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风再起之帝国时代 第38节
“……嗯,好吧。”李延良觉得跟这个女童争辩,似乎有些欺负人家了,随即笑着点点头说道:“太祖皇帝定然是一枪击中了那名西夷领兵大将。”
“啊?……”那名女童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延良,对他突然就改变立场,明显有些不知所措,顿了一下,转头看着旁边一名青年男子,“大哥,他是不是在敷衍我。”
“没错,他就是在敷衍你。”那名青年男子笑着说道:“人家觉得就算在口头上赢了你,也是胜之不武,欺负孺子。”
“那……,那太祖皇帝射出一枪,到底能击中西夷将军吗?”
那青年男子宠溺地在女童脑门上揉了一把,然后抬眼看向李延良。
“据我所知,我齐国陆军当中,有一兵种为狙击手,在阵战当中,会频频击杀敌军重要目标,以此瓦解敌军攻势。这位兄台为何如此笃定,太祖皇帝持着那杆枪,嗯,姑且它是一杆狙击枪吧,不能准确击中那西夷领兵大将?”
“我齐国陆军当中确有专门击杀敌方重要目标的狙击手,其持有的火枪射程也高达七八百米,并且在五百米内可以有效杀伤敌军。但是,能准确击中两百米外的目标,即使训练有素的狙击手也无法完全做到。故而,在实战当中,我陆军狙击手在击杀敌方重要人物时,往往会三五人组成一队,朝目标方向进行一次齐射,以火力覆盖的方式狙杀敌方军官。”李延良见对方几人虽然身着普通,但气度不凡,而且还有两三名孔武有力的护卫,想来是某个豪门贵族子弟。
“也就是说,我齐国陆军中的狙击手在敌军尚处于远距离时,只能凭感觉进行狙杀,以此打击敌方军心士气。待敌军接近两百米以内,方能对重要目标实施精准射杀。是这样吗?”
“确实如此。”
“这位兄台曾在军中服役过?”那名青年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延良。
“我目前仍在陆军中服役。”
“经历过实战?”
“经历过战阵。”
“哦,你都经历过哪些战斗。说来听听?”那名青年男子顿时对李延良流露出极大的兴趣。
“……”李延良瞥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
话说,我跟你很熟吗?
“咳咳……”那名青年男子见李延良没有回应他,倒也没生气,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笑着说道:“不满兄台,我也曾在军中服役过三年,也打过火枪,放过火炮,但从未经历过真正的战阵。说起来,我是深以为憾呀!”
“战阵之中,是要死人的。”李延良淡淡地回了一句。
他对这种贵族子弟为了镀一下金,刷一把从军经历,只是在军中匆匆服役几年,打心心底里是瞧不上。
“兄台说的是。”那青年男子点了点头,说道:“所以呀,你们这些经历过战阵的军人,都是我大齐的英雄,是帝国坚实有力的基石。”
随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延良,便起身,带着那名女童和几名随从护卫离开了茶馆。
“大哥,人家好像有些瞧不起你!”
“呵呵,人家是真正的军人,可比大哥这种有名无实的从军经历强多了。所以呀,他自有一股傲气,瞧不上我,也很正常。”
“那……,那你敢上战场吗?”
“有何不敢?”
“真的?”
“国家危亡之际,人人都有保家卫国之心,我又何能例外?”
“可咱们齐国除了立国那会有危亡风险,至今历八十多年,都在积极向外开拓,怕是轮不到大哥这种身份的人上战场了吧?”
“……”
李延良和陈根民二人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目送那一行人离去。
“啧啧……,延良哥,你看他们乘坐的马车,可真漂亮!”陈根民从窗户外探出头,看着下面的街道,“我猜他们一定是哪家高门大户的少爷和小姐。唉,这些人呀,一出身就衔着金汤匙,不愁吃喝,一辈子荣华富贵。呵,他们要是到了战场上,定然会吓得尿裤子!”
“那也未必。我齐国不少皇室成员就曾经历军伍战阵。数十年前,我们陆军还有一位身居将军高位的王爷,人家可是正经一路军功升上来的,历经几次海外大战,九死一生。”
“要不,我也去从军。除役后,多少也有一份像样的前程。”陈根民说道:“延良哥,你觉得如何?”
“那你得多等两年,满了十八岁才能报名参军。”李延良笑着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你说咱们齐国为啥非要将服役年龄规定为十八岁,南洋几个藩属国,还有秦国,好像服役年龄都是十六岁即可。”陈根民将桌上的瓜子、花生全都倒进口袋里,还不忘将桌上剩下的茶水一口喝尽,然后便跟着李延良出了茶馆。
“十六岁,心智不全,啥都不懂,上了战场,纯粹是送死。”
“哦。……延良哥,你这是去哪?”
“乘坐公共马车回家。”
“也不是很远,可以走回去的。”
“喝了一肚子茶水,不想走了。”
“哦。”陈根民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几枚硬币,琢磨着,这一天下来,吃了延良哥不少零嘴,还有茶馆里的糕点茶水,听了书,可不能再让人家替自己付车钱了。
“延良哥,我看宋姨每天都乘坐一辆漂亮的马车往返学校,那是你们家有钱的亲戚提供的吗?”
“嗯?”李延良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昨日去学校接母亲回家,好像是乘坐的一辆豪华马车,可自己在激动之余,倒是一时间忘了询问母亲。
这辆豪华马车是谁提供的呢?
难道是某个觊觎母亲的高门大户?
一念至此,李延良的脸色不由沉了下来。
第81章 市井(三)
“那么,我作为你的儿子,就意味着也跟皇室沾亲带故,有那么一点关系?”李延良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平静的母亲。
“嗯,算是吧。”宋玉茹想了想,笑着说道:“若是论血缘关系的话,当今陛下是你的表舅。……这么论,你也是一名皇室成员。”
“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李延良叹了一口气。
话说,今天下午在茶馆里,还刚刚鄙视过一位疑似贵族高门的子弟。可这转眼间,自己也成了皇族一员,虽然关系有些远了,可好歹沾了一点皇室血统不是?
“二十多年前,为了嫁给你父亲,母亲便断绝了与家里的关系。此后,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军官的妻子,不再奢望与皇室沾染半点关系。”
“若不是外婆重病垂危,母亲怕是永远都会将这个身份隐瞒到底吧?”
“皇室成员也好,宋氏长女也罢,母亲现在只希望能和你平平安安地过自己生活,看着你娶妻生子,繁衍你们李家血脉。待母亲年纪大了,便可在家中含饴弄孙,安享晚年了。”
“母亲今年不过四十许,尚有无尽的大好日子等着你!”李延良宽慰道:“到时候,儿子一口气给你生十几个孩子,然后,让他们天天都围着你讨糖果吃!”
“呵……”宋玉茹笑了,伸手轻轻拍了拍儿子的面颊,“你说这话也不臊得慌!你这转眼间也快二十三岁了,连媳妇也没给为娘娶一个回来,如何能生十几个孩子?”
“大丈夫处世,当努力建功立业,著鞭在先。今若不取,为他人所取,悔之晚矣。”李延良笑嘻嘻地将《三国志》当中张松所言说了出来,“待儿子功成名就之时,何患无妻?”
宋玉茹听到此言,却是怔住了。
当年那个刚从军校毕业,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少年郎也曾对她说过这番同样的话。然后,便毅然辞别新婚不久的妻子,奔赴海外,追求他所谓的功业。而她最终等来的,却是一瓮枯骨。
“唉……”
“母亲叹什么气呀?”
“你们男儿建功立业,母亲也拦不住。但你终须要先为你李家留下一条血脉,以慰祖先。”宋玉茹轻声说道:“趁你返回本土之际,母亲便替你安排一门亲事可好?”
“啊?”
“有何惊讶的?”宋玉茹瞪了儿子一眼,“你去瞧瞧左邻右舍,你这般年纪的男子,哪个不是孩子成群,都过上了绕膝之乐的日子?”
“不是吧!据我所知,周边街坊邻居如我这般大的男子,好像没几个成亲生子的。”
“就算我们这里没有,但乡下农村里那些二十岁不到就生下三四个孩子的男子却大有人在呀!”
“……好吧,好吧。待我从长安陆军总部述职回来后,再谈这个事,可好?”
“你这孩子……,你当周围街坊邻居适婚男子不想早些娶妻生子吗?娶亲的聘礼,居家的房子,孕母的生产,婴孩的抚养……,哪一样不得花费一大笔钱财?所以呀,那些适婚男子在无法筹集到这些费用时,只能先辛苦工作去攒钱。……不过,我儿且放心,就算不依托你外公家的资助,为娘也替你存下了足够多的聘礼,可以为你求娶任何家庭的女儿。”
“是吗?”李延良不禁摇头苦笑。
“那是自然!就算你看上了哪家高门大户家的女子,为娘也能替你求来。”宋玉茹顿了顿,自豪地说道:“以我儿的人品和家世,当不输国内任何贵族大家。即使,皇室骄女、番邦公主,我儿也能与之相配!”
谈及这个话题时,李延良脑海中却立时浮现出那位漂亮的波斯公主娜茜德的身影。
两年了,也不知道她现下是如何情形?
其实,近些年来,随着齐国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的不断推进,城市当中男女成婚的年龄也随之向后推延。有一个初步统计数据显示,齐国城市人口当中,18-24岁人群占结婚人口的比例急剧下降,而25-29岁的人群占比却不断上升,已经连续十余年成为结婚人口中的主力军。甚至30岁以上的未婚男子人群(囿于传统观念,女子成婚年龄超过30岁以上,人群数量极少),也有不小的占比数量。
而且,汹涌的城市化进程对齐国整个社会也造成另外一个极为严峻的隐忧,那就是在城市当中,人口生育数量开始趋于减少。要知道,在三十多年前,每对夫妇平均会生育5.5个以上的孩子。而四年前的人口普查数据却显示,现如今平均每对夫妇生育的孩子已降至4.1个,并且继续呈下滑的趋势。
若是这个数据再剔除农村人口的话,城市生育率的数字恐怕会更低。
但是,对于一个不断开疆扩土的帝国而言,没有什么比拥有更多的人口更为重要的。
——
“这么晚了,弄院里竟然还如此热闹!”
尼赞·阿尔伯曼远远地看向那片临河的街区,几个庭院点起了许多油灯,将那里照得通明。四下的街坊邻居支了七八桌流水席,大碗的肉食,大盘的蔬菜,香郁的卤味,一碟碟花生、毛豆,还有十几壶酒水。
男人们大声地吆喝划拳,女人们低低地细语,孩童们欢快地在桌子之间跑来跑去。肉香、菜香、酒香,随着夜里的微风飘散在这片热闹的街区。
“是呀,不得不说,在齐国就算普通民间百姓也是如此富庶,可以这般大摆宴席!”奥马尔·巴尔列夫脸上带着羡慕的神色,“不像在阿拉伯地区,除了那些部落首领和地方总督官员,几乎所有的平民都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即使,以繁华和富庶而闻名的两河明珠——巴格达,在大兴这样的城市面前,也黯然失色。”
“是的,这个国家不仅富庶,而且强大。沙逊先生已经决定将齐国作为我们最终的移居地,我相信,在这个国家,我们犹太人一定会取得比在巴格达更为辉煌的成就。在这里,我们不会受到宗教和种族的歧视,并且我们的人身和财产也将会得到法律上的保障。这个国家,简直就是我们犹太人的天选之地。”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是该考虑如何才能将这片街区全部买下来,作为我们未来的犹太社区。”奥马尔·巴尔列夫说起这个问题,不由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但是,这里的居民要价太高了,远远超出沙逊先生给出的预定价格。我不知道回去后,沙逊先生会不会暴跳如雷。”
“是呀,这里的居民与其说是太贪心,不如说是一种赤果果的讹诈。他们的要价,若是放在巴格达的话,足够买下超过那片街区五六倍大的土地了。或许,我们应该建议沙逊先生换一个地方。”
“尼赞,我不认为你这个建议是一个好的主意。”奥马尔·巴尔列夫说道:“以沙逊先生的执着性格,一旦看上哪样东西,必然会想方设法地去得到它。哪怕为此会付出更高的代价。”
“既然如此,那只有使出另外的一些手段了。”
“另外一些手段?比如……”
“在这座数十万人口的巨大城市里,应该每年,甚至每个月都会发生许多火灾吧。”尼赞·阿尔伯曼再次将目光投向那片临河的街区,轻声说道:“这些火灾,有的是因为孩童无意识玩火造成的,有的是家庭主妇生火做饭而不小心引燃了围布、餐布,还有的是夜晚照明灯烛管理不善,造成了房屋失火。”
“所以,这片街区会发生一场火灾?”奥马尔·巴尔列夫脸上露出一丝凝重,“这要是人员死伤过重,必然会引起地方警察和密探的关注,说不定就会彻查此事的原委。万一……”
“所以呀,我们要控制整个事态的发展,不使这场意外陷入重大灾难事故当中。”尼赞·阿尔伯曼笑了笑,眼中露出一丝狡黠,“若是这片街区只是烧毁了一些穷苦人家的屋宅,而没有什么人员损伤的话,地方政府只会进行相应的善后处理,而不会深究其因。你说,哪个国家的政府会为了一些穷人的利益受损,而大动干戈?届时,沙逊先生再适时地表示关爱和慰问,捐献一笔财物给受灾民众,还能为我们犹太人获得足够多的声誉。”
——
“诸位叔伯、婶婶,还有哥哥、嫂嫂。”李延良端着一碗蜜酒,站在庭院当中,朝在座的街坊邻居一一点头致意,“延良于此再度感谢你们。在我海外服役期间,诸位对我母亲照顾有加,使得母亲冷暖有问,饥寒有助,生病有帮,延良于海外才能心无旁骛征战沙场,为国效力。今晚,又劳诸位摆下流水席,以庆延良平安归来。此番作为,还有此等情谊,让延良感激涕零。在此,延良以碗中酒水,以表心中感激之情!”
说完,李延良端着碗一饮而尽。
“好!”在座的男人们轰然叫一声好,随即也端起酒碗站了起来,将酒水一饮而尽。
“延良,你说这些话,就有些见外了。”邻居陈春全放下酒碗,笑着说道:“我们街坊邻居的一个个低头不见抬头见,都是十几二十年的交情了,如何会让你在海外服役时,还要担心家中琐事?再者说了,平日里,我们这些邻居也没少受你母亲恩惠。你们说说,哪家的孩子上学时,没受过你母亲的教导?逢年过节,你母亲还不时地将学校发下的米面粮油,还有海鲜水果送与我等食用,那可是多承你母亲的情呀!”
“呃……,就是,延良你这般说话,就不把俺们当人了!”邻居康仲祥打了一个酒嗝,大着舌头说道:“你可晓得,每年学校假期,这弄院里的孩子要不是你母亲帮着管,俺们这些在工厂做事的家长哪有这般省心!俺老康对你母亲那是打心眼里感激,不仅帮着俺们管孩子,这大中午的时候,还管一顿饭给这些小兔崽子吃。俺知道,你母亲不稀俺们能回报个啥,但俺们心里都记着的。在俺们家几个小子眼里,早就将你母亲看作最亲的人。……你说,在你海外服役时,俺们能让你操心家里的事吗?”
“延良,你放心,不管你在海外待多久,你家里的事,就是我们所有街坊邻居的事,定然不会让你母亲受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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