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初唐:我与武曌争皇位 第453节
李绚略作思索,说道:“传令陕北诸县,谨防突厥诸部趁势突入,阿史那·伽那都有人接应,阿史那·泥熟匐这边没可能没有动静的。”
黄陵县令离开倒吸一口凉气:“下官立刻传令。”
“本王就不等了,本王要即刻返回长安。”李绚一摆手,休息好的金吾卫众人立刻站了起来,开始准备翻身上马,阿史那·泥熟匐等人,也被死死的绑在了马背上。
黄陵县令一惊,赶紧劝道:“王爷,夜路难行容易出意外啊!”
李绚摆摆手,说道:“夜长梦多,现在各方都还没有收到本王抓到阿史那的消息,如今就算是消息泄露,宵禁之下,有心人也难有动作,若是真的有了动作,反而更容易被顺藤摸瓜的找回去,长安那边可是还有人盯着的。”
李绚的嘴角带起一丝冷笑,不管是狄仁杰,还是姚崇他爹姚懿,都不是好惹的人物。
听到李绚这么说,皇陵县令立刻心中一凛,拱手:“下官遵令。”
“县令为人谨慎,本王能做的不多,在天后那里提一句,倒还是能做到的。”李绚一句话说完,拱手,立刻转身而走。
“多谢王爷。”皇陵县令隋庄立刻拱手。
……
夜深人静,李绚带着一行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长安城东春明门下。
秦俊低声询问李绚:“二十七郎,要进城吗?”
李绚低头,略作思索后,说道:“通知春明门守门令,我等已到,让他即刻将消息传回金吾卫,同时通传宫中,我等暂不进城,先坐在渭城东驿,看一看,今夜会不会有什么别有用心的人来抢人。”
李绚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如果他猜的不错的话,真要有人动手,这动手的人,一定是东海王的人。
长安是东海王的老巢,以他的身份,很容易就动用不菲的力量。
说实话,对于李绚来讲,此刻进入城中的危险,恐怕要比待在城外驿站还要更大。
别忘了,现在在金吾卫,千牛卫,长安万年二县,乃至于大理寺,都有在这件事情当中直接介入的人存在,稍不注意立刻就会有巨大的风险。
驿站之内,一群千牛卫死死的守住了阿史那·泥熟匐,驿站本身的驿卒也已经在门外戒备了起来,阿史那·泥熟匐的重要性对所有人都很重要。
阿史那·泥熟匐和阿史那·伽那的叛逃,这件事情,只是对普通百姓进行隐瞒,在朝野之间,大小官员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他们同样清楚,一旦让阿史那·泥熟匐和阿史那·伽那逃回草原,后果将是何等的严重,所以所有人都尽心竭力的帮助李绚。
尤其如今已经到了长安城下,绝对不能让有心人将阿史那·泥熟匐给夺走。
站在窗口,李绚的目光直接望向了小院门口,然后透过小院门口,望向驿站大门处。
然而,眼前的局面虽然紧张,但在李绚看来,也仅仅是紧张而已。
东海王在这件事情背后,看不见地方的算计,但是最令人心惊的。
兵部尚书裴行俭,刑部尚书裴炎,两个人搅入到了眼前的这场风雨当中,东海王在他们二人身上的算计才是最狠的。
至于突厥人,突厥汗庭虽然有重建的可能,但部落散落已久,短时间内想要组成合力,威胁大唐北疆,起码就目前而言,他们还需要数年时间的筹备,眼下他们还不够格。
吐蕃人和东海王,他们在一行一时二鸟之策,一个是针对突厥,另外一个则是针对兵部尚书裴行俭,毕竟如今的整个大唐,他才是第一字号的战神,就是薛仁贵和程处弼都比不上。
李绚有些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件事会牵涉上刑部尚书裴炎?
抬起头,李绚看向了侧面的小院,一个词条已然冒了出来。
【阿史那·云,建昌县主,左骁卫中郎将阿史那泥熟匐独女,故右卫大将军、北平郡王、突利可汗曾孙女】
第560章 隐太子外孙
清晨,渭城东驿,从长安城门赶来的无数金吾卫将士,将整个驿站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夜无事啊!”
李绚站在庭院之中,双臂伸张,任由晨光洒在自己身上,脸上露出了满足又失望的神色。
随后,他转头看向一侧的秦俊,轻声说道:“把里面那一位请出来吧,我们该入城了。”
“喏!”秦俊没有丝毫犹豫,大踏步的走到了一侧的偏旁里,将被四名金吾卫将士牢牢看住的阿史那·泥熟匐提了出来。
一夜没有睡好,阿史那·泥熟匐看起来颇为有些狼狈,眼睛通红,配上一只鹰钩鼻,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刚刚被人熬了一夜的颓狼一样。
阿史那·泥熟匐猛然甩开两侧的千牛卫,站在李绚身前,目光死死的盯着他,咬牙说道:“如何,昨夜没有任何收获,让南昌王失望了吧。”
“怎么会没有收获呢。”李绚的脸上带出一丝诧异,他看着泥熟匐,摇头,轻声说道:“中郎将难道不明白吗,昨夜一夜,整个驿站并未遭受任何攻击,这说明,中郎将在城中的内应,受宵禁影响极大。”
李绚一句话,阿史那·泥熟匐脸色大变。
李绚不屑的冷冷一笑,随后说道:“如此,便能足够看出,中郎将的那位内应在金吾卫中的位置了。”
金吾卫,阿史那·泥熟匐瞳孔一阵地震,他忍不住难以置信的问向李绚:“给本汗传递消息的,竟然是金吾卫的人?”
“原来中郎将也一样不知啊?”李绚没有任何意外的叹了口气,耸耸肩,说道:“千牛卫内部严谨,但凡有任何怀疑,立刻弃之不用;长安万年二县,所能触及的太低;兵部和刑部,如今正在自查当中,故而在现在这个时候还能发挥作用的,就只有金吾卫和雍州府了。”
“雍州府,雍州府怎么了,为什么就不是雍州府的人给本汗传信?”阿史那·泥熟匐抬起头,满眼愤怒,咬牙切齿的看着李绚。
“当然可能是,为什么不可能是呢,所以大理寺的人从昨夜开始,就已经将雍州府所有可能接触到相关信息的人,全部监视了起来。”李绚身体微微前倾,直接盯向了阿史那·泥熟匐,神色冷漠的说道:“本王在昨日离开长安之时,就已经做了安排。”
……
雍州府虽然是长安地面上最大的机构,但实际上,他职权却远不如外州刺史。
雍州府下辖诸县,长安县万年县令都是正五品上的高官,甚至有权参与大朝会。
小事有万年长安县令,大事有大理寺和刑部。
千牛卫,金吾卫,还有左右街市,御史,都能管的着长安街头的事情。
雍州府的权责就剩下附近其他诸县,根本管不到长安城多少。
可是一旦有事,雍州府又是第一个背锅的人,谁让这些事情,他们都有资格与闻。
可实际上,雍州府真正的官吏并不多,不少都处于缺员的状态,能触及高机密的就更少了。
当初李贤任雍州牧的时候,因为太子李弘成年多病,李贤实际上就是当太子来培养。
雍州府衙,实际就等于是太子属官。
李贤当时已经有了雍王府,雍州牧自然人员不能太全。
听到李绚说用大理寺监控了雍州府的高官,阿史那·泥熟匐嘴角忍不住的裂了开来,无声的笑道:“所以还漏了大理寺。”
“大理寺对昨日金吾卫发出的公文,一概不得与闻。”李绚的走到了院落中央,淡淡的说道:“大理寺的职责,是挖出藏在这一切背后的藏在城里幕后黑手,和抓你没有任何关系的。”
李绚看着阿史那·泥熟匐,一脸冷嘲的说道:“最关键的,是你刚才的神情,已经告诉了本王,那个人就是左金吾卫当中,而且这个人的位置不可能太低,抛掉大将军和两位将军,两位中郎将,抛掉长史,剩下的,能够知情的,便只有诸曹参军和左街使九人而已,查便是。”
李绚侧头看向了一旁的长史姚懿,姚懿立刻拱手,快步而去。
阿史那·泥熟匐嘴角微微抽动,紧咬着牙,低着头,心中却是无比希冀,希冀那人不要真的在那里面。
阿史那·泥熟匐其实并不知道那人的真实身份,但从这些日子对方传递信息的手段和途径来看,他基本确定,那人就在金吾卫当中,只是不确定究竟是左金吾,还是右金吾。
然而,此次追捕他的行动,是由南昌王的左金吾卫负责的,那么此人就必然在左金吾当中。
如今南昌王也看出了这一点。
……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院外响起,姚懿快步从外面而入,并且将一封密信送到了李绚的手里。
李绚看了密信一眼,顿时似笑非笑的看向阿史那·泥熟匐。
看到李绚诡异的笑容,阿史那·泥熟匐顿时一阵诧异,这是什么表情。
难道说他们已经将那人抓住了,不应该,这才过去多点时间。
“奉旨,令左骁卫中郎将率领部下,自行返回长安,金吾卫,千牛卫,暗中密送。”李绚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昨日,他抓了颉利的孙子阿史那·伽那回城,硬生生的将来接阿史那·伽那返回草原的阿史那·伏吾污蔑成了秦岭深处的盗匪,并且人还是阿史那·伽那亲手斩杀的。
对那些知情人来讲,冲击有多大,可想而知。
如今,武后则是令阿史那·泥熟匐自行返回长安。
明明已经逃走了阿史那·泥熟匐自行返回长安,这明显就是告诉里里外外的所有人,突厥人已经放弃了重立汗国,再度臣服大唐,这一次的危机,算是彻底过去了。
阿史那·泥熟匐同样想通了这一点,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堪。
“来人,送左骁卫中郎将返回长安,记得,就这番模样,不用帮他梳洗。”李绚的一番话,让阿史那·泥熟匐脸色更加的难堪。
逃,逃不走,最后被迫一身狼狈的返回。
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丢脸的事情了。
从李绚身边走过,阿史那·泥熟匐忍不住的说道:“南昌王难道就不怕本汗被人救走?”
阿史那·泥熟匐返回长安的消息,恐怕已经被人知晓了,很有可能已经组织人进行救援。
看到一脸期待的阿史那·泥熟匐,李绚面无表情的摇摇头,说道:“本王觉得中郎将想茬了,中郎将既然已经返回长安,如何可能再逃出长安。
如今对那名幕后算计者最有用的东西,就是中郎将的头颅。
只有如此,他才能激起草原部族反叛,所以,中郎将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头颅。”
李绚淡漠的一挥手,几名金吾卫立刻推着阿史那·泥熟匐往外走。
阿史那·泥熟匐嘴角抽动了一下,但还是不得不往外走。
因为他知道,如今的他,已经成了诸方博弈的工具。
一方要利用他的人头,来逼迫草原部族造反;另外一方,则是要将暗地里的那些人找出来,丝毫不在意他的生死。
如果说,他是在朝廷的重重护卫下被杀,那么草原部族自然要怪罪到朝廷身上。
可是若是他自己在返程的路上被人所杀,那么不管是知情者,还是不知情者,都很难怪罪到朝廷的头上,甚至如果他们趁机找到了幕后的黑手,并且将一切栽到对方身上,那么草原部族必将跟随朝廷一起疯狂的朝对方攻击。
而这只黑手,必然是吐蕃。
明年春天,朝廷又将召集突厥部族随从征伐吐蕃,他一死,突厥人将会更加疯狂。
从城门下走过的时候,阿史那·泥熟匐最担心的,就是朝廷派人假扮刺客来杀他。
杀了他,警告世人的同时,也将一切栽赃到吐蕃人的身上。
如果中枢真那样想,那阿史那·泥熟匐无论如何,都非死不可。
不过好在,一路平静的,阿史那·泥熟匐进了长安城,并且被明里暗里无数的护卫,送回了自己的府邸,只是除了一名老仆以外,朝廷什么都没给他留。
没人来对他进行审问,只是让他鞠躬自省。
阿史那·泥熟匐坐在空荡荡的大堂里,目光望向城外,心里依旧带着一丝希冀。
无论如何,最起码,他的女儿逃出去了。
最聪慧的草原明珠阿史那·云逃出去了,一切就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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