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风再起之帝国时代 第176节
而回到秦国后,虽然会因为学得“齐学”之用,会被朝廷授予相应的官职和品衔,但相对于那些科举出身的正统官员而言,他们绝对属于整个官员体系中的异类,会遭到各种打压和限制,只能在庞杂繁复的事务中消磨自己的雄心壮志,最终沦为庸庸碌碌的佐尔小官。
观大秦朝堂内外,数十年来,最终能跻身朝堂部阁的“齐学”派文人士子寥寥无几,在内阁次辅兼工部尚书(还曾任过礼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杨升平五年前去世后,整个朝堂中再无这般有份量的“齐学”领军人物出现,使得国内的“齐学”一派更显势孤。
所以,返回大秦,他们面临着各种不确定性,包括前途、观念冲突、政治倾轧等等。这种不确定性给他们的心理带来了很大的负担,让他们觉得不安全。
能被选来齐国留学的士子,本来就没有深厚的政治背景,而且还都是一群科举无望的“资质愚钝”之辈,若是在齐国拥有更好的发展空间,自然会选择留下来。待稍稍站稳脚跟,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后,便通过往来秦国的商人,会将自己的家人接来齐国享福。
故而,在魏元煜询问陈宏谋是否愿意留在齐国发展时,心中已有七分笃定,这名优秀的秦国留学生定然会做出令他满意的选择。
回到秦国,即使被他们的朝廷授予一个小官,但哪里有留在齐国更为有吸引力。
“不妨提前告诉你,我们长安大学准备在未来几年进行一定程度上的扩张,不论是招生的规模,还是设置的专业分院,都会在现在的基础上增加一倍以上。所以,校长和分院的院长、教谕长便准备在明年即将毕业的学生中,选取一批优秀的学生留校任教。鉴于你在化工专业上的优异成绩,我想将你的名字列入推荐名单里。”
“大教长,我……愿意留下来!”陈宏谋听了,又惊又喜。
在齐国,一名大学堂老师的薪金非常优渥,根据任教资历年限和专业水平高低,大概每月在二十块到一百块之间,远高于社会平均薪酬。
而这个时期,大秦的一名正七品知县老爷的“正常”俸禄,一年下来也不过六十块大秦银元,折合齐国金圆券仅二十块钱,仅相当于一个齐国大学老师一个月的薪金。
若是他返回大秦,运气好的话,被授予八品的佐尔杂官,一年俸禄可能只有不到三十块大秦银元,也就是十块金圆券。
当然,作为大秦的官员佐吏,是不可能靠着正俸过日子的,上下其手,贪点钱,捞点好处,一年下来怎么着也能搞到一两百银元,可以过上殷实而富足的生活。
但是,这一切是他想要的吗?
明明在齐国可以保持自己高洁的品质,只要发挥出自己的所学所识,就能获得在大秦需要贪赃枉法才有的财富,为何要自甘堕落,染得一身污秽呢?
前来齐国留学的大秦士子在大学堂里选择的专业一般都是偏“文科”的,经济、政治、律法、管理、社会等诸多学科,像陈宏谋这种学“理工科”的学子很少。盖因,他们的科学基础太差,连齐国中学里的数学知识都搞不懂,更遑论要深入学习比较深奥的机械、物理、化学、生物、医学等专业。
一般情况下,若是秦国留学生想选择“理工科”专业就读,还要经历一年到两年的预备知识的学习,在初步考核过关后,证明具有初步的专业知识,方才允许进入大学某个专业就读。
嗯,类似后世那种大学预科班,对齐国的中学阶段知识进行突击强化补习后,才能与大学课程进行有效衔接。
陈宏谋出身商人家庭,父亲在苏州开了一家布匹印染作坊,雇佣了十几伙计,算是殷实之家。可能是从小便接触染料,而且少时还经常在印染作坊帮工,算是粗通一些“化学知识”,故而在进入长安大学后,选择了化工这门比较生僻的专业。
大秦的棉纺织业虽然没有齐国这般规模,也没有齐国各种炫目的先进技术,但凭借着低廉的生产成本,在秦国境内,以及朝鲜、日本、安南、西域、岭北等国家地区仍具有很强的竞争力,乃是大秦最为重要的支柱产业。
棉纺织业规模庞大,自然相关的上下游产业,包括印染业,也是一个甚为巨大的产业。若是能从齐国学得先进的印染技术和染料生产技术,那么在他返回秦国后,自然会有广阔的发展前途。
嗯,即使在官场上晋升无望,但凭借自己的所学到的知识也完全可以应用于自家的印染作坊上面,做大做强不敢奢望,但拥有相对的技术优势和生产组织优势,赚取更多的利润,那肯定是有较大的把握的。
这个时期,秦国在印染技术体系上,主要分为利用强碱的还原染、利用绿矾(铁盐)和明矾(铝盐)作为发色剂的媒介染和不加助剂的直接染三种。
随着齐国印染棉布的刺激,秦国通过自研和外来借鉴的方式,染料与助剂的配制技术也得以高速发展,大量新的颜色被开发出来并形成配方。染料配方从前明时期的十余种,发展到目前的近五十余种,甚至对关键染料的出产地品质都进行了评级。
此外,染坊作为一种高度专业化的工坊在当时的棉布贸易中心苏州集中涌现。在本世纪初,苏州已有大型染坊七十余家,各家染坊在自己的优势色系中逐渐形成护城河,当时玄色染工以镇江人为主,青色主要由苏州本土的唯亭、跨塘染工操持,赤色则是句容染工的地盘。
但总得来看,秦国的印染原料大多为无机颜料(矿石)和有机染料(主要是植物的花、茎、皮、根、果、叶等),萃取过程极为复杂,而且产出规模有限,成本较高。
反观齐国的印染原料,除了少量进口的靛蓝、苏木等有机染料外,大部分都是通过化学合成的(煤化工),生产的染料不仅色系多,而且印染性能稳定,更重要的是生产规模巨大,使得整体的成本也相对较低。
因而,齐国的棉纺织品虽然没能打入秦国市场,但齐国的印染原料却占据了秦国市场的四成以上的份额,是秦国棉纺织产业链中最为关键的一环。
也就是说,齐国虽然不能凭此来卡秦国的脖子,但若是断绝染料的供应,一定会让秦国的棉纺织业感到非常难受,引发全行业的巨大震动。
而陈宏谋所学的化工专业,主修的就是印染技术。虽然学习的目的是带着几分功利性,但他在这个专业中还真的具有极高的天分,受到诸多教谕的一致看重。
对于优秀的人才,齐国向来是不吝花费巨大代价都要将其留在国内,从而为帝国的科学技术发展和进步储备更多的人才。
齐国对于对各类杰出人才的移民政策极为宽松,只要通过专用人才认证,即可直接获得国民身份,无需其他任何附属限制条件。
齐国不仅对专用人才本人给予优渥的政策条件,其家属在齐国也能享受到同等的优厚待遇,自动获得国民身份,而且子女还有优先入读优质学校的资质。
也就是说,只要被认定为符合齐国需要的专有人才,不论国别、不论种族、不论宗教,也不论年龄,皆可优先引进,并给予丰厚的待遇。
毕竟,当年太祖皇帝曾说过“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而要推动科技技术的发展和进步,那自然要吸纳秦国、北明、南洋诸夏、印度、波斯、欧洲,乃至全世界的优秀人才,为我齐国所用。
第284章 来自东方的启蒙
“这是一个自由而繁荣的国家,也是一个伟大的国家!”
1732年1月27日,是东方传统的除夕日,作为长安帝都,那自然是灯火辉煌,各种造型别致、燃着蜡烛的灯笼,沿着马路,与无数的煤油路灯交相辉映。
远近午夜街面,陆续传来错落的车马声,轰鸣的蒸汽街车声,还夹杂的各色的人力板车,独角轮小车,以及汹涌的人流。
人们的脚步声在这一天似乎也慢了下来,携亲带友,徜徉在喧嚣热闹的夜市当中,品尝着一道又一道街边美食。
走在人潮涌动的街市里,除了满眼的斑斓灯光,还能不时听到附近传来如阵阵轰雷一样的爆竹声,此起彼伏不得片刻消停,从巍峨的太初宫到优致雅静的郊区庄园,这种除旧岁的声响竟是彻夜不停。
因为是除夕夜,街巷胡同里也都热闹不同往日,有打把式玩杂耍的,有吹拉弹唱的,有叫卖瓜子花生的,还有说书玩脱口秀逗乐的。你要是觉得饥饿,还有卖纯糯米酿制白酒和酱肉的,看着就诱人。
当然也少不了美少女,小媳妇们喜欢的桂花头油和各种首饰贴花什么的。沿街叫卖的货郎和街边店铺的伙计,像打了鸡血一样,吆喝声都能穿出去好几条街。
吃的、用的、喝彩的,伴随着那爆竹声,好家伙!那场面实在是多姿多彩,热闹非凡,是欧洲从未见过的喧闹情景。
大学堂里的教谕和学生们会在除夕这天,斋戒沐浴,换上传统的汉家衣冠,精美的玉佩腰带一个都不能少。如此庄重的衣着,除了要祭祀祖先,慎终追远,还是为了衬托这一年当中难得的喧闹节日气氛。
普通人家的餐桌上会摆上盛满火红椒子的碟盘,斟上辟邪除病的柏酒,大家一起享用美味的蒸糕和粉羹。
除了在家守岁,出门还要迎喜。先去参拜药王庙,来年健康无病痛,还要去家族祠堂拜谒先祖真容,然后书写新年贺帖。
如果在路上遇到亲朋好友,双方会郑重地长揖行礼,口诵贺词:“恭贺新禧,纳福吉祥”。当然元旦也少不了请客喝酒的节目,一般都会设置茶水、果盘、糕点,再配一套什锦火锅。
底汤用的是鹅油滋补汤,点心是猪肉馒头,江米糕,黄黍面饼,下酒菜是阉鸡腊肉,糟鸭风干鱼,牛肉拼盘,烤羊串,卤鸡爪,袋鼠肉脯和兔肉干。
果品上的是松子榛子和莲子,桃杏和瓜子仁,炒栗子红枣和桂圆干,山楂糕耿饼,还有葡萄、石榴、秋梨、苹果、柑橘,居然还有腌制的橙片与杨梅干。
加上一些稀有的山珍海味,集市上买来的成品熟食,以及家里自己加工的鱼肉制品等,这满满当当的一大桌,实在是琳琅满目,就算不是亲戚或者普通朋友,也必得深情款待,奉酒三杯,属实盛情难却。
若是至亲好友,如此丰盛美酒佳肴当前,那必定是要痛饮一场,不醉不归了。
古语说得好,新正拜节,走千家不如坐一家。除夕夜的长安花灯璀璨,虽午夜时分,依然车马喧嚣,欢声雷动,城里的居民们似乎忘已然却了旧年的属所有烦恼,都在尽情的欢庆新年的到来。
来自法国的文学家、哲学家弗朗索瓦-马利·阿鲁埃(即伏尔泰)坐在一辆标记法国公使馆的马车内,面带微醺,透过一侧的车窗,贪婪地看着街道一边热闹的景象,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愉悦。
三个月前,他在建业港踏上了齐国的领土。呈现在他面前的第一印象是,这是一個热情洋溢的国家。
是时,恰逢建业举办东方商品博览会期间,建业湾内几乎覆满了船只和无数的风帆。几艘威武雄壮的铁甲舰在泊位上散发着强大而铁血的气息,一面面旗帜和彩幡迎风张扬。
在岸上,高贵的绅士和美丽的淑女彬彬有礼地迎接到访的客人,骄傲而兴奋。
三五成群、穿着假日绚丽东方服饰的美丽少女,转移着莲步,她们窈窕优雅的身姿、端庄淑静的风度及健康红润的双颊,都使37岁的伏尔泰有些情难自禁,并为之深深着迷。
不过,在抵达建业不久,他便忘记了她们,因为他发现他持有的三万法郎汇票,在齐国的银行无法兑换当地货币。
是的,因为法国银行的傲慢和对齐国金融势力入侵的警惕,他们至今未与齐国本土的银行系统达成金融互通协议,根本无法实现异地汇票的兑付。
好在,他受到一位在英格兰结识的商人的救济和帮助。他不仅资助了伏尔泰二十块齐国金圆券用于应急,还热情地将他带到了一家荷兰进出口担保银行,使他得以将持有的三万法郎汇票用来抵押,从而获得了三千块齐国金圆券的旅行资金。
他在离开巴黎时,持有齐国驻法公使为他开具的许多介绍信,使他在建业市居住的一个多月期间,深入考察了这座齐国最大的工业城市,还拜访了当地的十几座大学和各种学术研究会,获得了大量的一手资料,为他后期的创作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随着暑热季节的到来,这座齐国北方城市似乎显得不太宜居,每天都会让人大汗淋漓。于是,他便乘坐火车离开了建业,准备前往齐国的东南沿海地区。
1726年,伏尔泰遭贵族德·罗昂的污辱并遭诬告,又一次被投入巴士底狱。出狱后,伏尔泰被驱逐出境,只能流亡英格兰。
然而,他在英格兰期间,恰逢英齐战争爆发,他得以亲眼见证了这个欧洲最为强大的海上王国如何被来自东方的齐国“虐杀”。
从齐国远征舰队抵达欧洲后,英格兰皇家海军虽然极尽隐瞒战场失利的消息,但跟许多英格兰贵族关系甚为密切的伏尔泰还是从不同渠道获悉,英格兰海军遇到了他们数百年最为强大的海上敌人,损失接连不断,大量舰船被击沉,官兵伤亡也是数以万计。
这场战争绵延近三年,打到最后,英格兰皇家海军竟然被逼得躲入泰晤士河,以免遭齐国海军的打击,整个英格兰本土几乎被彻底封锁。
除此之外,詹姆斯党在苏格兰闹得不可开交,叛军一度攻入英格兰境内,而被英格兰王国控制了数百年的爱尔兰,也在齐国的大力援助下,展开了声势浩大的反英独立战争,迫得英格兰军队和众多移民只能龟缩于东北地区,苟延残喘。
最后,难以为继的英格兰王国不得不向齐国乞和停战,以一份较为屈辱的和约,结束了这场非对称的战争。
数量众多的蒸汽战舰,坚不可摧的铁甲舰,威力巨大的开花爆破弹,强大而持续的作战能力,以及纵横辟阖的外交手段,都让齐国在这场战争中尽占上风。
虽然伏尔泰对战争不是很懂,但并不妨碍他据此做出一个浅显的结论,那就是汉洲大陆上的齐国,已经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可以轻松击败一个欧洲大国。
这让年轻的伏尔泰深为震动,不由将关注的目光投向这个东方大国。
英格兰王国自实现君主立宪以来,在整个欧洲大陆一直都被视为自由和民主的典范,仿佛是一道光,照亮并吸引着无数遭受专制压迫和宗教迫害人们的热烈追寻。
伏尔泰曾在日记中写道:看看英格兰在法律上的成就吧,每个人都已恢复了几乎被所有专制政权剥夺的天赋人权。这些权利包括人身与财产的完全自由,公开写作的自由,由自由人组成的陪审团来裁决犯罪案件,任何案件的判决均只以公正的法律为依据,撇开那些只限于英格兰国教徒的就业机会不谈,每个人都可以心平气和地表白他选择的信仰。
伏尔泰觉得,英格兰政府虽然不免腐败,却给了人民某种程度的自由,极富创造力地刺激了各个阶层的生活。
英格兰的商业环境是相当自由,不像法国处处受到国内各种捐税的束缚,从而极大地妨碍了经济的发展。更让伏尔泰为之称道的是,商人在内阁中享有光荣、崇高的地位。
在他眼里,英格兰王国是一个“喜爱自由、知识渊博、富于机智、轻视生死的国家——一个哲学家的理想王国”。
但是,这么一个极富希望的国家却在与东方齐国的战争中,遭到了巨大的失败。
那么,齐国又是一个怎样的国家呢?
1729年,因得到法国国王路易十五的默许,伏尔泰回到法国。在热衷于商业投资的同时,获得王室特许,准予他撰写并出版那本《查理十二传记》。
但不久之后,在未有片语只字的警告下,王室特许状被撤销了,除了伏尔泰自己保有的一册《查理十二传记》外,其他所出版的书籍均遭到没收。
因为,法国外交政策的改变,法国政府必须对查理的“受害者”、仍然在位的波兰国王奥古斯都做出友善的行为。
但伏尔泰却不顾禁令,扮装移居到鲁昂,秘密地指挥着印刷他的历史传记。
此举,令法国政府大为恼怒,准备又将他投入巴士底狱。
在众多贵族好友的劝说下,伏尔泰决定再次流亡国外。
而这次的避难目的地,他选择了远在万里之外的齐国——那个神秘而强大的东方霸主。
随着16、17世纪耶稣会士不断将神州华夏典籍传入欧洲,以及近五十多年来,齐国的影响力日益扩大,在这个时期,部分欧洲学者掀起了崇拜东方的思潮。
“当发现欧洲涌现出的各种思潮多系溯源于东方的事实,无不震惊莫名。……耶稣会教友,群将东方经籍译成西文,东方儒家人性本善之哲学方得输入欧洲。欧陆诸国于社会进步之理想,唯有依赖人性本善志学说,才有实现之望,而此种信心,固曾自东方获之。”
伏尔泰怀着几分期待,几分向往,在法国南部港口城市马赛,登上了一艘齐国的机帆船,踏上前往汉洲的行程。
不同于以往,伏尔泰此次的行程路线并没有延循传统的东方航线,径直沿着非洲西海岸一路南下,然后绕过好望角,进入印度洋。
伏尔泰乘坐的机帆船在离开马赛后,横穿大半个地中海,驶抵埃及平远港(今埃及塞得港),随后乘坐火车,延苏伊士铁路,抵达苏伊士港。
火车,工业文明的重要标志,这让伏尔泰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
铁路的出现,使人类社会的交通方式实现了革命性的变革,它是齐国现代工业文明的最为突出的外在表现。
这是钢铁的力量,也是工业文明的力量,在古老而没落的埃及的土地上,竟然高速行驶着一列当今世界上最为先进的交通工具,让伏尔泰感觉非常奇幻。
齐国人创造的“神迹”!
在随后的行程中,伏尔泰见识了许多类似的“神迹”:钢铁建造的巨轮、规模巨大的填海工程、高耸入云的建筑物、可以千里传音的电报、以及遍地的工厂、冒着滚滚浓烟的烟囱、雄伟的跨河铁桥……
来到汉洲后,他更是见证了一个最为文明、最为开放,也是最为自由的国家。
这里没有愚昧的宗教迷信,没有腐朽的专制压迫,更没有无休止的学术检查和言论限制。
你能想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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