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国师，替咱大明算一卦 第92节

　　“好消息是聚宝庄和财宝源局都没掺合，只有通宝源局一家挑头，咱们还不算众叛亲离。”

　　众人却笑不起来。

　　总有钱庄老板嘴巴不严，言语中透露出，通源宝局的宋大掌柜，已经谋划此事很久了！

　　势大财雄的通宝源局，处心积虑，让人猝不及防，怎么顶得住？

　　“行长，要不明天……”一名经理试探问道：“咱们找个理由歇业吧？”

　　“扯淡，他们一步步都安排好了，哪能让你高挂免战牌？”刘禹骂一声，断然道：

　　“明天不按时开门，肯定就有人砸咱们的分行，到时候就完蛋了！”

　　说着他端起饭碗道：

　　“吃饭，明天还有一场恶战呢。”

　　“是啊，吃饭吧。”赵海也拿起筷子：

　　“不是还有五天吗？总部肯定能想出办法来的。咱们得坚持到底，不然有办法也没用了。”

　　“唉，吃饭。”

　　众人端起饭碗，勉强吃起来冷.

第103章 让儒家感到威胁的先进体系

　　南京紫金山。

　　洪武第一银行的总部大楼，正在热火朝天的建设，在大楼建设完成之前，总部主要在山下的一座四合院办公。

　　此时此刻，紫金山已经被朝廷划出了一块约300万亩（约19亿平方米）的土地。

　　这片土地，如今已经被围起来，成立了紫金山园区，专门用来探究格物之学。

　　除此之外，通过向江南各大富商拍卖土地，让一众商行得以入驻紫金山园区。

　　这会儿，整片园区，都在动工起楼，已经颇具雏形。临街的连排大街道路，也在渐渐成形。

　　陆涯坐在观星楼八卦台前，遥看下方，思考大明未来的方向。

　　嘟嘟嘟！

　　忽然，一阵响铃，打断了他的思路。

　　陆涯拿起手机，听到对面朱元璋的声音：

　　“国师，你预测的没错，银行真被人挤兑了，哈哈哈。”

　　“哦，按照计划行事吧。”陆涯平静道。

　　“好的，国师！”

　　勤政殿。

　　朱元璋挂断电话，这才叫大太监把群臣喊进来，李善长和刘基等一众文官，皆在于此。

　　朱元璋于是把在徐州发生的事，一点点和他们说明，文官们一个个木然地听着，等朱元璋说完，所有人你看我看你，一脸无语。

　　那帮人真是脑子进水了……

　　皇帝亲自主导推行的货币政策，竟然也有人敢使绊子。

　　真是不知死活。

　　这下子不知有多少人要遭殃。

　　刘基想了想，突然问道：

　　“上位，您是如何能料到，他们会用这等手段挤兑徐州分行？”

　　朱元璋道：

　　“朕不是料到的，而是利用了一门叫‘经济学’的学问。”

　　“经济710学？”文官们似懂非懂：

　　“这是关于银行的学问吗？”

　　“银行只是一部分而已。”朱元璋眼里带着惊叹：“我按照国师传授的经济学知识，在银行设立了风控部，并给所有分行派去了负责风险管理的副行长。”

　　“这些副行长有一个重要的工作，就是统计观察分行各种账目的变化，排查异常状况。”

　　说着他语气玩味道：

　　“从半月前，洪武银行的各分行就陆续上报，各地有新开户的储户，存入大笔活期存银。”

　　“我们银行定期存款是付利息的，而且定期转活期也不麻烦，所以储户大额存银一般都会选定期。”

　　朱元璋知道这群老儒生，对经济学似懂非懂，于是卖弄起自己的学识来。

　　儒家那一套他不如这帮老儒生。

　　但国师教了他二十年，各种新奇的学问，都是这帮文官不懂的，于是老朱找回了些许优越感。

　　朱元璋淡淡道：

　　“通常只有两种情况下，储户会选择活期。”

　　“一是近期要动用这笔钱，二是准备到外地去取钱……因为只有活期存款才支持汇兑。”

　　“如果是一两个人这样做还好说，几十人同时存入一百多万两的活期存银，无论是哪种可能，都会引起风控部门的注意了。”

　　“七日前，又有一百多万两存进来，咱就彻底断定，有人要对银行不利了。”

　　“每个储户都有详细资料留在银行，而且开户还要有担保人，不费多少功夫就能查到。这些人都跟通宝源局有这样那样的关系。”

　　朱元璋最后解释道：

　　“昔日的钱庄业老大，让人往洪武银行存银子，(cidh)当然不是为了帮银行崛起。通源宝局要干的事情，也就呼之欲出。”

　　众人这才勉强听明白，心里却更加震动。

　　通宝源局是什么？

　　那是元朝时期，就负责给全国印宝钞的机构。

　　听说他们的大掌柜宋荀，更是与沈万三不相伯仲的商业奇才。

　　可是现在……这些商人的一举一动，都被朱元璋提前预知，那大名鼎鼎的通源宝局，竟被朱元璋以非暴力的手段，玩弄于鼓掌之中。

　　甚至，他们觉得朱元璋都不是太关注这件事儿，朱元璋更关注北方和西北以及西南的战事。

　　这些银行方面的问题，对他来说只是小事。

　　也就是说……仅仅依靠洪武银行架构的体系，靠风控部门的正常工作，就按部就班的，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了端倪。

　　然后一套流程走下来，就已经把对方的来路意图、可能采取的手段，全都搞得一清二楚。

　　文官们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他们关注的重点，不是银行遭到挤兑。

　　而是为银行架构的那个“体系”。

　　这“体系”的效率之高，速度之快，让这群文官们，感觉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威胁感。

　　这是作为儒家体系之中深耕多年的人，才能感到的细微变化。

　　居然仅仅通过体系的力量，就能让通宝源局的手段无所遁形。

　　这难道就是国师教导的新学？

　　众人心里发寒。

　　朱元璋却比他们的体会深得多。

　　因为他被陆涯教导了二十年，陆涯把该教的都教给他了。

　　尤其陆涯更是反复和朱元璋说过，一个领导者该把最主要的精力，放在体系建设上。

　　好的体系，可以发挥出所有人的力量，让一百个凡人战胜一个超人。

　　在体系的加持下，凡人之躯，可比肩神明。

　　领先的体系，非但可以在竞争中形成代差，让国家在很长时间里大幅度领先。

　　还能同化追赶者，让这个世界不知不觉就变成你想要的样子——自己制定标准。

　　所以在洪武银行面前，通宝源局乃至所有的钱庄和银号，都注定要被扫到落后的垃圾堆里。

　　勤政殿内，文官们一片沉默。

　　他们渐渐发现，自己在皇帝面前……落伍了。

　　这是很可怕的现象。

　　这意味着，皇帝……在和儒家渐行渐远。

　　更准确地说，是儒家跟不上皇帝的脚步了。

　　刘基微低着头，脑海里不知在想什么。

　　李善长双手拢在袖子里，整个人一动不动。

　　宋濂则皱眉陷入沉思。

　　朱元璋看着表情和状态不一的群臣，嘴角微微上扬，涌起一股智商碾压的骄傲感。

　　气氛沉寂了许久，胡惟庸突然道：

　　“陛下，那支援徐州的库银能否到位？”

　　朱元璋点点头，语气轻松道：

　　“按照风险管控措施，朕早就在七日前，让银行总部秘密押送库银一千万两，通过运河前往徐州，并派遣监船钦差，谁要是敢阻拦船只，直接杀了，不管对方是多大的官儿。”

　　一千万两银子用马车要拉四五百车。

　　但用四百料的运输船，也就是四船的事儿，这就是水运的强大之处。

　　有钦差在的船，沿大运河一路北上，谁敢拦？

　　事实上那帮人完全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这么多银子，不声不响，往徐州那边运去。

　　朱元璋这时话锋突然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