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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玄鸟,华夏始焉 第45节

  就在白止以为自己的蝴蝶效应仍在,会使秦王嬴驷的命运也发生改变。

  但是却恰恰相反,秦王嬴驷仍然在公元前311这一年薨。

  轻叹一声,看着公主夏悲伤的的模样,他并没有出声安慰。因为只有发泄出来,对公主夏才是最好的。

  公主夏出生之时便丧母,其父虽为秦王,但是仍犹如普通百姓一般,同她亲近、视若掌上明珠,珍视宠爱。

  在公主夏的心目中,秦王便是她心目中的大山,始终挺拔在自己身后,为她最后的心灵港湾。

  然而此时,原本她以为会一直矗立的大山也倾倒了,恍然间,她发现自己似乎无家可归。

  成了飘荡在这世间的孤魂野鬼!

  ……

  “公主夏至~”

  随着侍者的高唱,停放秦王灵柩的宫殿之前,公主夏一身黑布麻衣,缓缓登上丹陛,拾阶而上。

  耳边传来悲乐,似乎是在送秦王最后一程。

  “夏……”

  只见主持秦王殡葬事宜的樗里疾走出,看向缓缓走来的公主夏,他的脸上带着担忧。

  “公伯,公父安否?”

  樗里疾:“……”

  看着公主夏认真的模样,樗里疾突然有一种回到十几年前的感觉,那时公主夏还是一名小女童,没等到王上下了朝会,便会提着小裙摆,气喘吁吁的跑上丹陛,看到自己出来,一脸期待的问道:“公父安否?”

  那时,自己会笑着回答道:“王上安,且心念夏安否!”

  随后将公主夏抱在怀中,去往秦王所在。

  恍然间,此时的公主夏已然是一位美丽的女子了,且同时为军中大将,统兵征战!

  樗里疾忍着眼中的泪水,点头道:“王上安,且王上问夏安否?”

  公主夏目光突然看向樗里疾苍老的面孔,以及鬓角白发,眼中再次流下泪水,点头道:“夏安,也望公伯安!”

  樗里疾一愣,随即露出一个悲戚的微笑,微微偏身,示意公主夏进入。

  ……

  秦王之殡葬之事,只进行了三天时间,盖因先王遗诏,殡葬之事勿要奢靡,要精简,且正值农耕时节,勿要耽误,故而,只需三天即可。

  同时,先王不欲活人陪葬,故而遵循《商君书》,后人不可逾矩!

  至此,秦国用活人殉葬之制度,至此始废!

  三日后,新王即位,为秦王!

  同时为先王取谥号:秦惠文王!

  如今的秦国正是养精蓄税之时,新王即位,诏告秦国,新王心善,使百姓之赋税皆减半!

  且朝堂之上,也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一日。

  咸阳宫。

  今日乃是新王秦王嬴荡第一次举行朝会,秦国咸阳城之内百官、尊贵、宗室皆至!

  而樗里疾为先王托孤之臣,站在最前。

  “寡人初登王位,诸多事宜颇有不熟之处,还请诸位多多指教。且,寡人之公伯樗里疾乃三朝老臣,为先王所信重,还请公伯日日鞭策!”

  等秦王嬴荡说罢,文武百官包括樗里疾,皆高声道:“不敢。”

  而秦王嬴荡话音一转,又看向一旁的樗里疾,颇为恭敬地道:“听闻先王仍有遗诏,还请公伯宣读之!”

  “唯!”

  樗里疾恭敬一礼,然后取出一块帛锦,展开,然后高声宣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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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镇国公主

  “……公主夏为秦征战,虽为女子,仍冲锋陷阵,当为国之肱骨!故而以镇国之名,为侯卿之位列!”

  随着樗里疾声音的消失,宫殿之内仍然陷入短暂的平静。

  片刻之后,群臣议论纷纷,而目光也不由自主地看向一旁面容平静的公主夏。

  根据先王遗诏,公主夏被先王赐予镇国公主之名,且享侯爵之尊,如此,怕除秦王外,以镇国公主为最!

  然,此乃先王遗诏,群臣无法更改。

  另一边,张仪听到遗诏内容,没有任何的惊讶,以先王对公主夏之宠爱,无论先王给予公主夏何等赏赐,都不会让他意外。

  除了群臣的惊讶,坐在王座之上的秦王嬴荡却也露出喜悦的笑容。

  秦王嬴荡为公子时,曾求学于公主夏,情甚笃。今日公主夏获镇国公主之称号,秦王嬴荡心中也甚是欣喜。

  在此前,他甚是头疼该如何给自己的长姐赏赐,未曾想,先王已然赏赐。

  “不过,此赏赐乃父王所赏,寡人仍须赏!”

  就在秦王嬴荡心中如此想的时候,却见公主夏出列,恭敬地从樗里疾手中接过遗诏,并感谢先王。

  公主夏对政事并无意趣,接过遗诏,珍重地持在手中,然后便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对于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皆不入其耳。

  ……

  公主夏对朝堂之事不关心,但并不代表别人不关心,尤其是今日朝会之上先王遗诏一经宣读,无人不对遗诏内容感到震惊。

  “镇国之名,何其幸甚!”

  “若是此名加于吾身,纵九死而无悔!”

  “此名与公主夏甚配!”

  “陷阵营,乃秦国精锐,当此名!”

  ……

  镇国公主之称号一出,别说是秦国百姓,待传至东方六国,也是无人不震惊。

  魏国。

  魏王魏嗣颇为遗憾,听闻此名,不禁道:“寡人曾听闻,先王曾欲同秦国联姻,求秦女公主夏与寡人,然为何未成?”

  魏王面孔之上带着遗憾之色,如此看向下方的臣子。

  臣子闻言,皆无言,秦国未曾答应,盖因秦王宠爱其女,怎可嫁往他国!

  如此,魏国才退而求其次,迎秦神鸟入魏,却使魏失颜于天下!

  然这些事情乃魏国之耻,不可再提,于是有臣子再言,“如今秦国镇国公主夏已二十又九,虽为大龄,仍可为后,王上何不趁此次派侍者前往秦国恭贺新王之时,再提此事?”

  “哦?”

  听闻此言,魏王目光一亮,满面荣光。

  当即道:“善。”

  “然谁人可为使?”

  听魏王问,魏臣皆无言、垂首。

  ……

  秦国咸阳城。

  东方诸国皆来使,恭贺秦国新王之事。

  然,其中魏、赵、楚、齐皆心怀鬼胎、不怀好意。而秦国群臣心知。

  秦国文王薨,曾与诸国之约皆罢,诸国蠢蠢欲动。且听闻秦国新王年幼,尚不知政事,或可游说。

  与此同时,咸阳宫之内,一宫苑之内,人影晃动。

  新王孔武好戏,为太子时曾有门客任鄙、乌获、孟说,今日戏于宫苑,不似王相。

  此时,走廊之外走来一身着甲胄之男子,正是樗里疾。

  “王上,这丞相一职臣有些不解。”

  樗里疾手中持着一枚竹简,然后说道。只见樗里疾看向宫苑之中的任鄙、乌获、孟说三人,眼中闪过不悦之色。

  秦王嬴荡闻言,当即走上前来,身上带着汗水,从宫女手中接过美酒,大饮一口,才道:“寡人观东方诸国皆有相邦,然秦国与东方诸国不同,寡人鄙夷之!”

  “故而,岂能与他们相同?”

  “寡人欲罢相邦,设左右丞相。”

  “公伯为右丞相,甘茂为左丞相,分别执掌朝政、军中之事!”

  秦王嬴荡脸上带着笑意,似乎对自己的想法非常骄傲,“公伯以为如何?”

  相邦一职由来已久,岂能轻易罢去,起初樗里疾以为是秦王一时头脑发热所为,今日听闻秦王嬴荡的解释,却认为很是不错。

  于是点头道:“可!”

  “如此,待明日朝会之时,公伯便宣布吧!”

  可是,樗里疾疑惑之处还有,因为,刚才秦王嬴荡所说,左丞相乃是甘茂!

  而如今的秦国相邦乃是张仪,而张仪为秦国立下赫赫功劳,罢去相邦一职,张仪何处?

  且不为丞相!

  但是樗里疾知晓,如今之秦王不喜张仪,恐欲驱赶。

  樗里疾自知不好多言,便再次问道:“王上,明日诸国使者在何处召见?”

  “呵,诸国使臣前来秦国,心有何意寡人自然知晓,且稍等,东方之地将来必尽归秦国!”

  说到此处,秦王嬴荡魁梧的身躯抖动,眼中露出寒意。随后又道:“寡人听闻楚国之东南有越国,且与楚国素来不和,此次又有越国使者前来,所以……”

  “所以王上欲联越弱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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