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随永乐北征 第54节

“这什么怪味啊，这么臭！”

“好像是血腥味！”

“血腥味没这么难闻，你没杀过羊么？”

“我们在凑近点看看，这是什么鬼东西，这么臭…”

一家人就要继续向前，这时候最年长的那个兀良哈老人发话了：

“女人和孩子们就不要去了，你们回去看着点牛羊，我们几个去前边看看吧。”

“爷爷，我也想要一起去！”半大小子满脸的好奇，想要跟大人们一起去冒险了。

“不行，快去给你阿妈帮忙去，再敢调皮，你就不要吃晚饭了！”老人斩钉截铁的说道。

“哦…”带着不甘，少年掉头去往羊群的方向，他可不想饿肚子。

看着老人严肃的表情，剩下的几个男人们，内心都变得有些沉重起来，领头的老大问道：

“阿爸，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一脸沉重的开口说道：

“这是人血的味道，大量人血的味道…”

“人血没这么刺鼻吧？”

“你才打过几场仗？这是战场上堆尸地的味道！再配上这个四方高台的模样，那很可能是座京观…”

京观：京，《尔雅》中已经讲解过了“绝高为京”，观则是台子的意思，京观，就是用血肉堆砌而成的大高台子。

古人杀贼，战捷陈尸，必筑京观，以为藏尸之地！

《东周列国志》：“潘党请收晋尸，筑为‘京观'，以彰武功于万世。

表现出的就是古代武将们对于京观的态度一一我要彰显武功！！！

比较有名的几个喜欢筑京观的将领有‘楚霸王’项羽、‘篡汉’的王莽、‘覆灭蜀汉’的邓艾！

另外高句丽也修过不少京观，用的是隋朝北征将士的尸骨！

忽必烈的爹，铁木真的四子拖雷，西征的时候曾经在花剌子模一口气修了几百座京观！

从玉龙杰赤到撒马尔罕再到巴里黑，密密麻麻的都是拖雷等人筑造的京观，从此蒙古人就有了‘上帝之鞭’、‘惩戒世界’的名号！

春秋战国时期京观在中原地区是很常见的，只是随着后来‘谷梁’等儒家学派的兴盛慢慢变得为人所厌恶起来，因为京观不符合儒家的‘忠恕之道’！

个人观点：儒家不是坏的，在封建时期曾经辉煌了两千多年，是最合适当时中原农耕文明的思想！

只不过到了工业文明时期，它的思想体系不适用了而已，并不能全盘否定。

里面很多精华依然值得后人学习，前提是我们得找到那些‘精华’。

至于那些说儒家软弱无能的朋友们，大概是还不了解儒家里边还有个牛逼中的战斗机一一‘公羊派’！

简单来说，公羊派就是儒家的‘武斗派’，传人大多都是极端的民族主义者，战争狂徒，军国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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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文人里最‘鹰派’的人，几乎都是公羊派的信徒、门人！

扯远了，这应该不算水字数吧！狗头保命！

兀良哈老人带着几个儿子来到了郑亨筑的京观不远处驻足，几个儿子已经脸色惨白的不敢再向前，坐下的马匹不安的打着响鼻…

“阿爸，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太不吉利了”

“都是死人，他们还能咬你不成！？赶紧过来找找看有没有老人和孩子，”老人吩附道。

“阿爸，找老人和孩子干什么？”领头的大儿子问道。

“要是有老人和孩子在里边，我们一家人就赶紧往北跑，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族里了；

要是没有老人和孩子的话，我们就赶快回族里报信去！”老人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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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这是为什么？”

老人叹了口气，脸色复杂的说道：

“要是明军连老人和孩子都不放过，这说明明军已经杀疯了，他们是不会轻易收刀的，我们回族里会有危险，我们得赶紧躲得远远的…”

“要是没有老人和孩子的尸体，就说明明军还算克制，我们要赶回去报信，让族长他们赶紧去明军大营请罪，阿鲁台可是我们兀良哈三部的女婿”

“小心点，不要拉坏了，明军洒满了石灰，预防鸟兽啄食，说明他们很重视这份武功！”

武将们修京观的本事可能是与生俱来，也可能是早就在心里边反复演练过很多遍了！

第一次改行当建筑师的郑亨做得很不错，第一份作品即美观又大方！

而且深刻的贯彻了朱瞻基预防瘟疫的指示，他是一点土都没用全都是用尸块子和石灰摞起来的！

飞云壑内阿鲁台储存的石灰都让郑亨带人给搬空了，也算是原汤化原食儿。

七零八碎的鞑靼人尸体，把边边角角的都塞得严严实实的围着山包摞成了个四方高台…

“阿爸，没有找到老人和孩子，全是壮年，不过…尸体都不完整，死的很惨…”

“阿爸，我看到很多鞑靼人相貌和色目人挺像的，卷发深眼窝，应该是阿鲁台的族人…”

老人望着新鲜的京观细细打量了片刻道：“这么高大的京观，这得有十几万人的尸体才够造出来啊！

阿鲁台部可能已经全军覆没了，我们得赶紧回族里报信去！驾~”

几兄弟赶紧打马跟上，叫上家人，往兀良哈族地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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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兀良哈人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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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良哈三部和朵颜三卫都是指分布在朵颜卫、福余卫、泰宁卫三个卫所所属的元人部族！

这三个部族磕磕绊绊的一直传承到工业文明时期，为了避免被和谐文中会以朵颜部、福余部、泰宁部，代指三个部族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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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良哈朵颜部族长大帐，

“察罕达鲁花族长，到底是什么事啊，这么着急把我们两个找过来？”福余部族长海撒男答奚气喘吁吁的问道

“就是啊，这把年纪了还这么风风火火的，阿鲁台那个便宜女婿不是被咱们挡回去了么？还能有什么急事？”

“等他和明军打完了咱们再商议也不迟啊！”泰宁部族长喃不花抱怨道。

“鞑靼部…没了…”朵颜部族长察罕达鲁花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

另外两人闻言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啥玩意就没了！？

“鞑靼部怎么可能没了，阿鲁台那个阴险狡诈的家伙谁能抓得住他呀…”

“你喝多了吧？阿鲁台就算败也不会败的这么利索，他要是这么不中用咱们也不用把女儿嫁给他了”

“阿鲁台死没死还不确定，不过鞑靼部确实没了！”察罕达鲁花道。

“别开玩笑了，阿鲁台可是有30多万部众，十万多铁骑，是草原上最强的势力，有他在鞑靼部怎么可能没了？！”

“就是啊，阿鲁台有多难对付我们都是领教过的！你到底怎么了老察罕，怎么净说怪话？”

两位族长看着沉默不语的朵颜部族长老察罕，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心里升起一股十分不好的预感…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

“到底有什么大事咱们一起合计合计！”

老察罕眉头紧锁着脸上的沟壑显得更加陡峭，更加沉重，缓缓说道：

“有一户外出放牧的族人传来消息说…明军在飞云山立了…京观…大概得用十几万尸首才能堆那么高大…

我不放心，又派遣了我弟弟哈达尔亲自去查看了一遍…结果一模一样…京观里边有大量阿鲁台的族人！

他们的尸首支离破碎！

两人闻言同时一惊，要是真有那么大的京观，明军得把阿鲁台手下全部能战的战士都杀干净才凑得齐啊…

马儿哈咱和本雅失里的部众已经都被明军俘虏运回长城内了，现在阿鲁台部也被明军全歼了，那鞑靼部就真的没了…

草原要变天了！

帐内的气氛变得分外沉重起来，兀良哈的三个族长都紧锁着眉头沉默不语…

“朱棣还能连我们一块收拾了不成？

我们可是给他送过兵，帮他抢过皇位，他的三千营里到现在都有不少是我们的族人呢！”福余部族长的声音很响，像是在为自己辩解一样，也许他以为朱棣能听到他说的话。

“就是，当初说好的，我们帮他抢回皇位，他就把大宁赏赐给我们的！

是朱棣先出尔反尔的，把我们赶了出来，除了那点草场，我们什么好处都没拿着，是他对不起我们在先！”

老察罕强打起精神，慢悠悠的说道：

“朱棣耍了我们是不假，可这些年我们时常越界去那边放牧，他也没说什么吧！？”

“他们明朝人又用不到那些草场，就算我们的牛羊不吃，也是荒在那里，朱棣当然愿意做个顺水人情…”

“可我们毕竞是越界了，只要朱棣愿意，他随时都能拿这个当借口攻打我们，我们能去哪？哪里还有这么好的草场？”

“现在不是说这些陈年往事的时候，我问你们，你们都要给我说实话，不能隐瞒我！”老察罕严肃的对着二人问道。

“你问就是了！”

“咱们三族世世代代都在一起，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好，我问你们，明军押解前往开平卫的那些俘虏和牛羊，你们有没有动手抢夺过？”

另外两人闻言脸上的表情同时僵硬起来，老察罕一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事情要糟，果然被他猜中了，当即气的一哆嗦：

“沾了明军的性命没有？”

两人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就是抢了点牛羊和俘虏，没杀明军！”

老察罕闻言松了一口气，吩附道：

“你们回去后把抢来的东西都找齐了，你们抢了多少，多准备十倍的赔礼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