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初唐:我与武曌争皇位 第469节
南昌王李绚。
看到李绚出现,神色一变的不仅是钦钝角干,还有城墙上的绿袍官员。
因为昨夜他还在认真说的,朝廷不可能派南昌王进入新罗的话语,如今看来,就像是一个笑话。
突然间,高墙上的绿袍官员看到李绚猛然间回头,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绿袍官员猛然向后一退步,退入到角楼的阴影之下,避开了李绚视线。
……
李绚收回目光,远处的城墙在视线的尽头,他也看不清那里究竟有谁,但他知道那里有人,而且他基本能确定那人是谁。
东海王。
在现在这个时候,有兴趣朝这边窥伺的只有东海王。
如果他真的是李绚猜的那人,他出现在城墙上也就不奇怪了。
转过身,李绚的神色冷漠起来,脚步停下,森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刚刚站到车下的钦钝角干。
几名金吾卫逼着钦钝角干往前走,越是接近李绚,钦钝角干畏惧的脸色就越紧张。
李绚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钦钝角干,但钦钝角干却是远远的看过他。
尤其一直以来,李绚破奇案,平天阴,抓突厥,一桩桩一件件,早就已经在钦钝角干的心底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尤其是扬州的那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更是深深的扎在了钦钝角干的心底。
当来到李绚身前五步之处,四周的金吾卫立刻停下了脚步。
钦钝角干也在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然后不自禁的看向了李绚。
恰在此时,李绚淡漠的开口:“新罗使!”
“罪臣在!”钦钝角干腿一软,不由得自主的跪倒在地,然后满脸惶恐的对着李绚大礼跪拜:“新罗请罪使钦钝角干,见过南昌郡王,郡王千秋万福。”
“请罪,何人敢当新罗请罪啊,这边请罪,那边勾人反叛,这就是你们新罗人的处事之道吗?”李绚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王上,这一切,罪臣不知啊,罪臣真的不知,还请王上宽恕臣罪啊!”钦钝角干再度深深的拜服在地,脸上满是痛苦、恐惧和懊悔。
昨天夜里他刚刚回到使馆,立刻就被金吾卫直接抓捕。
从昨夜到现在,他是滴米未进,而且他所带来的随从也全部不见了踪影。
大唐已经和新罗撕破脸了,甚至很有可能都不会留他活命。
好在今日被送到城外,钦钝角干这才松了口气,然后一抬眼,他就看到了李绚。
血腥魔鬼的南昌王。
“事已至此,再说一切,已经无意。”直起身,李绚抬头望向远处的长安城,轻声说道:“如今,就让我们用刀锋,来决定你我两国的命运吧。”
李绚一番话说出,钦钝角干脸色骤然一变。
这个时候,就见李绚猛的一挥手,冷声道:“令他站在船首,好好的享受一下,大唐子民对他这种无信之辈的憎恨和唾弃。”
“王上,饶罪……”
第579章 故布迷局,引狗咬狗
春明门外,灞河之上,三艘巨大的官船停靠在码头岸边。
一人身穿墨绿色罗衣,头上插一木簪,满脸苦色,有些无所适从的站在最前方船首之上。
在他的身后,还有数名金吾卫持刀警戒,但眼底深处全是戏谑。
远处的城墙下,码头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对着他不停的指指点点,不时的有人朝地上唾弃,嘴里骂骂咧咧。
船头上即便是听不真切,但也知道骂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尤其是长安人特有的骂腔,真听起来,还是特别有味道的。
……
码头上,一袭黑底金丝长袍的李绚,背对着上面满脸苦涩的钦钝角干,和眼前的金吾校尉秦俊在做交待。
“兵部和刑部那边要继续盯着,实在不行就和千牛卫联手。”李绚低声的告诫秦俊。
“放心,这件事金吾卫还顶着住,实在不行,就由程将军出面。”秦俊嘿嘿的笑了两声。
金吾卫转头去盯兵部和刑部,是李绚定的。
东海王在突厥王族逃离长安一案中,已经表现出了他对兵部和刑部特有的兴趣,所以李绚断定,东海王肯定还会对兵部和刑部下手。
这就是金吾卫的机会。
在刑部,大理寺,和其他部衙死盯着刘广业一案不放的时候,金吾卫已经转变了方向。
秦俊不得不承认,这个策略相当的高明。
现在虽然各部衙对刘广业一案调查的隐秘,但一些渠道透露出来的信息都说明,各方的调查都开始停滞不前。
虽不能说这是一条死路,但想要有所进展,已经容易了。
各方都是查案好手,狄仁杰虽然出色,但能不能够在东海王手上查出线索,还很难说。
秦俊一笑,李绚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程处弼是武后非常信任的重臣,其程度甚至还要在明崇俨和诸北门学士之上。
他如果肯出面向上顶着,那么就是裴炎和裴行俭都到了,金吾卫查到的那些东西,他们也能保住。
可如果程处弼和裴炎、裴行俭妥协了,那么金吾卫就算是抓住了东海王也得交出去。
不过真到了那个时候,也就说明这件事情被武后知晓了。
“小心一点,东海王能够安然无恙到现在,手下也不乏能人,别一不小心被人家设陷阱埋了你们。”李绚忍不住的提点一句,秦俊的脸色瞬间肃然,然后认真的点点头。
“李显那个家伙托我给你带句话,今天他不能来送你了,不过你上回说的那些东西,还得再送一些到英王府。”秦俊有些好奇的问道:“你给李显送的是什么?”
“一点东南特有的玩物。”李绚摆摆手,然后轻叹一声道:“他现在想玩,就让他多玩一些。”
李显现在还有的玩,过两年可能就是想玩都没得玩了。
秦俊点点头,然后目光从李绚肩头越过,落在他身后的大船上,低声告诫道:“我问过一些乘船跨海去过新罗的老卒,冬天虽然风速快,但还是也非常凶险,你要小心。”
李绚嘴角微微翘起。
如今,在秦俊和朝野绝大多数人眼里,皇帝派李绚担任江南道筹兵副使,恐怕就有让他远赴东岛和新罗作战的意图。
然而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事本身就是一个幌子,他们这么想,也正是李绚和中枢那些人想要看到的。
李绚笑笑,说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过倒是长安,你帮我盯着点,秋官尚书好像看我不顺眼,上面的事情,有我家岳翁盯着,但我就担心,他在暗地里做些手脚,拿我们几家的那些事情说事。”
秦俊立刻肃然了起来,秦家并没有继承秦琼的爵位,相比于程家,这几年更是落寞的可怕。
尉迟家也是一样。
不过瘦掉的骆驼比马大,几家合力,还是在西域商道上开出了一条新商路。
如果裴炎真的盯上这件事情,他们几家除了和裴炎硬干以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因为这条商路的命脉并不在他们的手里,只掌握在李绚的手里。
没有了李绚,也就没有了这条商路。
“你放心,大事我管不了,但商队的这些小事我会帮你看好了。”秦俊立刻肃然了起来。
他和尉迟循毓不一样,他和李绚是发小,在这些事情上,会更加的站在李绚的立场上。
倒是尉迟循毓,他本是雍王府的参军,自以为李贤上位太子后能够更加的发达,但根本没想到,在李贤成为太子之前的一个月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疯狂的投靠李贤。
尉迟循毓虽然是尉迟敬德的孙子,但说实话,在雍王府并不怎么受重视。
他本身也不是李贤的亲信,和李贤之间的关系还远远比不上李绚。
“如此,我就放心了!”李绚轻轻松了一口气,随后他看向城门方向,发出一声惊疑:“咦!”
城门下,一名绯色官员从率先骑马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兵部的一干官员。
李绚眼睛顿时一睁,满脸的难以置信:“来遂。”
来遂带着兵部的一干手下,来到了李绚面前,对着他认真拱手:“下官兵部员外郎来遂,见过南昌王郡王。”
李绚赶紧拉起来遂,满脸好奇的问道:“来兄请起,怎么这次来的人是你呀?”
这一次李绚前往扬州,兵部,户部和工部都会派员随行。
毕竟是朝廷向新罗派遣援兵,虽然主事的是扬州都督府长史窦玄德,但方方面面兵部都要参与。
工部是修船的事,户部是征兵的事,虽然不主管,但必须要监督。
“看来来兄此次是真的下了决心啊!”李绚轻叹一声,来家这一次是真的要介入兵事了。
此次虽然说大多数是幌子,或者说好听些是战略欺诈,但终究还是要有一批人前往东岛支援和协助撤兵的。
“总要往上多走一步的。”来遂笑笑,眼底深处,闪出一丝清明。
李绚有些恍然的点头,其实来遂早就有外放之心,只不过早先的时候,他是李弘东宫的属官,如果李弘生前就出去任官的话,难免会卷入到李弘和武后的斗争当中。
如今李弘过世已久,来遂身上李弘属官的标签已经极尽的淡化,现在正是出外的最佳时机。
再加上东岛的战事虽然凶险,但是比之和吐蕃之战不知道要轻松多少。
“来兄,请!”李绚伸手,请来遂上船。
“日后就拜托二十七郎多多照顾了。”来遂对着李绚笑呵呵的拱手,然后挥手带着刑部的众人和兵丁,一起上了第二艘船。
兵部,工部,户部的人相继到来,让李绚稍微感到有些可惜的是,户部来的人不是韩江。
……
“下官秘书郎薛仲璋,见过王爷!”薛仲璋穿着深绿色官袍对着李绚沉沉躬身。
秘书郎,正五品下,秘书省属官,武承嗣的手下。
李绚很客气的拱手,将薛中璋扶起,认真的说道:“薛郎请起,此次要麻烦薛郎了。”
“王爷客气。”薛仲璋对着李绚微微拱手,然后带着中书省和秘书省的一众官员等上了大船。
李绚此次南下与上次不同,上次,他是直接前往婺州赴任,但这次除了担任筹兵副使以外,还担当钦差负责宣旨。
中书省和秘书省的人,除了负责保管圣旨和官印以外,还担负监察职责。
窦玄德身为扬州都督府长史,此次就担任江南道筹兵大使,负责整个江南道对东岛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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