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世家:从商鞅变法开始崛起 第396节
朦胧的纱影将刘宏的身影以及面容遮挡住,让人看不清他如今的面色。
但赵忠却只是说道:“臣多日前曾发现一件事情,昔年中山靖王之后沦落民间,其传承至此一代,有一子,拜当朝大儒卢植为师,与安国王世子结交,情谊深重。”
赵忠的言语中不见慌张,只是淡淡的:“而今夜,逆贼张让派遣人手刺杀安国王世子,此子与安国王世子一同历经生死,志趣相投。”
“此乃皇室子弟,若论其辈分,当为陛下的弟弟啊。”
“皇室血脉而归皇室,这是多大的喜事?”
“奴婢在此恭贺陛下。”
赵忠说完这话之后,继续跪伏在地上,以头点地不敢起身。
他的身上不断的有冷汗落下。
这是他寻求生路的办法。
赵忠觉着,这个消息应当能够救自己一命。
嘻嘻索索的声音响起,刘宏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了赵忠的身边,神色骤然变得温和,他将赵忠搀扶起来,拍了拍他的手:“朕今日能闻此大喜之事,当真是要多谢赵母啊。”
他环顾四周,指着那些士卒说道:“你们啊,都应该多与赵母学一学。”
刘宏笑眯眯的说道:“此人如今可是随着安国王世子入城了?”
赵忠双手被刘宏握着,却感觉不到一点温度,他与刘宏对视,从这位的眼睛中看到了暴虐、愤怒、惊讶以及一丝的不在意。
他吞了一口唾沫,低着头:“启禀陛下,此人已经入长安,并且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刘宏这才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士卒,那士卒便知道了他的意思。
光和四年,夏末。
无尽的炎热中,长安城中迸发了一件大事。
这件大事几乎掩盖住了之前长安城中所讨论的“张让”煞了安国王陈成己面子的事情。
皇帝发现了自己的族弟,并且要让其认祖归宗。
此人自然氏刘,名备,字玄德,乃是大儒卢植门下。
天子见到刘皇弟之后感动的痛哭流涕,直言此人在民间受苦了,如今归来,他这个做族兄的决计不能够小气,于是拜刘玄德为“中军校尉”,添列西园八校尉之一。
再拜为“执金吾”,掌羽林军。
便是“做官当做执金吾,娶妻当娶阴丽华”的那个执金吾。
刘备此时还处于茫然的状态当中,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有些茫然。
他当然不会觉着是天子发了善心才将其认祖归宗,毕竟这天下自当年文皇帝景皇帝的推恩之后,刘氏子弟多的就跟着地上的沙土一样。
他说的好听,是中山靖王之后,其实当初的中山靖王光是子孙都有近百个。
认祖归宗?
哪里轮得上他?
可天子金口玉言承认了他“族弟”,他的姓名也上了玉册之后,他便是名副其实的皇弟。
哪怕将来新的天子登基,也要正儿八经的称呼他一声“刘皇叔”。
此言出自天子之口,决计不可能改变。
刘备抬起头,看着陈朱楼,神色茫然无措:“世子,您说,陛下这是想要做什么?”
第353章 天子算计终成空
陈朱楼脸上带着无数的沉默。
天子想要做什么呢?
从张泽入京,到此时刘备被认祖归宗,这背后仿佛有一双大手按在这一切的命脉之上。
这只手是谁的?
陈朱楼似乎已然有了判断。
他只是遥遥的望着远处那恢弘的皇宫,眼眸中闪过些许茫然无奈之色。
曹操倒似乎是看出了什么,他只是沉闷的喝着杯中酒。
酒入愁肠。
三人各自有自己的想法、三人各自有自己的情绪,一切都仿佛是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良久后,陈朱楼只是叹了口气,而后说道:“玄德不必思虑那么多,如今天子重用您,这难道不是好事么?”
他开玩笑般的说道:“若是没有这一出,只怕你到时候念完了书,顶多能够做一个县衙之长。”
陈朱楼望着刘备,拍了拍他的肩膀:“总之,这是好事。”
刘备不知为何从陈朱楼的眼眸中看到了失望。
等到陈朱楼走了之后,刘备才看向身旁的曹操,低声问道:“孟德,这.”
曹操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
或许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陈朱楼走在长安城的街道上,脸上、身上都是疲惫的神色。
其实这种疲惫的缘由很莫名其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的疲惫,明明这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作为陈氏的下一代家主,如今的安国王世子,他其实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按照自己的心愿、按照自己原本的坚持去做。
如今时局的走向,难道不是正好符合了他的设想么?
天子设局,想要除掉奸佞,而后再次掌权。
而此时天子必定是要重用陈氏,哪怕他想要扶持出来一位“皇族”以此来制衡陈氏也是一样,即便是天子再怎么不乐意也是一样,陈氏的权势并不会少。
他只是有些茫然。
这是一种“随波逐流”的茫然。
人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呢?
最可怕的不是贫穷、不是无权无势、不是整日累的如同牛马,而是没有了前行的目标,没有了内心的信仰,活的如同行尸走肉,随波逐流。
这是“茫然”。
随意的坐在街头的一处小摊,长安城这些年的发展还是不错的。
一碗汤面上桌,冒着热腾腾的气。
唏哩呼噜将面条吃入腹中,陈朱楼随手将钱财丢在桌子上,而后继续漫步在这长安街头。
想不明白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去想呢?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他也很想看看,天子到底想做什么,能做什么。
此时的陈朱楼对天子、或者说对汉家天子、对刘氏天子还没有彻底失望。
若天子掌权之后能够对天下苍生、能够对黎民百姓好,那么刘汉再续两百年又能够如何呢?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陈朱楼走入了这阴影的黑暗当中不断向前。
光和四年秋。
当所有人都以为张泽案结束了的时候,当所有世家都已经觉着安国王或许会就此罢休,好好变他的法的时候,一出大戏上演了。
朝中有人弹劾十常侍,并且将之前所有的旧账全都翻了出来。
弹劾的人叫做董卓。
陈朱楼就站在人群当中,他身为八校尉之一自然是有资格上朝的,但他并未曾说话,只是在暗中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自光和四年夏,天子认回了刘备之后,陈朱楼就像是看出了一些什么、也好像是在准备一些什么一样,每日上朝的时候都不做言语,即便是问到他,他也不怎么说话。
陈成己倒是一如既往的该如何处理朝政,便如何处理朝政。
只是几个月的时间,百姓的生活环境也就好了一些。
毕竟想要鱼肉乡里的人,一定在上面是有靠山的,安国王方才来坐镇京都,方才主政,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试探。
因为他们都知道,试探就是一个字。
死。
谁都不愿意做这一只出头的鸟、也不愿意做这個被杀的“鸡”。
而今日董卓站出来弹劾十常侍的时候,所有人、包括袁逢、袁基二人都猛的抬起头,他们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那个身影,满脸困惑。
这是什么意思?
就像是朝着平静的湖面中扔进去了一块石子一样,这湖面上瞬间荡漾起来道道波纹。
刹那之间,人声鼎沸。
天子坐在高台之上,垂眸看向坐在下手的陈成己。
此时的陈成己像是一个老人一样,闭着眼睛,好似已经安眠,进入梦乡。
刘宏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暴虐。
他对陈成己起了杀机。
但这杀机转瞬间就消失了,因为他不敢,也不能。
他缓声问道:“诸位如何看?”
台下的众多大臣好似早已经打好了商量,一部分御史在世家子弟以及十常侍党羽开口之前便说话了。
这次出来的人更令人惊讶。
大将军,何进。
一个自从安国王陈成己进京之后,就变得十分没有存在感的人。
这样的人开口自然是动如雷震。
“启禀陛下,臣以为若真如董将军所说,十常侍罪孽深重,多次触犯律法,决计不能够轻饶。”
“而董将军所说之事,其中有西凉军务中所含,不知董将军可有实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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