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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初唐:我与武曌争皇位 第645节

侧身看向李绚,狄仁杰开口说道:“河州州县之上的事情,便由王爷周旋,下官下手的,是河州刺史元明的堂弟元煦,整个元家所有的钱财全都掌握在元煦一家的手里,勘破了他,元家的事也就清楚了。”

“是微服私访?”李绚顿时就猜到,狄仁杰想要做什么了。

避开他人的眼睛,悄然的潜藏在李绚的大军当中,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人知道他已经来到河州。

对于朝中真正关注的人,河州刺史元明最知道狄仁杰这个大理寺丞有多大能力了。

但可惜,现在还没人知晓狄仁杰喜欢微服私访。

“抓住关键,元煦,还有整个元家在河州的一切龌龊全部都找出来。”狄仁杰抬起头看向李绚,目光冷冽。

李绚坐在矮几之后,神色平静,抓人,杀人,他在这些方面也不差。

“还是要小心。”微微摇头,李绚思量着开口说道:“找出这些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是弄清楚个人身上的罪行,第三步才到捉拿问罪。元家在河州经营多年,兵曹、库曹和户曹都已被其掌控;而且不仅是表面上的几位参军,甚至就连下面的校尉司吏,很可能也早就全部投向了元家,我们根本不知道元家明里暗里究竟有多少人,必须小心。”

“那么王爷打算如何做?”狄仁杰有些好奇的看向李绚,他这个大理寺丞想在河州行事,李绚的态度非常重要。

“大战在即,元家不能乱。”

李绚一句话定了基调,狄仁杰想要说什么,但还是稍微等了等。

元家的威胁李绚自然能看清,他不会放任不管的。

李绚坐在矮几之后,看着狄仁杰,郑重的说道:“要想清理元家隐患,又要让元家不乱,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让元家人自己去清理自己。只有元家人才对河州最清楚,所以,不管是事前,还是事后,掌管那些东西,都还得是元家的人,但这些人必须是和吐蕃划清界限,全面投靠朝廷,这样西征的大局才不会乱。”

“挑起元家内乱,让元家自己清理自己。”狄仁杰面色肃然的看向李绚,神色凝重起来。

片刻之后,狄仁杰开口:“王爷,此事不易,需要消耗时间不说,最后还需要对一些人进行免罪。”

“元家自然有罪,但以元家身份,八议还是够的上,到时候议功便是。”李绚补上了最后一个漏洞。

朝廷本就有“八议”之制:议亲,议故,议贤,议能,议功,议贵,议勤,议宾。

元家能够得上,也只有议功。

所谓功不抵过,不过是因为你的身份不够,根本就够不上“八议”之制;够的上的,功是可以抵过的。

元家犯了多大的罪,就需要用多大的功劳来抵消,这很公平。

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同罪不同罚。

此语出自《史记·商君列传》:“太子犯法。卫鞅曰:法之不行,自上犯之。”

但其中又有言:“将法太子。太子,君嗣也,不可施刑,刑其傅公子虔,黥其师公孙贾。”

狄仁杰深通史书,当然明白这一点,太子不仅是太子,也代表真正的大贵族,这便是后来的“八议”之制。

片刻之后,狄仁杰面色肃然的划出了自己的底线:“那么,他们所犯的罪行,就需要全部清查清楚。”

“放心,该死的人,一个都不会活下来。”李绚微微笑笑,但眼神极冷。

狄仁杰终于放心下来。

……

天明之前,李绚站在大营门前,对着一身黑衣的狄仁杰三人,认真的拱手道:“怀英兄,一切小心。”

“王爷放心,此事狄某还算擅长,王爷保重。”狄仁杰拱手还礼,然后转身,带着两名随从,往州城方向而去。

微服私访,李绚站在明面,吸引元家注意,狄仁杰在暗中,察查元家罪行。

李绚虽说不对元家动大手术,但只是对河州而言,但在一切之后,元家的处置,是由皇帝,御史台,大理寺和刑部共同决定的。

狄仁杰如果真要揪住某个人不放,谁也保不住这个人。

就算有八议之说,狄仁杰也能用律法名正言顺的杀了他。

狄仁杰有这个能力。

李绚转身,行走在寂静的大营当中,营帐之内的呼噜声喊了一夜,也开始低沉了下来。

李绚笑笑,然后转身走向自己大帐。

远远的,李绚看到一道陌生的身影站在大帐之前,微微一愣,走上前。

穿着绿色官袍的康乐县令黄钰站在门前。

“下官黄钰见过王爷。”

黄钰面色肃然的对着李绚拱手。

李绚看着黄钰,眉头紧紧的皱起:“黄县令,这里是军营,你是如何进来的?”

军营之中自有规矩,任何外人进入都要进行通报,哪怕是县令刺史一类的人物,也不能例外。

“王爷!”黄钰微微躬身,然后将一块令牌送了上来,李绚伸手接过,看了一眼,悚然一惊,这是南昌王令。

这是李绚自己的令牌,除了李绚自己随身携带以外,只有李绚最亲信的几个手下,才能用它来行事。

等等,还有一个人能用它,那就是李绚的王妃,三娘刘瑾瑜。

第783章 康乐县令,宰相门生

大帐之前,火光闪动。

黄钰立身拱手,诚恳言道:“下官,显庆三年进士,彼时,左相为吏部考功郎。”

李绚顿时一惊,诧异的说道:“你是岳翁的学生?为何?”

“为何如今只是一名县令?”黄钰面带苦涩,摇摇头,说道:“下官为人太直,不会转弯,早年间曾得罪中书令李义府,贬为县尉,后来左相归朝,下官调任监察御史,但又得罪右相许敬宗,再度被贬,好在有左相照顾,才能继任县令。”

李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李治即位以来,总共就那么几个奸臣,黄钰能全给得罪,也是难得。

也怪不得李绚的岳翁刘仁轨都保不下他,因为他得罪的不是别人,而是武后。

很好,这个是自己人。

……

李绚亲自伸手,撩开帐帘:“既然县令是岳翁的学生,那么小侄便称一声叔父了,叔父里面请。”

“不敢当王爷如此称呼。”黄钰赶紧拱手。

李绚摆摆手,说道:“无妨,叔父在康乐多年,想来必定有所收获,正好给绚解惑,叔父请。”

李绚强行拉黄钰进了大帐,不过让座的时候,黄钰还是坚持坐在了下首。

“下官是咸亨四年调任康乐县令的,至今已有三年,对河州之事也算了解清楚,此次王爷西来,左相特意写信嘱咐下官,告之王爷河州的一些情况。”黄钰说着,神色肃然了起来。

“叔父请讲。”李绚非常的客气,原本他对河州的了解,多来自公文,张七娘和自己手下的探查,如今有了黄钰,河州的事情,他很快就能查清楚,然后妥当处置。

“河州刺史元明,其曾祖父在武德年间,曾任河州刺史,其族叔元昂,曾经在永徽年间任河州刺史,再早便是南北朝时期,数代以降,元家在河州根基深厚,仅次于渭州本堂。”黄钰一番话缓缓道来,将元家的根基彻底剖析。

“如今在河州,长史高泰来自于幽州,出身渤海高氏,司马李源,来自滁州,出身滁州李氏,虽非宗室,但也是宗室亲族,陇西分支。六曹之中,兵曹和户曹为刺史所管,法曹参军年初从长安调来,其他库曹,功曹和士曹,都稍次一等,王爷一到,即可接管兵曹和库曹,限制户曹,元氏之权,立刻就会少掉一半。”

黄钰一句话,直接刺透了元氏如今的弱点。

元氏掌权,依赖的无非三者,兵曹,户曹和库曹,三者一失,能用的只有法曹,但法曹偏偏是长安来的。

李绚心里一动,下意识的说道:“河州法曹,莫非是大理寺之人?”

“王爷聪敏,的确是大理寺调下来的,这也是那位狄寺丞敢在河州微服私访的原因。”黄钰在暗中看了许久,狄仁杰的做法完全落在了他的眼里,可狄仁杰却一无所知。

李绚苦笑着点点头,说道:“这一点,刚才,怀英兄可是没说。”

“大理寺有大理寺的办案之法,王爷何必纠结。”黄钰摇摇头看向李绚,随后又说道:“想必王爷也有诸多之事,未曾对那位狄寺丞言明。”

李绚默然,动作停了下来,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说道:“大理寺以法而行,但本王处理河州之事,却不能尽法而行,需以战事和粮草转运为主,主次之分,必须明了。”

“王爷明白便好。”黄钰松了口气,然后认真说道:“说起这元家之事,其实也是一样,他们在河州动作,虽有手脚,但也不敢太过,否则朝中一旦察觉局面不可控,那么立刻就是雷霆手段,清除元家。

所以元家虽强,但势力仅限于州城、夏河和临夏两县,其他永靖,广河,和政,康乐四县,县令要么来自幽并山东,要么来自江南,和元家只有上下之分,并有主从之事。”

李绚认真点头,如此,河州的局势在李绚面前便已经了然了起来,或者说,一切早在中枢,在他那位岳翁的布置之下。

轻轻的敲敲桌案,下一刻,李绚拿起了放在一侧的公文,然后快速的书写了起来。

片刻之后,公文已经写完,墨还没有干,李绚就递给了黄钰。

黄钰一脸诧异的接过,然后看着上面的内容:令广河,临夏,永靖,康乐四县,严查过往粮食,青盐,皮毛,铁器走私之事,另,所有大宗货物一概许进不许出,但有违令,不管何人,即刻下狱。

“王爷这是要……”黄钰看着上面的内容,皱着眉头,说道:“王爷这是要切断元家所有的商货往来?”

“如今不是平时,是战时。”李绚轻轻的敲了敲桌案,然后说道:“河州没有什么特产,无非就是从高原偷运下来的私盐,有人想要趁着开战,货物涨价,然后好好的捞上一笔。本王并不反对他们从外地运来货物,高价在河州出售,但绝对不能在这些东西价钱本就很高的情况下,再从河州运出去。”

不能因为外地的价钱高,就将河州百姓需要的东西,运出去,最后导致河州的物价更加高涨。

河州毕竟是前线后勤转运重地,物价就算再高,只要军方露出半点手段,物价立刻就会被降下来。

甚至物价被炒的过高,军方立刻就会出手,直接抓人,杀人。

尤其主导这一切的,还是南昌王李绚,毕竟不久之前,洮州刺史才被直接斩首。

首级传送前线葛军,自然也少不了河州一份。

李绚几乎可以肯定,自己一到州城,州城的物价立刻就会跌下来。

手持御剑的李谨行都没他有威慑力。

“切断元家对外的一切关联,将他们死死的困在州城,即便是有力量,也什么都做不了。”黄钰将公文放在了矮几上。

就这一句话,说透了李绚浮在一切表面之下的真正用心。

李绚沉默了下来,他做事的风格就是这样。

黄钰忍不住的摇头,说道:“河州最大商行,是元汇商行,通行四方,有刺史府的手令,各县未必敢为难?”

“千牛卫会率领右卫铁骑,驻守粮草和军械运输关卡之上,谁人放水,下狱便是。”

李绚看向黄钰,认真的说道:“叔父刚才说,整个河州元家的仅限于州城,夏河和临夏两县,其他永靖,广河,和政,康乐四县,只是遵刺史令行事,如今,本王以洮河道行军副元帅,行军副总管下令,严控粮械之路,如今不遵本王之令的,便不再是朝廷之臣,刺史之下,下狱便是。”

“王爷这是要将依附在元家身上所有的触角全部都清除啊!”黄钰依旧语气凌厉,他缓缓的点头说道:“的确,人心难测,表面上是心向朝廷的,但暗中,谁知道究竟是谁的人。”

李绚微微点头,他可不想被人从背后捅一刀,这种事情,他最为防备。

“一只猛兽,被斩断了四肢,能做的就有限了。”黄钰看着李绚,躬身说道:“但王爷,即便如此,他们依旧还有利齿可以咬人”

“如今元家元明一房,虽然被族人牵累,但终究还是忠于朝廷多些,他们也是元家掌握最高实权的人,只要按朝廷法令行事,自然不会有人对付他们,但他们的族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李绚将细竹毛笔放在一侧。

他的大网已经张开,剩下的,就是要看元家会如何折腾了。

元家不只是元家,他们的背后,还有独孤家,侯莫陈家等诸多家族。

元家对外的势力,除了刺史和商行以外,还有更多看不见的暗手和势力。

这些人有的地方县衙,是普通的官吏和百姓;有的甚至还在军中,向前触角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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