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的姐夫叫朱标 第168节
宋濂接过信纸,看了一眼道衍回道。
“论仕林名望,老夫更胜于你,南宗之行,老夫亲自去往,也更能代表朝廷,鼓动南宗折返北地,致使北宗首尾不能相顾。”
“更何况,这校订队伍也需要你坐镇。”
道衍坚决的摇了摇头。
“宋师的名望,绝不能押在南宗身上。”
“您愿舍一生名望,一个小小的孔家南宗,焉有资格叫您陪葬。”
“况且刨去您,所有参与校订的大儒,便再无一人有宋师您这位太子之师的名望,来替孔家好好“正名”了。”
“而贫僧前去不同。”
“一来贫僧自有把握收服南宗,绝不会一气告知其全盘计划,就算有内贼通报孔家北宗内情,贫僧也有无数理由全身而退。”
“倘若有人想要蛰伏,伺机而动。”
“待到实打实的以自身取代正宗的机会摆在面前,有多少人还会傻乎乎的坚持孔家南北宗为一家,想着回归祖庙呢,偷偷给孔家北宗送信呢?”
“即便再退一步。”
“南宗真有人跑去送信。”
“就凭南宗如今这点族人,朝廷只想要从中重新挑选一个听话的南宗宗主来,难吗?”
好家伙。
这是不听话就把南宗物理超度,朝廷再人为造一个听话的南宗出来和北宗打擂台是吧。
宋濂自觉跟不上道衍的思维速度。
可仔细想想。
除了自己,谁也不敢保证那些参与校订四书五经的大儒能守住本心,在被孔家指手画脚和质疑时能秉持公心不退让了。
索性也便不再坚持。
既然这套计划二人都已通晓分工,接下来便没什么不可对人言的,道衍便将用作二人笔谈的纸张全数用烛台点了,丢在地上,烧成灰,用脚碾成渣。
这才重新开口商量到:“宋师,衍圣公如今已派了不少族人南下,您可办法找几个颇有名望,能代表北宗孔家人选?”
宋濂思衬片刻,摇头到。
“老夫只知道当代的衍圣公名唤孔希学,是孔家第五十五代衍圣公,南宗宗长名唤孔希路,其余族人,大多略有薄名,或从官,或入太学。
“然后辈扛鼎之人,老夫却未曾有听闻。”
这话的意思很委婉。
除了当代衍圣公圣眷不浅,剩下的孔家族人大约很低调,宋濂都没听说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后辈。
道衍捏了捏自己的眉眼。
他倒真没想过,有朝一日,他想算几个孔家后辈,居然能因为孔家有名无实,后继无人而找不到几个合适的算计目标。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另想办法。
要么说算计人是道衍的天赋呢。
思索片刻,他便从曾经那个被他算计,据说如今一女入赘了二夫的大儒之女那找到了灵感。
最了解你的人,往往就是你的对手。
这话用古文怎么说来着?
即便他和宋师都对北宗的孔家不甚了解。
但从本家分裂开来,二百多年间,或因政治需要,或相看两厌而明争暗斗抢正统南宗肯定知道,那些孔家子弟是北宗倾斜资源,用心培养的下一代,那些是如今孔家的中流砥柱。
只要同时给两家修书一封。
邀请他们参与四书五经的校订。
同时告诉他们,他们的对家同族已经派遣了宗里的精英和大儒,加入了四书五经的校订的队伍,剩下的精英选拔和长途跋涉,他们自己就会搞定。
“宋师,又得麻烦你了。”
道衍盘算无误,就将自己的主意说给了宋濂听。
一听这连哄带骗的损招。
宋濂都愣了半晌,打量着道衍,忍不住怀疑人生。
到底是这时代变化太快,还是他碰上的都是些妖怪,这一个两个年轻人接连算计起人来,连他这老江湖都连连开眼。
不都说姜还是老的辣吗?
道衍和常升这算怎么回事?
话虽如此,宋濂还是老老实实的完成了自己的职责,给孔家南北两宗各写上了一封书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
无非是婉转的摆低姿态,明言需要孔家正宗的坐镇协助,帮助校订四书五经。
话语都是相同的情真意切。
只是把主宾对调个位置。
只需再在最后以春秋笔法说上一句,对宗的同族已经派出了多少精英来访苏州府,这信就算写完了。
接下来就要计算路程。
再按照信使的脚程,马车的速度,提前给北宗送信,安排接待和住所,最好让两方人马同时在苏州府装上。
这样,不仅双方没时间也没心情去调查信件的真伪,还能将朝廷所属抽身事外。
让南北两宗自己内斗。
不仅四书五经的校订能省却很多争议,加快速度。
还能借着孔家在仕林的名望,尽快的将新版校订的四书五经列做“官学“,宣扬天下。
如果他们自己斗得很了,兴许都不需要牺牲宋濂的名望,自然而然的就把两宗拱火成水火不容的对头,届时再帮着把南宗和没落的儒学旁支家族一迁。
不仅孔家没精力出来给朝廷找事。
北方的学风也会进入一个快速恢复,稳步发展的阶段,帮助朝廷收拢人才。
至此,一个只有孔家受伤的世界就达成了。
第187章 一群老阴逼
翌日,信使就带着宋濂的信件及早出发。
一路驿站换马。
差点就跑出了六百里加急的速度。
不过两日的间歇,第三日一早,这封来自宋濂亲笔的书信就一路通传,送进了孔家祖地,衍圣公府中。
“宗长,宋龙图来信。”
孔家子弟带着一封保密完好的书信敲响了当代衍圣公孔希学的房门。
随身服侍的家仆打开了书房门。
将人引了进去。
而今的衍生公已年逾五十六岁,年迈的孔希学坐在一张书桌后,手里仍捧着书,只是身体大不如前,即便已然盛夏,他却得了风寒,平日穿的衣裳都比寻常人要多些。
脸上也带着苍老的斑白。
看见族人传信,孔希学接过信件,拆开一看,苍白的脸上不多时便充了一片血红,情绪激动时,便忍不住用帕子捂嘴的咳嗽起来。
“宗长,您要保重身体啊。”
“咳咳咳,无妨,然后你再跑一趟,将宗内几位族老请来府里议事。”
“是!”
不多时。
几名与孔希学年岁相仿,甚至更大些的老叟便乘着步辇落轿府门,一手拄拐,一手揽着长衫裙摆,迈着四方步走进衍圣公府的书房中。
看见孔希学。
几个老叟也只执了半礼,说了句“见过族长”,孔希学便抬手引座道:“几位族老,还请落座。”
家仆给几个老叟各自奉上各自喜欢的贡茶。
看他们各自坐定,饮上一口。
孔希学咳嗽两声,见所有族老都投来目光,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浙东的宋龙图又与族里送来书信一封,邀请族里派后辈及大儒一同下江南,参与四书五经的校订编修。”
“各位族老以为如何?”
听见这个消息,一员略显富态,面色红润,蓄山羊须的老叟闻言一笑。
“仕林不多称宋龙图学富五车,是经史子集集大成者,尤善五经么,又邀请了诸多闲散大儒在苏州府集聚,声势浩大,宣为四书五经正清本源。”
“怎么如今还到族里求援来了?”
老叟话里有话。
引得其他几个老叟都面带笑意,只是不知为何,几个老叟的目光都带着讥讽,只是这讥讽仿佛不是对宋濂,而是对书案后的孔希学。
孔希学当然知道他们为什么一个个对他笑里藏刀。
看着出言的老叟,他缓缓开口道。
“七伯可是在怪我,当初为什么不应下宋濂之邀,派族人去苏州府抢占四书五经校订主编之位么。”
富态老叟扶着拐杖,笑呵呵的摇头道:“宗长言重了,孔家各房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即便我等谏言,宗长可有权不受。”
“何来怪罪之说。”
面对老叟这辛辣的暗讽,孔希学只平静一笑。
且装未曾明白其中的讥讽。
叹声道:“七伯不是衍圣公,又未曾为官,不通时事,一叶障目情有可原。”
“当初天子开国之时,曾邀我爹参与开国盛典,诸位叔伯百般阻挠规劝,致使天子不喜,来旨申饬。”
“为官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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