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最根红苗正 第32节

“谢太子殿下！”孔克坚一起身，他身后的孔氏族人也跟着起来，恭敬地垂手站在一旁：“太子殿下里面请！”

朱标下了马，抬脚往孔宅大门走去。

孔克坚连忙小心翼翼地陪同在一旁。

孔克坚的儿子孔希学冲长青和宋忠两人拱手笑道：“不知两位将军如何称呼？”

长青淡淡地瞥了对方一眼，没有理睬，直接追着朱标的背影去了。

宋忠平静地说道：“刚才那位是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本官锦衣卫大都千户所千户宋忠！”

“宋千户，失敬失敬！”

作为孔子后代，曲阜大族，他们自然比普通人知道的消息要多一些，所以对于锦衣卫这个朝廷最新成立的特殊机构也有耳闻，别的不说，只凭对方特殊着装且独立于三法司之外，就能知道这个机构不简单。

朱标进了孔家大门以后，目光所及便是宽敞的大院以及精致的楼阁，这座府邸占地起码上万平，是名副其实的豪宅。

朱标眼底微沉，脸上却泛起浅笑：“｀ ¨到底是孔圣的后代，家底殷实啊上！”

孔克坚连忙笑着解释道：“承蒙历代皇帝陛下英明仁慈，尊儒礼贤，草民们才能受先祖余荫，衣食不愁，不至于让孔圣先祖断了香火！”

朱标看了孔克坚一眼，心道这老小子一把年纪了，说话怎么一点底线都没有？

古往今来那么多皇帝，英明仁慈者寥寥十几人，其他大多数庸碌无为，更甚至暴君昏君也不少，这老小子居然敢说历代皇帝英明仁慈？是尊了儒礼敬了你们孔家的皇帝，在你们看来就都是英(的好赵)明仁慈的吧？真是屁股决定脑袋。

少顷，众人在客厅落座，朱标作为太子独子一人坐在上首，再下来才是孔克坚。

太子身份敏感，是储君，所以本身就自带喧宾夺主的体系，除非是在皇帝跟前，否则到了任何地方，都是独自坐在最尊贵的位子，连主人家都得乖乖在下首陪坐。

左右对坐这样接待其他的方式放在朱标身上是绝对不存在的，敢这么搞的主人家，下一秒就会被治罪。

孔府的下人战战兢兢地奉了茶以后，朱标开门见山地说道：“孤此次来，是有一件事要麻烦孔家主！只要孔家主办成此事，孤会向父皇请旨重新册封孔家主为大明衍圣公，世袭罔替，当然品阶得稍微降一降，从前元的正三品，恢复到大宋时的正八品。”.

第七十九章还是给孔圣留点烧纸的吧，别杀光了

朱标说完以后，静静地盯着孔克坚，发现对方脸色瞬间有些难看，显然因为被降低品阶这事儿而有些不高兴。

其实朱标连正八品都不想给，这帮人对国家又没有什么贡献，凭什么让朝廷拿国库的钱养着他们？那可都是老百姓的血汗。

不过孔克坚毕竟活了这么大年纪了，应有城府还是有的，很快脸上的不快就被掩盖了过去，他态度温顺地回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只管开尊口，不过说实话，草民一介普通百姓，真不知道有何事能为殿下效劳！”

“孤在燕云十六州举行的公务员考试，想必孔家主也听说了吧？”

孔克坚偷偷看了朱标一眼，心里已经大概猜到这位太子爷的来意了，心说怪不得千里迢迢从大都赶来曲阜，原来是因为这件棘手的事情。

“草民听说了！”

公务员考试孔克坚当然听说了，因为鲁省本就离大都不远，那边的消息在考试前就传过来了，037听说还有那些不争气鲁省儒生偷偷赶过去参加，真是为了个芝麻绿豆一样的小官吏的位子，连身为儒生的尊严都不要了！

他还在想着后面要不要秘密号召整个儒家士林将这些参加过考试的儒林叛徒们永久排挤出去。

孔克坚的观点和南方儒林那些大儒们一样，公务员考试相对于以前的开恩科取士，简直太离经叛道了。

他是坚决反对的。

朱标看似不经意地问道：“那孔家主对公务员考试这种制度怎么看？”

孔克坚闻言呼吸一窒，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唔，这种制度草民毕竟只是听说，具体细节也不了解，所以不宜发表相关看法，况且常言道，在其位谋其政，草民现在就是普通百姓，没有资格质疑评论殿下的决策！不过殿下可以听听广大儒士的声音，兼听则明，相信殿下自己会得出想要的答案……

朱标摆了摆手，不客气地打断了孔克坚的话：“好了，你的主张孤已经听出来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孤是不会勉强的。你的想法可以自己保留，但不能传播！还有，孤要你以孔子嫡出子孙的身份，宣布质疑公务员考试的南方大儒高升、李源等人为曲解儒家的异端！”

孔克坚闻言目瞪口呆，他刚才还在猜测太子此次前来是不是想邀请他以孔圣后人身份做一个和事老和中间人，去规劝南方儒林息事宁人，他甚至刚才还在想，太子可能会适当做出一些承诺和让步，没想到自己所想完全反了，太子是要采取如此激烈的手段，利用他们孔家将那些闹事的儒生踢出儒家圈子。

这不仅违背了自己的同样反对公务员考试的意愿，还会招致儒林骂名。

如何能答应？

“太子殿下，这……这恐怕不妥！”孔克坚迅速在组织话语，想要婉拒，但同时又不至于得罪太子，毕竟对方身份尊贵。

“殿下，须知先贤有云堵不如疏，殿下不是已经邀请高升等人去大都参与是非辩论了吗？草民觉得断不至于如此，他们那些人的初衷也是为了国家社稷！”

朱标突然大笑起来：“是孤这次来得冒昧了，提的要求或许也有些孟浪，既然如此，孤就不打扰了！”

他说完起身带着一种锦衣卫径直告辞离开。

如此干脆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做(acda)法，倒是一下子弄得孔克坚心虚起来，他弄不清朱标的真实意图，所以只能陪着笑把人送出府，然后看着这一群身份贵重的人翻身上马离开。

儿子孔希学却在一边脸色惊慌地提醒道：“爹，可能要出大事了！”

孔克坚皱眉问道：“能出什么大事？爹刚才已经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了，你总不能真让爹去宣布高升李源等人为异端吧？这是致他们于死地！况且，我看太子殿下脸上并没有不高兴，可能人家心胸宽广，根本没有生气！”

他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却也在犯嘀咕，真有这么容易？对方可是当朝太子，有这么好说话？奇怪了，右眼皮怎么一直在跳。

孔希学急得直跺脚：“爹，你糊涂啊！太子没有当场发怒，才是最大的问题！这位太子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是儿子有特意整理过他的一些信息，发现他行事果断狠辣，而且往往会做出出人意表的事情，他……恐怕不会放过孔家！汴梁周家和赵家的事儿，您忘了？”

孔克坚顿时不乐意了，瞪着儿子满面不悦地训斥道：“士行，你这是什么屁话？我等乃孔圣后裔，代表广大儒生，他虽然是太子，还敢诛了我们全族不成？他若是敢这么做，就是跟全天下的读书人为敌，这可是连最凶残的蒙古人都不敢做的事！”

朱标离开孔家以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挂着孔府牌匾的豪宅，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太子殿下，这孔克坚仗着自己是孔子后人，竟敢不把殿下放在眼里！实在可恨！”宋忠攥紧绣春刀刀柄，咬着牙，也气得不轻。

太子的要求那就是跟圣旨相比，也差不了几分了，这孔老儿居然敢拒绝，真是该杀！

长青叹道：“孔子后人，天然就被整个士林奉为精神领袖，天下的读书人没有敢不尊重孔家的！所以这层身份某种程度上就是免死金牌，谁要是动了孔家人，就是全体读书人的公敌！”

他怕太子爷冲动之下做出错误决定，所以婉转地提醒道。

朱标自然听出了长青话里的意思，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觉得孤有这么蠢吗？”

随后招手让宋忠过来，轻声吩咐道：“你晚上带十几个手下乔装成元兵余孽，去孔家走一趟，让你们手里的绣春刀饮一饮圣人后代的鲜血，不过记住，不要杀绝了，毕竟孔子好歹也是一代先贤，清明重阳的时候需要子孙上上香烧烧纸！”.

第八十章血洗衍圣公府

夜已深沉，孔家豪宅里，家主孔克坚突然从床上惊得坐起，旁边伺候的小妾连忙关切地询问原因。

孔克坚擦了擦汗，喘着粗气说道：“老夫刚才梦到满院大火，贼人手持刀兵乱砍滥杀，就连供奉在后院的圣庙也被捣烂，孔圣先祖的塑像被人推倒，那种景象分明是灭门惨祸，吓死老夫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回忆起梦中的场景，还浑身打冷颤。

小妾坐起身子，帮孔克坚轻轻抚了抚胸口，贴心地帮老爷顺气，嘴里娇笑道：“老爷真是杞人忧天了，咱们孔家是圣人一脉，天下读书人仰望、天下百姓观瞻之所在，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杀咱们孔家的人？”

她心道你当初派人杀了老娘夫家把老娘抢回来，连官府都不敢过问，杀孔家人？老娘倒是巴不得有人敢这么干呢，可是放眼天下，谁敢呢？谁敢跟衍圣公-为敌？

不过大概天下的读书人们也不会想到他们所尊崇的曲阜衍圣公一家，却是个欺男霸女谋财害命欺凌乡里的藏-污纳垢之地吧！

小妾柔声细语的安慰似乎起了点作用。

孔克坚神情平静了一些，捋了捋胡须，似乎有恢复了衍圣公的风采。

“都怪士行那竖子白天危言耸听，老夫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孔克坚嘟囔了一句，伸手过去在小妾雪嫩的脸上捏了一把，叹道：“睡吧！白天跟太子殿下的一番交锋，老夫着实心累了！”

“老爷真是厉害，让太子都铩羽而归，府里人都在议论呢！”小妾学着底下下人粗鄙的样子，粗声粗气地说道：“太子又这么样？这里可是孔家，圣人一脉！”

孔克坚到底还没有老糊涂，闻言虽然心中爽快，但还是叮嘱了小妾一句：“你明天把那些乱说话地好好训示一番，实在喜欢多嘴多舌的就发卖了，毕竟是当朝太子，不能任由下人嚼是非，小心祸从口出！”

“是是是！还是老爷想得周到！”小妾应了一声，服侍着孔克坚重新躺好，她媚眼一瞟，嬉笑道：“老爷，不如让奴家伺候您乐一乐吧？也算给您压压惊！”

孔克坚刚要说话，突然外面依稀传来喊杀声。

“什么动静？”孔克坚吓了一跳。

小妾侧耳一听小脸也变了色。

“不行，老夫得出去看看！”孔克坚刚要穿鞋，房门被人从外面撞开，滚进来一个护院。

“老爷快逃，杀……杀人了！”护院腿都在发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了。

“朝德，到底怎么回事？谁杀人了？外面怎么这么大动静？”孔克坚从床上跳下来穿好鞋，奔到孔朝德面前厉声问道。

“元兵！突然不知道从哪窜出一股元兵，见人就杀！府里已经有十几个被杀了！”孔朝德是孔家旁系一脉的人，按照辈分算还是孔克坚的堂兄弟，不过孔家嫡庶界限非常严格，庶出的地方也就堪堪比家奴高一些，所以一般孔家旁系的人也会想方设法进孔府找份活计。

孔克坚惊叫道：“放屁！怎么会有元兵？这里是鲁省曲阜，靠近中原腹地，蒙元连大都都被攻破了，现在连燕云都没有一个元兵，咱们这里怎么会有元兵？”

孔朝德心说我特么哪知道啊？反正对方穿着元兵的衣服在杀人。

“老爷，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快躲躲吧！”

孔克坚回过神来忙不迭地点头：“对！躲！快躲躲！走走走，到后面院子去！”

孔克坚带了衣衫不整的小妾和护院悄悄从房间溜出来，刚要穿过走廊往后院跑，结果还没跑几步路，就被斜刺里冲出来的元兵拦住了。

元兵满脸狞笑，一刀砍翻了孔朝德。

孔克坚吓得面无人色，腿都软成了面条，色厉内荏地问道：“别杀我，我乃衍圣公孔克坚，是你们皇帝妥懽帖睦尔陛下亲自册封的，老夫还做过你们蒙元朝廷的中泰大夫、太常卿、礼部尚书，国子监祭酒！”

他这番话竟然是用蒙古语说出来的。

原来当年为了在大都为官方便，也为了取得元帝的好感，所以他自学了蒙古语。

这番蒙古语似乎把对面的蒙古兵听得发愣，不知道是震惊于孔克坚的身份还是什么原因。

不过愣了一下之后，二话不说，挥刀朝孔朝德削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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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杀我爹！”关键时刻，孔希学满脸鲜血地从东边奔了过来，他跑过来以后大声道：“这位蒙古壮士，烦请回去告诉你主人，就说你主人要我们做的事，我爹答应了！还请高抬贵手，勿要灭我孔家一族！”

蒙古兵大有深意地看了孔希学一眼，并没有收刀，依旧朝着孔克坚的脑袋削了过去。

不知是这位蒙古兵的刀法才差劲，还是孔克坚真得为了孔圣保佑，刀恰如其分地从孔克坚头皮削了过去，非但没有砍掉他的半个脑袋，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只精准地削掉了孔克坚头顶的头发。

不过这样已经让孔克坚吓得半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裤裆里很快涌出了一滩水。

0 ... .......

唐唐衍圣公，竟然被吓得失禁了。

不过好在蒙古兵没有再杀人，随后打了个口哨，然后退了出去。

孔希学连忙忙去将老爹扶了起来，瞥见地上的那滩水，他赶紧扭过头装作没看见，算是给老爹孔克坚留了些脸面。

小妾在元兵砍死孔朝德的时候，就晕过去了，没有见到自家老爷的糗样。

孔克坚身体抖得厉害，整个人犹如霜打的茄子，喃喃道：“总算……总算走了！”随后又尖声叫道：“老夫……老夫明日一定要找济宁知府曲阜县令讨个说法，我孔圣后裔今天竟遭此大难，都是因为他们清剿蒙元余孽不力，竟放着这么凶残的一股元兵在周围活动！老夫……老夫要发动所有读书人讨伐他们！”

“爹，你怎么还这么糊涂？你莫不是以为这些人真是元兵？”

孔希学欲言又止，看着老爹的目光里满是失望，忍了几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埋怨道。

“嗯？士行，你什么意思？”孔克坚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电光火石，突然冒出了一个骇人的想法。

孔希学叹了口气：“太子殿下应该还在曲阜，明天我陪您去给太子爷请罪吧！”

“你……你是说是太子找人假扮的元兵？他……他也太狠了！”孔克坚闻言目光怔怔的，随后捶胸顿足嚎啕大哭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