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的姐夫叫朱标 第185节
相比较孔家北宗一族二十房大支,还有数之不尽的旁支,再加上曲阜一地的官职基本都被孔家所把持,有人有钱有地有权,简直就是个国中之国。
南宗的生存环境堪称恶劣。
一族的支脉还不到北宗的三分之一,不少族人干脆就经营些产业,以供养家族中的年轻后辈读书。
相比较北宗浩荡而来,排面却不落下风的南宗,那当真是掏空了族内的精锐,来此替南宗证明,背水一战呢。
谁能想到。
当初跟北宗孔家浩浩荡荡打了二百年舆论战,争孔家正统的南宗如今是这局面呢。
他们还算计着利用南宗给北宗多使些绊子。
打压北宗的同时,对南宗的孔家也要执行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
现在再看,还是悠着些吧。
别真把人大棒揍趴下了,到时候连驱使的棋子都没有。
“老朽修元史时,也曾注意到北宗孔家给元人递降表之事,那时老朽以为,圣人的传承或许犹在,但自那时起,圣人的骨气便已然折断了。”
“未曾想这二百年来。”
“圣人的骨气,却被这一支南下的孔家族人延续了下来。”
当宋濂翻阅完道衍在孔家南宗地带探听的消息,以及在南宗孔家架阁库的族史中摘录的综合信息,放下小册的这一刻,他不由得为孔家南宗发出了深深的赞叹。
原来这二百年来。
随着南宋覆灭,元朝建立,再更迭到如今的大明朝,即便传承的波折不断,南宗孔家最终还是遵循着一直以来的,祖上传承的,最古老淳朴的治家理念。
诗礼传家、忠孝仁义。
时逢乱世,也不忘读书。
时刻谨记自己汉人的身份。
不与压榨百姓的家族同流合污。
就在这么一种选择不变通的,遭受诸多排挤和打压的世道里,他们仍旧拒绝了元人向他们抛来的橄榄枝,严禁族内子弟在元朝任职。
在那段最艰难的岁月里,孔家南宗最终还是凭借着志同道合朋友的襄助,以及族人内部团结,相互扶持,相互奉献的坚守中,终于迎来了复兴的曙光。
所以即便明知道道衍上门相邀就是要让南宗出面,正面硬刚孔家正统,孔希路还是将一族的中坚都派了过来。
不论他们的私心是什么。
这一刻的南宗,都赢得了宋濂的尊重。
“可只有他们有骨气可不行啊。”
道衍沉默许久,深深一叹。
“你待如何?”
“宋师可还记得,太子殿下近来将几名应天府报社的“骨干”派来了苏州府。”
面对宋濂的询问,道衍忽而提起了最近被派来的几个东宫属官。
“你是说,那几个被派来组建报社分社,不堪大用的后进生?”
对这几个后进生,宋濂的老脸都不禁垮了下来,话语间更透露了浓重的梳理感。
一眼就能看出来宋濂对他们的印象不好。
毕竟这几个后进生在接到来苏州府,实时刻录关于四书五经校订编修新闻的任务后,这几个被刻意挑选的“吊书袋”,可没少在宋濂他们叫定四书五经含义时班门弄斧,指手画脚。
要不是自己已经辞官。
外加他们是公派。
宋濂高低都得将他们赶回去,再参他们一本。
什么玩意!
道衍的脸上浮现神秘的微笑道:“贫僧曾与常少詹事请教驭人之术。”
“有一句话,贫僧深以为然。”
“即便是一块粪石,也有肥田之效。况人乎。”
“贫僧翻阅或他们的家世记录,不同于其他被派往朝野各地,异地任职的官员,这几个曾在报社“进修”,如今被送回苏州府来建立报社分社的骨干,可都是地地道道的苏州人。”
“而今日引南宗入苏州府后。”
“贫僧也曾派人追寻了一番这几人的下落,发现他们也与寻常读书人一般,迎接北宗去了。”
“看得出来,他们都是忠实的孔家簇拥。”
宋濂不解其意。
本身是要打压孔家北宗,送几个苏州府出身的官员过来,还可以推说是方便开展工作,可派几个孔家的“脑残粉”是几个意思。
可是看着道衍那成竹在胸,似扬非扬的嘴角。
宋濂突然灵光一闪道:“你还不会是想让他们帮孔家败坏名声吧。”
道衍终于微微颔首。
双手盘在腿上,遥望着孔家北宗暂住的府邸笑道:“强盛的王朝,往往都是从内部开始腐败的。”
“若朝廷亲自下场。”
“这帮读书人反倒会因为各种关系牵扯,被迫团结在孔家左右,同仇敌忾。”
“就算是再忠实的簇拥。”
“也总是有个限度的。”
“孔圣有句话说得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而一旦他们内部意见产生了分歧,对簇拥的代价不断拔高,不仅会绝了他们的所有援助,还会让他们自身产生内耗。”
“过犹不及的道理,宋师应当能够领会。”
“而等到他们犯了众怒,惊动了朝廷,孔家北宗身上的光环,大抵也要褪色八成。”
“后来人接手,也就方便了。”
听着道衍的算谋。
宋濂呆呆的张开了嘴。
对这个妖僧危险程度的认知无疑更上了一层楼。
同望着孔家北宗的方向,他不由唏嘘到:“好在乱世时,你还未成气候,而今有人镇得住你,你又投献了太子。”
“否则,你定成一祸国妖僧。”
道衍的眼中不见波澜。
只是低头一笑,平静的开口,就仿若阐述一个事实般说道:“祸国?”
“那早就不是本官的追求了。”
“如今,有更加有难度的挑战在等着我。”
第207章 北宗文会
北宗孔家的落脚府邸。
在婉拒了十几波欲递拜帖登门的访客之后,带队的少族长孔讷和几个压阵的族老终于抽出空来,在后院齐聚一堂。
看着几位老神自在,名为压阵,实则是被其他几房推出来,一同南下摘桃子,使绊子的族中长辈。
孔讷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是他作为少族长,未来接替衍圣公之位必须历经的考验,也是他继任后避不开的难题。
所以只得牵头道:“而今我们暂且安置下来了,看的出来,即便身处江南,此地读书人对孔家的尊崇也是一般无二的。”
“但这毕竟是江南,不是曲阜。”
“我等如今也算是寄人篱下。”
“该做什么,如何处事,要不要与苏州府的高门大户相互拜会,各位族老当一一阐述见解了。”
面对孔讷甩出来的难题。
在座的各位公家大儒反应不一。
有人笑着捧了一句道:“族内已经嘱咐了我等,此番南下,我等自当以少族长的意见为尊。”
另一心宽体胖,一脸憨笑的胖老头更是放言到:“少族长勿需担心,就凭今日这十里相迎,我等便立于不败之地,怎会有宵小之辈敢来冒犯。”
不用说就看的出来。
这两人不是蠢就是坏。
这意思分明就在捧杀孔讷这个少族长。
即便知道孔讷不可能上这么拙劣的当,但算计不到,还不兴他们恶心恶心人吗?
有人捧杀,自然有人提醒。
与孔讷同属一房的族老,略带不满的扫过了几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同族,沉声提醒道:“少族长切莫忘记,此番受邀前来的,除了我们北宗,还有南宗的一脉族人,等着与咱们打擂台呢。”
古往今来,因为疏忽大意,阴沟里翻船的事例可太多了。
他显然不希望孔讷也犯同样的错误。
“南宗?”
另一身姿微偻的老者轻哼一声。
面带着浓浓的嘲弄捋着白须,讥讽道。
“就凭那帮逃出去的泥腿子,凭着八竿子打不着的血缘,跟我们争了二百多年的正统嫡传不算,如今还想与我们在四书五经的学问与校订上争功?
“简直是贻笑大方。”
其余人未曾接茬,但看他们面上或多或少的笑意,亦或是一脸坦然的端坐,无不能分辨出来,他们对于自身血脉身份的强大自信。
“好了,毕竟是同出一脉,不必太过贬损。”
“若南宗有出众子弟,归宗之心坚定的,我等也不是不能让其归附,闹的太难看,到时候就不好下手了。”
“少族长拿主意吧。”
上一篇:大明厨王:开局征服徐妙云的胃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