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的姐夫叫朱标 第268节
那是狗都不去的贫瘠之地。
实在没油水,又不许伤人。
弄不好把人迁来,还得贴钱换人家的食宿,这样的苦差事,水师兵力不足,自然是要让原本驻扎城内的兵马司派人协助登记了。
与此同时。
三司钦差也完成了落脚的安置,换上了一身常服,出现在了苏州府的市井坊间的一间茶馆里。
看着出没在苏州府街道上水师士卒,将读书人统一集中起来,达成读书人与老百姓之间的分隔,且对百姓秋毫无犯,御史台钦差都不由唏嘘。
“水师士卒治军之严竟至于斯乎?”
“二位同仁且看,那些苏州府兵马司巡卫,比水师士卒行事都要粗暴不少,廖将军治军有方啊。”
刑部钦差认同的点点头。
“虽是兵部所令,但廖将军执令之快,对我等办案相助不少,待到回返应天府之日,我定要去水师营寨请廖将军喝一杯。”
“同去,同去。”
大理寺钦差笑着举起了茶盏。
谈笑过后,三人自然还是要回归正题的。
尤其是太子在他们开拔出发前给他们的奏书中要求三人各自独立查证苏州府动乱和报社编修身亡案。
尤其在他们赶赴了苏州府前夜,如此巧合被人用火烧尽的架阁库,也让他们感受到了苏州府城中涌动的暗流。
三人都有预感,这回的调查,只怕不会太顺利。
简单探讨了一番如何入手,三人便约定了各自不同的突破口,以免相互干扰。
“吾身为御史台官员,平日与官员相处最密,加之架阁库被焚,苏州代知府张亥身为主官难辞其咎,许便从架阁库被焚案查起吧。”
刑部和大理寺钦差对视一眼,都没有意见。
“刑部掌司狱,太子殿下收到的苏州府密奏中已言明,仵作查实报社编修身死有蹊跷,贺峻案便交由刑部如何?”
大理寺钦差提议了一句。
见刑部钦差点了头,三方的调查也便确定下来。
目送走两位同僚后,大理寺钦差便带着自己的人手出没在了市井坊间的所有酒楼,茶馆等三教九流,文人墨客汇聚之地探听起消息。
原以为苏州府的动乱案会比较难查。
却不曾想,消息的收集竟意外的顺利。
从一开始的孔家在四书五经中被排挤谣言的出处,大致是一伙长年盘踞于苏州府的破皮无赖,再到后来一些举子亲口从参与校订的大儒口中,“证实”了孔家被排挤的传闻。
再之后的事情,就已经大致记录在张亥送往应天府的奏书中了。
貌似因为苏州府衙的办案无力,苏州府上下对于府衙都没有什么敬畏。
大理寺的办案小吏,甚至在一家店小二的嘴里,明确打听到曾有一伙读书人在酒桌上吹嘘,称自己和一行许多义士深夜往某大儒家中投石砸瓦,搅的那名大儒不得安宁,最后却相互掩护,在兵马司巡卫前来支援围堵前成功脱身的事迹了。
可见这群“狂徒”有多嚣张。
于是乎,大理寺钦差立刻就派人去府衙,借调两名衙役,带着店小二从廖权那抄录了一份迁居举子的名录,凭着那批举子们饮酒吹嘘时吐露的相互之间的称谓。
再让衙役去往举子们迁居之地探听人名。
最后再带店小二前去指认人员。
最后让这名饮酒误事的举子把他所知道的,参与了对那批大儒们府宅冲击,威吓的读书人的都供出来,这名举子还嘴硬的说什么绝不屈从,一人做事一人当的之类的鬼话。
可当得知,此番参与了苏州府动乱,冲击了大儒府宅的读书人,太子殿下已然下令,涉事举子一律要取消三年的科举资格,而他如若不供,钦差会上奏,请求延期他的禁科举时间时。
该举子毫不犹豫的撂了。
不仅如此,他还冠冕堂皇的替自己争辩。
“我不是出卖同窗,而是为自己犯下的错忏悔,更不能坐实他们继续错下去。”
于是乎,就这么顺藤摸瓜的。
一份二十多号人的名单就这么出炉了。
案子的脉络一目了然,查案的过程有理有据,但大理寺钦差的脸上却不见一分轻松之色,甚至有些后悔来操办这动乱案了。
无他。
只因随着名单的举子一一被指认出来关押受审,随之被供述出来的名单却越来越大。
第一批受审的这些举子,居然只是针对了某一名大儒的府宅。
而总共遭受冲击的大儒府宅累计不下十座。
而其中全程参与闹事,或是参与过其中一回的人,只怕已不下三百。
大理寺钦差连忙叫停了扩大审查。
已经交代的名单,现已抄录不下百人,如烫手山芋一般陈列在了钦差面前。
按理说,案子的如此顺利和出彩,大理寺钦差应该高兴并且继续查证下去才是。
可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
只怕回去以后被太子和上官勉励一番,然后不出第二日,就因为左脚先踏进宫门被革职查办。
因为这事它就不能这么办。
按理说,苏州府一点小小的动乱,顶破天不过是死了一员九品编修,朝廷固然缺人,可一名九品编修难道还找不到人顶替?
那太子殿下为何如此震怒,乃至于兴师动众的派出了三司钦差联合赶赴苏州府,又让他们三人分别查案呢?
要想不通这点,他也就做不到大理寺正六品的大理寺丞了。
第305章 烫手山芋
原本的苏州府,顶天就是属于江南一带的富庶之地。
之所以能有如今这影响力。
与朝廷,或者说与当今太子殿下的一力扶持脱不开干系。
虽然明面上好像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任职。
但就冲安置在这校订四书五经的领头羊,曾是教导当今太子经史的老师宋濂,苏州府就不能同常日而语了。
要不是有这个名头,散落在大明各处的大儒,乃至于曲阜孔家,焉能千里迢迢地汇聚而来?
事实上。
如今的四书五经校订,如今的大儒们,如今的苏州府,已然成为了当今太子殿下在大明境内,试点积累。打造名望的一张名片。
可如今,经他这位大理寺丞查实,苏州府上下有好些不明就里的举子,在一起联合抵制这张“名片”?
若只是极个别极端举子的偏执。
那都无伤大雅。
哪怕这举子再多些。
十几人,几十人。
都还可以找他们不满试科举的借口来维护当今太子殿下的清誉。
可若是几百名,占据了苏州府秋闱试科举半成到一成左右的举子人数一同联合冲击大儒府宅,意图污蔑这些大儒的声誉……
这不是在打太子殿下的脸是什么?
说是奉旨查案。
可这结论叫查的什么案?
不给你立刻革职查办,就算是朱标胸怀广阔了。
在朝廷做事。
拼的从来不是什么“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如今抓捕的人里,带头冲击大儒府宅的确一干举子人员都到案了么?”
“回大人,都抓到了。”
“不必再继续抓人了,且将这些主犯的口供录好,归档,问问他们,他们听到的这些谣言都是从那里起源的。”
“是!”
大理寺丞尤自陷入了大海捞针似的困局。
其他两名钦差带队的调查结论,更是让他们捏了把冷汗。
看着仵作记录的关于贺峻死因的记录,在亲眼见过他那被冰块防腐的尸身上,那以极其娴熟狠辣的手段击碎的肝脏,并将隐藏在一片殴打淤痕下的模样。
若不是仵作在代知府的支持下剖尸,只怕就要一个被围殴至死的死因草草下葬。
凶手,也就假那些冲击大儒府宅的无知举子掩护,消失无踪了。
“这分明就是一些豪门才能豢养的起的死士才能练得精通的杀人手段啊。”
“这样的保命后手,就用来对付一个区区的九品编修?”
刑部钦差低声嘀咕着。
脸色并不好看。
原以为他们三司联手,兴师动众来苏州府查案,是象征性大于实用性。
可就冲这贺峻的死因来看,他分明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得罪死了,要不然,就是知道了绝不该知道的事情,这才被人灭了口。
可是,这也说不通啊。
苏州府不同其他处,曾经是元末豪强张士诚部所盘踞经营之地。
当今这位天子当初击败了陈友谅之后,派徐达来攻,愣是打了十个月才攻下来,为此,当初徐达破城之后,麾下士卒对于城中许多坚定支持张士诚部的富户豪门了都没饶了。
如今在苏州府内的这些豪门富商,要么是当初见势不妙,早早逼祸的,要么就是后来发家或者从外来迁入的。
不可能有这种豢养死士的底蕴啊。
难道是流窜来的?
还是说,有人包藏祸心但藏得极深?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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