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宋,无法无天 第438节
后世网上有人说宋朝元丰年间钢铁产量就已经达到了15万吨。但这其实是宋粉捏造的虚假消息,实际按《宋史》记载,应该在年产约一万多吨的样子。
要知道根据后世考古学者李京华先生的研究,整个西汉时期的总钢铁产量也才四万多吨。
直到东汉出现炒钢法,接着唐朝出现灌钢法,一年的产量也才达到三千多吨,大宋就算有黑科技,也不至于夸张到年产十五万的程度。
所以按照《宋史》记载,大宋年产一万多吨才是正常的现象。
而当时的大宋已经是全球经济、科技、文化、生产力最高的国家。连大宋年产量都才一万多吨钢铁,全世界其它国家加起来钢铁产量能有个五万吨都是个未知数。
因此一旦全国各地钢铁厂兴办起来,只需要让钢铁产量达到每年百万吨,就能够实现目标。
即便每年百万吨跟后世我们年产10亿吨比起来不过是个零头,可在大宋这个时期,五年内做到全球第一,总揽超过90%的钢铁产量,还真就不是在胡说八道。
“唔”
众人互相对视,这才明白什么叫工业社会。
一旦工业化开始,那么以前的任何数据跟工业时代比起来,那都是无数倍的差距。
“工业化时代之后,先是钢铁产量提升,接着就是钢铁应用于各行各业,带动其它产业的发展。”
赵骏说道:“铁路、工厂、船厂这些都是蒸汽机和钢铁产业的大头,归根到底,工业发展离不开衣食住行这四样,所以明年的首要任务是把钢铁产量提上来,同时推进全国招商引资,开办各类工厂的事项。”
“嗯。”
大家纷纷拿纸笔记录下来。
几轮庆历新政改革之后,国家的弊端也慢慢在除掉。
虽然还有一些患处,但已经好了许多。
现在的主要发展重心,确实应该放在工业革命的生产上了。
“京西南路那边的钢铁厂从前年就已经在建设,去年年底正式投产,他们的意思是希望朝廷再拨些款下去,他们想自建铁路。”
李迪说道。
“地方官府有主观能动性是好事,这事我会派人去视察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就批了。”
“好的。”
“说起来既然进入工业化之后,我们又该成立新的部门了。”
赵骏沉吟片刻,然后说道:“今年开始组建工业部和铁道部吧,以后这样的事情就由工业部和铁道部对接,不然地方上什么事情都要等政制院批示的话,那效率也太慢了点。”
以后像这样的事情肯定会越来越多。
政制院就这么点人手,主攻方向肯定也是国家发展战略,不能地方上申请汇报还要他们批示,还是应该有直属部门管辖。
“那筹备这两个部门的建设让老夫来吧,老夫年纪虽然大了些,但也想为国家发挥点余热。”
吕夷简一点都不想放过抓权的机会。
赵骏瞥了眼就说道:“王相也是国家栋梁之才,这事就交由吕相和王相一同协办。”
他可不想让吕夷简多掺沙子。
由于吕夷简以前就管人事,大宋五十多个部门里,他的门生故吏可不少。虽然基本上等吕老登挂了,人走茶凉这权力就少了大半。
可吕夷简的次子吕公弼已经是河北路转运使,三子吕公著也已经是知制诰,升迁速度很快。
老吕头这哪是发挥余热,显然是想给儿子铺路。
“嗯。”
老吕头只是应了一声,也没有反对。
现在这形势,能拿点权就算不错了,毕竟他的身体越来越差,谁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那今天的会就先这样,接下来让各部筹划一下今年他们自己的发展计划交由政制院批示,收入是越来越高了,但还是有很多固定支出,钱还是要花在刀刃上才行。”
赵骏站起来散会。
别看去年财政收入一亿,但教育部建学校,推广教学体系。工部修河渠、修道路,还有地方上兴修水利和道路建设,都要朝廷大撒币。
再加上官员俸禄、军队支出,每年固定支出还是要个五六千万贯,剩下的一半,就能用于其它投入建设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挺不错了,至少比以前大宋六分之五的财政投入到军费里强,剩下的六分之一由官员俸禄和其它冗费支出占用,国家完全就没有建设资金,彻底歇菜。
当下政制院就在新的一年做出指示,要各部门上交自己本部门今年规划,比如教育部今年要招多少老师建多少学校,工部要修多少河渠、开辟多少道路等等。
规划交上来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政制院才会让财政部批款作为经费。
如此种种。
庆历六年,大宋就又是一片热火朝天的建设。
(本章完)
第340章 他们以为朝廷是讲道理的
庆历六年二月四日,苏州吴县龚家庄园当中,龚旭、潘识、王玮、张若海四人齐聚。
这次除了四大家族以外,又增加了十多家的家主。
他们都是苏州本地的大家族,拥有的田亩土地几乎每家都超过三万亩以上。
封建社会的乡贤就是地主,他们掌握着主要财富。
区别于资本主义的财富,地主阶级的财富概念就是土地以及当官,所以他们讲究耕读传家。
种地赚钱,有钱读书,读书当官,做官贪钱,贪钱买地,买地种粮。
如此形成了一个无尽的循环,从而掌握的土地越多,拥有的社会财富以及“钱”就越多。
后世“钱”是一个一般等价物,是一个交换品。但在古代社会,钱不仅是交换品,它本身也是一种商品。
因为钱是贵金属的一种,存在它的价值。而封建社会的官僚主义与资本核心玩的其实就是土地,贵金属与土地越多,钱就越多。
因此本质上来说,封建时期的最大资本家,就是这些地主阶级。
但他们的存在又跟资本家不同。
资本虽然蕴育罪恶,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可也会推动社会进步,很多新兴技术与产业革命就是由资本家推动和发明。
比如爱迪生就是個彻头彻尾的资本家,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发明影响和改变了整个世界。
由此资本家的存在会提高生产力,扩大蛋糕,哪怕大部分蛋糕都被资本家吃了,可总归还是能留点汤水给下面人喝。
而地主阶级就不一样,土地就这么多,蛋糕就这么点大。一旦土地都被地主阶级兼并,那么没有土地的贫民就成为了造反起义的主力军,造成了社会不稳定因素。
所以归根到底,资本家可恶归可恶,却能让社会进步。地主就只剩下可恶,哪怕是良心地主,却也在这个过程当中间接造成了土地兼并,害苦了贫民。
毕竟对于失去土地的贫民来说,不是他们不努力耕作,而是天灾人祸,一场大旱,一场洪水,或者官府和地主勾结,都能让他们一贫如洗。
小农经济的脆弱性就在于此。
赵骏要想改变大宋,就势必要摧毁地主阶级,即便不能像后世那样把它完全消灭,也必须要让它元气大伤,无法再撼动国家根基。
因此从庆历五年初开始,就已经在推动政策,从显性和隐性几个方面,不断打压地主,损害他们的利益。
此刻屋内龚旭、潘识、王玮、张若海四大家族齐聚,其余苏州十多家地主也在。
屋里飘逸着一股淡淡的茶香,却也满是沉默。
过了许久张若海才忽然开口道:“去年一年的时间,我田庄的佃户就走了小半,全被官府征走修河去了。”
他这话一出来就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其余人也纷纷诉苦道。
“你这才小半,我田庄原来有六百多户,现在只剩下不到三百户了,这还是我降了地租才留下来。”
“谁家不是呢?咱们哪家不是有田数百顷,浮客上千人?现在还能剩下多少?”
“再这样下去,咱们的田都快变成荒田,地都变成荒地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极为无奈的表情。
宋代对于佃户的保护还是比较到位的,除了一些比较偏远的地区,如四川、贵州、广西、福建一些深山老林以外。
这些地方像以夔州路为中心的川峡诸路,人口稀少,生产落后,不少地方还实行着刀耕火种。
造成客户在总户数中所占比例很高,豪族大姓役使“旁户”“地客”往往多达几百户以至几千户。
此些“旁户”“地客”不但要交纳实物地租,而且要提供力役。他们“相承数世”,被“视以奴仆”。
南宋时夔州路的地主不但役使佃客本人,还役使其家属,甚至干涉其妻女的婚嫁,使得这些佃客实际上处于农奴地位。
但江浙地区就不同了,作为宋代的农业和经济中心,江浙地区一直被朝廷牢牢控制,官府的掌控力度更大,法律方面自然也更健全和完善。
这里的佃户并不依附于地主,不是地主的附属品,佃户与地主之间的关系仅仅是简单的租赁关系。
除此以外,统治阶级也承认佃户的法律地位,在法律上,地主并没有比佃户拥有多少特权,地主不允许也不可能会干预佃户自身的行为。
所以在朝廷显性和隐性两方面打击下,江浙地区的地主损失非常大。
显性方面不用多说,摊丁入亩之下,他们要承担的税务比普通农民要高得多。隐性方面则是朝廷把他们的佃户都搞走了,让他们无人耕作土地。
在这样的情况下,江浙地区的地主可谓是苦不堪言,现在非常难受。
“朝廷这是要把我们逼死才高兴啊。”
龚旭叹息一句说道。
“龚兄,得想个办法啊,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众人一脸无奈。
他们不是没想过辙,曾经去转运使衙门口抗议。
也去找过相熟的官员以及利益相关者。
甚至还想策划大规模骚乱。
但抗议的时候人家转运使杜杞刚开始还算客气,后来直接不管不顾。
找相熟的官员,乃至朝廷里说得上话的。
早朝上几个官员正义正言辞地提出摊丁入亩的危害,第二天就因为右脚先迈入垂拱殿就被赵祯下令革职查办。
然后政制院光速通过诏书,中书省一点要驳回的意思都没有,稀里糊涂就这样给丢官了。
后来自然也就没有人再帮他们说话。
最后就是策划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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