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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再起之帝国时代 第209节

  “陛下,臣以为,我大秦断不可与齐轻启战衅。”崔道行暗自叹了一口气,拱手说道:“秦齐均为当世少有之大国,一旦战端开启,必然震天动地,届时,战争规模之大、范围之广、破坏之巨、伤亡之重,恐难以想象,亦为难以承受。即使我大秦以地理之便、人数之众侥幸战而胜之,但却于齐国本土丝毫无损,而我神州大陆却必遭生灵涂炭,举目疮痍,百姓流离。老臣恳请陛下……三思!”

  “……”乾元帝面无表情地又看向内阁次辅、太子太保、文华殿大学士骆仁镜。

  “陛下,臣附议,万不可与齐擅动刀兵。”靳祖贻头皮一紧,躬身应道。

  “……”乾元帝目光逐次扫过殿内诸臣。

  “陛下,臣以为,不可与齐擅启战端……”

  “陛下,为偏远藩属而与齐贸然开战,委实不利我大秦矣……”

  “陛下,万不可因怒而兴兵……”

  “……”

  “陛下……”中军大都督、淮国公白世光本来也想随同诸多文臣齐声附和,劝阻乾元帝勿要与齐开战,但刚一开口,猛然意识到自己的武臣身份,在我大秦遭到外敌威胁、君王遭到他国羞辱之际,怎么能退缩于后,委曲求全呢?

  “陛下,齐国欺人太甚,明知安南为我大秦藩属,却一意举兵以伐,陷其都城、俘其君臣、灭其国柞,置我大秦脸面丝毫不顾。是可忍,孰不可忍矣!臣以为,我大秦当以强力以应,出兵安南,恢复其藩属之位,彰我大秦威势!……臣不才,愿亲领兵马,为王前驱,往征齐国,以熄其嚣张之焰。”

  此言一出,殿内诸臣皆惊,齐齐转头看向他。

  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乾元帝嘴角微微抽了抽,眯眼看着这位世袭勋臣,并没有显露出任何赞赏的表情。

  “淮国公欲征齐国,敢问需要动用多少兵马?”户部尚书宋时益冷声问道。

  “齐国乃是当世之大国、强国,若要将其击败,自然是要以倾国之力,举国之兵,施以雷霆之击,方有获胜可能。”白世光说道:“好在齐国本土远离我大秦,军队物资调运不便,不能尽其全力。而齐国于我大秦周边据点领地,除了琉球、伪明云州无法跨海以击,余者皆在我大秦兵锋之内。若以举国之兵以伐,百万大军倾力一击,如泰山压顶,何人能挡?”

  倾国之力?

  举国之兵?

  还百万大军?

  听听,这说的什么话?

  合着,我大秦为了安南,不惜要跟齐国打一场生死之战?

  你脑子没坏掉吧?

  前明时期,万历皇帝为了保卫朝鲜这个藩属国,也没说是以举国之兵,以抗倭国。前前后后,也就动用兵力三五万之数,战场也局限于小小的半岛之上。

  以淮国公之意,我大秦将动员国内所有兵力,在各个方向与齐国展开全位的战争,从荒凉无垠的大漠,到白山黑水的辽东,再至遍布密林沼泽的安南,甚至还有广阔无边的海洋,投入所有兵员和巨量的物资,进行一场生死较量的国战。

  “敢问淮国公,你可知秦齐两国之间巨大……差距?”宋时益愤然地问道:“齐国海军之强,冠绝世界,我大秦万里海疆,如何护卫?举国之兵,百万大军,又有几多财力予以维持?劳师远征、域外征伐,可能保证战而胜之?倾国之力,国中民生经济还需顾及否?……淮国公,你可知道,齐国每年财计岁入几何?……超过六万万两白银呀!”

  “……”白世光眨了眨眼,还在思索这“六万万两白银”到底是个多大的数字。

  “我大秦去年财计收入不过将将五千万两白银,较之齐国,足有十余倍差距!”宋时益恨恨地说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齐国能征集更多的军队,装备更多的舰船,配置更多的火枪和火炮,在战场上就会形成更为强大的战力和更为密集的炮火。”

  “大司徒(户部尚书的别称),若是战争以财力相较的话,前宋也不会先后亡于女真和蒙古了。”白世光强自反驳道。

  “那淮国公以为,齐国如今之战力,相较于金蒙,孰强孰弱?”

  “又不在同一个时期,如何比较?”

  “……”宋时益被怼得一愣,随即苦笑着继续问道:“那伪明与齐国相较,可有高下?”

  “……”白世光闻言,顿时哑然,不知该如何回应。

  小小的北明,据有云州、镇州、苦叶岛等几处“弹丸之地”,辖下之民不过百余万,举国之兵也不超十万之数,但我大秦先后几次与之交锋,均未占得太多便宜(反而屡屡损兵折将),始终无法将其彻底击败。

  而北明却是由齐国一力扶持而起,所用之兵,更是齐国一手指导和训练出来的,以此而推,齐国军力便能粗粗估算出七八分。

  要知道,齐国人口规模可有三千万之众,若是再加上他们所控制的藩属国和殖民领地上的人口,最起码也有亿万之多。

  所以,要是来一场举国之战,齐国所能动员的人力资源,未必比我大秦少几分。

  “若是我大秦与齐国仅在安南之地进行一场有限的局部战争呢?”内阁参政、文华殿大学生俞文恪突然开口说道。

  嗯,众人闻言,纷纷向他投来怪异的目光。

  一个武臣不知天高地厚,妄言以战,怎么,你一个内阁参政也这般不懂事,跳出来对齐国喊打喊杀?

  “陛下,诸公……”俞文恪先是朝乾元帝微微躬了躬身,然后又向在场的重臣抬手示礼,缓缓地说道:“齐国以雷霆之击,仅耗十日之功,便将安南一举覆灭。说实话,这般强横战力,着实让人心惊,更让人为之深以为忌,估摸着,朝中上下,军中诸将,皆会生出一种莫敢争锋之念。扪心自问,以我大秦之力,想要做到十日灭国之举,可有能力?”

  “……咱们大秦估计做不到。”白世光老实地应道。

  “是呀,十日灭一国,无不彰显了齐国之强、军威之盛。”俞文恪点头说道:“但我以为,齐国就是想要以这种方式,来震慑我大秦,恐吓我大秦,逼迫我大秦。赫赫兵威,十日灭国,试问当今天下,何人能挡齐国一击?”

  “俞卿认为,齐国以速战之举,就是专为我大秦宣之以威?”乾元帝脸色愈发阴沉。

  “陛下,臣只是以己猜度,并未实证。”俞文恪躬身应道:“但齐国此举,却是试图在我大秦做出任何反应之前,便要将安南之事定鼎完结,使之成为既成事实,不予我再行干涉之机。倘若,安南之事,我大秦默认了齐国所为,不做任何举动。臣担心,这会进一步促使齐国做出某些激进之举,使之欲壑难填,得寸进尺,从而不断威迫遏制我大秦。”

  “陛下,以我大秦此时处境,断不可与齐为敌呀!”崔道行见乾元帝似乎有所意动,狠狠瞪了一眼俞文恪后,上前两步,言辞恳切地劝诫道:“孙子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慎也!我大秦即使竭力将战争范围局限于安南之地,可一旦战端开启,谁又能保证齐国会如我所愿,仅将兵锋止步于安南?”

  “陛下,齐国之强,在于海上,若战事一起,他们岂会放弃己之长处,却在陆上与大秦以力相较?”内阁参政、武英殿大学士骆师良也上前一步,竭力劝阻。

  打仗,岂是儿戏,还指望着对手遵守规矩,按照双方划下的道,在既定的战场、既定的时间,打一场既定规模的战争?

  你还当是春秋时期呀,大家都老老实实地来一场君子之战?

  “陛下,我大秦万万不可因安南小邦之故,而置我大秦亿兆百姓于水火之中呀!”

  “陛下,秦齐开战,一旦受挫失利,恐会板荡天下,甚至会危及我大秦社稷江山。”

  “陛下三思……”

  “……”

  乾元帝见诸臣皆力主反对,纷纷言及秦齐开战所带来的种种恶果,勿要轻启战端,心中不由生出一阵烦躁。

  我大秦当真不能与齐国相匹敌乎?

  竟无人敢言与其一战!

  哦,也不是,还有两人力主对齐国强硬以对,并付诸于武力,以示我大秦不可轻辱。

  可这两人,一个是胸无点墨的勋贵武臣,一个是内阁排名末等的参政学士,份量不够,话语权也不重,难以构成决定性的支持力度。

  当然,作为大秦皇帝,可以乾纲独断,一意促成对齐开战,以抒胸臆。

  但战争爆发的后果,是我大秦真的能承受的起吗?

  朕以十三岁登基,十八岁亲政,二十二岁全面掌管朝中大权(太后归政后,又参与辅政四年,方才彻底退居宫中),迄今已御极五十一年,宵衣旰食,勤勤恳恳,日理万机,每天从早到晚都在处理朝政,未敢丝毫懈怠,这份努力和付出,比起前明那些惰政的皇帝,绝对甩他们几十条街,在历代帝王之中,也算是最为勤勉的一位吧。

  逐清虏余孽于漠北,却准噶尔于西域,西南再收乌斯藏和青海,辽东进至乌苏里江和黑龙江,阻伪明窥视神州,四海靖平,天下安盛,财计岁入更是远超历代,当今之时,即使称之为盛世也不为过吧。

  可是,转过头来,我大秦再与齐国相较,为何实力差距却是越拉越大了呢?

  安南既为我大秦藩属,军中大部武器包括火炮、火枪械皆购自我大秦,几与帝国新军的装备一般无二,但在齐国倾力一击下,连十天都没挺过去。

  若是我大秦军队以之相对,结果又将何如?

  万一,搞得像安南一样,也被齐国打得狼狈不堪,会不会就此彻底丧失了大国威势?

  “意难平呀!”乾元帝低低的说道。

  “陛下,臣等惶恐!”殿内诸臣听得乾元帝的喃喃之语,慌忙跪倒请罪。

  主辱臣死,主忧臣辱!

  但为江山社稷考虑,为天下苍生计,尚需隐忍一二。

  “我们当真就不能……打一下?”白世光嘴里嘀咕道。

  “淮国公,你是想让我大秦也要步安南之后尘?”

  “步安南自后尘?怎么,齐国还能打到南京来?”

  “安南都城东京距离红河河口并不远。”内阁参政、谨身殿大学士靳祖贻悠悠地说道。

  “哼,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齐国舰船得以长驱直入,要不然,齐国未必能在十日内大破安南。呃……”

  白世光说着,忽然想到南京距离长江口似乎也不远。齐国是不是也能如法炮制,驱舰船沿江上溯,直捣我大秦帝都中枢。

  哎呀,以我大秦水师之孱弱,哪里能阻挡齐国海军半分!

  而且,我大秦精锐兵团多在辽东、漠北以及西域,南京城仅有皇家禁卫军一个镇,届时,能否守得住,尚在两可之间。

  “唉……”乾元帝突然有些意兴阑珊,挥了挥手,示意诸臣退下,他自径直朝殿外走去,给众人留下一个苍老而又悲凉的身影。

第325章 迁都?

  在南京城玄武湖畔,有一座非常知名的建筑物,占地两百余亩,环境清静雅致,名曰碧水阁。不过,这片建筑物既不属于大秦某个达官贵人的精致雅苑,也不是某个豪商大贾的宅邸,而是大齐帝国驻南京公使馆。

  这座庞大而神秘的公使馆坐落在玄武湖东南侧,面朝湖水,背靠钟山,端的的好山好水好景致。整个公使馆周围被郁郁葱葱的树木环抱,宽阔的青石路通向大门口,高耸的大门显得宏伟而庄严。门前布置着两个古色古香的铜狮子,张牙舞爪,仿佛在阻挡一切邪恶的入侵。在大门的一侧,有座三层高的钟楼,顶端有一個巨型的铜钟,为每一个到访者提供精准的时间。

  大使馆的大门往里走,就是一片宽阔的草地和巨大的庭院。庭院中央是三座流水落花的圆形凉亭和长廊,形态韵味有明显的江南水乡之意,亭内和长廊内有石桌、石凳,镂空的墙壁上,还摆满了五彩缤纷的盆景花木。

  公使馆正面的建筑群,布局精美,风格优雅,雕梁画栋,一尘不染。正门前往里有一块巨大的匾额,上面刻着“晴和堂”,清新的名字融入了传统东方文化的气息,显得格外庄重。

  楼内整洁明亮,墙上吊着深沉典雅的水墨画和古雅的字画,宣扬着齐国文化的博大精深和审美情趣。

  在公使办公室内,陈设了几张红木的家具,颜色恢弘大气,一旁的茶几上放着一些青花白瓷,碗口上回环的枝叶图案似乎给了这里一份生机。

  大齐驻南京黑衣卫负责人、昭信校尉(上校)桑彦国端着茶杯,一边品茗着茶香,一边用余光偷偷观察着对面的公使蒋明卿。

  公使大人戴着一副老花镜,正在研读他刚刚递交而来的一些情报资料,脸上时不时地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手中的水笔还不停地勾勾画画,将其中的重点内容逐一圈出来。

  “秦国为何没有将派往广西和云南的两支新军调回来?”蒋明卿突然开口问道:“难道,他们还不甘心,想要伺机在谅国边境挑起事端?”

  “公使大人,我们黑衣卫分析认为,秦国之所以没有立即下令将那两支新军调回原先的驻防地,可能是不想太过丢面子。”桑彦国笑着说道:“可以想见,若是秦国在闻知我大齐在十天之内定鼎了安南局势,他们便立即就将调集过去的部队往回后撤,怎么看着都像是怕了我大齐。故而,卑职认为,秦国撤回那两支新军部队,当在三四个月之后。嗯,也就是待安南之事已然发酵完毕,大家的关注点都不在这个事上了,秦国军方便会悄悄撤兵。毕竟,几千人的部队,人吃马嚼的,花费还是很大的。”

  “呵呵……”蒋明卿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也笑了起来,“秦国的这位乾元皇帝也是自欺欺人,明明自己不想与我齐国见仗,而非要让朝中诸臣泣言力劝,方才虚心纳谏,熄了止兵罢战的念头。”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秦国与我大齐开战,百弊而无一利,若是搞得像安南那般狼狈不堪,这大国的脸面可就彻底被撕了下来,难保不会产生一系列连锁反应,造成秦国四面楚歌的局面。”桑彦国说道:“到时候,要是秦国内部再出些乱子,说不定就葬送了大秦王朝。乾元帝御极五十年,估计最担心的就是国内政局出现剧烈波动,以及地方百姓爆发大规模的民乱,从而危及整个大秦王朝。若是与我大齐进行一场大规模的战争,整个大陆很可能就会出现不可控的局面。前明败亡教训,可活生生地摆在他们面前的。”

  “是呀,两国开战,对于秦国而言是百弊而无一利,对我们齐国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就算我们最后击败了秦国,也未必能获得更多的好处。倘若,一不小心将秦国打崩了,使之陷入四分五裂的状态,怕是还不好收拾这堆乱摊子。”

  “不好收拾乱摊子?”桑彦国想了想,说道:“呵,北明一定非常愿意来收拾大陆这个乱摊子,而且他们最希望大秦崩溃,继而重新恢复他们的大明江山。”

  “北明?”蒋明卿听了,不由将手中的文件放了下来,摇摇头说道:“即使秦国崩溃了,我们也绝不会允许北明重新占领整个大陆。那样的话,新生的大明将会拥有让人非常恐怖的实力。这样的国家,我们齐国可未必能将其掌握在手中。”

  “既然如此,当年我们齐国就不该帮助秦国统一大陆,而使之保持分裂对立的状态。”

  “太祖皇帝当年所作所为,非我等后人妄自揣测和品评的。”蒋明卿顿了一下,说道:“也许,太祖皇帝的决定或有深意,我们至今无法参透一二。”

  说完,他却不由摇头苦笑,觉得这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要是当年秦国与清虏保持彼此分立、形成南北对峙,那么齐国此时的东方外交策略可能会更加游刃有余,说不定也会更好的拿捏秦国。

  “哦,对了,公使大人,我这里还有一份今早收到的情报,尚未进行研判和确认,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报告给你。”桑彦国就要起身告辞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了回来,走到书案后面,郑重地说道:“两日后,秦国皇六子晋王孙佑钰准备代表皇帝巡视北方,据说将会带着大批官员和军队将领着重视察河南、河北以及陕西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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