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继承破道观后被奉为神仙 第484节
途径钟鼓楼,一队骑兵迎面而来。
只有十几骑,行进间铁蹄轰隆,自有一股杀伐之气。
马上的骑士衣甲虽然有些破旧,上面有刀箭留下的痕迹,却个个雄壮威武,凶悍勇猛。
这十几骑显然不是京营的军士,而是来自边军。
边军中也只有关宁军,才有这样的雄姿。
由于忠烈祠大典在即,朝廷诏令各边军、卫所的将帅们入京观礼。
因此在京中看到关宁军铁骑,不足为奇。
“好一支威武之师!”
云逍见了在心中暗赞了一声,让车夫和护卫靠边避让。
如今在大明,能够让云真人主动让道的,还真找不出几个。
可对于军人,却是个例外。
骑队从马车旁经过时,云逍留意到每个关宁军骑士的左胸位置,都佩戴着小小的椭圆牌子。
牌子有铜质的,有银质的,为首的那名青年军官,佩戴的是一枚金质的,上面镶着玉。
这椭圆牌子,叫做功牌,正是云逍提议,兵政革新后新推行的军功章。
功牌分为金银铜三类,评定十分严格,非战功不能获得。
尤其是金质功牌,必须是战功显赫之极的战将才能颁发。
那领头的军官才是二十来岁,身着绘彪青袍,是一名正六品千总,又佩戴金质功牌,足见其不简单。
云逍还看到,这些关宁军骑士的怀中,都抱着一个磁坛,一个个神情悲戚。
云逍推测,他们怀抱着的应该是袍泽的骨灰。
关宁军绝大多数人是蓟辽人氏,年初开始的兵政改革之后,兵部从京营中抽调了大批将士进入关宁军。
一是防止关宁军头做大,日后尾大不掉,另外也是为了磨练京营。
因此有不少京城籍的军士,在辽东战场上阵亡。
这时,自另一头来了一顶两人抬的铁皮顶小轿朝着这边走过来。
为首的关宁军千总喝令后方军士退到一旁,下马侧立。
大明有着严格而又完整的‘交通规则’。
《大明会典》中规定,下级要给上级领导从侧立到回避不同程度的让路。
一品二品遇公侯驸马,引马侧立。二品见一品,二品趋右让道而行。
三品遇公侯驸马,引马回避。遇一品,引马侧立;遇二品,趋右让道而行。
云逍眉头一皱,却没有作声。
官轿在关宁军骑士旁边停下,从中走下来一个身穿深蓝色袍子、头戴黑色幞头的文官。
关宁军骑士纷纷躬身行礼。
文官倨傲地看了十几名关宁军骑士一眼,然后向那年轻千总漠然问道:“你叫什么?”
那年轻将官恭恭敬敬地答道:“末将辽东前锋总兵帐下千总官曹变蛟!”
文官又问:“你们不在城外驻扎,擅自入城做什么?”
曹变蛟答道:“奉命前往兵部公干。”
文官冷哼一声,“见到本官的官轿,为何不跪?”
大明官场上的礼节十分繁琐。
这个文官是个七品官,千总却是六品,按照礼制,官品低的要向高的行行两拜礼。
这文官竟然让那关宁军千总跪拜,显然是逾礼了。
可在如今的大明,却是再也寻常不过的事情。
云逍目睹这一幕,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朱元璋以武功立国,给原来一起打下大明江山的旧部封官加爵,所有武官封王封侯。
文官跟武官比起来可没那么幸运了。
老朱规定,文官最多只能封伯,只有武官才能封到王,公,侯。
刘基很牛吧,贡献一点都不必这些武将来的少,最终也只封了个“诚意伯”。
随着进入太平年代,没了内忧外患,武官开始无用武之地,全国进入偃武修文的状态,武将的权利渐渐转移到文官手中。
朝廷内有兵部,朝廷外有巡抚,皆为文官。
正统时期,又增设大量的督抚,职权大的吓人,民政、军务全都管。
最终地方总兵只落得领兵打仗的任务,作战方法与策略,全都由文官督抚来设定跟执行。
自嘉靖以后,武官完全被文官碾压。
逢年过节,地方武官得去到文官家里拜节送礼,对文官卑躬屈膝,一味谄媚,以图免于祸难。
连戚继光这种大牛,为了确保不被文官在背后捅刀子,好专心对付盗寇,也得想尽千方百计去拍文官的马屁。
一个国家的武将沦落到这种境地,实在是可悲。
文人不知兵却做统帅,武将受牵制却不能施展,国家的军事力量自然就败落,又怎能不亡国?
“文贵武贱是一种病,必须要狠狠地治一治……嗯,曹变蛟?”
云逍眼睛一亮,看向那年轻将官。
第471章 在前方流血,到后方流泪
曹变蛟,可谓是明末第一猛将。
黑水峪之战、潼关之战,曹变蛟作为前锋,擒拿“闯王”高迎祥。
追杀李自成二十七昼夜,衣不解甲,兵不下马,穷追猛攻,硬生生把李自成的军队打散,最终只带着七个骑兵(一说18人)仓皇逃跑。
后来的松锦之战,曹变蛟同主帅洪承畴被困松山。
清军重兵包围,明军无法突围,清军强攻也失败,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曹变蛟率领数百精兵,趁夜偷袭清军大营,劈杀建奴猛将彰古力,在建奴大营中如入无人之境,建奴上三旗精锐也难挡其锋芒。
曹变蛟率兵连续突破了三道防线,杀至皇太极营帐前。
只可惜曹变蛟被箭矢所伤,加上没有后续援兵,否则真有可能杀了皇太极,日后整个历史都将被改写。
后来松山弹尽粮绝,城池陷落。曹变蛟等一百多位将士宁死不降,英勇就义。
八千多守军,也一起被杀,仅剩下洪承畴、祖大乐(祖大寿的堂弟)被押往盛京。
这个曹变蛟,就是大明版的赵子龙。
没想到竟然会这里遇到他,云逍顿时来了精神,也不急着回清华园了。
众关宁军骑士就欲朝那七品文官下跪。
在大明,武官向官阶低的文官行跪拜之礼,并非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那文官觉得理所当然,军士们也习以为常,四周围观的百姓也是司空见惯。
曹变蛟稍作犹豫,沉声说道:“这位大人,若是在平时,末将跪你也是理所应当。然而今天末将护送袍泽骨函,恕末将不能全礼!”
“拿死人的骨头灰来搪塞本官?”
那文官一声冷笑,“本官就是见不得你们这等下贱军户张狂的样子,今天你们不跪也得跪,否则本官直接告到礼部去,到时候连你们的总兵祖大寿,也吃不了兜着走!”
曹变蛟心中一沉。
这文官明显是故意找茬的。
原因很简单,忠烈祠的事情,将武官的地位抬到从未有过的地位,文官们自然是不服。
若是这七品文官真的借题发挥,朝堂的那些高官们随便找个由头,都会给祖大寿乃至关宁军带来滔天大祸。
这可不是什么胆小怕事,而是有前车之鉴。
孙承宗第一次经略辽东的时候,按惯例点验诸军,将此事交于时任兵部职方司郎中的孙元化操办。
孙元化分派各随员到各营分点。
其中有一随员名为袁崇焕,时任兵部职方司经历,七品官。
他被分派到一营中去点验。
该营的坐营官是一名都指挥使佥事衔的参将,正三品,按照礼制,自然无需向一个七品官行跪拜大礼。
袁崇焕直接下令随行标营兵,将这参将推出去斩首。
随从还真的这么做了。
事情传开,山海关诸军一片哗然。
孙承宗急忙安抚诸军,不花银子抚恤了这个参将的家属,并安排这个参将的儿子袭了其父亲的职位,事情最后不了了之。
事后,袁崇焕也就是被孙承宗训斥了几句,袁崇焕也仅仅只是表示“自己有错”。
袁某人后来留下一句名言:“杀一武夫,如屠一犬尔。”
袁崇焕如此肆意妄为,目无法纪,后来杀毛文龙,自然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事。
由此也可见武将的地位卑微到何等地步。
曹变蛟此时身在关宁军中效力,又怎能不知道这个事情?
这次要是不跪,等事情闹大,个人荣辱都不算什么,要是祖大寿甚至整个关宁军受到牵连,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放下骨函,跪拜!”
曹变蛟不再犹豫,朝手下军士沉声喝道。
“且慢!”那文官冷笑着说道:“就抱着跪,本官受得起!”
曹变蛟的神色一变,伸手握住腰间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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