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的姐夫叫朱标 第191节
“那本就是孔家绵延千年传承不断的根基所在,与根基划清界限,与自掘坟墓何异?”
“就好比收取粮赋,同样是从民间收来的赋税,姐夫如何分辨的出,哪一份赋税来自良民,哪一份赋税来自以好充次,隐匿田亩的乡绅呢?”
小朱被问的哑然。
却也明白了常升欲阐述的道理。
虽然他不懂后世明星的追星和塌房,但熟读经史的他,不难理解常升的比喻。
不管这些被聚拢起来的后援团到底是在给孔家扬名还是招黑,只要他们出发点是维护孔家,孔家就没有理由去苛责他们。
毕竟真正愿意为孔家付出行动的。
对孔家的上心程度总胜过那些不行动的。
一旦孔家对他们都划清界限,那些作壁上观的,自然就更不会全身心的给孔家投效卖命了。
可孔家若不做出反应。
这些狂热的孔家簇拥,只会倒逼其他的理智派的孔家簇拥正名自己的“忠诚”,最终产生的结果,要么是大家一同不断内卷,印证了那句欲要使人亡,必先逞其狂的箴言。
要么,就是引发天下士人公愤,从此自绝仕林。
无论哪一种,孔家最终的结局都只有跌落神坛。
小朱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刻的他,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一想到传承千年,为天下儒生之师的孔家要在他手里覆灭。
第一回“欺师灭祖”的他沉默了许久,终是问出了一句:“倘若,孔家大义灭亲,将这部分派来苏州府的族人弃车保帅了呢。”
面对着小朱这突如其来的一问。
常升的脸上却浮现了赞许和宽慰的神情,能够正式,并预设更加不堪的人性,小朱的对于世事认知的成长显著啊。
半开玩笑道:“姐夫近来的眼界见涨啊。”
倘若苏州府的舆论一发不可收拾,曲阜孔家的大义灭亲几乎是必然之举。”
“毕竟是孔圣之后,圣人嫡传。”
“只要诚恳致歉,凭借他们积攒千年的名望,天下读书人断然没有步步紧逼的道理。”
“可是,姐夫还记得我俩曾经争辩过的为官之道吗?(见173章),除了真正求学的儒生,天下读书人里,可从不乏求官的投机者。那些想踩着孔家的尸体作为进身之阶的人,会容许这么个好不容易将孔家拉下神坛的破绽,被孔家轻易糊弄过去么?”
“有他们在一日。”
“除非真正龟缩,孔家就别想得一刻消停。”
“可是要舍弃过往一切优待,如今的曲阜孔家又怎能愿意。”
“所以,朝廷什么都不需做。”
“只需要不许人强权镇压这些投机者,自可坐收渔利。”
“再不济,不还有苏州的那几个报社骨干可以利用,代为给那些投机者指引么。”
看着总有无数条应变思路的常升。
朱标自愧弗如,心中却对常升的布局纵深产生了好奇。
“你刻意留下那几个苏州籍,本来落选发回原籍的应试举子加入大明报社时,是否就做好了这一日对孔家的布局?”
“姐夫太高看我了。”
“我又不是神仙。”
常升连连摇头。
虽说他是对孔家的出现和应对做了预设。
可相隔两月提前留备,他也不敢保证一定能保证用得上,说十成概率太狂,充其量七八成吧。
这种布局能力,还是别透露给小朱的好。
免得扎了某个小心眼糟老头的心。
“我当初选择留下他们几个,不过是认清了这些人的秉性,就如茹太素的优劣一般,将他们放在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上而已。”
“算起来他们都是典型的投机者,说是吃里扒外的小人也不为过,对于煽风点火,春秋笔法熟烂于心,若是留在朝廷,必然与国无利,与社稷有害,戕害百姓,媚上欺下。”
“可放在报社。”
“他们就是可堪一用的歪才。”
“倘若将来朝廷想要对哪一国出兵征战时,让他们提前粉饰两国友好,不仅可以麻痹敌国,还可以欲抑先扬。”
“一旦两国开战,让他们再行煽动点火。”
“当初的关系有多亲密,制造大明被友邦被刺的“舆情”时,天下的民愤就有多深。”
“届时朝廷会发现。”
“朝廷根本不需要如何动员或给百姓一个交代,不把这友邦打出屎来,大明的子民都不答应。”
“唯一的问题,就是大明的主帅能否致胜。”
“至于孔家的出现……”
常升顿了顿,摊手道:“那充其量算一个意外。”
“只是恰逢道衍求助,再加他们正好有空,便提前给他们一个目标,让他们练练手。”
朱标:“……”
正好有空……
练手…
明明是千年传承的圣人嫡传世家,在常升的嘴里,却沦为舆论战的“陪练经验包”?
孔家:“?”
第214章 蛰伏的老李头
常升将定计录于信纸上,塞入信封,交由专人寄送。
毕竟是传承千年。
几乎等同于天下读书人信仰的世家。
这颗打向孔家的“子弹”,自然还得再飞一会。
有道衍在苏州府操盘,再有常升的战略目光和战术铺排作为辅助指引,这个撺掇朱老四以北燕封地对抗了整个大明,并战而胜之的老和尚要搞不定孔家,就不配称为“黑衣宰相”了。
而在应天府东城码头入城最近的坊市里。
即便是早就听闻了市坊里流传的大明国公与寡妇的风言风语,以及华清汤池流传出来的,国公与寡妇不得不说的那些事话本;一身常服,正逢休沐的老李头,还是冒着被门生故吏及其府上家仆认出来的风险,来到了市坊中,一家人流密集旺铺前。
这家西施豆腐挂牌于一旬前。
店内有且仅有一个老板娘,还是个半老徐娘的寡妇。
要不是如今的应天府内,早有了城管不间断的巡视,这样一个尚有几分姿色的寡妇开办的豆腐铺,每日部早上起不泼皮氓流来打上三五次秋风,或者干脆人财兼得,那就算这寡妇克夫。
好在如今应天府内的经营环境得到了质的飞跃。
几月下来。
从大明各地往来应天府的行商比往年多了何止一倍。
在整体环境改善的带动下,应天府城内的百姓手里都积攒了些余钱。
再加上这豆腐铺面出产的豆腐确实独到。
光滑如镜,嫩滑如鸡子,不仅少有豆腥味,简单烹饪入口还能品出豆香。
开店不过几日,就成了远近闻名的一绝。
就连应天府内排名第一的酒楼——好汉楼都日日派人来订购采买,列为菜单中的一绝。
可见其受欢迎的程度。
当老李头来到铺面时,那张熟悉的温婉面庞正在铺头将一箱箱豆腐架子拾掇起来。
此时还不过晌午。
当她再次回过头,看见铺面前,那须发皆白,却气质出众的老李头时,寡妇整个人都不由一顿。
两人相顾无言。
面对着那双温柔到几乎能让人陷进去的眼眸,老李头到底还是“败倒”的问道:“近来可好?”
寡妇微微颔首。
虽不发一言,但贤妻良母的气质已然跃然眼底。
堂堂的韩国公,面对一个徐娘寡妇,一时竟然词穷了。
好在寡妇及时开口道:“近晌午了,你还没用膳吧,不若让我下厨,好生答谢于你。”
老李头张了张嘴。
到底没有拒绝。
两人同坐上了一辆由一位穿着青灰马甲老头驾驶的牛车,顺带将架豆腐的架子都一并带上。
待到马车转道向北。
老李头很快便认出来,这不是去人寡妇家的方向吗?
可是思虑了片刻,他没有吱声。
再到他从寡妇家一手拄着一支木棍做拐,一手扶着老腰,面色带着些红润和通畅,嘴上还残留些油水出来时,已是一个时辰后。
公府的马车就停靠在了不远处。
看见老李头出来,也便靠近过来。
车夫扫过了老李头的老腰一眼,不发一言的将他扶上了马车,驱车回府。
“然而未走多远,就听到车厢里传来一句。”
“先不回府。”
“转道太医署冯太医府中,让他与我开个医案,好生调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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