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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再起之帝国时代 第218节

  “托木斯克督军区在面对准噶尔人的军事威胁下,最终又能派出多少援兵过来呢?”

  “准噶尔人遭到秦国人的连番打击,实力早已不复往昔,对托木斯克督军区的威胁明显减轻,应该不会牵制他们太多兵力。”斯莫洛夫上校说道:“据闻,准噶尔人在两个月前,曾派了一支使团前往秦国人的控制区,商讨停战事宜。所以,我认为,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准噶尔人将会转身应对哈萨克人,以彻底稳定后方的统治秩序。那么,可以想见,准噶尔人也不会冒着腹背受敌的风险,贸然攻击托木斯克督军区领地。所以,督军大人,请你再次写信,要求托木斯克督军区派出相应规模军力,在十二月底前抵达新卡钦斯基堡,与我们共同抗击鞑靼人的入侵。”

第336章 转向的准噶尔人

  1733年10月18日,北庭,轮台城(今乌鲁木齐市)。

  “大将军,准噶尔人再次遣使而来,主张停战乞和,不知有几分诚意?”定王孙佑虔将手中的文书看完,轻轻地置于面前的几案上,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岳钟琪。

  “定王殿下,不管准噶尔人有几分诚意,我们都姑且不论。”大秦靖西大将军、总督西北军务、北庭都督府大都督岳钟琪手捻颌下短髯,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为了平定喀尔喀蒙古之乱,我北庭都护府已尽遣七千余精锐杀入科布多。如此一来,我们手中几无多余机动兵马西向准噶尔。在这种情势下,我北庭都护府当镇之以静,以不变应万变。若是准噶尔真心罢兵乞和,岂不正遂我们之愿,可令地方镇兵军屯稍稍松弛一二,籍此机会恢复地方民生经济。倘若,准噶尔于我北庭诈和以欺,举兵偷袭,那我们自当以坚固城垒堡寨为持,予他迎头痛击,持续消耗准噶尔人的军力和物资。”

  “有大将军在,我大秦西北边疆防务足可无忧矣!”定王孙佑虔闻言,笑着恭维道。

  “殿下谬赞了,老夫愧不敢当!”岳钟琪听得孙佑虔赞语,心中十分受用。

  这西域战事,若无我岳某,怎会有如此大好局势?

  乾元四十八年(1730年),可能是觉得岳钟琪久镇西域,在地方亲信拥趸无数,隐有势大难制之危,于是朝廷将其改任靖平大将军、川藏总督,调至四川成都,主持西南军政事务。

  却未曾想到,接替他的镇平公刘长秋(刘文秀曾孙)轻敌冒进,试图毕其功于一役,集西域秦军主力一万五千余,长途奔袭巴尔喀什湖,直捣准噶尔王廷阿克托盖(今哈萨克巴尔喀什城)。

  然而,准噶尔大汗噶尔丹策零自领八千骑兵与秦军且战且退,以诱敌深入之策将秦军引入巴尔喀什湖北岸,其麾下大将策凌敦多布(即大策凌敦多克)则领四千余精锐骑兵,频频袭击秦军后路,使得秦军一时间首尾难顾,后勤补给车队屡遭劫掠。

  刘长秋恼怒之余,遂引主力突然掉头,准备配合后队兵马,合围策凌敦多布所部四千兵力。

  准噶尔以少许弱兵佯败,引诱秦军,而噶尔丹策零则率主力八千余,埋伏于山岭之上。

  秦军连续追击数日,俘斩六百余准噶尔骑兵,进入莫因特岭,突遇伏兵四起,据高而下,并以数十门小炮轰击秦军大阵。

  刘长秋全身披甲,手执长刀于阵中督战,击杀准噶尔军千余。然而,准噶尔军据险防守,秦军仰攻不利,久未能下,官兵死伤甚重。

  两军相持半日后,刘长秋知全军处境危险,游曳在外的大策凌敦多克部四千余骑兵随时都会从后杀来,决定向巴尔喀什湖方向撤退。

  但万万没想到,待前军和中军一万余官兵陆续撤离战场后,以喀尔喀蒙古骑兵、回部骑兵为主的掩护部队却开始争相逃离,引发了整个后卫部队的混乱。

  恰好此时,大策凌敦多克率三千余精锐准噶尔骑兵及六千余哈萨克附从部队杀到,从侧翼向秦军后卫部队发起猛攻,顿时造成该部秦军崩溃,纷纷打马奔逃。

  待秦军退至巴尔喀什湖畔的科里扎尔时,点检部队损失,刘长秋顿时吐出一口血来,损失官兵六千余(后面有一千四百余失散部队陆续归建),马匹骆驼近万匹(头),轻重火炮四十余门,枪械和兵刃无数。

  而部队遭遇重大失利后,已军无战心,兵无士气,在诸将的劝说下,刘长秋遂领败兵返回伊犁,然后上表谢罪。

  乾元帝收到败报后,勃然大怒,当即命令靖安司将刘长秋锁拿回南京治罪,以败师丧地的名义,削其爵位,然后命其于狱中自裁。

  准噶尔汗国获此大胜后,趁势进攻,扫荡伊塞克草原,连续击破十数座大秦移民屯寨堡垒,兵围靖西城(今哈萨克阿拉木图市),大有反攻伊犁之势。

  一时间,西北局势糜烂,准噶尔大有复起之势。

  于是,乾元帝不得不重新启用岳钟琪,授于他节制甘肃、青海、西域三地军政事务大权,再次主持西北战事。

  岳钟琪回到北庭后,也没有辜负朝廷的厚望,先是率兵击退了准噶尔汗国对伊犁的反扑,继而于冬日间再次上演千里大奔袭经典战例,以三千轻兵于靖西城下大破准噶尔军,将噶尔丹策零逐回哈萨克草原,一举稳定了西北局势。

  为了巩固大秦于西北的统治,挟制准噶尔人再次起复,同时也为了西北大军提供有效物资补给,减轻内陆供养负担,岳钟琪上书朝廷,要求加大对西域的移民行动,广设军屯。

  在他主政西北这几年时间,北庭都护府先后在伊犁河谷、阿拉套山谷(今新疆博州)、塔城盆地筑城十余座,建立军屯堡寨百十余处,汉人移民数量超过六万人,并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上述地区的民族结构。

  除此之外,岳钟琪还将辖下数千精锐骑兵分成若干小队,在春夏之交时,频繁深入准噶尔境内,抢掠屠戮牲畜,焚烧草场,击杀落单部落,使准噶尔始终无法获得休养生息的机会。

  秦军的战略意图非常明显,就是在双方主力决战之前,最大限度消耗准噶尔人的实力,以大秦雄厚的国力,先将准噶尔给拖垮、拖死,最后再以雷霆之势,予其毁灭性的打击。

  可能是感受到秦军的巨大压力,准噶尔大汗噶尔丹策零遂于七月中旬再次遣使乞和,表示愿意向大秦称臣纳贡,引为藩属。

  若是在去年这个时节,岳钟琪对于准噶尔这种打不过就乞和停战的把戏根本不屑一顾,会直接将派来的使者给轰出去,让其告诉噶尔丹策零,老老实实洗干净脖子,等待大秦官兵的刀锋砍上去。

  可是,在六月间,从科布多传来警讯,喀尔喀诸部作反了。

  漠西、漠北两大都护府,定边城、靖远城、遂宁等驻屯军所在地,无数的汉人移民屯田堡寨,尽皆遭到喀尔喀诸部骑兵的围攻,损失极其惨重。

  岳钟琪当即宣布整个北庭都护府进入全面戒备状态,并接连派出信使前往兰州和西安,请调援兵,准备应对喀尔喀和哈萨克两个方向的军事威胁。

  是的,他在第一时间就怀疑喀尔喀蒙古诸部起兵作反是准噶尔人鼓动和策划的。那么接下来,对方很可能会从东北和西北两翼,对北庭都护府实施夹击,从而打通他们之间的陆路通道。

  不过,待八月上旬,从喀尔喀传来的更多消息却表明,喀尔喀诸部起兵造反,准噶尔人好像真的没掺和进来,纯粹就是这帮没出息的蒙古人想要恢复昔日自由自在的日子,不想大秦管束得太过严苛。

  岳钟琪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并没有放松对准噶尔人的戒备,并且还破天荒地在九月初秋时节,调动数千精骑大举进抵准噶尔控制区边缘,往来奔驰,骇得对方以为秦军不允讲和,要对准噶尔发起新的一轮进攻,遂开始大规模地迁移部族和牛羊,征召和集结部族骑兵,积极准备应战。

  然而,到了十月,天气开始转冷,秦军突然偃旗息鼓,将所有兵马尽数撤回边境各個堡寨之中,似乎准备过冬了。

  就在准噶尔人对此摸不着头脑时,依靠上述动作的掩护,岳钟琪将陆续集结的七千机动兵力,成功地偷偷转移至乌梁海左翼承化城(今新疆阿尔泰市),随后在接到朝廷出兵指令后,便穿过阿尔泰山谷,杀入科布多草原,配合平叛的中路和右路大军,准备绞杀喀尔喀诸部。

  随着伊犁河谷第一场雪落下,秦军相信凭借寒冬凛冽的天气和边境地区一系列坚固堡寨,即使准噶尔人收到喀尔喀蒙古发生暴乱的事情,想要借机出兵攻打北庭地区,那也是极为艰难的事。

  只要熬过冬天,在春夏之交,大秦通过军事和政治手段,必然可以瓦解喀尔喀蒙古诸部的反抗决心。

  ——

  11月5日,准噶尔王廷,阿克托盖。

  “敦多布,我们是不是不该跟秦国人停战讲和?”准噶尔大汗噶尔丹策零端起酒碗,狠狠灌了一大口,然后从盘子里撕下一块羊肉,塞进嘴里大嚼起来。

  “大汗……”策凌敦多布(即大策凌敦多克)闻言,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天气已经入冬了,可不宜动兵征战呀!而且,我们刚刚遣使至秦国,商讨双方罢兵熄战的事宜。若是我们起兵相攻,怕是……,怕是失了信义。”

  “冬天到了又如何?”噶尔丹策零三口两口将嘴中的羊肉吞咽下肚,脸上带着几分阴郁之色,“当年,秦国人就是在冬季冒着大雪天气,向我们发起突袭,从而一战夺取了整个伊犁,迫的我们不得不退到这大湖之畔。还有两年前,秦军也是在冬季,雪夜奇袭,不仅解了靖西城的围,还于城外大破我军。……呵,至于信义,能拿来做什么?……我琢磨着,要是不趁着喀尔喀诸部起兵作反的大好时机,出兵反攻伊犁,那绝对是最大战略失误。据我们多方打探来的消息显示,秦军已经抽调了数千精锐骑兵前往喀尔喀,此时,正是秦国兵力最为薄弱的时候,若是待他们平定了喀尔喀诸部的叛乱,我们可就没什么机会了。”

  “大汗,冬季用兵向来为草原大忌,万不可以秦军之例而循之。”策凌敦多布耐心劝诫道:“秦廷人口众多,兵力雄厚,即使损失几千上万人,对其自身而言,根本算不得伤筋动骨,旋即便能得到快速补充。而我准噶尔汗国,自失了伊犁根本之所在后,不仅兵力损失甚重,就是部族人口也去了十之三四,至今尚未完全恢复元气。若是在这寒冬时节,贸然起兵东征,即使取得些许胜果,但损失也必将非常巨大。要知道,秦军在伊塞克、伊犁、阿拉套、塔城等地遍修堡垒城寨,这一路攻过去,怕是折损的兵力让人难以承受。”

  “怎么,敦多布,你被秦军打怕了?”噶尔丹策零闻言,顿感烦躁无比,“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秦廷平定喀尔喀诸部,然后继续领着那帮软骨头来攻打我们?我不信,秦军的沿边堡寨都是乌龟壳,一个都啃不下来?……墨尔根岱青(即小策凌敦多布),你不要光喝酒,说说你的看法。”

  大策凌敦多卜善谋,小策凌敦多卜以勇闻,向来为噶尔丹策凌倚任之。

  如今,“善谋者”顾虑重重,不愿起兵东西,那么,“勇武者”应该会支持自己的决定吧。

  “大汗,打不得。”

  却未料到,小策凌敦多卜摇着头,闷声闷气地说道:“就算咱们起大军攻入秦军控制区内,破他们几座城寨,杀伤他们几千兵马,但我们最后也会得不偿失,平白折损大量骑兵和马匹。这对我们目前而言,损失的每一分力量,都将无法获得足够的补充。……咱们准噶尔汗国,人口太少了,根本不能这般消耗。”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意思?”

  “大汗,到了现在,我们不得不承认一件事,那就是我们准噶尔已经不可能再实现当年成吉思汗所创造的蒙古帝国的宏伟梦想了。在秦国没有衰落之前,我们也没有可能收复整个西域,也更不可能去整合包括喀尔喀蒙古诸部在内的整个蒙古势力。……我们可能遇到了一个不属于我们蒙古人的时期(时代)。”

  “……”噶尔丹策零听罢,霍然起身,恶狠狠地盯着小策凌敦多卜,“难道,我们准噶尔就这般坐等灭亡,或者像喀尔喀诸部那样匍匐在秦国脚下,给他们当猎犬!”

  “不,大汗。”大策凌敦多卜也站起身来,对着噶尔丹策零,沉声说道:“除了你所说的两条路外,还有第三条路,那就是仿土尔扈特部那样,据地自立,成为一个能左右地区势力的强大草原汗国,并交相互联,彼此结盟,共同应对秦俄两国。”

  “……”

  “大汗,我们拼消耗,是拼不过秦国的,若是继续向东,坚持与秦国相争,必然难以持久,恐为其他势力所趁。”大策凌敦多卜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必须结束与秦国之间的战争,从而保存我们的实力。”

  “秦国会相信我们吗?”噶尔丹策零犹自不甘地问道。

  “大汗,中原王朝对于域外草原势力向来持怀柔态度,只要我们表现得足够恭顺,他们一定会相信我们。”大策凌敦多卜见噶尔丹策零的态度有些软化,连忙趁热打铁,“届时,我们上表纳贡,以之为藩属,秦国自会接纳。如此,我们准噶尔将摆脱东面的威胁,可以一意向西,彻底征服整个哈萨克,取得与土尔扈特部的联系。如此一来,我们西联土尔扈特,东面结好清国,再有秦廷的物资商贸沟通,我准噶尔汗国纵使未能再现当年蒙古帝国的威势,但也能恢复钦察汗国曾经的几许雄风,制霸整个漠西草原。”

  “……”噶尔丹策零听罢,微微点了点头。

  “不过,大汗若是冬日非要用兵的话,除了秦国之外,我觉得还有另外一个非常值得下手的目标。”大策凌敦多卜突然话锋一转,笑着说道。

  “哦,哪个目标?”

  “罗刹人!”大策凌敦多卜眼神灼灼地说道:“据闻,岭北的渤海国正在大举进攻罗刹人,兵锋直指叶尼塞河。我相信,现在这个时候,罗刹人在鄂毕河流域的防守兵力一定非常虚弱。”

第337章 复杂的地缘政治

  1733年12月21日,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将整个鄂木斯克要塞装扮成一个纯净的世界,天空中,雪花如羽毛一般轻盈飘落,仿佛无数只天使在空中起舞。

  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零星几个穿着厚重的皮毛大衣的商人匆匆而过。他们的脚步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下了一串串深浅不一的印记渐渐被后来的雪覆盖。

  雪,覆盖了所有的角落,仿佛一切都被这洁白的世界吞没。偶尔,一阵凛冽的寒风穿过街道两旁稀疏的店铺,卷起一阵雪花,仿佛连时间都被冻结。

  不过,在这看似寂静的雪景中,偶尔还是能听到远处传来狗的吠声,或是远处行人的脚步声。这些声音在雪的沉寂中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温暖。

  远处,鄂木斯克的城墙在白雪的映衬下愈发显得雄伟。雪压在城墙上,形成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城墙上,雪白的雪与红色的砖石形成鲜明的对比。

  在雪的覆盖下,鄂木斯克的古老的东正教堂显得更加庄严肃穆。教堂的尖顶在雪中若隐若现,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

  俄罗斯帝国访秦专使费多尔·斯莫洛夫男爵隔着窗户,看着外面鹅毛般的大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将杯中的伏特加一饮而尽,随即一股辛辣而又温热的感觉在腹中升起,让他浑身上下的毛孔仿佛在瞬间张开,无比的舒畅和兴奋。

  “斯莫洛夫男爵阁下,估计这场大雪至少会下一天一夜,到时候,你就会看到一座完全不一样的鄂木斯克城,简直是美轮美奂,漂亮极了!”鄂木斯克督军区督军瓦西里·别列祖茨基端着酒杯也走到窗前,笑着说道:“等到雪后初晴,我们可以乘坐几辆雪橇车,带着猎狗去附近的林地打猎,可以收获更多的猎物。没错,大雪过后,那些动物们都会迫不及待地跑出来寻找食物,厚厚的积雪会严重阻碍它们的逃跑速度。若是我们运气足够好,说不定能捕捉到极为珍贵的紫貂和银狐。”

  “别列祖茨基将军,我可能会让你失望了。”斯莫洛夫男爵耸了耸肩,苦笑着说道:“我非常怕冷,而且一点都不喜欢这寒冷的冬季。在莫斯科的时候,每到冬天时节,我都恨不得将自己塞进熊熊燃烧的火炉中,好让自己感到更多的温暖。哦,我们俄罗斯帝国所处的环境太糟糕了,竟然每年都会有四五個月的漫长冬季。说实话,我真的非常羡慕那些位于南方温暖地区的国家,他们可以在一年四季里都能自由自在地生活和劳作。不得不承认,那些温暖国家所创造的财富肯定会比我们俄罗斯帝国所创造的财富要多得多。因为,他们在一年时间里,会比我们多几个月的生产时间。”

  “男爵阁下,我认为在帝国境内不止你一个人会羡慕和向往那些温暖的南方国家。”别列祖茨基督军点头附和道:“所以,在伟大的彼得大帝时期,我们俄罗斯帝国便制定了对外扩张的战略方向,那就是除了向海洋进军外,还有便是要朝温暖的南方前进。在过去数十年间,我们看到了黑海,也摸到了里海,甚至还一度进抵东边的太平洋。虽然,我们目前遭遇到各种挫折,但我依旧坚信,凭借我们俄罗斯帝国坚毅不拔的信念,一定会获得更多温暖的南方领土。到时候,我们也会在冬季时光里,沐浴到煦暖的阳光和温润的暖风。”

  “别列祖茨基将军,你的自信和坚定,让我感到由衷的敬佩。”斯莫洛夫男爵缓缓走到壁炉的跟前,感受到炭火的温暖,“可是,我们俄罗斯帝国目前确实陷入到一种难言的困境当中,在各个方向都面临重大挑战。若是想要实现彼得大帝当年的宏伟战略,恐怕还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男爵阁下,你是在担心叶尼塞督军区的安危吗?”

  “是呀,东边的鞑靼人再次向我们发起进攻,以对方数十年来的战绩来看,我确实非常担心叶尼塞督军区的安危。”斯莫洛夫男爵叹了一口气,“去年,我受沙皇陛下之命,出访东方的秦国,准备说服他们在喀尔喀蒙古方向,对鞑靼人发起进攻,以此来减轻叶尼塞督军区的军事压力。但是,让人非常遗憾的是,秦国人拒绝了我们的建议,不想花费巨大的代价,为了我们帝国的利益,而贸然发起一场跨越荒漠和丛林的远征。他们的目光始终在西北和和东北两个方向。哦,对了,现在他们可能要在南方面临齐国的军事威胁了。呵呵,秦国的保护国安南被齐国攻灭,然后又另外扶植了一个亲齐的傀儡政权。”

  “男爵阁下,即使没有秦国人的帮忙,我们也能坚决捍卫俄罗斯帝国的领土。”别列祖茨基督军不以为然地说道:“要知道,在两个多月前,我们鄂木斯克督军区和托木斯克督军区都调集了大量士兵和武装志愿者前去支援叶尼塞督军区。据我们粗略统计,在我们的东方战线上差不多聚集了超过六千名士兵。这么多的部队,在整个西伯利亚地区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足以灭亡一个大型的土著王国。”

  “别列祖茨基将军,你可不要小瞧了鞑靼人的军事实力。”斯莫洛夫男爵郑重地说道:“从不同渠道获知的消息表明,那个渤海国是一个拥有五十多万人口的地区大国,他们拥有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还有远超我们俄罗斯帝国的武器,他们还有严密的政府机构和地方治理手段,可不是什么愚昧无知的土著王国。”

  这位鄂木斯克督军此前不过是安娜女皇宠臣(情夫)埃尔奈斯特·比龙公爵的一名马夫,什么都不懂,就因为会溜须拍马,并且还将公爵大人的几匹好马养得膘肥体壮,从而获得了公爵的青睐,然后便得到了这个职位。

  可能在他眼里,整个东方世界,除了秦国外,都是愚昧而野蛮的土著,任由哥萨克人驱逐和杀戮,依如一百年前那般。

  这是一种多么可笑而愚蠢的想法呀!

  在东方,不仅秦国拥有火车这种非常神奇的快速交通工具,就连明国也是有火车的存在。

  听闻,渤海国在齐国的经济扶持下,在未来十几年时间里,也要修建一条横贯国土东西两端的铁路。

  瞧瞧,这是一个愚昧而野蛮土著国家所能做出的事情?

  要知道,在整个欧洲,只有英格兰、爱尔兰、荷兰以及法国拥有几条数十到一百多俄里长度的铁路,而且大部分铁路的经营权还掌握在齐国人手里。

  这些国家的铁路里程加在一起,甚至还不如齐属印度境内的铁路长。

  而我们俄罗斯帝国,别说奢望修建铁路,就连通往各个城市之间的公共道路,都没有足够的财政资金加以维持和修缮,使得每一次的长途旅行成为一件令人极为痛苦的事情。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却非常残酷,我们俄罗斯帝国不仅比其他欧洲国家更为落后,就算跟秦国相比也是大为不如。

  而那个渤海国尽管人口规模远不如帝国在西伯利亚地区的人口数量,但耐不住人家特别能打,不论是火枪兵的阵列对战,还是骑兵远程奔袭,明显都是经过了一番严苛的军事训练,远不是由一群农夫临时征召而组建的帝国士兵所能应对的。

  更让人无语的是,渤海国的武器装备也比帝国军队更为先进和优良,他们的火炮打得又快又准,他们的火枪射击距离也更长,尤其是他们的猎兵所装备的狙击枪,可以在两三百米之外,非常精准地射中己方重要目标。

  在与渤海国相爱相杀的数十年里,帝国边疆部队从不敢与之野外堂堂阵战,只能凭垒而守,借助地利之便,抵挡渤海国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谁让戍守西伯利亚地区的军队都是一群兵痞、罪犯、恶棍、赌徒以及冒险家组成的三流部队呢?

  毕竟,帝国的重心始终在欧洲地区,不可能将太多的精力放在遥远的东方,更不可能派遣帝国精锐的正规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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