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世家:从商鞅变法开始崛起 第613节
仁宣三十年。
这一次的苏轼花费了十年的时间才从琼州岛调了回来,只是这一次他回来的时候,却已经没有了陈世的熟悉面容。
不过两个月,这位才华出众,在这十几年间已经闻名天下的大词人便再次被外放了。
这一次是因为他对新帝即位之后的一些政策不满,所以直言上书,最后被人污蔑告发了出去,皇帝一怒之下,直接将他驱逐出大宋边疆,流放到了远方。
岸边站着的人中,这一次已经没有了熟悉的陈世,也没有了熟悉的欧阳修。
唯有王安石笼着袖子站在那寒风中,雾气很大,他看着远去的苏轼,不由得叹了口气,心中的怅然无数。
这个天下,该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走向呢?
他哭丧着脸。
而船上的苏轼则是弯着腰,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中年男人,瞅了半天,终于说道:“你是当年那个小孩?”
那中年男人憨厚一笑:“是的苏先生,当年您第一次出京便是我父亲送的您,第二次则是我和父亲一起,我父亲五年前已经去世了,如今我接手了这船只。”
“父亲离世之前一直想着您,他也说过,您这个脾气若是能回来,只怕是还要再被贬谪,所以交代了,若是您坐船,不许收您的钱。”
他从怀中摸索着,拿出来了几枚已经被淘汰了的钱币。
“这是当年您付的钱,我父亲一直留着,让我还给您,希望能够将这些年的好运借给您一些,让您不要再贬谪了。”
苏轼看着那汉子手中的钱币,笑了一声。
这一刻他站在船头,望着那不断滑行的远方,心中仿佛开阔了许多。
他看着身后的中年汉子:“坐了你们家两回船,我也不占你们家的便宜,给你们家留一首词吧。”
苏轼轻轻吟诵道。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
“谁怕?”
“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
“归去。”
“也无风雨也无晴。”
他站在那里,看着这一片映照了他一生的山水。
“你唤作什么?”
中年汉子挠头道:“回先生的话,某名“叶三”。”
苏轼一笑:“那这首词便叫做“定风波·乘叶三船有感”吧。”
烟雨朦胧。
这便是.苏轼的一生,就好似仁宣年间的一切。
【本卷完】
第521章 周而复始
许多时候,大部分事情都是一个圈,尤其是历史这件事。
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可以从历史中找到一个相似的答案,而且这个答案近乎于完全相同,历史就像是一个怪圈一样,不断的周而复始着相同的一切。
人们好像无法从这个怪圈中逃出来,也好像无法从这个怪圈中挣脱,只能够像是溺水了的人一样,在水中不断的挣扎。
一个皇朝、一个国家,最鼎盛的时候便是他方才创建的时候,而到了这个国家的阶级开始固化的时候,一切的人影都好似变成了所谓的人偶,开始出演从前的戏剧。
没有任何地方,没有任何国家,没有任何皇朝可以挣脱这一点。
这好似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的共识。
宋,天元三十年。
陈氏府宅。
上党赵氏的家主,也就是赵匡胤成为了皇帝之后,赵匡胤那一支实际上就从上党赵氏中分离了出来,因为天下需要有一个站在中间队伍的上党赵氏,所以上党赵氏依旧保留着自己所存在的意义。
如今的赵氏家主与当初的赵匡胤那一族无关,他们事实上成为了两个家族——当然了,名义上他们还是归属于上党赵氏的另外一个分支的。
如今的这位家主从陈氏府宅中走出,脸上带着疲惫和无奈的神色,他的身后,陈氏当代家主,镇国王、中书令、奉天殿大学士、陈珂也是叹了口气。
“赵伯,您说的事情事关重大,并非是一时之间就能够做出决定的,所以我还需要再考虑考虑,便以三个月为期吧,三个月后我会给您一个答复。”
赵从拱了拱手,脸上的神色虽然有些失望,但却还能够勉强控制的住。
他轻声说道:“如今陛下昏庸,天下之间的百姓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手中的权利又过于巨大,除非陈氏出手,否则我们是没有办法他的。”
赵从看着陈珂说道:“陈令相,天下之事,如今全在您的肩膀上了,还望您看在这天下苍生的面子上,一定要出面阻止陛下啊。”
陈珂神色不变,应了下来。
待到赵从离去之后,陈珂才站在府邸门口,眺望着远处的方向,最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事实上,如今朝堂的情况他还是知道一些的,赵从说当今官家昏庸,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大宋持续的时间已经太长了,长到了许多事情、许多的问题都已经堆积如山,如今的大宋就像是一个步履蹒跚的肉山一样,走出的每一步都会造成巨大的影响。
而这也让大宋不能够轻易的做出什么决断。
但问题是
这么庞大的大宋已经成为了一个毒瘤,并非是大宋的内部出现了毒瘤,而是大宋这个存在已经成为了一整个庞大的毒瘤,所有的东西汇聚在一起,阻碍着华夏中原大地的进步。
赵从所说的皇帝昏庸,事实上陈珂并不认为是这样的,毕竟皇帝其实还算是可以的,只是在某些时候表现的任性了些许,仅此而已。
皇帝对这个庞大的帝国没有办法。
实在是这个帝国太过于庞大了!
这个帝国有多么庞大呢?
这么说吧,大宋在八十年前已经研究出来了新型的火车,或者说不能够称呼其为火车了,而是要称呼其为“高铁”,这种火车的速度在一般情况下可以达到两百公里每小时,甚至快速的时候可以达到三百公里每小时。
而飞机更是早已经在大宋境内铺开来,大部分的行省之下、设立的郡城中都有一座机场,寻常的百姓们若是着急赶路也可以乘坐飞机。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乘坐最快速的高铁,想要从这个庞大帝国的最南边抵达最北面也需要整整五天的时间——请注意,这还是乘坐时速三百的高铁。
前些年,帝国在探索中发现了处于这个世界最中心、或者说最北面的极冰岛屿,帝国皇帝亲自为其命名为北极岛,那里便是大宋最北面的地方了。
最南方呢?
便是最南方的极冰岛屿,命名为南极岛。
帝国的最东面依旧是扶桑岛屿,然而帝国的最西面已经从之前的中亚扩展到了地中海附近,欧罗巴的几个帝国甚至已经被打的继续逃亡更加西的方面,在那边建立起来了属于他们的小国。
广袤的领土在大部分时候都是好事,但在某种情况下却不算是好事。
比如这么大的领土必然会造成某种程度上的权利膨胀,每个行省的节度使几乎都算是一个小小的“王”了,中央近乎于发展成了当初邦周时期的样子,只是他还维持着庞大帝国的表象而已。
这也是陈珂感慨世上的事情总是周而复始的原因之一——中原人、陈氏努力了一千多年将近两千年的事情,最后竟然诡异的回到了原点、
这上哪说理去?
没地方说理,于是只能够继续这样子持续。
山坡上
一个少年人缓缓的站起身子来,脸上带着茫然而又疲惫的神色,他看着那远处已经消失不见的牛,脸上带着震惊和惶恐的神色,他开始害怕了。
他的职责便是放牛,如今这牛不知道去哪里了,那他还能做什么呢?
塞北草原上,这个从中原乔迁而来的少年一时之间有些茫然了,但一想到主人家那凶悍的生平,少年人只能咬了咬牙,然后赤着脚朝着远处奔走。
他要逃。
不逃走的话,还能够有活路吗?
注定是没有活路了。
这一头牛可以卖近乎三万钱,将他这个年幼丧父丧母、已然毫无牵挂的人卖了都赔不起这个钱!
所以他只能跑。
在跑路的过程中,少年人甚至还在感激,感激着因为塞北行省过于庞大的草原,所以朝廷并没有在这里安装监控,而当初收留他的老板为了省钱,也不曾将他上报。
甚至他们之间应当是毫无关系的!至少在朝廷那里查的时候是这样。
否则依照如今的科技发达程度,以及去哪里都要乘坐列车、刷身份证的情况来看,他一定是跑不掉多远,就一定会被抓住的。
一路逃亡,逃到了相对来说较为混乱的交州地带,从这个庞大帝国的最北端逃亡到了最南端,这也算是他的幸运了。
至少在他向来是这样的。
“重八,交州地界要大乱了。”
一个中年男人走到了朱重八的身边,脸上带着凝肃的神色:“好像说是因为朝廷对咱们的掌控有些大了,所以交州行省的节度使想要谋逆。”
“如此一来,咱们恐怕.”
朱重八皱着眉头,轻轻叹了口气,事实上对于今日的事情他早就有了猜测和准备,毕竟朝廷这些年来越发的荒谬了,而庞大帝国的疆土越来越大,这些节度使手中的权力也越来越大。
人总是有贪婪心思的,所以节度使们想要谋逆也是完全可以预料的一件事情了。
“那咱们做好准备吧。”
此世的朱重八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孤身一人逃亡到这交州行省的可怜人了,而是这交州行省地界内最大的一个“割据势力”,是的,他事实上已经可以算是一个割据势力了,且是比较强大的那种——交州行省的那位节度使都不敢轻易的和他撕破脸。
中年汉子,也就是徐达听到了朱重八的话语,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些许的喜色:“可是要准备那件事情了?”
朱重八微微皱眉,事实上如今的他还没有生出要将大宋帝国彻底粉碎,而后自己登上皇位的那个想法,毕竟他如今的生活还是可以的。
有些人属于是野心特别旺盛的人,而有些则是有了较为幸福的生活之后,就不会想起来更加贪婪事情的人。
这是正常的。
朱重八便属于这种人当中的一个——更何况如今的他根本没有那个心气去再造乾坤,如今的天下依旧是正统的汉人天下,而统治这一天下的人还是赵氏正统,更是当年那位始皇帝的后裔。
黔首们的生活虽然并不算是太好,但却也不算是太差。
当然了,更让朱重八犹豫的是多年前陈氏的表态——在天元三十年的时候,其余几个大世家的人曾经找过陈氏的家主,但那位镇国王并没有明确表态,而大宋皇室也依旧稳如泰山。
仅仅是过去了五年的时间,难道陈氏的态度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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