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的姐夫叫朱标 第281节
他也收到了那份来自于苏州府动乱案的报刊。
对于幕后造谣推手是孔家之事,他并不感到意外。
只是觉得麻烦而已。
毕竟他如今的官职为礼部尚书,在宰相被废的今日,说一声天下文官之首也不为过。
对于苏州动乱罪魁祸首的处置方案,朱标和六部尚书都已通过气,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这后续对孔家的处置方案,就是一个需要权衡的难题了。
罚的重了。
无疑会在天下折损他的名誉。
打击他在朝堂的威望。
罚的轻了。
朱标这关就过不去。
历经了几次和朱标的博弈,李善长早就没了半点轻视之心。
不敢轻慢半点。
好不容易才盘算好尺度,安心上朝。
可当他赶到了大明宫,被一众朝堂文官簇拥裹挟,七嘴八舌的请他出面,替孔家周旋一二,他扫视左右,发现并没有看到其他几位尚书时,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彼其娘之。
他成“代表”了。
这是要让他替孔家脱罪的节奏啊。
可这罪是这么好脱的吗?
造谣抢功也变罢了。
犯事杀官的可是孔家豢养的死士!
死士!
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么。
历朝历代但凡查到,一个抄家流放都算是轻的。
还替孔家周旋。
朱标但凡决定了,谁敢多说一句都是找死。
这可是老朱不惜杀了他学生胡惟庸,血洗了朝野上下数万颗人头,废了宰相制才收拢的皇权说一不二的决策权。
他要敢在老朱外出这会动歪心思。
回来看老朱剐不剐他就完了。
但感受着身后诸多门生故吏拥簇的目光。
心知躲不过这麻烦的李善长,只得恨恨的看了一眼身遭几位临开奉天殿门,才姗姗来迟的尚书同僚,慷慨就义般挑起话头道:“太子殿下,臣有本奏。”
“韩国公请讲。”
“今日的大明日报上已刊印了苏州府动乱之案由,不知是否属实。”
“此案由三司联查,于众公审,虽案犯抵死不认,但一干罪证皆已昭示真凶,韩国公有异议?”
扫视了一眼台下低头做小的一众文官,朱标饶有兴致的看向了李善长。
身处大明宫,朝会之前百官的动向,自然是逃不过宫里眼线汇总给小朱的。
谁能想到,往日里在朝堂声势无二的韩国公。
今日也难逃被权力裹挟的苦果。
李善长躬身答道:“三司联查公审,老臣自无异议。”
“然则涉案之人乃曲阜孔家族人。”
“曲阜孔家,当代衍圣公俱难辞其咎。”
“然孔家身为圣人之后,为天下读书人所尊崇,地位显赫,待到此事随日报传播天下,必为天下读书人所瞩目。”
“如何处置便成了一大难题。”
听着这早有预料“陈词滥调”,朱标的面上不见怒容,反而似笑非笑的反问道:“依韩国公之见,孤当如何处置孔家为好?”
听着朱标的温声细语。
殿中的文官们心中都不由松了口气,唯有站出列的李善长才觉得一阵凉意就悬于自己颈后。
不由加快了语速,伏低了脑袋说道:“太子殿下监国,此事当由殿下一力裁之。”
“只是如今秋闱在即。”
“孔家在北境颇有名望,若有心人借此散布谣言,煽风点火,离间朝廷与北境仕子之心,那……”
能在朝堂之上矗立的。
基本都不是傻子。
当听到李善长之言,那反应真叫一个众生百态。
与孔家有些联系的无一不长舒一口气。
老李的门生故吏更是惊叹出声。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就连一同甩了锅的其他几位尚书都不得不给老李竖个大拇指。
君不见这辩解思路之刁钻,连龙椅上的小朱都始料未及的挑了挑眉,一时失言。
第321章 乳虎初啸
要么说是老江湖呢。
李善长的“诡辩”,连身处文官之中的常升都在衣袖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谁要说古人无智。
让他和老李换位试试。
从奉天殿外百官聚首,赶鸭子上架的将他簇拥为“话事人”,再到小朱赶来,中间至多不过一炷香。
一炷香的功夫。
不仅要应付各路官员和门神故吏的高帽,确保自身利益不受损失的同时,卖出人情。
之后还得想方设法,替已然实锤指使杀官罪名的“孔家”谋一条生路。
不说小朱如今为政已经成了气候。
几次都让他在朝堂诸多事务上吃了小亏。
为了削去宰相制独揽大权,老朱可是将朝野上下杀了个人头滚滚。
他如何敢越权?
所以必须得盘算好措辞。
想想什么样的理由能在老朱家父子俩这过得了关,同时保全自身,不至于被老朱家惦记上。
而他这羚羊挂角般,绝口不提如何对孔家判罚,“虚空”激化朝廷与北地读书人矛盾的一手,就像是神来一笔般,替朝堂百官打开了替孔家说话的思路。
果不其然。
当李善长仙人指路般点出了一条生路。
国子监忌酒即刻随同出列道:“启禀太子殿下,臣以为,韩国公所言不无道理。”
“今日上朝前,国子监中就有北地监生前来探听此事,神情恍惚。”
“臣以为,此事关乎秋闱取仕大计,不容小嘘。”
有了国子监忌酒的跟随。
朝堂文官中近半官员数都陆陆续续以各种借口,冠冕堂皇的出来表态。
乌泱泱的,在奉天殿中跪伏了一片。
请朱标看在国家科举大计的面子上,多多考虑。
看着这一幕。
龙椅上的小朱差点都要被气笑了。
要是说这话的人是宋濂,是常升,他信。
可眼下出来的这批,或是李善长的门生故吏,又或是与孔家有些情谊牵扯的文官。
若不是这些人确实是朱标自己在老朱在历经株连胡惟庸案中,筛查出来相对干净的朝廷干将,眼下还需要留用,他都有心再派人去查查,这些人的家底是不是如他们嘴上说的这般干净了。
感受着来自储君的怒气。
台下的官员们也个个低着头,以表恭顺。
但心中都暗自捏了把汗。
但回想着方才无论以何种由头或借口,总之没有明着替已经罪证确凿孔家辩驳一句,只是不断强调着秋闱试科举的重要性。
再怎么说。
这都是政治正确。
太子无论如何不能以这个由头治他们的罪。
只要能把对孔家的处置拖延到秋闱以后。
只要空出来时间。
无论是断亲,又或是逐出族谱。
只消给曲阜孔家争取到一点反应时间,他们就算是完成了使命,全了情面,之后的曲阜孔家命运如何,就与他们扯不上关系了。
“论罪孔家、秋闱取仕,二者如此密不可分?”
随着龙椅上的朱标厉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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