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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再起之帝国时代 第14节

  在闻知这处街区发生暴力活动后,巴达维亚南城治安官上尉哈维·西蒙斯便匆匆带着一队雇佣军赶了过来。

  到了现场后,发现三名华人面孔的男子正在非常暴力地殴打一名土著,瞧那般架势,恨不得要将他直接围殴而死。在旁边,还有一名齐国水兵,持着一根扁担,正在饶有兴致地围观。

  既然涉及到华人,还有齐国海军士兵在场,哈维·西蒙斯上尉便不敢擅自采取暴力手段来阻止这起正在进行的“犯罪活动”。

  要知道,在巴达维亚,乃至在整个东印度群岛,因为齐国的存在,凡是长着一张东方面孔的人,都是一类非常特殊的人群存在。不论是齐国人,还是齐国的附属国民众,甚至就是来自大陆的秦国人,也不是荷兰东印度公司所能轻易得罪的。

  不过,作为巴达维亚的一名治安官,哈维·西蒙斯上尉也不能任由这些人当街殴打地方土人,多少都要维护一下殖民政府的威权不是?

  正要吩咐几名雇佣兵上前将那几名施暴的华人拉开,然后询问一番事件情由,再做进一步的处理,却见其中一名男子满脸不屑地走了过来。

  “我们是会川的治安巡警,奉长官的命令,前来擒拿逃至巴达维亚的杀人罪犯。”丘大仁从口袋中掏出一份盖了官方大印的文书,在哈维·西蒙斯的面前晃了晃,随即又自顾自地揣入兜中。

  “啊?……”听到身旁一名粗通汉语的部下翻译后,哈维·西蒙斯上尉愣了一下,然后神色不虞地看着对方,“你们应该通过官方渠道告知我们的治安长官,然后由我们协助擒拿这名罪犯,再将他移交给你们。这位先生,我不得不警告伱,你的行为明显是越界了。……你们在巴达维亚没有执法权!”

  “哦,我们知道了。……下次再有此类事件,我们会让上面的长官通知你们。”丘大仁点了点头,于对方的警告并不怎么在乎。

  这越界捉拿犯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那又怎样?

  我广宁总督区的百姓在数年前,甚至都已经将农场开到了你们巴达维亚总督辖区的西部唐格朗境内了,也没见你们有什么强烈的反应。

  呵,至于通过你们巴达维亚的治安官来协助我们捉拿逃犯,那纯粹是浪费口舌,没有任何效果。你们这些东印度公司雇佣而来的治安队,面对这种没有什么好处的事,总是一味的推脱敷衍,从来没有积极主动地帮我们齐国人擒拿逃犯,并将其遣返。

  指望你们去协助擒拿,怕是那些犯了事的人都能躲在你们巴达维亚安享晚年了!

  看着对方有恃无恐的态度,哈维·西蒙斯上尉除了感到愤怒外,还有一股难言的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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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们的活动范围却受到严格的限制,因为开普敦的东边是齐国人的势力范围,在已划定的边界线,甚至都抵近至开普敦不到10里格(陆地上时,1里格通常被认为是3英里,即4.827km)的地方。所以,他们只能沿着大西洋海岸线,朝北边行进,在高峻的山岭和贫瘠的荒漠中,去搜寻越来越少的科伊桑人。

  是的,齐国人在非洲南端的势力非常强大。从葡萄牙人所据的马普托港,到开普敦西边不远的新宁堡(今南非莫塞尔贝市),分布着齐国大大小小港口据点不下十处。他们甚至还在远离海岸的内陆腹地,开辟了数十上百个定居点。据估算,整个南非地区的齐国人在二十五万到三十万人之间,若是加上他们控制的土著部落人口,很大概率会超过四十万。

  这对开普敦殖民据点而言,绝对是一个碾压的数据。荷兰东印度公司在此经营六十多年,到目前为之,殖民地的管辖范围仅增加不到五倍。欧洲移民人口尽管每年也在不断增加,但远没有齐国殖民地人口增长速度快。截止到1715年,开普敦的人口数量大概在四万余。就算加上当地的科伊桑人和来自西非和亚洲地区的奴隶,也不会超过八万人。

  哈维·西蒙斯曾听自己的长官说,齐国人在多年前有意收购开普敦,以便彻底将整个南非殖民地控制在他们手里。不过,这个建议被公司高层婉言拒绝了,认为这座位于好望角的殖民据点位置非常重要,是沟通连接东西方贸易的关键节点,不会轻易出手。

  齐国人对此倒也没恼羞成怒,但却加快了该地区的移民速度,并不断往内陆腹地探索和拓殖,俨然一副深耕南非的架势。

  后来,哈维·西蒙斯先后在印度、锡兰等地服役,同样见证了齐国于上述两地的强势,俨然地区主宰者的模样。

  三年前,哈维·西蒙斯凭借专业的技能和资深的服役年限,被公司晋升为上尉,调至巴达维亚总部服役,负责南城的治安管理。

  在这里,他更加切实地感受到齐国所表现出的“强横”态度。继十几年前,齐国先后吞并梭罗(即马打兰王国)、布拉姆两个王国的领地后,又将爪哇岛——哦,对了,齐国人已将它改名为开化岛——最后一个土邦日惹王国纳入直辖领地,使得整座岛屿仅剩下巴达维亚和井里汶两处“独立势力”存在。

  齐国人为了达到彻底消化吸收这座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的岛屿,一边大规模的“征募”地方土著为种植园农工和矿工,将他们转运到汉洲本土和其他岛屿用于消耗,一边疯狂地朝这座岛上移民,充实齐国人口,以实现“腾笼换鸟”的目的。

  根据齐国人的人口普查数据显示,整个爪哇岛上的齐国人在不到四十年时间,人口规模便突破九十万,达到九十三万人。齐国几乎将每年从大陆、日本、安南等地区入境的近半移民人口都填充到了这座岛上。

  在这种情势下,荷兰东印度公司据有的巴达维亚,以及他们所控制的井里汶王国,便处于一种极为尴尬的存在。环顾四周,皆是齐国人的地盘。

  若是东印度公司或者联省共和国实力强大,自然可以岿然不动,本着“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一定是别人”的心态,长久的霸占在这里。

  可问题是,齐国可不是东印度群岛那些随随便便的小土邦,它是印度洋地区的霸主,一个实力居于世界前列的大国,如何会眼睁睁地看着家门口蹲着一个外来势力?

  早在二十多年前,汉洲本土就传出一种声音,印度洋,是齐国人的印度洋,要彻底而坚决地摒除任何外来殖民势力。而东印度群岛——齐国人称之为南洋群岛——更是齐国的核心利益圈,不容任何人染指。

  齐国人群情汹汹,叫嚣着驱逐占据巴达维亚的荷兰人,甚至更进一步,扫荡非洲东海岸,将葡萄牙人的殖民势力也连根拔起,彻底在印度洋地区扎起篱笆,奠定齐国于该地区的独霸地位。

  那时候,齐国的开国皇帝尚未过世,念及荷兰人的传统友谊,压制了这股激进的风潮,暂时保留了荷兰人的体面。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齐国两代皇帝先后过世,曾经老一辈维持的“交情”已荡然无存,再加上荷兰连续经历了几场欧洲大战,实力遭到严重的削弱,早已不负昔日强国之势。

  近些年来,齐国民间又传来驱逐荷兰人的言论,这使得东印度公司上下顿感颤颤心惊。在小心谨慎之余,还多次拜会齐国内阁政府和他们的皇帝陛下,试探他们官方的态度。

  然而,不论是皇室,还是内阁,对此都不置可否,态度一直都未予明确。

  不过,齐国军方却以威胁齐国所属领地安全为由,先是要求东印度公司各个殖民据点拆除大口径要塞火炮,降低防御标准。后来又规定,东印度公司所属商船在进入马六甲海峡后,不得在船上配置火炮等重武器,以实现商船的“无害化”航行。

  最后,齐国又以不能挑拨南洋地区土邦王国互相攻伐为借口,禁止东印度公司携带大量火枪运输,至于船上用于自卫需求的火枪数量,也受到严格的限制。

  这么一顿操作下来,荷兰东印度公司在面对武装到牙齿的齐国海陆军,近乎于被全部解除了武装。只要齐国人愿意,甚至都不需要动用正规军队,只需派出几千民兵,就能轻松地攻占巴达维亚,将东印度公司的势力驱逐出爪哇岛。

  “唉,齐国人要是想夺占巴达维亚,那就赶紧来吧。说不定,到时候我们这些雇佣军就可以摆脱东印度公司的束缚,直接成为齐国人,转而为这个愈发强大的国家效命。”

  哈维·西蒙斯上尉看着三名自称会川城巡警总队的齐国人将那个杀人逃犯扔到马车上,随后便驾车扬长而去,心中不由喟然一叹。

第33章 大国基业

  1723年,是癸卯年,大齐泰平十九年,也是大秦乾元四十一年。

  早在十年前,不论是从工农业生产总值来计,还是以据有的庞大国土和众多海外领地来衡量,齐国都可以当之无愧地被称之为世界一流强国。

  从1685年到1720年的35年间,齐国每年的煤产量从1640万吨增加到11500万吨,增长7倍多;生铁年产量从135万吨增加到820万吨,钢产量从180万吨增加到1060万吨;消费量从2.8亿公斤增加到12.6亿公斤;纱工厂也从1600家增加到4500家;机械纺锤约有5000万锭,一年所生产制造的纺织产品几乎占据世界总产量的近一半。

  初步估算,在1720年,齐国在世界工业生产中占比或已超过40%以上,在整个世界贸易总额中,齐国也以一国之力,占据了近五成的份额,这与当时齐国在世界贸易中的地位是相符的。

  早在1685年,齐国拥有的商船吨位便超过荷兰,而到了1720年,齐国商船总吨位更是超过了英、荷、法、西、葡、威尼斯、热那亚等欧洲诸国商船吨位的总和。

  齐国的大兴(今澳洲布里斯班市),是这个时期与阿姆斯特丹、伦敦并立的世界三大国际金融中心,在大兴交易和融资的各种有价证券,平均每年为8000万到1亿元。齐国还向南洋诸藩、马来半岛、秦国、北明、朝鲜、印度及欧洲各国和广袤的殖民地输出大量资本,到1720年,已累计达6亿元之巨。

  在齐国经济狂飙突进的同时,齐国的农业也得到迅速发展。截止到1720年,齐国汉洲本土开发耕地面积扩大至7000余万亩(历史同期,大陆耕地面积在雍正年间达到1.3亿亩)。

  而在土地更为肥沃的开化总督区(今爪哇岛)、宣化总督区(今帝汶岛和小巽他群岛)、靖平总督区(今苏拉威西岛),以及巨大的威远岛(今新几内亚岛),还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种植园,驱使着无数的土人终日劳作,不仅为本土提供海量的粮食和各种农业原料,还大规模的出口至海外市场,赚取巨额的“外汇收入”。

  本土及周边海外领地,通过各种机械和役使大量土人苦力,修建了无数巨大规模的排水工程和集水工程;汉洲本土及东州(今新西兰)广阔的牧场,放养了数千万头(只)的牛羊,不仅为蓬勃发展的呢绒业提供了充足的羊毛,还为两千多万国民源源不断地供应廉价而优质的肉制品和奶产品;田间广泛应用施肥机,采用处理粘土的新方法,以及更多地使用矿物质肥料(诸多鸟粪岛上的磷酸钾矿等),有效提升了耕地的肥力;农业生产过程中大规模地采用蒸汽机以及其他各种新式工作机,提高了农业生产效率,为农业生产的发展和农产品产量的提高,创造了最为有利的条件。

  海外领地的种植园经济,本土建立的广泛农业生产合作社,也使得农业耕作更加集约化和规模化,也为实现农业的工业化奠定了深厚的基础。

  三十多年前,齐国尚且对进口的谷物征收一定的关税,而且对进口的羊毛、木材、生丝、面纱、蔗、茶叶、高档瓷器、铜、锡及其它五十多种商品征收10%-40%的高关税,并且严厉禁止任何机器、图样的出口。

  但是随着二十多年前齐国“工业革命”的初步完成,齐国已确立了“世界工厂“的地位,保护关税政策对齐国经济发展和对外扩张,不仅没有积极的作用,反而成为进一步发展经济的障碍,它阻碍了齐国以廉价的工业品打入世界各国的市场、发挥“世界工厂“的作用。

  随即,齐国开始全力推进全球自由贸易政策,不仅废除了国内大部分商品的进口关税,还强迫大量与之贸易的国家和地区也实施无任何限制的贸易政策。数十年前爆发的第一次齐印战争、孟加拉战争、齐日战争、缅甸战争,以及五年前发生的齐秦夷洲(今台湾岛)危机,无不是齐国为了打破地方贸易保护主义,而强制推行自由贸易政策的体现。

  在1675年-1700年,齐国一共取消了520多种商品的进口税和降低了1100多种商品的进口税;1700-1720年,齐国又降低和取消了许多消费品的消费税,以及各种原料免税进口等,消除了关税保护的残余,从而既降低了齐国产品的成本费用,又促进了工商业的繁荣和进出口业务的发达,这符合国内工商业资本的利益,也“推动”了其它国家改进关税政策,从而扩展了世界贸易,促进了世界经济的增长。

  齐国与卫国、吕宋、琉球、苏禄、顺国、河仙、占城、东丹(领土范围包括以黑龙江下游及江北广大区域)、渤海等藩属国建立了零关税的贸易自由区。

  秦国、文莱、柬埔寨、暹罗、缅甸、广南(安南阮氏)、安南(郑氏)、北明、日本、朝鲜,以及莫卧儿、波斯等国家地区,应齐国的“强烈要求”,先后将齐国商品的进出口关税保持在一个非常低的水平。

  西班牙、葡萄牙、英国、法国、荷兰、瑞典、丹麦、普鲁士、奥斯曼等欧洲国家亦先后降低了对齐国商品的关税。

  伴随着工业化,齐国早早地出现了城市化的进程。截止1720年,居民达10万人口以上的本土城市有19个。建业(今澳洲达尔文)、大兴两城的人口更是超过60万,长安(今图文巴市)、威海(今凯恩斯市)、广陵(今汤斯维尔市)、永昌(今澳洲黄金海岸)、临淄(今悉尼市)、南都(今墨尔本市)、桂州(今珀斯市)等城市的人口规模均超过30万。粗略估算,整个齐国本土的城市化率已超过40%以上,为世界之冠(这个时期,英国的城市化率大概在17%左右,法国为12%)。

  工业革命使齐国城市就业结构和产业结构发生双重变化,齐国的农、林、牧、渔业在1660年以前曾占总劳动力(不含土人)70%以上,到了1720年这一比例大幅降低至40%,并呈继续下降的趋势。

  在产业结构上,齐国的制造业、矿业和建筑业从1660年的25%上升至1720年47%。这意味着大量农村劳动力到工矿区、工业城镇以及新兴城市成为工人,改变了他们曾经既有的生活和工作方式。

  齐国经济的繁荣和工业的快速发展,是与其八十多年来不遗余力的殖民扩张政策分不开的。在国内工业资本和商业资本有意无意地推动下,力图要将一切其它国家都变为其原料供应地和工业品倾销市场,以巩固齐国在世界上的最大工业中心的地位。整个南洋地区、马来半岛、中南半岛、日本、朝鲜、印度、波斯、阿拉伯等国家和地区,齐国均进行了政治、军事扩张和经济渗入,力图将它们都纳入以齐国为主导的“世界工厂“的市场贸易体系。

  齐国是世界上第一个将蒸汽动力运用于铁路运输上的国家。1710年,齐国修建的铁路里程已超过32000公里,占世界铁路总里程的98%(这个时期,只有卫国、吕宋两个富庶的藩属国,以及北明和大秦各自拥有数百公里铁路)。截止到1720年,齐国已基本在本土建成了现代铁路网,将各个主要工业城市和港口串联在一起,由此也进一步促进了国内工商业的发展。

  这个时期,齐国已经是工厂林立、巨大的工业城市纷纷兴起、全国有一半以上的人口从事工商业的工业国。新的冶铁厂和新的纺织厂大批出现,无数的矿场正在进行大规模的开发,桅杆上飘扬着齐国旗帜的远洋商船,出现在世界各地的海域和港口。

  无疑,这八十多年来,对每一个齐国人而言,都是一个繁荣的时代,也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时代。

  “但是,相较于上层阶级的财富不断积累,资本也在不断增长,整个国内经济处于极度繁荣的情况下,无数的工人却处于相对贫困之中。”帝国科技大学教授卓时平看着大兴车站外熙熙攘攘的旅客,背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缓缓地朝站内移动,轻声说道:“我们国内目前社会状况最令人感到忧虑的是,普通百姓的消费力在下降,工人阶层的困苦和贫穷在加剧,使得每年移民海外领地的人数不断增加。长此以往,国内必将爆发不可预料的危机。”

  “卓兄此言,有些危言耸听了吧。”大兴教育厅司务方礼杰嗤笑一声,反驳道:“观国内数十年来的经济增长和工业规模的扩大,总体来说还是极大地促进了社会的整体进步和发展。不说国内工人阶层的收入水平远超世界其他各国普通民众,就是他们的生活状况也要比三四十年前有了明显的改善。据工商部的数据统计,从汉兴十年(1680年)至泰平十六年(1720年),工人的平均工资足足提高了40%。同一时期,有产阶级的税收占工资的16%,而目前只占工资的9%。大多数工人经过数年劳作,便会逐渐晋升为熟练工人,那时就能享受着熟练程度相称的工资待遇,其生活水准堪比秦国一个中等地主的水平。试问,这世界上哪个国家的普通民众,能像我齐国人这般?”

  “不错,我齐国普通民众的生活水平是远超秦国,或许也会超出世界上所有国家的普通百姓。但是,你敢说他们就愿意忍受工厂主的各种压榨和欺凌吗?”卓时平痛心疾首地说道:“每天长达十几个小时地不间断工作,如牛马一样,不得片刻休息。还有工厂内极为恶劣的生产环境,置身于各种有毒有害物质当中,已经最大程度损害了他们的身体。六年前,曾有人对工人的生存状况做了一个数据统计,其中有一项数据令人极为震撼,在国内人均寿命达到48岁的情况下,工人的人均寿命却只有37岁。”

  “你们文人呀,就是喜欢玩文字游戏和数字游戏,然后拿出来危言耸听,甚至是哗众取宠。”方礼杰不无嘲讽地看着卓时平,“我们都知道,在统计人均寿命的时候,包含了新出生的婴幼儿夭折,以及各种突发疾病死亡的数据。你若是到各个工厂里实地去看看,超过四十岁的工人当不在少数。虽然,不可否认,工人的生产环境差,劳动强度大,时间长,容易患上各种职业疾病。但是,不管从收入上来看,还是从日常饮食和各种蛋白质摄入来看,我齐国的工人比同时期世界其他国家的民众生活的都要幸福。”

  “幸福?”卓时平冷笑一声,说道:“他们的幸福,恐怕是牺牲了个人自由和健康,以及忍受了难以企及的压迫,才从资本的手中换来了这点可怜的幸福吧。”

  “……”方礼杰

  “他们每次见面,总是要争得面红耳赤。”卓时平的妻子何秉洁笑着摇摇头,朝旁边的邻居兼好友宋文茹说道:“若是这般争执不休,怕是进不了车站,上不了火车了!”

  宋文茹也是苦笑连连,随即上前一步,开口说道:“好了,莫要争论了,周围的旅客都在看伱们呢。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为卓兄远赴威远(今莫尔斯比港)调研,特意相约送行的,可不是这般在车站争长道短的。”

  “文茹说的是。”方礼杰横了卓时平一眼,说道:“跟他这般不通时事的文人争论,平白让人气短心闷。”

  “跟你这等尸位素餐公门之人争论,那才是徒费口舌,让人心意难平!”卓时平毫不客气地回怼了一句。

  “你们呀……”宋文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们还是进到候车室里去吧,莫要误了车次。”

  几人点了点头,护着何秉洁、宋文茹两个女眷,随着熙攘的人群朝车站里面走去。

  “从近几期报纸上看到,波斯境内已然大乱,阿富汗人围困伊斯法罕达数月之久。”卓时平关切地说道:“听说,延良这孩子就在沙洲那边服役,不知道有没有受到波及和影响。”

  “去年五月,延良来信告知,他们的部队正在波斯地区的海湾执行军事行动。”宋文茹脸上呈现出忧虑的神色,“至于会不会进入波斯境内,遭遇阿富汗叛乱武装,尚未得知。……我已经有八个多月没有收到他的信了。”

  “文茹,你且放宽心。”方礼杰轻声安慰道:“我齐国陆军一般不会深入他国境内腹地执行军事任务,自然不会陷入波斯内乱。就算真的要介入波斯事务,多半也会部署在沿海地区和港口。以我齐国海军之强,断然不会轻易让陆军部队陷入到困境当中。”

  “……可他为何这么长时间没有写信回来呢?”宋文茹微蹙眉头,心中无来由的一阵心慌,“当年,我就不该同意他报考陆军学校。”

第34章 基础教育

  “皇帝陛下批准颁布《工厂劳动法》敕令,从泰平十九年(1723年)七月一日起,工人每日劳作时间不得超过十个小时,一个月必须有三天的带薪休息日。……这一法案通过和实施,将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国内工人的劳动条件和生活状况,堪为帝国数十年来最大善政,充分体现了陛下仁爱之心。……”

  “四月十八日,内阁副总理兼工业发展部尚书高维铭出席大兴造船厂‘盛世号’下水仪式。该船采用了多项先进技术,为风力-蒸汽混合动力系统驱动,满载排水量达到八千吨,再次刷新帝国船只建造的最大规模纪录。……”

  “四月十五日,永城公主在鸿胪寺礼宾司官员的陪同下,将启程前往大顺王国,与该国世子李光元成婚。此次联姻,将进一步加强和巩固齐顺之间的藩属关系。……”

  “泰平十八年(1722年),十月十六日,临近初冬之际,秦国与准噶尔汗国在漠北博格多河畔(今外蒙乌里雅苏台附近)再次爆发大战。经过数日鏖战,兵力弱势的秦军遭遇惨败,三千余骑兵几乎全军覆没,几乎失去对漠北喀尔喀蒙古地区的控制。这使得数年前秦军取得的轮台(今乌鲁木齐一带)大捷所掌握的战场主动态势,顿时扭转。……”

  “持续一年的莫卧儿帝国西北战事已陷入胶着状态,我齐国驻德里公使表示,希望莫卧儿帝国保持克制,勿要进一步引起地区紧张局势。……另外,内阁政府正在考虑,将派出专使前往印度,对西北爆发的战争进行调停。……”

  “泰平十八年,十一月,庆国泽州地区(今智利南部地区)爆发武装叛乱,宁安(今智利蓬塔阿雷纳斯市)、遂平(今智利火地岛省首府波韦尼尔市)两地亦随之响应,并封锁了宁安海峡(今麦哲伦海峡)。……庆国政府遂向内阁及军方求援,以期获得必要的军事援助,平定泽州地区的叛乱,维护王国的统一。……”

  “泰平十八年,十二月,黔州(今南非地区)杏山地区(今约翰内斯堡市)发现储量巨大的金矿,引起海内外震动。……鉴于黔州的地位日益重要和各种贵金属矿产资源的发现,内阁政府以及殖民事务部有意取消该总督区的治理架构,将其纳入政府直辖领地。……”

  “……”

  宋文茹翻看了今日的几份报纸,却没能获得任何有关波斯地区的消息,心下微微一叹,将报纸重新叠放好,摆在桌案上。

  “文茹,怎么在发呆?”学堂里教授数学课程的严竹梅抱着教案走进教师办公室,看着怔怔出神的宋文茹,便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该不是哪个学生又让你犯难了?……要是不听话呀,只管拿着教鞭或者戒尺抽他们,保证一个个都乖乖的!”

  “……没有。”宋文茹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你说咱们齐国据有的领土已近如此广袤了,为何内阁和军方还要继续执行海外扩张政策,将那么多的年轻人送到危险而又蛮荒的国家和地区?”

  “是呀。”严竹梅点了点头,坐在了宋文茹的对面,“人在活着的时候,不过依赖一间陋室,仰卧睡觉也就一张床,死了埋于地下,也不过几尺之地。咱们齐国的领土扩张,从东边的殷洲(今加利福尼亚一带)、庆州(巴塔哥尼亚地区),到浩瀚的太平洋和印度洋岛屿,再到西边蛮荒的沙洲、黔州,甚至在毗邻欧洲的地中海地区,也有我们齐国的领地。……嗯,正如国内那些激进的年轻人所宣扬,我们齐国是继西班牙之后的又一个日不落帝国。但获得这些领土的代价,那可是牺牲了数以万计的开拓者的性命。古人云,故国虽大,好战必亡。”

  “呵,但这句话后面可还有一句,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宋文茹笑着说道:“我们两个女子在这里反对内阁和军方的扩张政策,终究不济事的。”

  “若是哪天,这满世界的天下由我们女子掌权,想必这种无谓的扩张和战争就不会存在了。”严竹梅叹了一口气,“作为男人,发动战争,征服世界,是他们骨子里的野心作祟。你说,要是十几年前,我们家老周能从海军退役,从事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也不至于早早地就跑到阎王殿去报道了!害得我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长大。哦,还有伱们家的老李也是,弄得咱们都成了一个个寡妇!”

  “一切生死由命呀!”宋文茹闻言,也跟着轻轻叹了一口气,并对远在波斯服役的儿子又生出几分担心。

  “对了,再过两个月,就要升级考试了,你教的那三个班国学成绩如何?”严竹梅批改了一会作业,抬头看着仍在怔怔出神的宋文茹,知道她在担心沙洲服役的儿子,便有意岔开她的思路。

  “还能如何?”宋文茹笑着回道:“现在的小孩子普遍对那些晦涩难懂的古文不感兴趣,若非被教鞭强逼着,怕是连课都不好好听。两个月后的升级考试,多半会有孩子在国学课程上大量失分,说不定就要留级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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