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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初唐:我与武曌争皇位 第508节

“原来如此。”高平脸上满是可惜,他们要带囚犯,根本无法骑马飞奔。

李绚拱手说道:“若无他事,绚先告辞了,水师还有诸多事宜需要安排。”

“王爷请便。”高平拱手,然后目送着李绚离开,最后转身看向了来敬业,拱手道:“使君,在下等人也回去安排了。”

“嗯!”来敬业微微点头,然后目送着高平和冷鳞离开。

等到所有人都消失在大堂之后,他才轻声叹道:“真是后生可畏,算计长远啊!”

……

江浪滔天,水汽弥漫。

钱塘江边码头上,李绚骑马缓缓而入,一众千牛卫紧紧的跟随在他后方。

大门随即紧紧关闭,所有一切窥伺的目光全部都被拦截在外。

李绚骑马在整个校场巡视一遍,三千名精干士卒有的在训练,有的在休息。

这些人便是他两个多月时间里,在吴越多地招募来的兵勇,而且都是出身普通的良家子弟。

那些出身世家旁系,有心军功的人物,已经在前一批的东岛援军中去了新罗,如今也不知道最后究竟能有多少人返回。

回到西侧院落之中,周乾立刻安排人手值守,同时收拾东西。

李绚的江南道筹兵副使,是钦差,他在哪里,周乾就在哪里。

金吾卫也是同样,如今新罗请罪使和倭国国使同时抵达扬州,他们也需赶到扬州充当仪卫。

余泽站在门口,看到李绚返回,立刻拱手:“王爷!”

李绚点头,随即问口:“情况如何了?”

“回禀王爷,袁都督已经命燕都尉赶来杭州,暂替王爷,统领新军。”余泽声音很低。

“嗯!”李绚点点头,迈步走进了书房内,走到了书桌之后,李绚抬头看向余泽,神色振奋的说道:“来世叔已经答应本王,会写信给来侍郎,择机出手。”

余泽微微皱眉头,低声说道:“王爷,真的会有那样的时机吗?”

“应该有的。”李绚轻轻一笑,脸上笑容古怪的说道:“中枢的斗争,远比我等想象的还要更加激烈,裴尚书这次露出破绽,怕是有不少人会盯住他,如果他不能妥善处置……”

李绚低下头,桌案下拿起一本密信,放在桌案上。

看着密信,李绚轻声说道:“天后最讨厌的,不是一个人坏,而是一个人无能,此番之事,裴炎已经失了先手,他想要将事情抵定,恐怕少不了要和那些想要对他对手的人一番厮杀。”

“那裴尚书获胜呢?”余泽有些不解的看向李绚。

李绚笑着摇了摇头:“错了。”

“哪里错了?”

“哪里都错了。”李绚站起来,走到了火盆之前,将手里的密信直接扔进了火盆里,看着火盆中迅速燃起的火气,李绚轻声说道:“如今这个时节,哪能争斗,陛下西征在即,谁敢挑起争斗,那么必然会遭受到陛下最严厉的打压,天后同样亦会如此。”

余泽顿时一脸恍然。

如今的大唐,西征吐蕃才是大局,朝廷为了西征吐蕃前前后后准备了不下五年,任何人在现在这个时候,不以大局为念,反而搅乱朝廷的,才是帝后最厌恶的。

“再有半个月,便是正旦大朝会了,王上这个时节选的实在巧妙?”余泽忍不住的一声赞叹。

“也是有这封信。”李绚看着逐渐烧成灰烬的密信,轻声说道:“若不是新罗请罪使和倭国使臣抵达的消息提前送到,我们也不用这么快就启动对裴炎的手段。”

余泽站在一侧,低头默然。

在几天,他们就已经接到了安东第一批后撤大军返回扬州的消息,所以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便策划将文义抓捕,然后又利用文义找到了文旭。

然而没人知道,其实文义、文旭一直都在他们掌控当中,只不过是一直没将他们抓捕罢了。

文义那些无生教余孽,他们在田目上的隐秘据点早已经被全部捣毁,食物,饮水,被服,所有的一切都从山中百姓那里获取。

只要露出一点痕迹,南昌王府的秘卫就会紧跟上去。

至于文旭,别说是李绚了,就是刑部的高平,冷鳞,杭州府的众多世家,还有杭州刺史府的差役捕快,谁都没有放弃过对文旭的搜捕。

有好几次他都露出了马脚,而南昌王府的秘卫,就是在某一次之后,死死的盯上了他。

后来文旭虽然逃进了李敬业的别院,也有好几次试图逃走,但总是被赶了回去,只能一直藏在那里,直到今天。

“杭州之事便如此了,水师托付给燕都尉,本王也算放心,剩下的便是婺州之事。”李绚忍不住的轻叹一声。

“王爷还是担心此次离开之后,无法再回来了?”余泽一眼就看透了李绚心中真正所想。

李绚微微点头,然后说道:“此番前行扬州,本王以检校鸿胪寺少卿之职,招待新罗请罪使和倭国使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朝中很快就会下旨,让本王带这二人回京,参与正旦大朝会。”

“正旦大朝,万国来朝,新罗和倭国的确缺少不得。”余泽赞同的点头。

“至于年后。”李绚脸上微微露出一丝苦笑,轻声说道:“年后便是隐太子妃之事了,余叔,你觉得小侄有那个好运躲过吗?”

当初隐太子妃郑氏被人找出那件事情,李绚本就参与其中,如今后续发展,天后肯让他离开才怪。

余泽同样苦笑的摇摇头。

李绚的神色顿时肃然起来:“婺州之事,一切按照早先的安排进行,该撤的撤,该藏的藏,一旦本王离开婺州,一些人恐怕会不安分,还是先把靶子拔走再说。”

“喏!”

李绚对着余泽摆摆手,说道:“余叔,去休息吧,你在杭州稍后两日,然后率领官船出发,想必等你到了扬州,圣旨也就到了。”

“喏!”李绚拱手,然后微微的退了出去。

许久之后,李绚一挥手,整个房间立刻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从墙角站出。

李绚面无表情的问道:“吴越六州的户簿整理的如何了?”

“城中和四周大乡大镇的已经大体抄录整理完毕。”

“很好。”李绚轻轻的吐了一口气,然后一摊手,一颗黑色的圆球从李绚手里弹到了黑影手中,就听李绚沉声说道:“这颗药,保证在文旭进入函谷关之后,送到他的手里。”

“喏!“黑色人影也不问那药究竟是什么,接过之后,缓缓的消失了。

……

黑暗的密室当中,两道人影相继进入,然后背靠背坐下。

其中一个向后递出一本厚册,沉声说道:“这是你要的,南昌王在扬州三月以内,能搜集到的所有一切行踪和言语的汇总……我可以告诉你,那位南昌王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这不是坏事。”接册之人声音带着一丝阴沉,他收起厚册,然后低声说道:“水师新卒之事,还请关参军多多用心。”

“明白了。”关弥说完之后,微微点头,起身立刻便离开了。

另外一道人影这个时候,从另外一侧走了出去,眼前是一条黑暗的小巷,后方是一辆宽大堵路的马车。

月光之下,此人赫然正是冷鳞。

远远的高墙之上,一道黑色的人影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第626章 大唐三战三胜,新罗三战三败

“哒哒哒”,急速的马蹄声在扬州城外响起,路上的残雪迅速被踏飞。

一队骑兵卷着风冲进了扬州城,沿着中央驰道急行,最后终于抵达了扬州大都督府门外。

李绚翻身下马,身后的红色披风被直接扬起,金色的甲胄碰撞出清晰的声响。

左右两队,数十名千牛卫和金吾卫同时翻身下马。

李绚站在门前,侧身看向周乾和崔鼎,嘱咐道:“你二人带着众兄弟,先进去安置,宝同陪本王去见窦翁。”

“喏!”周乾和崔鼎立刻躬身应诺。

李绚稍微整理了一下行装,然后快步的朝都督府快步而去,苏宝同紧随其后。

李绚刚踏入门口,就看到都督府司马常御已经快步而出,神色匆匆。

看到李绚,常御赶紧苦笑着上前:“王爷怎的来的如此之快,下官原本以为,王爷得明日才到?”

“窦翁有召,绚何敢耽搁。”李绚对着常御拱手还礼,笑容灿烂说道:“司马久见了,今日见司马神采飞扬,绚便知此番东征,大军必定大胜而归。”

“王爷玩笑了,东征之胜,皆赖战士奋力,军将齐心,再加三分运气,大军这才三败新罗,安然而返。”常御拱手将李绚请进都督府院中,说道:“王爷来的不巧,都督眼下有客,未能亲迎王爷,这才让下官勉为代劳……”

李绚很爽快的摆手,说道:“司马不必如此客气,你我之间也有几番同袍之情,都督府对绚来言也并不陌生……只是不知今日这客,是何人啊?”

常御非常坦率的笑了起来,凑近李绚,低声说道:“是登州都督邓久光之子,时任登州水师宣武校尉,此番正是他率兵先期从新罗东返,这两日刚刚安顿好,故而正好来拜访窦翁。”

“可是有邓都督之信?”李绚脚步稍微停顿,言语略有猜测。

邓久光为此次东行援兵之首,他的信件,窦玄德是必须重视的。

“是后续诸军回返大唐的时间。”常御稍微解释两句,然后抬头,说道:“王爷请。”

“嗯!”李绚点头,跟在常御的身后,进入到了都督府大堂之中。

“南昌王到了。”窦玄德看到李绚出现在门口,立刻站了起来。

一旁白面书生模样,穿着青色圆领袍的年轻人,也赶紧跟着站了起来。

李绚快走两步,走到中堂之下,对着窦玄德肃然拱手:“属下李绚,拜见窦翁!”

“贤侄不必客气,快请坐!”窦玄德招呼李绚坐下,然后才对着李绚介绍道:“这位是登州都督邓久光之子邓良,此番就是他率水师护送新罗请罪使和倭国使者回返扬州的。”

邓良二十四五岁的模样,虽然是水师校尉,但却是一副书生模样,面色白皙,不见常年海上风霜之色,脸色恭敬,但眼底深处,却总闪烁着一丝令人不安的光芒。

“学生邓良,见过王爷!”邓良非常庄重的拱手道:“久闻王爷文采殊渥,诗才绝伦,不知学生是否有幸,向王爷请益?”

学生?

李绚站起来,拱手,然后客气的说道:“绚不过偶有一二所得,邓兄所言,请益就算了,若是有空,你我可相互切磋。”

“如此便多谢王爷了。”邓良对着李绚再度深深一躬,然后才和李绚同时坐下。

窦玄德这才看向李绚,说道:“贤侄怎来的如此之快,一日之间奔行五百余里?”

“窦翁有召,岂敢不快。”李绚很诚恳的笑笑,随即有些无奈的说道:“早走早安,早到早安,若是慢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一旁的邓良听的十分诧异,忍不住的问道:“王爷的意思是说,若行的慢了,在路上耽搁,会有危险?吴越之地,物华天宝,何至于此?”

李绚有些诧异的看向邓良,他总觉得邓良似乎话中有话,但又什么都听不出来,眼底一闪,神色郑重的说道:“小王数月之前,从婺州回返长安,一路之上便数次遭遇袭击,只有在扬州,徐州,神都几座大城略作停留,稍作补给便立刻西行。”

邓良依旧紧皱眉头,满是不解的问道:“既然沿途不便,那为何不派大军护送,同时剿灭贼寇?”

李绚顿时眉头一挑,这是什么话。

李绚谨慎的看着邓良,同时说道:“邓兄有所不知,扬州也好,吴越诸州也罢,除非朝廷有旨,兵丁士卒跨州调动,需有中枢或宫中旨意,否则形同谋逆,而逆贼动作,人数从来不在少数。”

邓良之父邓久光为登州都督,早年间,朝中征伐新百济、高丽和新罗,登州水师都大规模都出动,实际上登州水师才是大唐第一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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