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风再起之帝国时代 第235节
说是杀威棒,但那边的十几名军人却是将人摁在地上,然后根据流放犯人的罪行轻重,抄起鞭子狠狠地抽打。
一时间,皮鞭声、嘶吼声、哭叫声、求饶声、呻吟声,响成一片,让人望之,不寒而栗。
能被流放至加勒比海如此一个偏远的地方,这些犯人的罪行自然不轻,多半是重度伤害罪或者杀人罪。当他们登上船的那么一刻,那条小命就不是自己所能掌控了。
“嘟嘟嘟……”
正看着热闹,码头附近的军营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唬得那十几名尚在施暴的军人立即丢下流放犯人,扭头便朝军营奔去。
旁边围观的警察立时上前将几名犯人连踢带打地拽了起来,喝令他们朝城中的羁押所走去,丝毫不顾他们浑身的伤痛。
“……多半是镜月湖那边的移民点跟法国人起了冲突。”
“法国人?”梅纳德疑惑地看向那名税收监督官。
“不奇怪!法国人一直想将他们甘蔗种植园开到镜月湖附近,被我们警告后,虽然未敢再有大的举动,但很是不甘心,总会搞出一些小动作。……你是不知道,那些法国甘蔗种植园主,只需要向设在法兰西角(今海地角)的总督府缴纳一笔土地税金,便可以随意圈占大片土地。靠近海边的地都被先来的种植园主给占完了,那么后来的人只能往内陆深处拓殖,可不就顺着谷地一路朝咱们推进过来了。法国人觉得,那里都是西班牙人的地盘,正主都没说什么,自然可以想怎么占就怎么占。所以,对于咱们大齐的一意阻止,心中很是不满,就会时不时地找茬生事。”
“法国人不怕把事情搞大了,继而引起一场军事冲突?”
“在这座岛上,人家法国人的实力明显超过我们齐国和西班牙,所以便有恃无恐,行事比较嚣张。”那名税收监督官苦笑着说道:“据我们估算,整个法属圣多明领地差不多有三十多万人,尽管黑人奴工占据了九成多,但法国人和土生白人的数量也超过两万。反观西班牙人,整个人口数量不到八万人,西班牙人和土生白人更是不到一万人。咱们齐国的人口就更少了,移民和奴工囫囵加在一起,连一万人都没有。说实话,真要打起来,我们心底还是有些虚的。”
梅纳德听罢,扭头朝军营的方向瞄了一眼,整个心里不由悬了起来。
没这么倒霉吧,刚从北美大陆逃出来,不至于在瑞安港要经历一场战争吧?
——
第362章 暗战
9月19日,法兰西角。
“八时二十分。哦,又是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法属圣多明戈总督路易斯·拉贝里从怀中掏出一只产自齐国的金表,看了看时间,随即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他接过仆人递过来的热咖啡,一边慢慢的品啄,一边翻看事务秘书一早就整理好的文件。
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红木雕刻的桌案上,桌角铺展着泛黄的地图和满是涂鸦的航海日志。墙边的书架上,摆放着整齐的卷宗和书籍,一旁的地球仪静静地旋转,仿佛在诉说着这个殖民地背后错综复杂的国际关系和遥远的故土。
总督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仿佛是在伴随着远处的海浪声,节奏分明。他的目光突然坚定,似乎在决断一项关乎重大的决策。
“该死的齐国人!全都是他们,阻碍了伟大的法兰西王国对圣多明戈岛的进一步扩张。”拉贝里总督嘴里低低地抱怨着。
1492年,哥伦布首次抵达加勒比海时,因为其旗舰搁浅,不能将其他两艘船上的船员尽数带回西班牙,便在法国人目前所据的法兰西角建纳维达德城堡,暂以栖身。
当次年哥伦布返回这里时,发现堡内无一人存活,在伤心之余,也没忘正事,选择在该岛北海岸建立伊莎贝拉殖民地,圣多明戈岛的殖民统治就此开始。
1544年,由于一场可怕的天花,导致岛上的原住民阿拉瓦克人近乎灭绝,这使得该岛西部的种植园、牧场及矿场纷纷被西班牙人抛弃,该岛西部遂成为荒芜的无人区,并逐渐变成英格兰、法国、荷兰等国海盗的据点。
到了1640年,随着岛上西部法国移民在数量上占据绝对优势,法国殖民者便将该地据为己有。
虽然,西班牙人曾进行过几次驱逐行动,但皆因为陷入欧洲大陆争端而无法腾出太多精力,均被法国人击退。
到了1665年,法国政府宣布,该岛西部为法国海外领地,并将其命名为圣多明戈。1697年西班牙同法国签订《勒斯维克条约》,将该岛西部正式割让给法国。
法国政府考虑到在该地建立殖民地,因此不仅很注意制止海盗活动,而且劝说那些海盗“从良”,移居到殖民区,成为定居农民。
到17世纪末随着法国殖民者的不断迁入,圣多明克已经成为美洲最富庶的殖民地之一。
圣多明戈的主要作物最初是烟草和靛蓝,后来是棉花、甘蔗。所有能被利用的土地都进行耕种,甘蔗种植在湿润平原上,干燥丘陵地种植靛蓝,棉花地则分布在干燥的平原上,偏僻且不能种植的地方也被用来养牛和养猪。
但甘蔗是圣多明戈最主要的经济作物,1730年这里向北美和欧洲出口1500万磅粗糖和1700万磅白糖,为法国王室和政府提供了四百万里弗的收入——而同期,偌大的新法兰西领地的毛皮贸易才为法国政府提供三百到四百万里弗的收入,堪称法兰西王国最为璀璨的一颗明珠。
不过,圣多明戈的甘蔗种植园主为了最大程度节省成本,基本上都是采用粗放的生产模式,很少会像临近的齐属瑞安地区那般建立完善的农田水利设施,完全是靠天吃饭,对经营数年的甘蔗田也不做任何土壤维护和施肥管理,纯粹是掠夺式种植。
要知道,甘蔗是非常损伤地力的,若不善加维护保养,数年时间便会导致土壤肥力下降,甚至可能会导致土地彻底荒废。
但种植园主对此毫不在乎,新大陆有的是森林空地,甘蔗产量下降后,大不了换一片土地就是。
这就导致,种植园主会对土地有着极度的扩张欲望,希望在殖民政府的主导下,夺占更多的土地,以满足甘蔗种植园的贪婪需求。
本来以凭借法属圣多明戈强大的实力,可以通过逐步蚕食的方法,最终将西班牙人给挤出去,从而独霸这座富饶的岛屿。
却未曾想到,该死的西班牙人尽然把齐国势力引入该岛,将巴拉奥纳港租借给他们,以此来制衡我们法国的扩张。
在短短数年时间,齐国人从海边不断向内陆腹地延伸,并在去年十月在恩里基约湖西南方设立了一处据点,将法国继续东进的脚步硬生生给挡住了。
这让那些急于扩张土地的种植园主大为不满,纷纷向总督府建言,对齐国人采取必要的强力措施,逼迫他们退回至海边,将那些“无主之地”尽数吐出来。
若是圣多明戈没有足够多的土地储备,如何继续扩大甘蔗种植园规模,若是不增加甘蔗产量,扩大蔗糖出口数量,如何应对王室和政府越来越高的税费征收额度。
更让诸多法国种植园主恼恨的是,许多不堪虐待凌辱的黑人奴隶在选择逃亡时,除了大部分隐匿于丛林密布的中科迪勒拉山中定居,组成被称为“马龙”的社区外,还有相当数量的黑人奴隶逃到了齐国人控制区,被齐国的移民和种植园主收留,然后心安理得地继续使唤他们劳作。
法国种植园主曾试图上门索回逃奴,但毫不意外地遭到齐国人的无理拒绝,还信誓旦旦地声称,这些黑人奴隶都是自由人,有权选择自己的服务对象。
尼玛的,神特么的“自由人”!
你们齐国人有本事将自家种植园里配置的武装护卫统统撤除,看看你们所属的“雇佣劳工”会不会逃走?
因为土地、逃奴,还有模糊不清的边界,齐法双方在这几年里是争吵不休,时不时地发生一些武装冲突。
不过,在双方殖民当局高层的约束下,这些冲突皆为小规模、低烈度的,很少会造成大的伤亡。
无非就是逮住对方越境人员,狠狠暴揍一顿,然后剥光衣服,或者凌辱一番,便放对方归去。
当然,也有趁其不备,潜入对方境内,偷盗牛羊牲口,或者毁坏对方农田,想尽办法将对方逼走,从而夺占对方的土地。
数十年前,法国人就是通过这种方式,一点一点地侵占夺取西班牙人的领地,慢慢占据了岛屿西部地盘。
但是,这招似乎对齐国人不怎么管用,他们会据此针锋相对,毫不退让,对法国种植园主施以的各种手段会坚决的加以反击。
这使得法国人在与齐国人纠缠数年后,依旧未能突破恩里基约湖,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甘蔗田因为掠夺式耕种,使得产量一年比一年少,收益更是大受影响,从而充满了无尽的怨恨。
反观齐国人这边,在渡过了初期的艰难开拓阶段后,小日子过得却是越来红火。
美洲和加勒比海岛屿虽然出产了大量粗糖,但制糖厂很少在当地进一步精炼这些粗糖。它们一般被运回欧洲,在安特卫普、威尼斯、阿姆斯特丹、伦敦这些大城市精炼。
粗糖通过精炼,可以细分成不同的品类。尤其是粗糖里还可以提炼出糖蜜,糖蜜可用于酿造朗姆酒。
所以,欧洲糖厂获得的收益几乎与新大陆生产粗糖的糖厂收益相当。沾了制糖业的光,制糖副产品朗姆酒也成为风靡一时的商品。
而齐国人来了之后,把种植与加工一体化的水平又提高到一个新的台阶,直接就地对粗糖进行各种深加工,同时,很多来自汉洲本土的最新的技术和最新机器设备也都运用到制糖业。
比如,法国人和西班牙人还在使用木制的碾子压榨甘蔗时,齐国人不仅将木制碾子换成铸铁的,还将榨汁的动力换成了蒸汽机,这些技术和设备使得齐国成为蔗糖贸易中获利最大的国家。
法兰西角的一座年产300万磅的制糖厂,一般需要200个以上的人力,他们要负责运输甘蔗,共同维护压榨机、蒸煮室、加工处理室以及管理仓库。
而齐属瑞安港的一家年产700万磅的制糖厂,竟然只需要八十多个工人,综合生产成本足足比法国制糖厂少一半以上!
你能想象吗?齐国人仅凭瑞安这么一個弹丸之地,就生产了一千二百多万磅蔗糖(西班牙人所生产的粗糖也在此加工),再加上相关产业链,就创造出了近三百五十多万里弗(折合约24多万金圆)的收益。
这创富能力,着实让法国人嫉妒得发狂。
嫉妒往往会使人变得面目全非。
法国人自然不会让齐国人过得如此舒心,于是便频频挑事生衅,除了搞一些边界小摩擦,他们还暗中联络中科迪勒拉山中“马龙人”,鼓动他们下山去抢掠富庶的齐国人。
“总督大人……”
正当路易斯·拉贝里总督靠在柔软的椅子上,思索着要给巴黎的某个大人物送出什么珍贵的礼物,以便能延长自己的总督任期,从而捞取更多的财富,圣多明戈治安官埃文·富尼耶上校匆匆赶了过来,告诉了他一个惊人的消息。
“五天前,齐国人组织了一支四百多人的武装部队,突袭了中科迪勒拉山一处马龙人的营地。他们在杀伤数百马龙人的同时,还俘虏了马蒂亚斯神父和莱索尔神父。”富尼耶上校吞咽了几口口水,艰难地说道:“总督大人,齐国人可能已经获悉我们怂恿马龙人袭击齐国移民点和种植园的事情了。”
第363章 殖民优势
“我们齐国花费了数十年时间,才建立起完善的公共卫生管理体系,从而使得全体国民生活得更为健康,寿命也大幅延长,并间接促进了国内人口的急剧增长。”
受瑞安总督派遣向法国人兴师问罪的使者关怀谨透过马车围栏看到法兰西角如此脏乱差的环境,不免摇头失笑,朝梅纳德说道:“你看看这些法国人,几乎对热带疾病知之甚少,可以说一直都以最不健康的方式生活着。……哦,岛上的西班牙人差不多也是这副情形,各种热带病和流行性疾病不断,人口死亡率畸高。”
“可笑的是,这些欧洲人却都狂热地相信红葡萄酒的药用效果,因此大量饮用。据说,稍微有钱的主一天要喝三瓶红酒,即使女人也会喝掉一整瓶。他们的饮用水基本上没有经过任何处理,食物也是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由那些同样不讲卫生并且根本不洗手的黑人奴工来准备的。你若是去观察附近的墓地里,就会惊讶地发现,那些死去的人平均年龄极为年轻。……咱们来这么一趟,委实担着生命危险。”
“确实如此。”梅纳德点了点头,“其实,不止在加勒比海,即使在欧洲大陆许多国家,到目前为之,仍有相当数量的人不知道疟疾、黄热病、伤寒症、霍乱的具体病因。尽管伤寒在欧洲国家极为常见,甚至不少王公贵族因此病而死亡,但他们应对的治疗手段还是很落后。他们无法区分疟疾和黄热病,医生通常会将它们统统诊断为恶性热病。在分析病因时,众说纷纭,有人说是感染,有人说是醉酒,有人说是船舱底部污水的恶臭,或者不分青红皂白地说,都是因为热带空气有毒。”
“至于应对这些疾病所提出的治疗方案,有些已经完全疯狂,有些则是单纯的折磨人。我曾在苏格兰看到一名医生在医治染上霍乱的病人,他粗暴地认为病人是同时吸入了一直漂浮在大地上的蒸汽般的细菌云,治疗的方法竟然是将一枚烧红的铁环放在病人的肚脐上。那位‘名医’信誓旦旦地说,这会给病人的肠子带来一场彻底的热敷消毒,将里面的细菌全部杀死。”
“哈哈……”关怀谨大笑起来,引得前面的黑人车夫好奇地探头观望,“可怜的夷……欧洲人。据我所知,他们在治疗疟疾的方法通常只有一个,那就放血。如果没有专业的外科医生在场的话,那么诊疗大夫就会随便地取来一把刀,直接将血管切开。那场面,啧啧……,绝对是血腥无比。”
“欧洲国家的医学发展是远远没有跟上他们对外殖民的脚步,使得他们的拓殖代价相较于我们大齐而言要高出太多。”梅纳德感慨地说道。
“你这句话总结得太精辟了。”关怀谨闻言,不由对这位临时充当翻译的黑衣卫军官有些刮目相看,“对我们齐国来说,要是将消疟剂(即金鸡纳中提炼的药剂)解除对外销售的限制,一定可以卖的比黄金还要贵。凡是热带地区或者雨林地带,患上疟疾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在这种情形下,没有人会拒绝以高价来购得一颗宝贵的救命药。”
金鸡纳生长在安第斯山脉东侧的高山植物,很早以前,它的树皮就被印第安人用作退烧药。17世纪中叶,耶稣会传教士知道了这种“神秘药物”的存在,并将这一信息传到了欧洲。
在欧洲,疟疾是流行病,因此金鸡纳书皮卖得很好。但由于金鸡纳的种类不同,有效成分含量也不同,因此也出现了无数治疗失败的案例,甚至不乏频频治死人的现象。
而齐国自七十多年前,从南美偷偷引进金鸡纳树,并在开化岛(今爪哇岛)和宣化岛(今帝汶岛)选择合适的地方大范围栽种后,通过不断地提炼和试验,最终于1685年成功从金鸡纳树中提取出有效成分消疟剂(即奎宁),从而稳定了治疗效果。
有了消疟剂的持续供应,加速了齐国将这种药物用作扩大殖民地的工具,尤其是处于热带地区的南洋诸岛、中南半岛、印度、缅甸,以及广阔的非洲和加勒比海,使得那些对外拓殖的齐国人因病死亡率大大低于同期的欧洲各国殖民者。
欧洲人也从各种渠道了解到齐国拥有这种能医治疟疾的“神药”,曾不遗余力地通过无数的方法想要获取“神药”的配方和来源。
不过,齐国的保密措施做得还算不错,到目前为止,暂时还未让欧洲人得手。
他们只知道,这种能治疗疟疾的“神药”提炼自金鸡纳树,至于如何萃取和提炼,那就不得而知了。
英格兰、法国、西班牙、荷兰等欧洲国家也曾向医学界和民间发布高额悬赏令,征集金鸡纳树中的抗疟成分的提取方法。
但受限于该制备工艺异常复杂,以及化学知识的匮乏,导致最终提取的成品率非常低,治疗效果也是极差。
此外,抗疟剂的原材料金鸡纳树皮产量受自然环境极大影响,价格波动也非常大。1722年,西属秘鲁总督区境内的金鸡纳树皮产量因特殊天气情况锐减,价格一度飙升至每公斤300里弗,让欧洲各国的求购者们叫苦不迭。
哦,对了,为了确保对金鸡纳树的垄断,赚取高额利润,西班牙政府也学着齐国的方法,将金鸡纳树列为管控物资,禁止任何国家和个人获取该树种,以防金鸡纳树的对外扩散。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拥有治疗疟疾的药物原料仅存在于齐西两国,人为地抬高了抗疟品的价格,更是限制了其他国家大规模获得抗疟物资的输入规模。
很显然,所有人都知道这种能抗疟疾的树皮对于海外殖民而言,是多么的重要。
英格兰皇家非洲贸易公司在过去十年时间里,一共有五千八百多人死在了几内亚,其中因病死亡的人数为四千七百多人。
1730年,一百五十名驻扎在荷属黄金海岸的德意志武装雇佣军士兵中,能正常执勤的人只有三十二人。
法属圣多明戈殖民领地,每年死于疟疾、黄热病、痢疾、霍乱等各种热带传染性疾病的人数大概在五百至六百人(不包括黑人奴隶和黑白混血)。
甚至在个别年份,有整個移民定居点因发生大规模传染疾病而团灭的记录。
若是有心观察每一座法国城镇或移民定居点的附近荒野,你就会发现那里密密麻麻地竖立了无数的墓碑。
反观齐国人这边,自入驻瑞安港以来六年时间,齐国殖民官员和移民共计非正常死亡人数为二百三十多,其中死于各种热带传染性疾病的人仅有一百四十多人。
通过这些数据对比,便能看到齐国人的海外殖民成本--嗯,这里主要是指人力成本,要比欧洲同行“经济”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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