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初唐:我与武曌争皇位 第534节
“王爷此前担心或许为真,英国公,应该是被人利用了。”明崇俨现在神智终于恢复了一些。
既然一切锁定在郑益身上,那么和李敬业的关系就不大了,他只不过是倒霉而已。
不过这霉头倒的也是真够大的,在他家的密室当中,竟然隐藏着高祖皇帝的牌位。
李敬业,你这一次怕是要吐血了。
对于明崇俨的判断,李绚不置可否,他只是微微摇头,轻声说道:“麻烦真人传本王令,从即刻起,整个太平坊彻底封锁,所有一众人等,不得随意出入,今夜这里之事,若无圣旨,半点消息也不得传出。”
“王爷!”明崇俨脸色骇然的看向李绚。
这般做法,明显是还在捕鱼。
捕谁,李敬业?
……
李绚一个人站在密室之中,烛光之中,身影如山。
看着前方的高祖皇帝牌位,李绚心中的愤怒就忍不住的一阵升腾。
他原本只是想利用东海王在外,吸引武后的注意,让她对待大唐宗室不能太过,否则隐太子建成后人一出,天下立刻就有改天换地之险。
但是如今,东海王做事实在太过。
高祖皇帝李渊,李绚的祖父。
他的牌位就这么的被东海王当做工具来利用,这实在太过。
李渊是李绚的祖父,同样也是隐太子建成后人的祖父。
如此不尊重先人,他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非要让天下宗室都憎恨他不成。
李绚缓缓的拔出腰间的长剑,明烈的剑光闪烁在他的眼前。
无尽的嗜杀光芒,顿时他在的眼底深处闪现。
东海王,这一次,你必须要死了。
第656章 皇祖牌位之前,总要有些祭品
微熹的光芒照入地下密室的出口,冬日的地下密室里,有些格外冰冷。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明崇俨快步的从上面而下,脸色严肃,然后他一入密室,一道冷冽的剑光立刻刺目而来。
明崇俨顿时顿下脚步,身体微微后仰,抬头一眼,他赫然看到李绚握剑站立于密室中央,
锋利的长剑插入地面三分,明亮的剑身直接倒映出明崇俨的身形,剑光冷冽,森寒。
在长剑之后,李绚的眼睛微微眯起,幽声开口:“真人,你去了一整夜。”
明崇俨嘴角微微抽搐,然后一甩拂尘,轻声道:“王爷可是准备要杀人了。”
李绚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有些令明崇俨发瘆。
“皇祖牌位之前,总要有些祭品的。”李绚话音一落,明崇俨下意识的就要向后退,但他却死死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李绚冷笑着看了明崇俨一眼,然后转身看向了身后的牌位,声音轻轻的说道:“其实本王没那么贪心,一只手臂,一条腿,哪怕是一根手指,一根脚趾也都行,人还是要留给三司会审的。”
明崇俨眼角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他今天是第一次感受到南昌王这种出离的愤怒。
无比锐利的杀气,让他如今都不敢轻易前进半步。
脑中异常警醒的灵觉告诉他,如果真的要继续前行,搞不好,他真的会死的。
“恐怕要让王爷失望了。”明崇俨抬头,对着高祖皇帝的牌位轻施一礼,说道:“下官在郑益的住所,值房,郑家在长安城所有的宅邸,他的友人,亲属,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查了一遍,但还是没有找到那个人。”
话语说完,明崇俨抬眼看向李绚,然后就见李绚锐利的眼神看着他。
“呛啷”一声,长剑已经归鞘,然后就听李绚淡淡的说道:“不奇怪,因为此刻,说不定那位郑状元已经死在了某条阴沟里,让长安万年县的人继续追查便是,我等没必要在这颗无关紧要的棋子身上再浪费时间。”
“死棋?”明崇俨顿时反应了过来,看向李绚说道:“王爷的意思是说,郑益在此事当中,不过是一颗随意被人利用的死棋?”
“不然呢?”李绚平静的看了明崇俨一眼,抬起头,看向头顶的客房,冷声说道:“郑益,永徽三年生人,年二十四,一个二十四岁的人,如何会成为隐息王的后裔……怎么,难道他是隐息王的孙子不成吗?”
李建成死于武德九年,玄武门事变,后二十三年,太宗皇帝病逝,是为永徽元年。
永徽三年,李建成之子应该是二十五岁,二十五岁生子,如今恰好二十四岁。
明崇俨刚要说出自己的猜测,然后就看到了李绚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的话立刻就被堵了回去。
大家世族子弟,如何能轻易假冒,尤其是还是隐太子建成后裔。
世家宗族,从曾祖,祖父,父亲,母亲都要详细的记录,甚至出生何时何地,接生稳婆何人,多年来所经历何地,去往何处,一一都要有所记录,哪是轻易说冒充就能冒充的。
更何况,郑益还是上元二年的状元。
他的事情,只要略加察查,这几年所有的行踪都能查的出来。
然后和东海王的行事一对比,立刻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东海王。
明崇俨细细的回想,或许,昨夜的一切,似乎有些太过顺利了。
顺利的就像是有人安排好了一切,然后等着他们往里钻一样。
明崇俨终于点头,说道:“王爷所言不错,郑益的确可能只是一颗棋子而已。那么请教王爷,此事该当如何查办?”
李绚深深的看了明崇俨一眼,然后说道:“郑益房舍地下,有这样一间密室,此绝非一时半刻就能挖掘而出的,故而,这整间府邸之人,都需要一一详细勘问,另外,去年一年,进出过这间府邸的所有人,但凡是知道的,能查到的,全部仔细详查,此事颇费工夫,还请真人费心。”
明崇俨看着李绚,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是贫道差点忘了,王爷还有鸿胪寺的职司,如此,那这件事便由贫道查察。”
“如此最好。”李绚满意的点点头,随后说道:“另外,还有英国公,本王原本不想详查英国公的,但他家出了如此纰漏,如果不经详查,着实对不住皇祖,真人说是吧?”
明崇俨的呼吸顿时沉重了下来。
其实在一开始,明崇俨是想要严查李敬业的,毕竟说到底,这件事不过是别人的攀污构陷,并不能真正的伤害到李敬业。
英国公李積当年毕竟对天后有恩,嗣英国公李敬业如今虽然另有心思,但天后也还想继续拉拢嗣李敬业,所以明崇俨原本只想对李敬业略作打压,但后拉拢便是。
但是现在,原本根本不想趟这趟浑水的南昌王彻底变了态度,而且他的理由也的确无可辩驳。
在自己家中,私设高祖牌位。
这虽然不是李敬业自己所为,但管家不善的名头落到了李敬业的头上,无论如何都是摘不掉的。
此事现在还只是南昌王一人不满,一旦广而告之,为天下宗室所知,那对李敬业不满的人就多了去了。
李敬业的这个李字,当年还是高祖赐姓,如今,他们如今不尊敬高祖,还出了此等重责,仅仅只说是管家不善,已经是太便宜他们了。
若是换做其他人家,此刻说不得早已经被满门抄斩了。
“如此,贫道便先去忙了。”明崇俨看了一眼密室后面的牌位,心里微微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的后果,看样子比他原本预期的要严重的多。
南昌王都是如此反应,那么在宫中,陛下又是何种态度?
刚刚转身,明崇俨正要迈步,突然,他感到自己的后颈一阵发凉。
明崇俨猛然回头,赫然就看到李绚森冷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的后颈。
当明崇俨回过头来的时候,李绚丝毫没有任何避让的意思,反而咧开嘴,露出牙齿,嘿嘿的笑了起来。
明崇俨顿时感到一阵森然,快步走出了地下密室。
这个时候,他的心彻底的平静了下来。
他忍不住的去想,南昌王刚才是真的有那样愤怒吗?
明崇俨忍不住的代入自身,都是自家的总坛被人毁了,他恐怕会将所有涉及到的一众人,全部满门诛灭。
是的,南昌王有那么愤怒。
就在此时,外面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明崇俨走出房门,一抬头,面前,周乾,还有崔鼎正抬着一桌子的猪头,羊头,小牛头,还有五谷,美酒。
三牲虽然被备齐,但明崇俨还是能非常明显的看出,三牲都是昨晚刚杀的。
猪羊无所谓,但大唐律明确规定不得轻易宰牛,可如今南昌王所用,是来供奉高祖皇帝。
即便是魏征在世,也不敢去触这样的霉头。
而且即便是有这样的蠢货,皇帝处罚南昌王,也不过是罚铜罢了。
况且甚至搞不好,这边刚刚罚铜,那边皇帝就已经有一大堆的赏赐发下来了。
明崇俨抬头看着左右两侧,肃穆站立的千牛卫,心中轻叹一声:他还是闭嘴吧。
……
祭案摆好之后,李绚再度对着高祖皇帝的灵牌,三跪九叩行礼。
做完这一切,李绚这才从密室而出,然后让人摆了一张桌案,开始在上面写起了奏折。
从昨夜到现在所有的一切,没有丝毫的添油加醋,也没有丝毫的删减遮掩,全部详细的写了进去。
最后,他请问,高祖皇帝牌位该当如何处置。
即便是天下百姓供奉高祖皇帝的牌位,皇室都需要诚心的将其请入太庙,更别说是隐太子建成后人。
他的人虽然没有抓住,但高祖牌位,还是需要妥当处置。
但隐太子后人之事,皇家终究不会承认,没有一个适当的理由送入太庙,也有些不好处理了。
青竹毛笔一收,李绚立刻继续写道:“臣弹劾英国公,眉州刺史李敬业,弹劾少府卿韦弘机治家不严,请陛下降责。”
至于这件案子当中所涉及到的所有人,李绚提议全部暗查。
他直接点明,此事,包括李敬业在内,都很有可能是东海王的算计,目的就是为了配合吐蕃,搞乱大唐中枢。
“今,臣虽未捕获逆贼东海,但臣已知,其人离我等甚近,如此,将包括今日在内,所有关联之案交叉对比,同时出现在多个场合之人,便有逆贼东海嫌疑,此其难得所露之破绽……”
写完奏折,等着奏折稍干,李绚立刻抬头看向周乾,递出奏折,同时沉声说道:“即刻返回左千牛卫府,交予北平郡王,请他即刻递奏陛下和天后。”
“下官遵令。”周乾立刻拱手,然后恭敬的接过奏折,快步朝着皇宫而去。
这里距离皇宫极近,应该能在宫门开启的第一时间,将奏折送到皇宫。
刚刚放下毛笔,李绚的脑海中顿时闪过一道灵光。
猛然间,他直接站起来起来,看向严密守卫的地下密室,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紧跟着,李绚快步的走出了房间,也顾不得多交代,立刻就带着崔鼎等人,出了英国公别院,然后直接翻身上马。
一众金吾卫紧跟着李绚身后,排成两行,李绚一拍马,他们立刻紧追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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