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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大宋,无法无天 第32节

  正因如此,官家才想着一碗水端平,既不大规模罢黜范党,也不直接裁撤掉吕夷简,而是只针对吕党的中下级基层,又把富弼提回来,算是安抚范仲淹的情绪。

  但问题在于范仲淹心里吕夷简就是个祸国殃民的权相,双方无论是在利益还是立场上都不相同,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让范仲淹就此罢休?

  所以这斗法还得继续。

  富弼说道:“官家摇摆不定,显然不愿意罢黜吕夷简,纵使上书弹劾,也不一定有用。”

  欧阳修急吼吼地道:“我就不信那吕夷简脸皮这么厚,一直被弹劾还好意思再待在相位上不挪窝。”

  “永叔,你别这么急躁,你这样的性子将来会吃大亏的。”

  范仲淹皱眉道:“现在若是逼着官家做抉择,我们不一定能讨得了好,必须谋定而后动。”

  “希文有什么主意?”

  蔡襄问道。

  “你们忘记了。”

  范仲淹环顾四周,微微一笑:“我背后,有高人!”

  推书,风起明末,作者罗小明。

  (本章完)

第32章 姜还是老的辣

  在范仲淹等人商议事情的时候,下午酉时初,吕夷简的轿子也缓缓出了东华门,向内城马行街的方向而去。

  世人都知吕家门第显赫,从五代十国开始就世代高官,却不知道他们除了显赫以外,还十分的富有。

  吕夷简的伯父吕蒙正,是赵光义和赵恒两朝宰相,为官清廉,正直严谨,宰相肚里能撑船这个典故的原型除了王安石以外,也有他的一份。

  但就是这位大贤,早饭喜欢吃鸡舌汤,每天要杀几十上百只鸡。

  虽然后来他得知后厨要浪费那么多只鸡,就改掉了吃鸡舌汤的习惯,但这足以证明吕家到底有多富。

  而且这份富庶并非贪赃枉法的来,而是累世家业。如吕家在寿州祖地有田产无数,在寿州各地城池及汴梁也有大量的铺面、产业等等,堪称家财万贯。

  所以吕家并非像范仲淹这样,只能在外城大观巷买一座普通宅邸的寒门子弟出身的高官。而是凭借家族底蕴,吕宅坐落在寸土寸金的马行街上,离皇宫非常近。

  马行街可比大观巷繁华得多,街西多为住宅,街东商铺云集,多为货行药铺。街道长达数十余里,街上遍布铺席商店,夹杂官员宅舍,车马拥挤,其夜市比州桥又盛百倍。

  除了繁华的街道以外,在沿街两侧还有大大小小的无数巷子。

  其中最出名的便是瓦舍,俗称瓦子、勾栏。一栋栋高楼连成一片,如大量四合院汇聚在一起,形成了弄堂般复杂的地形。

  里面妓院、茶楼、饭店、客栈、戏台、雅苑、酒馆等等应有尽有。特别是天圣年间,赵祯彻底取消宵禁,瓦舍和坊市就彻底繁荣热闹起来。

  夜里买醉、游玩、宿馆、嫖妓者不计其数,据说还有黑市,能够在里面买到很多外面见不到的东西,盛况当真是“举目则青楼画阁,绣户珠帘,雕车竞驻于天街。”

  吕夷简的轿子在护卫奴仆的簇拥下,穿梭在人来人往的东华门外大街上,前面就是里瓦子,就听到外面仆人说道:“家君,宋相公的侍卫刚才过来,说宋相公正在前面瓦子东楼等家君。”

  “嗯。”

  吕夷简沉声道:“知道了,过去吧。”

  轿子继续往前。

  过了片刻到里瓦子外,扭过身不再直走向马行街去,而是进了里瓦子。

  瓦舍内是条笔直街道,左右两侧各类店铺林立。

  东楼是个大酒楼,能在内城开酒楼的人,向来都有大背景,据吕夷简所知,后头应该有将门的影子。

  正因为如此,在东楼会面才安全。

  至少皇城司现在就是曹家控制着,现任皇城使曹修是曹皇后的堂兄,大抵也会给他吕夷简和宋绶一个薄面,事后呈到官家面前,最多就是个吕相和宋相一起吃个便饭而已。

  吕夷简下了轿子,在东楼掌柜的迎接下上了三楼,一楼和二楼都是大堂,正是饭点里面挤满了客人。三楼却幽静不少,走廊还焚着淡淡的扶南檀香。

  掌柜的很懂事,什么也没有问,一路恭敬地带着吕夷简到了最里间,外面宋绶和吕夷简的护卫奴仆把守,杜绝掉一切偷听的可能。

  “嘎吱”一声推门房门,里面还有一间屋子,掌柜的识趣退开,吕夷简撩开珠帘,看到里屋宋绶正在给自己沏茶喝。

  “坦夫公。”

  看到吕夷简进来,宋绶便起身指着旁边椅子说道:“快请坐。”

  “公垂。”

  吕夷简走过来,坐到椅子上,说道:“我们不是说好,尽量不要在私下见面吗?”

  宋绶也坐下,桌案上的饭菜是刚送来的,正热乎,他举起筷子,笑着说道:“难道当朝宰辅散值回家的路上一起吃个便饭都不行吗?”

  “呵呵,有什么事说吧。”

  吕夷简看到桌案上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心道了一句公垂有心了,便也举起了筷子,想着下午忙碌公文忘了时间,腹中确实饥饿,干脆在东楼随便吃些,晚上回家就不吃饭了。

  “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最近朝政繁杂,心中有些苦闷。”

  宋绶亲自给吕夷简倒了一杯酒。

  茶虽好,但在谈公事上,还是需要一两杯清酒助兴。

  “上值时谈公事,散值后总归要清闲些。”

  吕夷简笑了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对了,赵骏若是眼睛复明之后,官家真要重用,应该安以何职?”

  “赵骏杀伐过甚,还是应该在官场磨砺一番才行,不若让他先去考科举入仕再说。”

  “嗯,我也是这般作想,只是他一个后世人,怎么考得过去?”

  “那便请官家赐他同进士出身即可。”

  二人便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一会儿,等到两三杯酒下了肚,才总算说到了正题。

  宋绶夹了一筷子鸡肉放在嘴里咀嚼了一会儿,吞咽下去后,略微迟疑,探头到吕夷简身边,低声道:“相公,不瞒您说,确实有些要事。”

  “你说吧。”

  吕夷简大抵也明白他要说什么。

  宋绶就说道:“最近我们不见任何客人,子乔、子明他们忧心得很。”

  他嘴里说得子乔、子明其实就是夏竦贾昌朝等人,吕夷简自己提拔的门生故吏现在多是中下级官员,高层势力除了宋绶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以外,其他人跟他基本属于利益同盟。

  事实上宋绶跟他也不是完全上下级,更不是吕夷简俯首帖耳的奴才,而是比政治结盟多一份恩情的盟友关系。

  当初宋绶忤逆老妖婆刘娥,被降为应天府尹,是吕夷简在刘娥死后,拥护赵祯亲政之时,向赵祯举荐,才又回朝堂并得到重用成为副相。

  正因为有这份恩情在,宋绶才一直力挺他。

  不然的话,以如今大宋这体制,除非是独相,否则吕夷简做不到权倾朝野,让所有吕党的人都听从他的命令。

  只是现在吕夷简毕竟是吕党带头大哥,最近范党闹得很大,把他们中下层不少势力拔除了不少。

  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吕夷简又闭门谢客,每日除了进宫待到下午回来以外,也不跟任何人交谈,令吕党其他高层很是忧虑。

  莫非官家真打算放任范仲淹等人对他们展开清洗不成?

  “我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

  吕夷简放下手中的筷子,右手食指轻轻敲击在桌案上,随后沉声道:“但你应该明白,现在什么事情最重要。相比之下,纵使夏竦贾昌朝他们全被赶出朝堂,都不如此事严峻。”

  宋绶明白他的意思,便皱眉道:“我自然清楚这个道理,可范希文此人就是牛脾气,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屡次三番想致我们于死地。”

  “官家当真是错信了这人,范希文格局之低令人厌恶。本该众志成城的时候,他却一心一意挑起党争,实在是可恶。”

  想到这些,吕夷简不免动怒。

  宋时就有格局这词,而在吕夷简心里,范仲淹的格局实在是低,有赵骏这位在,他居然想地是利用赵骏搞党争,而不是在赵骏的帮助下富强国家,实在是让他气恼。

  只是他也明白,或许在范仲淹心里,自己又是另外一副模样。

  毕竟他吕夷简这些年确实有些独断专横,三相三参当中,王曾就多次因为他独揽大权而十分不满,赵骏嘴中说明年也因此而罢相,便是这个缘由。

  但这并不是他范仲淹屡次攻讦的理由。

  因为不管是吕夷简还是范仲淹都很清楚,在如今大宋这个体制下,宰相权势再大都不可能威胁得到皇权。范仲淹弹劾吕夷简把持朝政祸乱朝纲,无非就是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说到底这场斗法还是立场与利益之争,一是吕党把持高位,范党多是青年才俊,想要上位必须把这群老东西的金币爆出来才行。

  二是范党人员基本上都是新政改革派,而范仲淹主打的就是改革冗官的问题。

  吕党多是世家豪门子弟,范党打算掀起改革,处理掉冗官的问题,吕党自然是横在他们路上最大的拦路虎。所以范仲淹把矛头指向吕夷简,用意自然不言而喻。

  立场之争不可避免,但让吕夷简生气的地方在于,范仲淹这厮居然巧妙地利用赵骏做党争的工具,让他成为了众矢之的。

  而且吕夷简太被动了。

  赵骏说过,范仲淹是未来庆历新政的发起者,且庆历新政是大宋目前处境下应该要走的正确道路,那么在官家眼里,范仲淹就成为了治世良臣。

  反倒是他吕夷简变成了阻拦新政的罪魁祸首,那在官家心中,范仲淹的分量就大大增加,地位也节节攀升。

  如此一来,只需要范仲淹仗着这个改革大臣的身份,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他可以不断打压吕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说他们是保守的利益集团,就像后世影视、小说、电视剧里塑造的那样,把吕党变成反派和奸臣的角色。

  这让吕夷简怎么搞?

  反驳都不好反驳。

  所以吕夷简现在觉得很头痛。

  范仲淹不会善罢甘休,他只需要利用好自己改革先锋的身份,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拉下马去。

  宋绶说道:“若是由着范希文这么闹腾下去,恐怕对谁都不好。”

  “范仲淹仗着自己被那位美言了几句,已是没有把任何都人放在眼里,终日在那位面前编排我等是非。”

  吕夷简脸色难看,很不高兴。

  宋绶皱眉道:“若说相公门下有不少谏官和御史被清除,可其他人门下应该也有不少,动用谏台力量,弹劾他的人相比不计其数,但现在若是强行动他,却是动不了,官家那边不可能松口。”

  吕夷简沉思了片刻,说道:“你有什么办法吗?”

  “额。”

  宋绶一滞,随即苦笑道:“若我有法,也不会来找相公了。”

  “为了官家,为了大宋江山,我在得知范仲淹未来会对国家有用后,不想对他动手。”

  吕夷简摸了摸胡须,眼睛微微眯起来,轻声道:“但如果他还是不知进退,再不知收敛的话,我届时会想办法敲打敲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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