要,稍不留神,同样会致人死命。

然而相比于开颅之法,金针刺血要安全的多,也更容易被人所接受,但是风险同样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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