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初唐:我与武曌争皇位 第594节
“他……死了?”尉迟循毓有些疑惑的看向李绚。
李绚轻轻摇头,说道:“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不可能活下去。”
李绚目光落在下面的周峙(伪)和七娘的身上,轻声说道:“这两个人我要带走,死了的这个,你带走,替兄弟们请功。”
尉迟循毓上下打量着李绚:“二十七郎,你真的肯让我把人带走?”
尉迟循毓看向李绚的目光中充满了不信。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如果是自己朋友,那么李绚待他们极好,但如果是敌人,那么李绚的手段绝对会让他们痛不欲生。
当年自小长大的那些人,很多人看到李绚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绕着走,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吃太多亏了。
李绚轻笑一声,说道:“人就死在这里,你送到大理寺,千牛卫,又或者刑部都好,回头和太子报备一声,功劳就有了……当然,你也可以留下这具尸体,我来处理。”
尉迟循毓的呼吸顿时沉重了起来。
李绚来处理这具尸体,算了吧,真要是他,还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看到尉迟循毓的目光重新落在了这具尸体身上,李绚就知道了他的决定,然后淡淡的说道:“情报消息和汇票你们得留下,消息要送到兵部和门下省销毁,汇票要继续查下去,本王倒要看看,他们怎么敢和吐蕃人做生意?”
尉迟循毓眉头一跳,顿时知道,又有人要倒霉了。
李绚对于那些官员,倒还是守规矩的,但是那些身份特殊,但又拿不到台面上,偏偏又被他抓住了手脚的家伙,他有无数的手段,从那些人扒下三层皮来。
尤其现在他们还牵涉到了通吐蕃谍案,被抓住了要害,不狠狠的掉下一条肉来,李绚就不是南昌王。
尉迟循毓深吸一口气,对着李绚拱手道:“如今,二十七郎,就告辞了。”
“慢走!”李绚握住长槊,对着尉迟循毓郑重的拱手。
尉迟循毓心中轻叹一声,然后点头,转身,带着自己的两队骑兵,朝着城外而去。
他们必须要先卸甲,才能入宫。
……
看着离开了的尉迟循毓,李绚轻叹一声,转身,人已经跳到了马车上。
瞬间,他的手就已经按在了周峙(伪)的心口上。
稍一用力,周峙(伪)整个人淡淡心脏立刻就是一停,整个人彻底的昏死过去。
李绚伸手将七娘扶起,她一直昏迷在角落里,身上虽然也淋了一些血,但并不多。
很快,一辆马车就被拉了过来,七娘给李绚直接抱进了马车里。
“走,去千牛狱。”李绚冷漠的声音一出,瞬间,四周黑暗的雨夜之中,二十多名弩弓手从各个角落跳了出来。
他们手里拿的全部都是破炁弩,箭头锋寒,只要出箭,立刻就能破体而出。
白鹰根本没有把握能够冲破李绚暗中布置的弩阵,所以才留在原地和李绚相抗。
可怜的周峙,根本就不知道李绚为了对付他,究竟动用了多少的人力物力。
“聪明人啊,知道自己跑不了,就假死试图遁世。”李绚坐在马车里,看了一眼昏倒在一侧的七娘,冷冷的说道:“你既然已经醒了,就不要再装睡了。”
躺在一侧,原本被白鹰弄晕过去的七娘,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动弹了一下身体,片刻之后,她还是缓缓的坐了起来,一脸倔强,但又有些楚楚可怜的看向李绚,微微福身道:“沁香苑,何七娘,见过王爷。”
“嗯!”李绚轻轻调头,看了一眼矮塌之下,低声说道:“下面有件东西,你自己取出来吧。”
下面。
何七娘微微一愣,但还是从矮塌之下,将一封密信取了出来,然后双手捧着,递给李绚。
李绚摇摇头,说道:“信是给你看的,本王托人在贵州,查了一下你弟弟的情况。”
李绚一句话,何七娘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然后紧紧的握住信函。
何七娘从来没有真正收到过弟弟的传信,历来都是周峙拿到信之后,然后转给她看。
但仅仅是给她看,这东西,她没法保管在手里,看过之后,就会被周峙重新收走。
或者,当着她的面,直接烧毁,不留丝毫证据。
因为在沁香苑,何七娘所有的东西都不是属于她自己的,也包括她自己。
不管她藏的有多深,都会被人找出来,然后毁掉。
现在,这虽然不是弟弟的亲笔信,但却是记录着关于弟弟的消息。
何七娘颤颤巍巍的打开了信,一大片的字,她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完,最后眼中只有两个字充斥湿润的眼眶。
“已卒。”
第722章 密卫统领,千般转圜
天色暗沉,雨幕渐歇。
平康坊外,一整队的金吾卫出现在沁香苑之外,站在沁香苑大门外三米处,手握长槊,排成一排,脸色冷肃。
沁香苑前,金吾卫直接占据半条长街,死死堵住一切进出沁香苑之路。
何七娘从后方缓缓的走出,走到一众金吾卫之前,然后跪向沁香苑,目光哀泣的看着前面的大门,但大门之内,此刻暗中虽有无数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但依旧没有丝毫动静。
沁香苑东侧街对面,一辆黑架马车无声的停在那里。
李绚坐在对面的马车里,森冷的目光看着对面的华贵的沁香苑。
白鹰已经被他送到了千牛狱,如今就差这座沁香苑了。
秦明坐在李绚的对面,一身蓝衣金甲,眉头紧皱,略带担忧的看着李绚问道:“真要动手吗?”
李绚轻轻的点头:“当然,不过要等一等?”
秦明一愣,下意识的问道:“等什么?”
“旨意。”李绚抬头,透过车窗,看向远处大明宫的方向,轻声说道:“已经去请旨了。”
……
大明宫,紫宸殿外。
赵巩面色冷峻的束手站立,青筋不时的跳出,但迅速的又平复了下来,眼底的紧张和凝重清晰可见。
一名青衣内侍快步的从内殿走出,目光扫了赵巩一眼,然后抬头望向远方,高声呼道:“天后有令,宣朝散大夫赵巩觐见。”
赵巩立刻躬身拱手,行礼道:“臣赵巩领旨。”
低头的瞬间,赵巩脸上所有的表情全部消失不见,再度抬头,脸上已经带起了肃然和惶恐。
赵巩一身绯色官袍,腰间挂两枚青色玉玦,抬首迈步,行走之间不紧不慢,每一步都像是丈量过的一样规矩。
庄严的紫宸殿内,此刻已经点亮了无数烛火。
赵巩迈步在大殿中央站立,也不抬头,直接对着坐在御案后的武后拱手道:“臣朝散大夫,密卫统领赵巩,拜见天后,天后万安。”
御案之后,武后正在批阅奏章,赵巩进来,她根本头也没抬,直接问道:“何事?”
“回禀天后,就在半个时辰之前,门下省给事中周峙,遭遇万象阁副阁主白鹰刺杀。”赵巩的话音刚落,御案之后的武后已经抬起了头,脸上带起一丝疑惑。
赵巩赶紧继续说道:“回禀天后,其时恰好南昌王路过,最后力挫白鹰,并将其斩杀。”
御案之后,武后皱着眉,放下了手里的玉管细笔,轻声叹道:“到底怎么回事?”
“回禀天后,是门下给事中周峙暗通吐蕃,经万象阁之手,转卖我朝西线详情布置于吐蕃,但被南昌王提早识破。”赵巩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奏章,微微向前递出。
一旁的内侍赶紧下来,将奏章接过,最后递到了武后手里。
武后打开奏章,同时说道:“你继续。”
“喏!”赵巩赶紧拱手,同时说道:“回禀天后,南昌王于数日之前绞杀万象阁明岸之后,便盯上了周峙,但因无实证,故而一直在外围暗中监视,半个时辰之前,周峙在离开曲江池后,和白鹰交易,被南昌王当场捕获。”
武后微微点头,淡淡的说道:“此事,之前明卿禀奏过。”
“是!”赵巩躬身,继续说道:“但今日,交手之时,白鹰用万象秘法,替身周峙,最后周峙受白鹰之伤,伤重而死,但白鹰,却已经被生擒!”
“哦?”武后猛然抬起头,满脸诧异的看向赵巩,微微摇头,说道:“本宫一向以为,南昌王出手,历来非死即伤,难得,难得,竟能抓住活口。”
赵巩立刻惶恐的说道:“回禀天后,是白鹰自知难逃,故而用手段诈死,却不知早已经被南昌王识破,轻易拿下,如今已经锁入千牛狱,待其苏醒,便严查万象阁机密。”
“嗯,干的不错!”武后满意的点点头,随后说道:“是调用的东宫右卫率的尉迟循毓吧,传旨,升尉迟循毓太子右卫率司马。”
“喏!”赵巩立刻肃然拱手,东宫调兵这么大的事,天后怎么可能不知道。
武后看完奏章,放在一旁,然后抬头看向赵巩:“此事,报千牛卫和大理寺处置即可,你又何故如此急匆匆的赶来宫内,具体何事?”
“天后洞察!”赵巩微微躬身,然后才小心的说道:“天后,南昌王在抓获周峙和白鹰的马车上,还找到一名女……女使?”
“女使?”武后顿时抬头,满脸难以置信的看向赵巩。
赵巩立刻拱手,说道:“回禀天后,其人乃是平康坊沁香苑的女妓何七娘,但其实,其人真实身份为掖庭局罪女何妙,其父为显庆四年状元何旸之女,何旸于麟德元年,被人告发与上官仪合谋,勾结废太子忠谋逆,流放播州,数年而死,当初告发何旸者,正是周峙。”
上官仪名字一出,右侧帷帐之后,一名三旬女官猛地抬头,但随即又迅速的低下头。
……
武后的眉头死死的皱了起来,右拳忍不住的紧握:“显庆四年的榜眼,麟德元年最多不多六品。”
赵巩拱手道:“回禀天后,是从六品上的著作佐郎,其时,何旸即将右迁通事舍人。”
“一个著作佐郎哪有资格和宰相勾连,而且还是废太子忠。”武后眼底闪过一丝嫌弃。
当然,当年别说是何旸了,就是上官仪也都是被人诬陷的。
而诬陷上官仪交通废太子李忠谋逆的,就是眼前这位武皇后。
只是虽然人人都知上官仪之事为冤,但也人人都知,上官仪死的不冤。
武后摇摇头,甩去脑中想法,随即不屑的冷哼一声:“呵,果然好手段,借着朝争,构陷同僚,然后又将其女纳入床榻……等等,掖庭局的罪女,如何会成为沁香苑的女妓,又如何会被人送到……来人,传内侍少监徐忠。”
“喏!”一侧的内侍在武后冷喝声中,立刻躬身,然后快步小跑的朝着殿外而去。
武后铁青着脸看着赵巩说道:“你继续说。”
“喏!”赵巩躬身,继续说道:“女妓何妙供认,周峙常于沁香苑与他人私会,时常评论朝政,发泄不满,诋毁帝后,阴谋……”
“哗啦”一声,御案之上的无数奏章,被狠狠的挥到地上,武后咬着牙说道:“你说什么?”
“回禀天后,门下给事中周峙,中书舍人崔繁,太子中舍人胡载,秘书少监郑范四人常在一起私会,评论朝政,不时有狂悖之言……这里有何妙供词一份,请天后预览。”赵巩立刻再度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供纸,递了上去。
一旁的内侍将供纸小心的送到武后手里。
武后粗略的看了一遍,看到上面几个字眼的时候,手上的供纸立刻被紧紧的攥成一团。
赵巩立刻继续说道:“因事涉宫闱,南昌王请奏,是由千牛卫借刺杀之事,察查沁香苑,还是交由内卫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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