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国师,替咱大明算一卦 第251节
朱元璋交代了许多话,他似乎有许多话想要说,偏偏又觉得头痛得厉害,只捡了一些重要的胡乱说了,接着实在熬不住,才昏昏睡去。
次日一早。
李善长入奉天殿觐见。
朱元璋刚醒,正漱着口,听李善长已经到了,匆匆洗漱过后至御案后升座,正襟危坐道:
“李先生,近来身体可好?”
李善长道:
“托陛下的洪福,还算不错,陛下今日脸色似是不好,不知陛下……”
朱元璋道:“咱啊,倒还不错,没什么不好的地方,李先生,咱看你是脸色真的不好,近来国事操劳,歇一歇吧。”
李善长一愣,他有些不明白朱元璋的意图。
“近来天下还算大体承平,你且在家修养一些日子,咱记得你有个儿子吧,父子二人多聚一聚,不要总是冷落了他。”
“陛下……”李善长拜倒。
他察觉到了什么。
伴君如伴虎啊。
自己身为内阁丞相,皇帝现在却突然让他歇一歇,其中意图,实在难以揣测。
李善长叩首:“陛下,老臣是否有什么过失。”
朱元璋摇头,态度坚决:
“今日,你上一道病疏,咱会恩准你在家休养,就这样吧。”
李善长一时心乱如麻。
莫非……陛下要对朝臣动手?
李善长还想问什么。
可是皇帝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心里沉甸甸的,却还是勉强地笑了笑才道:
“臣近来,旧疾发作,痛不欲生,臣老矣,恳请陛下,念臣苦劳,准臣颐养。”
朱元璋背对着李善长,声音冰冷,没有情感:
“准!”
李善长一头雾水地告退。
他此刻的心,是苍凉的。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已位极人臣,甚至在此刻生出了几分是不是该急流勇退的念头。
过了三日,朱元璋坐在奉天殿上,他脸色已恢复了许多,再不似醉酒时的苍白。
此时他手里拿着的,是一份来自广东布政使司的奏疏.
第204章 朱元璋对朱标的考验!
朱元璋猛地将奏疏摔在地上,厉声道:
“内阁到底办的什么事,刘基和宋濂已不堪用至此吗?蝗灾的赈济,竟有这么多疏漏,他们二人做什么吃的,下旨申饬,不容他们如此怠慢!”
王全领了口谕,匆匆至内阁。
听王全带了口谕来,刘基与宋濂二人拜倒。
王全道:“圣谕:陛下问,广东布政使司赈灾一事,何以内阁疏忽至此。”
“怠慢形同害民,内阁大学士刘基,内阁大学士宋濂,朕加以恩荣,尔二人不思报效,何也?”
王全念毕,面无表情。
刘基急忙解释:
“王公公,广东布政~使司这事……”
“不必解释。”王-全皮笑肉不笑的道:
“解释了,咱家也听不懂。”
刘基便道:“那么就请王公公禀报皇上,臣二人速见天子,解释此事。”
王全面上冷漠:
“皇上还交代过了,不见二位。”
刘基和宋濂面面相觑。
王全却已是转身走了。
等这王全一走……
宋濂看着刘基,忍不住道:
“这赈灾之事,明明没有问题,广东布政使司的弹劾,不过是叫苦而已,想朝廷再多拨付一些钱粮,这是常有的事,皇上何故申饬你我?”
“伯温,不成呀,你我非要去见驾不可,这件事,不说清楚,实是如鲠在喉,咽不下这口气。”
宋濂皱着眉头,眼里露出了极深的担忧。
李善长养病了,可明明李善长的身体这些日子还算不错,现在失去了李善长这个桥梁,皇上对于内阁,显然冷漠了许多。
刘基眼里亦是透着忧虑,却是突然道:
“要出大事了啊。”
“什么?”宋濂看着刘基,一时没明白过来。
刘基意味深长地看了宋濂一眼:
“何以突然李公告病?又为何突然,皇上就疏远了你我,还这般不留情面,那口谕之中,有一个用词,你没有听明白吗?用的……乃是尔‘尔二人’三字。”
尔字,是不恭的意思。
若是往日,皇上理应会用的是两位师傅,或者是卿二人之类的字眼。
可这一个尔字,态度已经很分明了。
宋濂脸色突地难看起来,不禁瞪大了眼睛道:
“出大事,你的意思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刘基若有所思地拧了拧眉,摇头道:
“不,应该不是如此,这要出的大事,和你我,还有李善长没有关系。”
宋濂愕然。
似乎刘基感觉自己的思路越来越清晰了,慢条斯理地道:“皇上此举过于突然,有一些像是想要保护李善长,和你我之意。”
“保护……”宋濂更是错愕。
刘基叹了口气:“是啊,是保护,至少这段时间,皇上不希望内阁只你我,还有李善长,牵涉到什么事去,他疏远我等,想来是有人要倒霉了,疏远我们,或许……是想要保住我们的名节。”
“名节,你的意思是?”宋濂开始明白一些了。
刘基眼眸张开:
“至少不想让天下人觉得,这件事有我们的参与,而是让天下人认为我们与此事无关。因而,老夫料定,此次剑指的……只怕有不少的读书人。”
无论是刘基,还是宋濂和李善长,都是读书人出身的士大夫。
他们被读书人和士人所推崇,大体的形象,是极好的,刘基更是士林的大宗师。
一旦朝廷针对某些读书人或者是士大夫动手,而内阁三位阁老若是冷眼旁观,又或者在背后推波助澜的话,那么他们三人就形同于钉在了耻辱柱上。
皇帝刻意地疏远,或许……正有此意。
“若,若如此,那么陛下要做的是什么事?”
“不知道。”刘基很干脆的道:
“陛下刻意不愿我等插手这件事,自然不可能透露任何的意图。”
“哎,何至如此啊。”宋濂不禁叹息:
“皇上才刚登基,可是需要士人治理天下的啊,怎么就,唉……”
刘基脸色却是平静:
“静观其变吧。”
宋濂忧心的道:“就这么作壁上观?”
刘基道:“只能作壁上观!皇上既然如此做,显然已是决心已定,任何人都无法更改。”
宋濂打了个寒颤。
王全回到奉天殿向朱元璋复命。
“陛下,宋公想要觐见,解释关于赈济之事。”
“哦。”朱元璋点点头,神色自若,不置可否地问了另一件事:“陈江的底细,查明了吗?”
王全便道:“问题就在此,他是通过一个族人投的钱,从账面上看,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那个族人现在已不知所踪,除此之外……厂卫还发现,在洪武银行里,还有许多不明账目,统计司正在盘查。”
朱元璋颔首点头。
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得有人来打破这个局面才好。”朱元璋道。
似陈江这些人,最看重的,就是清名。
因而做事自是极为隐秘,想要自他身上查出点什么,还真是不易。
他顿了顿:“宣陈江觐见吧。”
如今整个朝中,有着一股诡谲的气氛。
李善长养病去了。
其他两位内阁阁老,受到了申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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