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秦始皇能听到我的心声 第341节
听闻上林苑之主并不讨好于众多达官贵人。
“直接入劳工队,这不可能。”正当父子俩不知如何反应时,突然从门外传来一声尖叫,而后走进来一妇人,此人和狗父年纪相差不大,却是圆润多了。
这话便是她说的,她乃狗父大兄之妻,想必她已在外面偷听多时。
“你怎么来了?”狗父看到妇人微微皱眉,语气中含着不悦,明显他不喜此人。
妇人当然也不喜他,径自来到跟前尖声嚷叫:“你这憨东西别给他骗了,谁不知劳工队乃无人能触摸的存在,他一黔首能有何用?”
李肇此刻所穿麻布衣就是黔首的象征。
“再看他瘦胳膊瘦腿的,肯定是饿夫无处觅食,寻思着能骗你,就出此言,我劝你还是早早将之赶走为好。”
妇人指着李肇,尖刻的声音令人听之很不舒服。
“不,大娘,公子并非骗子,他治好了阿母,乃我家恩人。”
小伙听不下去,连忙解释,可妇人又怎会令之好过,声音分贝更高,“治好你阿母?笑话,谁人不知你阿母乃不治之症,肯定又是他诓骗之言。”
“这样的骗子我见得多了。”
而后直面李肇,目光异常毒辣,恨不得将李肇揪出去。
李肇倒是奇怪了,他并不认识此妇人,更没得罪他,为何如此针对?便不客气道:“妇人休要胡言,我乃真心实意要助老丈,何来骗之?”
妇人听之眼睛徒然瞪大,厉厉地瞪着李肇,还摆出一副凶恶姿态:“你混小子敢反驳,找死呀你。”
话毕,便摆动着圆润身躯朝着李肇扑来,欲将李肇揣出去,李肇又岂是一妇人能摆弄的,轻轻地一闪,再顺势一推,将之推到一边。
妇人控制不住身形,来个狗扑地,直接跌坐地上。顿时哇哇大叫,手脚并用沿地扑腾,好一个耍泼辣。
“要死人了,你一黔首竟然敢打我,可知我夫之大兄何人?乃刘季将前十夫长,更是劳工队头目,他过三日便来我家做客,我必让之宰了你,宰了你。”
妇人恶狠狠地说着,便又朝着狗父大吼:“憨东西,你竟敢纵容外人来打我,还不帮忙,我不会让你家好过的。”
“还有,你还想让小青逃走,没门,我绝不会让之逃走的,只要她敢走出村子,我便打断她的腿。”
想必刚才狗父对兄妹俩说的话她也听到了。
此话之狠,让狗父退了退,眼中尽是忧虑。
李肇冷笑,一点也不在乎妇人之话,反而在暗笑她的愚蠢。不过从其对狗父的恐吓来看,也算是听出了一些端倪。
敢情妇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并极力反对狗父一家离开,便是为了不给她添麻烦吧!这也合情合理,万山觊觎小青,如小青逃走的话,必定会迁怒于其家人,作为邻里兼有一定关系之人必定会遭其怒火,遭遇是必定的。
显然,从刚才他们的对话来看,此妇人和狗父一家必定有着一定旁支关系。
“给我等着。”
妇人留下狠话,便拖着趔趄的步子走出了门口,留下狗父一家愁眉苦脸。
妇人的威胁并非无的放矢,就其大兄的霸道,必定能干出此事,而且他还有着劳工队头目,那更不得了。
他一家要遭殃了吗?
“公子,你刚才也听到了,大娘霸道怪了,得罪她的人没有什么好下场,趁还有时间,你赶紧走吧!否则.......”
小伙见事情横生变故,立刻叮嘱李肇。
李肇冷笑,无所谓地一摆手,道:“她要来就来吧!嘿嘿,还真不知谁宰了谁?还有那个什么十夫长,我倒想见见他。”
“公子,哎!”见无法劝服李肇,小伙无奈一叹,干脆不劝了。他算是摸清了公子的脾性,不惧怕任何势力或人。
那他,究竟有着何等身份才敢做到如此?还是,他根本就是个愣头青。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将李肇劝走,只得作罢!
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至于公子说将领他们到上林苑直接进入劳工队,他并不太相信,便不再放于心上,逐而担心起阿妹来。
如果有着大娘的阻拦,他们还真不好逃上山。
一家人焦虑了起来。
李肇似乎看出他们的心思,便说:“既然不能上山,干脆就不上了,接下来的什么万山、十夫长之类交给我便可,你们安心做好准备,不日便领尔等前往上林苑。”
话毕,也不容小伙一家回话,便径自走进了里间。
小伙一家面面相觑,真不知能否相信公子,但目前情况的确不容他们有所举动,只能听罢,不再有逃走的打算。
翌日,天气突然变得异常晴朗,风伯早早就赶了过来,远远就嚷叫,将李肇从梦中吵醒:“少爷,少爷,天气特好,可以上山了,小人这就领你去面见庙中人。”
第510章 母子相见
“上山?可以寻找阴嫚了?”
李肇本来有些怨气的,突听之,激动得从床榻上跳将起来,着衣而走......
时间回到三天前,樊哙等人依照少爷的吩咐离开了栖山,倒也没有受到袭击,很顺利地回到所榻之处,但也不放心少爷,便命人在山脚下探视。
不一会儿后看到韩信等人从山上而下,却没有发现少爷,于是他们跟着韩信等人来到村子,来到水潭地方,却见韩信等人在水潭旁逗留了一会儿便走了,走得很隐秘,也很匆忙,是朝着咸阳方向而去的。
护卫将这个消息告诉樊哙,樊哙立刻上山寻找,却没有少爷的踪迹,便也来到村子周围,特别是水潭都探了个遍,还亲自潜入水中寻遍了每个角落都没有什么发现。
这下可急坏了樊哙,继续发散人手在周围探查,同时也遵循少爷的吩咐在所榻之处等了两天,却没有等到少爷到来,而外出探查的人也没有任何音讯,便想亲自回上林苑报告此事,后来护卫告诉他,沛县也有商行驻点,商行能快速传递消息。
樊哙对沛县非常了解,很快便找到商行,商行负责人得知消息后大惊失色,便命人到情报处驻点向上林苑禀报此事。
而后,整个商行都动了,他们放下手上的活儿,暂时歇业行动了起来,悄悄地潜入到少爷可能会出现的地方。
上林苑,当李基农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顿时惊慌失措,待冷静下来后马上向陛下禀报。
李肇失踪这是天大的消息,一下子震动了整个上林苑,皇帝怒了,无拳怒了,上林苑的所有人怒了。
少爷乃他们的支柱,是上林苑的保障,此刻失踪,歹人必须要揪出来,涉事之人一个也不能留。
李肇乃大秦的功臣,皇帝觉不允许有人要谋害他。
于是,数万骑兵整装待发,一千精锐揽上装备,踏上了奔马,无拳自领五百护卫,皆向着沛县飞奔而去。
大秦的天即将变色,沛县将陷入灾难中,但这一切的发生沛县并不知道,村子里也不知道,一些欺霸行为依旧发生,一些人依旧没有丝毫惊恐之心,就比如万山。
自然,正和风伯风风火火地赶往青女庙的李肇也不知道,他们已然临栖山下,向着山上爬去。
风伯经常走此路,路径非常熟悉,避开危险之地,这次没有遇到任何袭击,不出两个时辰便很顺利地出现在山巅之上。
山巅,葱葱郁郁的一片,没有一些山的枯黄,只有一片肃穆和寂然。
最高处,耸立着一庙,庙匾篆体书写‘青女庙’,这庙并不豪奢,简朴自然,庭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虽说是庙,却少了些香火,更多的气息是农人小庭自有的一番宁静,相信庙中人是喜欢清幽的。
“少爷,青女就在里面,待小人去禀报一声。”
风伯很识趣地对着李肇一躬,便要走进去,但李肇却挥挥手,示意他不必惊动里面的人,却见其徐徐迈出,神情有些恍惚。
正是,当他看到这一切时,整个人震撼了,步子不自禁地停了下来,体内血液加速运行,就仿似见到从未见过的东西一般。
不是,不是从未见过,而是,很亲切,带着熟悉感。
熟悉的载种,熟悉的布置,就算空气中飘荡着的淡淡药香味也是如此熟悉。
“阿母!”
十岁时的记忆不禁浮上心头。
鼎盛的李家富有,有奴役数十众,但阿母却不使唤一众,独自一人居住在偏僻角落,种些植被,不,是药植。
她不喜花卉,却钟情于药植,院子宽阔,载的全是药植,而淡淡药香正是从药植上发出。
此处,又何尝不是?在庙的周围全是药植,淡淡药香沐浴着整个山巅,进入其中就如进入药园,令他不禁深吸口气。
见到李肇望着药园发呆,风伯连忙解释:“青女喜欢种植药植,遂到处都是药枝,而青女之所以被村人称为守护神,便是其救治不了不少村人,得到大家爱戴,才有如此美誉。”
沉浸在其中的李肇轻声问:“青女的医术很高明吗?”
“高不高小人并不知道,但很多症状都能治。”
“比起侍医夏无且如何?”
皇帝的侍医夏无且乃医界泰斗,风伯自然知道,遂摇头道:“应该有所不及。”
李肇点头,但眼角却湿润了。
十岁之前时,他并不知道阿母懂医术,只知她喜欢种药植,但随着知道阿母便是夏玉房,知道夏玉房乃夏无且的女儿,自然知道阿母是懂医术的。
一个跟随父亲行医多年的人又怎会不懂些医术呢?虽然比不上父亲,但救治一些病人还是可以的。
再加上这里的布置和阿母在李家所住地方布置异常相似,他断定,什么青女很有可能是阿母,而不是阴嫚。
他此行目的是为了寻找阿母,在鬼附神使之下得知阴嫚消息,自以为即将寻找到阴嫚,却不知却是阿母,还真是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种柳柳成荫。
这让他不知是激动还是伤心好。
“青女来此地多久了?”
风伯掰着手指头计算,一会儿道:“十一二年之久。”
这就对了,阿母离开他的时候是十二年前,此刻来此地十一二年完全对的上,不用说,里面的青女肯定是阿母。
一想到即将见到十来年未见的阿母,他顿住了,热泪滑落。
“少爷,你怎么啦?”
突然见到李肇如此反应,风伯不禁问,李肇轻轻擦了擦脸颊,强硬压下心中情绪,掩饰说道:“没有什么,只是山巅的风太大,眼睛不适应罢了。”
风伯也没有多想,默默地跟在少爷身后。
兴许是外面的动静打扰到了里面的人,只听一柔和的声音传了出来:“谁在外面?”话毕,便见到庙门打开,从中走出一妇人。
妇人衣着简朴,发髻将盘发束起,在这山巅之上显得异常出尘,即使身处山上,也消除不掉她的典雅端庄。
“青女,是我呀!”见到妇人出现,风伯的态度变得更加恭敬,连忙上前行礼。
“原来是阿风,可从咸阳回来了?”
“回来了,本想早日来侍候青女的,不曾想有事耽搁了,还望青女恕罪。”
“无碍!”青女摆手,望着山下说,“只要山下需要你,你自不必上山来。”
“是!”
撇过风伯,青女的目光落在年轻人身上,乍一看不禁一愣,不过也就维持几个呼吸而已,便回过容来问道:“这位可是要寻医之人?你无法治之?”
能寻到这里的都是山下需要救治的人,她将李肇也当做了这样的人。
此刻,李肇的眼睛再次给热泪灌满,身子轻颤,以致移动的步子停了下来,心潮澎湃,过往的一幕又一幕地涌上心头,是多么亲切,多么温馨!
而给他温馨之人在十数年之后再次出现在眼前,叫他如何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