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千古贪官,祖龙夸我是忠臣 第23节
“唯……”
磐苦着脸,也是有苦难言。
谁让自家县令就是如此固执呢?
“这便是云梦的女闾吧?”
喜停下脚步,看向面前挂着灯笼的三层高楼。依稀还能听到莺莺燕燕声,夹杂着客人的欢声笑语。
“对,名曰清楼,清白的清。”
喜看着左右停放整齐的车架,重重的哼了声,“本令也知道这女闾不同,里面都是卖艺不卖身。还有什么温泉泡脚按摩的,本令也懒得深究。这些人却是流连忘返夜不归宿,想来都是些登徒浪子,绝非是正经人。”
“对,正经人谁来这?”
磐在旁点头附和。
没错,我就不是正经人!
磐都没好意思说,他其实偷摸来过好几回。还别说,这里头虽然消费高可却真的舒坦。进去后有自助餐可以吃,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吃多少吃多少。还有美人抚琴奏曲,当然少不了伴舞的。
又唱又跳,各种曲子舞步都相当特别,在别的地方是绝对瞧不着。据说她们都是黑夫一手调教出来的,还组了个什么凤凰传奇乐队?
来清楼的,大部分都有自己喜欢的和支持的。想要她们能多表演些时间,就得刷礼物。刷的礼物越多,表演时间越久。要是刷成了榜一,还能私底下与之相处个把时辰。当然只是谈心闲聊,绝不能逾矩。
当然,也有些人借着酒劲想来个霸王硬上弓的。但清楼内可有着不少五大三粗的壮汉,他们都是上过战场双手染血的猛卒。但凡动手动脚的,一律断手断脚丢出去。
像磐财力有限,偶尔来趟也基本是白嫖。先边吃边看演出,看完后就去后面泡脚。期间还有女子帮着揉搓,完事后还能享受到按摩。工作完后本来是浑身疲惫,按完后瞬间神清气爽。
要不是收费贵,他恨不得天天来!
喜看了圈这些车架,不住摇头。他对这清楼并无什么意见,甚至还觉得黑夫改的好。女闾就是用作赚钱的,里面很多都是些奴隶亦或者犯了法的犯人。不少人进去后,那简直就是个辣手摧花,就他知道的便有好几起命案……
只不过,他很看不惯这些富户。仗着有钱,在这是流连忘返夜不归宿。甚至还有些秦吏,自隔壁县乡远道而来,就为了一度芳容。
简直就是秦吏之耻!
“你说说,这些人是何居心?”
“啊?”
“皆是群骄奢淫逸沾花惹草之辈!”
“啊,对对对……”
磐也不敢反驳,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正好有两人走出。
“贲公,我没骗你吧?我说了,这花魁不一样。咸阳的艳俗倡人,哪能与之比?”
“呵,你好像很了解的样子。”
“咳咳,我也就偶尔看看。”蒙毅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连忙摆手道:“贲公可千万莫要乱说话,毅是为了调查探寻方才深入这险地。平日里,毅连门都不愿进!”
“呵……呵呵……”
于是乎,他们便自喜身旁路过。
“通……通武侯?!”
喜错愕的惊呼出声。
王贲停下脚步,诧异转身。
“嗯?!”
喜呆呆的看着他们俩,又转过头看了看清楼。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清楼门口遇见王贲和蒙毅!
“你是……喜?”
“正是下吏。”
“此地莫要声张。”
王贲轻轻摇头,同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得亏现在是天色已晚,周围都没什么人。
“君侯上卿是刚从清楼出来?”
“咳咳!”蒙毅顿时咳嗽,连忙道:“汝可莫要误会,吾等来次是为了探查情况,并非你想的那样。”
“下吏还没想呢……”
“……”
蒙毅顿时傻眼了,他记得很清楚,喜可是有史家风骨,最喜欢写日记。要是喜把这事记录下来,那他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喜虽然不明所以,却是暗自记下。
【二十八年,仲夏、夜。通武侯王贲、上卿蒙毅,过云梦入女闾!】
第22章 云梦学堂,数术!
次日。
秦始皇起了个大早。
昨晚他已见过喜,也都吩咐好。
今天,他就要给黑夫上点强度。
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人心叵测!
“走罢。”
“唯。”
蒙毅打着哈欠,紧随其后。
对于昨晚半路碰到鬼……喜,他是相当无奈。他与喜并无多少交情,却听内史腾多次提及。喜虽只是小小的县令,骨头却相当硬。他还是内史腾的属吏时,便多次直言劝谏,数次令内史腾下不来台。
他就怕喜写日记啊!
正经人谁写日记?
反正他不写。
写就写,可别乱写啊!
他昨晚分明是去调查研究的。
况且,读书人的事能叫嫖吗?
这叫窃玉闻香!
……
马车绕过学区房,继续向东。
秦始皇闭目养神,听着蒙毅汇报。
“黑夫所创私学,囊括百家。”
“上教天文,下授地理。”
“百工农术,皆在其中。”
“他每日都会授课,最爱数术。”
“数术?”
秦始皇蹙眉睁眼。
他记得,有个人亦是如此。
只不过,这人已沦为通缉犯。
“对,据说题目都很难。”
“那朕倒要好好见识番。”
秦国并不提倡私学,并设有官学,名曰学室。讲究以法为教,以吏为师。主要就是读书写字,学习律令。经考核通过后,便可举荐为吏。只要好好表现,便可升职。
当然想要入学也不容易,因为学室只收官吏之子。若能有幸入学为弟子,便可在学习期间免除所有徭役。
民间也有私学,只是不受提倡。就如昔日的吕婴告老归乡后,他便教夕阳里青年读书写字。拜他为师的,自然要奉上份厚实的束脩(xiu)。
昔日列国皆视秦为蛮夷,乃至虎狼之国。殊不知,秦国反而是识字率最高的。因为秦国重法,隔三差五便会派遣法吏宣扬律令。
世人皆知秦法严苛,事无巨细皆有法可依,就如密密麻麻的法网将所有人笼罩在内。所以,黔首就被动的识字。就像黑夫不过无姓无氏的底层庶民,从军之时却能写封家书找母亲要钱。
“不过……”秦始皇话锋一转,淡淡道:“朕倒是听说,堂堂上卿竟流连女闾。还带着通武侯,真是老当益壮。”
“咳咳咳!”
正在驾车的王贲不住咳嗽。
此刻是恨得牙痒痒。
好你个县令喜!
竟打老夫的小报告?
“陛下误会了。”
“哦?”
“臣是去拯救她们的。”
“……”
蒙毅则是满脸悲恸,辩解道:“清楼女子,大抵都有着悲惨的经历。有的遭受牵连,被判为倡。有的是遭逢饥荒,被卖给清楼。臣忝为上卿,自当帮助她们。”
“继续说,朕在听。”
“……”
“臣知错……”
“堂堂上卿,成何体统?”秦始皇冷哼声,训斥道:“别地女闾,皆是藏于暗处。可这云梦女闾,却在闹市之中。客似云来,络绎不绝,何止是日进斗金!”
别以为他不出门,他就不知道。
蒙毅忙不迭的认错。
他追随皇帝多年,深知皇帝喜怒不形于色。想要猜中他的心思,那简直比登天还难。秦始皇城府极深,集法、术、势之大成,历代秦王无人能出其左右。再狡诈的恶狼,在他面前都只能如忠犬摇尾乞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