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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牧野之战开始的千年世家 第56节

  白师回答道:“不会变,只是为了让大家更好的区分关系,让大家不至于找不到祖宗是哪一个。”

  众人都同意了。

  白师还说道:“虽然分为了两脉,但是家法不会改变,不管是白氏子还是白族子,违反了家法,依然会受到惩罚。每一个分出去的氏族,都必须要带一本家法,一本空白族谱,一本白氏祖训。经过族老会同意,才能够分家立业。”众人都起身道:“遵从少主和家主的命令。”

  之后,白国发现白氏子弟有了一些变化,不再像以前一样,只顾自己这个小家,而很少考虑家族的利益。如今分家过后,那些独立氏族的白族子,都凝聚在了一起。

  白师也发现了这个状况,他这是为了给白氏寻找退路啊,他想要是一个氏族要搬出太行山,前往其他地方扎根的话,一个氏族应该能够轻易地在当地扎下根吧。

  如今的白氏是很鼓励白族子去往天下寻找地方扎根,以此作为白氏的触角,这就是白庭白师父子俩想到的一个办法,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要让白氏融入天下,而不是融入太行山。

  不过凭借白氏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融入天下,主要的方向是太行山的周围,如晋国、卫国、郑国、宋国等地方,其他国家也有,不过很少。

  白国三百一十年

  白庭去世,享年八十三

  少主白师继位家主白公之位,白义继任少主世子之位,白义之子白充称为公孙

  白国三百一十二年

  墨翟二十岁,墨翟已经在白

  国学习了五年了,白国之人都知道有个宋国人叫墨翟,问什么都知道,而且在思辨场上未逢敌手。

  当时有人被墨翟说的急了,和墨翟武斗,结果被墨翟三招之内打败,于是每当墨翟出现在思辨场上时,所有人都当墨翟不存在,不和他辩论,使得墨翟十分郁闷。只好去找白久了。

  如今的白久也是五十多岁了,满头白发,因为常年在外行侠仗义的缘故,所以满脸沟壑,不知道的还以为白久已经六十了。

  白久看着眼前墨翟,面庞微黑,但是那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将人看透。白久说:“翟啊!我已经没有什么能教给你的了。白国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你学习的了。你可以随意施展你的才华了啊!”

  墨翟对着白久郑重的行了一礼,说:“要不是夫子如此尽心尽力的教导我,说不定我还是宋国一个放牛孩子呢!”

  白久笑道:“这并不全是我的功劳,还得是你是一块璞玉啊!你的努力我是看在眼里的,论辩才,这天下已经没有几个可以和你相比了,就连我有时候都不免为你的奇思妙想感到惊奇,我认为你是像孔子那样的人物的。”

  墨翟说:“必然不让老师失望。”

  白久又说:“还有一事,你何时为了芹儿提亲啊!她可是一直等着你呢?”

  墨翟难得脸红的说道:“夫子,芹儿是个十分优秀且有主见的女子,他的丈夫应该是个有所成就的男子,因此我不敢轻易提亲。”

  白久看着有些自卑的墨翟说道:“糊涂,你白跟我学了这么久,身份等级观念还是如此的重,你这样如何为天下庶民寻找一条出路呢?少说这些话,我已经去信宋国,将你母亲接了过来,等你母亲一到,你们俩就成婚。”

  说完就走了。墨翟见状感激尔等看向白久的背影。至此以后,墨翟心中最后一点自卑不再有了。

  白国三百一十三年

  墨翟和白芹成婚,婚礼虽然不是很豪华,但是十分热闹,墨翟的那些好友,白久的好友,就连白公白师都亲自参加,墨翟觉得今天是除了拜师白久之外最幸福的时刻了。

  醉醺醺的墨翟推开了新房,看见坐在席子上的新娘,有那一刻他感觉到十分的不真实,这一切都好像梦一样,自己该不该醒呢?我还要为天下庶民找出路呢!

  “夫君!”白芹看着呆在原地的墨翟,轻声叫道,墨翟回过了神,看向白芹真诚的说道:

  “夫人,我不是王侯贵族,只是一介庶民,而我的理想就是为天下庶民找寻一条出路,这个过程注定很苦,生活也注定很艰难,如果你不愿意过这个生活,我们立下君子之约,到时候,我们和离,以免你受此苦。”

  白芹听后,主动拉着墨翟的手说:“夫君,我既然选择嫁给你,我岂会不明白你的志向呢?即使前方是万丈悬崖,只要我们夫妻同心,我们能有什么渡不过去的呢?

  至于你说的生活之苦,你莫要以为我是那种只懂绣花纺布的女子,就算你不在家外出远游,我也能支持这个家走下去,还会将我们的孩子教导成人,你放心,我不会是你的累赘,只会是你最好的助力。

  再说了,夫妻间一起扶持,不也正是结婚的意义吗?”

  墨翟看着眼前不仅美丽动人,而且知书懂理的夫人,不禁说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白芹看着感动到热泪盈眶的墨翟,不禁笑道:“好了,今天累了一天,我们好生歇息吧!”

  墨翟闻言红着脸道:“好!”

  只见粉香汗湿……

  后面的作者替你们看了。

第七十章 归宋,节葬

  白国三百一十四年

  墨翟在白国待了几个月后,带着自己的新婚夫人和母亲回到了宋国,回到宋国后,墨翟没有回山谷的家,而是在商丘找了一个房子,准备定居在商丘。

  墨母看着有学问还有能力的墨翟十分高兴,多次要求墨翟寻求出仕,好振兴墨氏门楣。墨翟无法反对母亲的要求,只好寻求门路出仕。

  正好夫人白芹说曾经白国对宋国有大恩,可以寻求父亲为他介绍。虽然墨翟不想靠别人的介绍出仕,但是为了满足墨母的心愿,只好同意了。

  很快白芹拿到了白久的介绍信,上面说墨翟此人是白国有名的贤能之人,擅长工程以及干实事,白久可以与之背书。

  墨翟拿着白久的介绍信,前往面见宋公。宋公听说白国推荐了一個贤才来宋国,凭借白国多年来的推荐贤才的信誉,白国推荐之人绝对是大贤。于是宋国亲自接见了墨翟。

  初看墨翟一身褐衣草鞋,面色微黑,好似一个老农。宋公有些失望,可是在经过几个来回的考量和交谈,宋公确定墨翟确有大才,问他擅长什么方面,墨翟说:

  “君上,我既不擅长辞藻华丽的言令,又不擅长言行庄严的礼仪,请让我去和那些庶民打交道吧!我一定能治理好他们。”

  于是宋国封墨翟为下大夫,主管商丘的那些手工业者。墨母看着墨翟当了贵族,也是十分高兴,就连虚弱的身体也好了不少。

  墨翟虽然成为了贵族,但是除了朝会,一身打扮仍旧褐衣草鞋,宋国人都说墨翟是“庶民大夫”。不过这一身的打扮和墨翟出众的才学,一下子就成了商丘底层民众最喜欢的人。

  墨翟为人谦逊,对待任何人,哪怕是一个奴隶都能让他感到尊重,虽然礼仪并不标准,但是他的那种真诚,让那些与他交往的庶民都感到信服。

  白国三百一十六年

  墨母因为身体疾病逝世,墨翟因为奉行薄葬,节用的理念,对于墨母的葬礼很是简洁,这在贵族圈和儒家圈中激起了很大的波澜。

  当墨翟宣布墨母的葬礼已然结束的时候,有一个儒生找到墨翟,大力批驳墨翟,对将一生都奉献给他的母亲,实现薄葬、不守孝的行为,说他是不仁不义。

  墨翟听后并没有生气,反而冷静的说道:“到了往古三代圣王已死的今天,天下丧失了义。如今的君子,有的以厚葬久丧为仁、义,认为这是孝子应该做的事;有的以厚葬久丧为不仁、不义,认为这不是孝子应该做的事。

  这两种人,言论相攻,行为相反,都说:‘我是效法尧、舜,禹、汤、文王、武王的大道。’但是他们言论相攻,行为相反,于是乎后世的君子都对二者的说法感到疑惑。

  如果一旦对二者的说法感到疑惑,那么我们姑且试着把他们的主张广泛地实施于治理国

  家和百姓,从而加以考察,衡量,判断厚葬久丧在哪一方面能符合使贫者富、寡者众,使危者安、乱者治的利益。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姑且来考察一下现在效法执行厚葬久丧之人的言论,看他们如何用厚葬久丧来治理国家的。

  首先厚葬的第一种情况,如果存在于王公大臣有丧事者的家中,则说棺木必须要多层,葬埋也必须要深厚,死者衣服必须要多埋几件,随葬的文绣更是必须繁富,坟墓一定要高大。

  第二种情况存在于匹夫贱民的家中,他们的财货从古至今都不多,那么厚葬则使他们必竭尽家产。

  第三种情况则是诸侯有丧事者,使府库贮藏之财为之一空,然后将金玉珠宝装饰在死者身上,用丝絮组带束住,并把车马埋藏在圹穴中,又必定要多多制造帷幕帐幔、钟鼎、鼓、几筵、酒壶、镜子、戈、剑、羽旄、象牙、皮革,置于死者寝宫而埋掉,然后才满意。

  至于殉葬,天子、诸侯死后所杀的殉葬者,多的数百,少的数十;将军、大夫死后所杀的殉葬者,多的数十,少的数人。

  居丧的方法,又是怎么样的呢?按照惯例居丧者,必须哭泣无时,不相更代,披缞系绖,垂下眼泪,住在倚庐中,睡在草垫上,枕着土块。又竞相强忍着不吃而任自己饥饿,衣服穿得单薄而任自己寒冷。使自己面目干瘦,颜色黝黑,耳朵不聪敏,眼睛不明亮,手足不强劲,从而不能做任何事情。

  那么我们看居丧的后果,如果上层士人守丧,则必须搀扶才能起来,拄着拐杖才能行走。按此方式生活三年。假若效法这种言论,实行这种主张,使王公大人依此而行,那么必定不能上早朝;

  使士大夫依此而行,那么必定不能治理五官六府、开辟草木荒地和使仓库粮食充实;使农夫依此而行,那么必定不能早出晚归,耕作种植;使工匠依此而行,那么必定不能修造船、车,制作器皿;使妇女依此而行,那么必定不能早起晚睡,去纺纱绩麻织布。

  仔细计算厚葬之事,实在是大量埋掉钱财;计算长久服丧之事,实在是长久禁止人们去做事。财产已形成了的,掩在棺材里埋掉了;丧后应当生产的,又被长时间禁止。用这种做法去追求财富,就好像禁止耕田而想求收获一样。

  所以,用厚葬久丧要使国富家足,已经是不可能了。而要以此使百姓数量增加,可以吗?我看这种说法又是不行的。

  久丧规定国君死了,服丧三年;父母死了,服丧三年,妻与嫡长子死了,又都服丧三年。然后伯父、叔父、兄弟、自己的众庶子死了服丧一年;近支亲属死了服丧五个月;姑父母、姐姐、外甥、舅父母死了,服丧都有一定月数。

  因此百姓冬天忍不住寒冷,夏天忍不住酷暑,

  生病而死的,不可胜数。这样就会大量地损害男女之间的交媾。以这种做法追求增加人口,就好像使人伏身剑刃而寻求长寿。人口增多的说法已不可实现了。

  又说想以此治理刑事政务。假如效法这种言论,实行这种主张,使居上位的人依此而行,就不可能听政治国;使在下位的人依此而行,就不可能从事生产。如此国家必定会贫穷,人民必定会减少,刑政必定会混乱。所以用这种方法而使国家治理的说法已是不可实现了。

  再说使乱者治,现在以主张厚葬久丧的人主持政务,国家必定贫穷,人民必定减少,刑法政治必定混乱。如果国家贫穷,那么祭祀的粢盛酒醴就不能洁净;如果人民减少,那么敬拜上帝、鬼神的人就少了;如果刑政混乱,那么祭祀就不能准时了。

  于是上帝、鬼神便开始从天上发问说:‘我有这些人与没有这些人,有什么区别呢?’,这样说的话,即使上帝、鬼神给他们降下罪疠祸罚而抛弃他们,难道不也是应得的吗?

  所以我认为棺材厚三寸,衣衾三件,足以使死者的骨肉在里面朽烂。掘地的深浅,以下面没有湿漏、尸体气味不要泄出地面上为度。坟堆足以让人认识就行了。埋葬完后哭着送去,哭着回来,回来以后就从事生产,谋求衣食之财,以助给祭祀之用,向双亲尽孝道。

  因此我说现在天下的士人君子,内心确实想行仁义,追求做上士,上想要符合圣王之道,下想要符合国家百姓之利,所以就应当对以节葬来行政的启发,不可不加以考察啊!”

  儒生听完墨翟的长篇大论,竟然反驳不了一点,更可怕的是自己的内心竟然对厚葬守孝有所动摇,儒生不能言,只好赶紧行礼后,落荒而逃。

  而院子外面的那些庶民也对墨翟的话语感到认同,都说:“就是啊,我们对双亲肯定是孝顺的,只是家里就那两三颗子,如何能做到厚葬,再说居丧,居个三五六年,这田地都不知道荒成什么样了。”

  “对啊对啊,我虽然一直都很佩服儒门的那些先生,可是我一直都觉得他们的说法和我们好像不对,但是一直说不出来,今日听墨翟一说,原来是这样啊!”

  “墨翟先生,你能一直替我们说话吗?我们说话一直都没人听,还经常被辩驳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撒泼打滚来换取利益。使得那些所谓的君子士人都说我们是乡野贱民。”

  “就是就是!我们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啊!”

  墨翟听到门外众多庶民的话,大声的说道:“各位,我墨翟虽然是大夫,可是我也是庶民出生,幸得夫子教我学识,使我懂得了很多道理,但是,莪并不是为你们说话,而是为真理说话。

  我的夫子常说的一句话:庶民是天下的基石。而替庶民发声,就是维护这天下的基石。”

  “彩!”“彩!”那些庶民都十分高兴,第一次知道了自己这么重要。

  等庶民们都安静了下来,墨翟顺势说:“为了让你们懂得更多的道理,使得你们不被人欺负,我决定在南门的槐树广场开设讲坛,只要想来听的都可以直接来,不需要教束脩,只需不要打扰其他人听课就好了。大家还有许多活计吧,还请不要因为我耽误大家的劳作,我们明日见。”

  “墨先生再见!”门外众人都向墨翟道别后离开。很快全城都知道了墨翟要在南门讲课,而且不受束脩。

第七十一章 收徒,兼爱

  第二日,城南,槐树下的一片空地,这个空地是城南众人聚集交谈的地方,以老年人居多,其中又以老婆婆居多。

  墨翟依旧一身褐衣草鞋行走在去往城南的路上,不过这次他带着一块木板,用竹篓提着一篓木炭。

  “墨先生好!”“你好啊!”“墨先生好!”“你们好!”

  这一路走来,许多庶民看见墨翟都很高兴的和他打招呼,有老人,有孩童,不过以青年人居多。

  “墨先生来啦!大家快去槐树下听课了。”一些人边跑边给其他做工的提醒道。

  墨翟到达槐树下,将木板挂在槐树的枝丫上,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教具。“墨先生又来啦”一个老者笑着问好道。

  墨翟看着老者回道:“是啊!只要不是下雨天,我都会来,对了老丈,上次教给你的木工技巧有用吗?”

  老者听后说:“有用,怎么没用,还好有你啊,不然我还不知道如何和雇主交差啊!”墨翟看着来的人越来越多了,于是和老者告罪后开始讲课。

  墨翟讲的都是一些木工和其他工种的技巧,还有一些算术,可以帮助他们更好更快的完成工作。当墨翟讲完后,有人举手请求发言。

  墨翟示意他请讲,那人说:“先生,你为何这些天一直都讲这些市井之术,我想听您的大道之言,就您当初那番节用的言论使我受益匪浅啊!”

  墨翟见这人戴着礼帽,腰间插着笏,穿着儒者的服饰,于是说:“我想请问大家,我讲的这些技巧你们都用在了生活中,或是工作中了吗?”

  庶民出身的都说:“有啊!最近找我做工的人越来越多了,我的家境也好起来了。不然我哪有时间来听先生讲课啊!”

  “是极是极!”

  墨翟见状笑着对儒者说:“我的言论和孔子的言论有些出入,我是先为了庶民,再为了天下。所以我会先让大家有了衣食,这样大家才有精力和时间听我说那些天下大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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