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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初唐:我与武曌争皇位 第517节

“李显还不糊涂,他怎么可能不明白,为夫连太子都不去探望,如何会去见他?”

“如今之事,已经如此紧急了吗?”刘瑾瑜担忧的看向李绚。

李绚和裴炎之间往来的动作,她如何看不到,正是因为有刘仁轨在中枢坐镇,裴炎即便是想做什么都要顾忌三分,只能暗中下手段。

不过李绚远在杭州,裴炎的人到了杭州,也没有多少机会,尤其是如今他的人在离长安不远的华阴县都死了。

李绚微微摇头,说道:“本来局势分明,但东海王这一插手,就将一切都弄乱了,如今真正着急的该是裴炎,他不仅手下被杀了,甚至这下抓捕东海王的重责,也要大半落在他的身上。”

抓捕东海王,原本是各方共同的职责,但是刑部这下死人了,裴炎就必须要比别人更加用力的抓住东海王,可是东海王如果真的那么容易被抓住,那他就不是东海王了。

“郎君,你说东海王,如今搅闹风雨,究竟是为何?”刘瑾瑜仰着头看着李绚,脸上满是不解。

李绚轻叹一声,低声说道:“有的人很聪明,总能盯在最有用处的地方……”

第636章 腊月三十,蹊跷命案

腊月三十,贴对联,祭祖、守岁、挂灯笼、燃爆竹。

卯时正,天色已经昏沉。

卧室之内,李绚小心的将自己的胳膊从刘瑾瑜的脖颈下抽出,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刘瑾瑜察觉到动静,想要睁开眼睛,李绚这时候,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继续睡吧,天还黑着呢。”

刘瑾瑜含糊了应了一声,然后将整个身子再度挤进了李绚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原本打算起床的李绚满脸无奈,这个丫头。

自从怀孕之后,刘瑾瑜开始变得酣睡了起来,人也经常变得没精神。

尤其是李绚回京之后,她也更加的腻在李绚身边。

轻轻的抱着刘瑾瑜,李绚嗅着她幽长秀发间的香气,整个人也再度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

晨光大亮,刘瑾瑜终于一个哈欠醒了过来,她刚刚睁开眼睛,思绪还在混沌之中,突然一道闪光闪过脑海,整个人一下子直接坐了起来:“不好,今日要祭祖。”

“好了,早都弄妥了,真等你起来弄,什么都迟了。”李绚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身上的绒毛外套脱在门口,直到身体暖和了一些,李绚这才走进了房中。

“有郎君在,妾身都懒了很多。”刘瑾瑜有些嘟囔的仰起头,但眼里满是窃笑。

坐在床边,李绚将刘瑾瑜抱进怀里,看着她调皮的模样,略带胡茬的下巴直接抵在了她的娇嫩的脸蛋上,刘瑾瑜立刻抬手,笑着推拒道:“痒!”

“哈哈!”李绚强行扎了刘瑾瑜两下,然后才开口说道:“好了,辰时正了,该起床了,阿母等着呢!”

“啊!”刘瑾瑜赶紧从李绚的怀里挣脱,开始穿衣服。

李绚在一旁帮忙,不知道为什么,却总是越帮越忙。

不知道多了多久,两个人才来到偏厅。

看到母妃一脸戏谑的模样,刘瑾瑜顿时羞红了脸。

李绚倒是一副厚脸皮的模样。

“大郎,三娘身体有孕,你要多注意一些。”欧阳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砰”的一声,刘瑾瑜头已经直接撞在了饭桌上,一只手死死掐在李绚后腰,非常的用力。

李绚顿时一脸龇牙咧嘴的模样,但始终没有叫出声。

欧阳氏看到这一对小夫妻如此模样,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李竹快步从门外进入,一脸急促的模样,同时将一张短笺递到了李绚手上。

李绚有些诧异的看了李竹一眼,彭王府虽然规矩不严,但也不至于不严到这种地步。

尤其是李竹也是府中老人了,如何会不注意这些,那么只能说明……

李绚面色严肃的低头,看向手里的短签。

短短几行字,李绚一眼掠过,但眼睛却死死的盯住了最后一个字,眼底满是骇然。

“怎么了?”刘瑾瑜有些惊讶的看了李绚一眼,探过头要看短笺上的文字。

李绚摇摇头,将短笺扣过,然后看向刘瑾瑜说道:“先用膳,用完早膳之后,我们再商量这件事。”

李绚抬起头看向李竹,轻声说道:“请余先生用过早膳之后,去书房,还有,去东靖院叫上李笔。”

“喏!”李竹快步转身而去。

对面的欧阳氏看向李绚,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出什么事情了吗?”

李绚轻叹一声说道:“儿子以为能够过个安生的年节,但没有想到,有的人就是不安生。”

看着母亲担心的模样,李绚摇摇头,说道:“母亲不必担心,此事并非是针对儿子而来,是有人在针对刑部尚书裴炎,手段稍微激烈了些。”

“哦!”听到和李绚无关,欧阳氏顿时没有兴趣,刘瑾瑜也一下子放心下来。

片刻之后,李绚将刘瑾瑜搀扶进书房,余泽,李笔顿时站了起来,拱手道:“王妃。”

李绚摆摆手,说道:“自己家里,不用客气。”

等到刘瑾瑜坐定,李绚才将那张短笺递到了她的手里,看清楚短笺内容的瞬间,刘瑾瑜不由得脸色一变:“这是什么人,下如此辣手?”

……

短笺平放在桌案上,上面写几行小字:“辰时三刻,安宁坊,故刑部掌固冷鳞家中老妻和独子,同时上吊身亡,刑部已开始查察。”

“这件事,如何说?”李绚抬头看向了余泽。

余泽面色凝重,说道:“此事毫无疑问,必然是有人借对冷鳞家人报复,来针对裴炎。”

“如何是针对裴炎?”刘瑾瑜一时间有些没有想明白。

“那是因为昨日的一件事情。”李绚轻叹一声,从桌案之下,又翻出另一张短笺:“巳时三刻,故刑部掌固冷鳞妻儿,披一身白麻丧服,站于刑部大门之外,刑部郎中郑仁恭请进,半个时辰之后,将人送出。”

李绚将短笺推给刘瑾瑜,然后才又轻声说道:“昨日她们才刚登门刑部,今日便就被人灭口,让人忍不住怀疑,真正动手之人,是否为刑部尚书裴炎?”

“可是裴炎没有理由这么做,下属任务途中身亡,他只需要给足抚恤,便可将事情完全妥善处理,如何还需要下手灭口?”刘瑾瑜一脸不解的看向李绚,说道:“就是普通的上司和下属关系,如何用的着杀人灭口,冷家……”

刘瑾瑜说到这里,自己不由停顿下来,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恐怖可能,但却偏偏不敢置信。

“冷家手里有那位刑部尚书,不为人知的把柄。”李绚替刘瑾瑜将话说了出来。

这是如今唯一能解释的,冷家突然被灭口,又能和裴炎联系起来的原因。

余泽坐在对面,微微摇头,说道:“冷家之事,即便手中再有把柄,也不至于让裴尚书在如今这个紧要关头杀人灭口,故而极有可能,是他的某个对手,栽赃陷害于他。”

“不错,明日便是正旦大朝,即便是再愚蠢的人,此时都必定要再三警惕斟酌,毕竟此事太大,一旦引起宫中注意,彻查真相,那么不管幕后凶手藏的多深,都很容易被人挖出来。”刘瑾瑜向前更进一步,开始推测幕后黑手的身份。

“朝中官员自然不会如此,但是东海王就说不定了。”李绚微微摇头,然后抬头看向李笔,低声问道:“你怎么看?”

“属下觉得王爷和王妃,还有余师傅,可能都想错了。”李笔一句话直接震惊众人。

李绚心思突然沉淀下来,开口说道:“你继续说。”

“即便是东海王,也需要顾虑朝野人心,做事不可能如此肆无忌惮。”李笔一句话,直接将在场众人惊醒。

李绚认真的点点头,说道:“的确如此。”

东海王想要做的,是重新夺取皇位,但如果他给世人留下一种不顾一切,狠辣阴毒的印象,那么愿意和他合作的人将会少之又少。

即便是有人愿意与他合作,行动之间,也会对他多加提防,长此以往,可不是好事。

“那是什么人要如此做?”刘瑾瑜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会不会是?”李笔突然抬头看了李绚一眼。

李绚立刻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若是本王动手,就是让人天天去刑部闹,也比动手杀人好……”

李绚话音未落,在场众人立时皱眉,李绚看了一眼所有人脸上的神色,最后点点头,说道:“所以,此事极有可能不是在针对裴尚书,只是私人恩怨,甚至或者是真的自杀。”

“无论如何都要去查冷家的底细。”李笔看向李绚,神色略带凝重。

李绚摆摆手,说道:“此事不必去查,刑部之人会将所有一切能查出来的全部查出来,然后公之于众,毕竟此事,刑部里里外外都要有所交代,但凡有丝毫隐瞒,之后又曝光出来,裴炎在刑部的威望就彻底完了。”

“那我们的人还是继续潜伏?”

“既然陛下下令让本王待在家中,那么就听陛下的,该停下的,全部都停下。”李绚摇摇头,他有种感觉,皇帝的口诏当中有一股非常深沉的味道,这让他这个新年,即便是岳父家中都没有前去拜会,就是因为,他从皇帝的旨意中,听到了一股极度威胁的气息。

余泽似乎一直在思索什么,这时,他抬头看向李绚,沉声说道:“王爷,会不会有些提前知道了这样的私人恩怨,然后巧妙的动手利用,毕竟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是裴尚书的责任,巧妙利用,还是能够对裴尚书造成打击的。”

李绚眉头微微一挑,这种藏在一层层幕布后面进行算计的手法,实在跟朝中的某些老人的手法很相似。

“没用!”刘瑾瑜突然开口,见其他人看过头,她平静的说道:“这件案子,只要将真正的死因调查出来,那么再想怎么利用都用,而且这个时候,如果真的有人跳出来,那么很容易被人锁定成为造成冷氏母子横死的幕后凶手,这么做,会得罪整个刑部上下所有人的。”

李绚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轻声说道:“三娘所说的确有理,若真有人手段如此之狠,得罪的恐怕不只是刑部,大理寺,金吾卫,千牛卫,还有雍州,长安万年二县,都会一起憎恨那人的,牵连妻儿,会让所有人都忌惮的?”

“王爷!”李笔面色突然间特别凝重起来:“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冷家手里真的攥着什么裴尚书的把柄,而且是那种要命的把柄,所以,他才会不顾一切的动手?”

“本王能想到和冷鳞相关的,无非就是他奉有裴炎的密令,到杭州去调查本王,所以,在出发离开长安之前,将东西留在了长安,但没有想到,冷鳞竟然没能活着回来,所以冷家妻儿才会去找裴炎。

或许他们已经和裴炎达成什么,但有人不肯放过,然后利用冷鳞和其他人的私人矛盾杀了冷家妻儿,伪作自杀,然后栽赃裴炎……”

李绚说到最后,就是他自己也为这一场复杂的阴谋所惊讶。

或许,事情很可能正是如此,一开始就没有那么多的阴谋算计。

但毫无疑问,有人在对裴炎下手。

长安果然凶险,一露破绽,立刻就有人穷追猛打。

但这人究竟是谁呢?

第637章 大朝准备,社火谍影

“三姐,我来了。”五娘琼玉穿着粉色小襦裙,嬉笑着从房门外跳了进来,一进门就看到了正在帮李绚整理朝服的刘瑾瑜,脚步立刻停下,有些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就在这个时候,四娘刘舒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五娘你慢点。”

紧跟着刘舒璧就进入到了房内,一身厚厚的玫瑰花纹朱襦裙,头上束着双丫髻,一张俏脸因为天冷的缘故有些发白,但急速的跑动间又带起一起红晕。

一进屋中,刘舒璧就看到了刘瑾瑜和李绚正一脸好笑的看着她,刘舒璧脸上顿时涌现出一丝不好意思,然后对着刘瑾瑜和李绚福身行礼:“三姐,三姐夫!”

一旁的五娘琼玉,像是也看得有趣,走过来,跟着刘舒璧站在一起,然后很笨拙的福身道:“三姐,三姐夫!”

看着一个九岁,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并排站在一起行礼的模样,李绚和刘瑾瑜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李绚摆摆手笑着,说道:“都起来吧,今日没有压岁钱,后日再给你们两个。”

压岁钱,又叫压胜钱。

不过压胜钱是除夕晚上给自己家孩子,压在枕头下镇压邪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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