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透红楼,黛玉心态崩了 第176节
不多时,太子步入金銮殿,先给崇康帝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
崇康帝点头说道:“太子平身。”
此时金銮殿内满朝文武都向太子拜道:“臣等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微笑着回礼道:“诸位都是我大夏肱骨之臣,毋需多礼。”
此时,殿内有超过九成大臣向太子再次拜道:“请太子为我等主持公道,仗义执言。”
闻听此言,龙椅之上,崇康帝瞳孔微微收缩,目露丝丝杀机。
而此时的太子,也已一朝醒悟,已非原先之傀儡。
他此时在心里暗自冷笑:他先还不曾发现,原来这些大臣们心肠居然如此歹毒。
为了阻止新法,他们不惜将自己抬出来和父皇打擂台,让自己和父皇针锋相对。
继续这样下去,不但他们父子之间的嫌隙将会越来越大,甚至他的太子之位,都将不保。
上一代的废太子,说不定便是因为这等缘故而被废掉的。
这些文臣,满口的仁义道德,然则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肚子里却是阴毒至极。
想到此处,太子不由开口问道:“本宫听你们言下之意,你们都听从本宫吩咐,本宫可全权代表你们对吗?”
听到太子之言,这九成的官员,越发欢喜,他们忙道:“臣等愿意听从太子吩咐。”
太子点头说道:“既如此,那本宫今儿便为你们发言。”
说罢,太子正身,向崇康帝拜道:“父皇,儿臣认为,非变革无以救大夏。儿臣恳请父皇早日推行变革,儿臣愿为父皇马前卒!”
听到太子的话,崇康帝满脸惊愕地向太子看去。
这时,崇康帝才发现,短短几日不见,太子黑了许多,身上衣服也并不清洁,并且满脸的疲惫。
然而此刻太子身上,却是多出一些莫名的变化。
这让崇康帝欣喜不已,这必是贾环的筹划奏效,让太子认清了那帮文臣的嘴脸,从而发生了巨大改变。
太子的话,更让那九成的大臣们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们想方设法让太子上奏反对变革,便是要将太子推到前面和皇帝打擂台的。
太子是他们的旗帜,是他们抗衡皇帝和太上皇的底气所在。
可如今,令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太子竟然叛变了?
他们真想大声质问一句:太子何故叛变?
这令九成的大臣们都捶胸顿足,心绪郁郁难平。
他们忍不住质问道:“太子何出此言?”
“太子殿下还记得先前之言否?”
“我大夏不能推动变革啊,太子殿下!”
看着一群痛心疾首的大臣们,太子脸上露出讥讪之色,他忍不住问道:“怎么?方才你们不还是同意我代你们发声的吗?怎么如今你们又不同意了?”
此时,琼华作为太子的老师站了出来。
他痛心疾首地说道:“太子殿下,你难道忘记老臣的教导了吗?圣天子垂拱而治,士大夫代天子守牧一方。”
“士大夫教化百姓,让百姓们感念圣上隆恩!此乃古圣贤流传下来的万世不易之治国良策,太子殿下怎能随意违背?”
琼华的话,让崇康帝心里一紧。琼华的这番话,抛开事实不讲,实在是治国良策。先前皇儿就是被他这么蛊惑的,此时崇康帝真怕太子重蹈覆辙。
只见太子听了琼华的话之后微微一笑,然后问道:
“琼学士,本宫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总说士大夫教化百姓,教化万民,我想知道,他们是如何教化的?百姓们又是如何感念圣上隆恩的?”
听到这个问题,琼华心下大定。
他当即毫不迟疑地回答道:“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用道德与礼义来约束、影响百姓,使百姓从内心深处接受教化,那么无需使用政令刑罚便可使民心服从、天下大治。”
又是这番假大空的话啊!
太子心里明白,若是继续理论下去,必然会纠缠不清不说,他怕也不会是琼学士的对手。
毕竟,他们这一辈子,就是专门钻研这些学问的。术业有专攻,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势不能胜也。
想到此处,太子决定学习贾环的策略,先给琼华学士下个套再说。
太子不由问道:“琼学士既如此说,必是以身作则的了。琼学士对待自家佃户,自然道之以政,道之以德!”
“必会善待那些佃户,少收他们的租金,教化他们,令他们对我大夏朝廷感恩戴德。请问琼学士,是这样吗?”
听到这个问题,琼华心里莫名一惊。
仁义道德只是他们的工具而已,同时也是他们辩论和攻击外敌的武器。
这等话,嘴上喊喊就好了。
佃户?那不过就是一群贱民,善待他们?教化他们?少收他们的租金?简直想的太多了。
琼华作为翰林学士,基本是没有贪墨的机会的。
毕竟翰林院乃是清贵的地方,而清贵,也就意味着清贫。
穷翰林这三个字,并不是说说而已。
要是再少收了租子,他们全家老小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然而,这等事情是只能做不能说的。
即便是做了,也断不能承认的。
第260章 这就是你们口中的教化?
想到此处,琼华正义凛然地说道:“太子殿下,微臣身为翰林院学士,自会克己守礼,日三省其身。”
“微臣对治下佃户,关怀备至,注重教化。微臣治下佃户,无不安居乐业,沐浴浩荡皇恩,无不心存感激。”
太子似笑非笑地看向琼华问道:“是吗?那么本宫再问琼学士一个问题,不知我大夏佃户,通常都要缴多少租子呢?”
琼华淡淡说道:“七成。”
地主收取佃户租子的比例,并非一成不变,这取决于供求关系。
比方说在大夏刚开国的时期,极少有租赁关系存在。因为那时候,百姓都能从官府那里分到大量土地。
自家的地还种不过来,谁会去租地种?
而随着时间推移,人口日繁,土地兼并也随之开始。
那些失去土地的百姓,就不得不租种地主的地种了。刚开始地多而佃户少,租子一般在五成。
而随着时间推移,人口越来越多,土地兼并越来越严重,佃户也随之越来越多。
双方供求关系发生变化,租子也随之水涨船高。从五成上涨到六成乃至于现今的七成。
而琼华之所以将租子提高到八成,就是因为现在佃户多,可供租种的土地少。他不愁没人租种他的地。
太子听到琼华的回答,再次问道:“那不知琼学士家,又收几成租子呢?”
听到这个问题,琼华不由一惊,额头上一下沁出一层冷汗来。
他隐约察觉到了不对之处。
其他地主家都收七成租子,他家收八成,他就是这么爱护自家佃户的?
虽然他完全可以说他家只收七成租,甚至说成六成。
但是太子既然问出这个问题,琼华隐隐间有种预感,太子怕是已经知晓了他家收取的实际分成数字。
想到这里,琼华不敢撒谎,他艰难地说道:“八成。”
这个回答,让金銮殿上,原本嘈杂的现场,不由为之一静。
他们忍不住在心里暗骂,琼华这个狗东西,怎么能做的如此出格?
太子更是冷笑道:“原来琼学士就是这般爱护佃户,如此教化他们的嘛?原来琼学士反倒是比别人多收一成租子,还能让这些佃户对琼学士对朝廷心存感激?”
琼华额头上冷汗越冒越多,他连忙说道:“殿下,我家租子虽然收的多了一成。但微臣十分关心佃户,我家的佃户生活富足,自会对朝廷心存感激之情。”
太子再次问道:“听你如此说来,你一定十分了解佃户生活的了?若是你治下佃户生活困顿,将要饿死,或者他们生了重病,琼学士一定不会不管他们死活对吗?”
谁管那些贱民的死活?生病了活该死去!
琼学士如此清贵的翰林,他哪里会屈尊去了解佃户?
但是这种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左右死无对证。
琼华咬紧牙关说道:“微臣自是爱民如子,看不得百姓受苦,更何况是自家佃户?他们生活困顿,我自不会坐视不管。”
太子笑道:“是吗?可是据本宫所知,琼学士家在李家村的佃户,生了女娃之后,因为余粮不足,又觉得女孩子是赔钱货,多置水盆淹溺,不知琼学士可知此事呢?”
这番话,使得金銮殿内再次一静,百官脸上,已是露出骇然之色。
淹溺女婴,这通常是在灾年或者战乱时候才有的事情啊!
如今大夏四海升平,琼华的佃户所在的村子,居然会发生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情?
而这一旦被证实的话,琼翰林的清誉,必将被毁于一旦!
琼华也被惊呆了,他觉得必然是有人恶意中伤他!因为这件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说道:“陛下,太子殿下,微臣冤枉!微臣冤枉啊!这一定是有人恶意中伤微臣!微臣家佃户,断不能发生如此骇人听闻之惨剧!微臣敢拿项上人头担保!”
太子再次冷笑道:“是吗?然则,如果本宫告诉你,这是本宫亲眼所见呢?琼学士,你觉得本宫是在恶意中伤你吗?”
“六日之前,本宫就暗中去了李家村,也就是你琼学士佃户所在的村子。本宫此去,本意只想为你正名!因为本宫信你是心口如一的好官!清官!”
“然而本宫亲眼所看到的,亲耳所听到的,和你琼学士说的,完全不一样!你满口的仁义道德,而实际上呢?简直就是一肚子男盗女娼,简直就是猪狗不如!”
“本宫就住在李家村老李头家里,他家大儿媳于四日之前,生了一个女娃。然而他们家人脸上毫无喜色,老李头端了一盆水进屋,李大抱着他女儿就摁在盆里,要活活溺死他亲生女儿!”
“若不是本宫及时阻拦,那个女婴就真的要被活活溺死在水盆里!本宫怒斥李大禽兽不如,虎毒尚不事子,他竟要溺杀亲女!”
“而那李大,将本宫拉到他们家粮缸前,拿开缸盖,里面只有薄薄一层余粮。他质问本宫如何养活这个孩子?他说若不是没有半点办法,狗都不种琼学士家的地,呵呵!”
“而这,在李家村并不是个例!并不仅仅只有老李头一家人这么做,你们可以去李家村看看,看看他们村有几个女孩子?”
“本宫还曾信了你们的话,以为百姓真的安居乐业,真的感念皇恩。本宫刚去李家村的时候,就问他们,你们幸福吗?知道他们是怎么回答本宫的嘛?他们的回答是:幸福个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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