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魏谋圣，开局迎娶蔡文姬 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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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卓中军大帐。

　　“群龙无首？”董卓皱着眉头盯着欣喜若狂的巫祝，大惑不解。

　　没有人教过他《周易》，他并不明白为何群龙无首居然会是吉。

　　龙都没有头了，不当是大凶吗？！

　　“龙无首，何吉之有？！”

　　“主公有所不知！”披头散发的巫祝语速极快，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小人此生卜算五十余载，还是第一次卜到这【用九】之卦！

　　“此卦卜算出来的六个爻，皆为【九】，即六个【老阳】。

　　“【老阳】即为阳之极矣！

　　“所谓天地变化，阴阳相济！

　　“至阳必阴，物极必反！

　　“从老阳之爻变阴爻，即为‘用九’。

　　“此即【变爻】。”

　　董卓仍然听得一头雾水，向巫祝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主公！这说明阴阳易位，乾坤扭转！

　　“主公近月以来在雒阳气运不佳，而此卦又是乾坤扭转之象！

　　“仆料想，主公回到长安后，必有大吉之事发生啊！”

　　“大吉之事？”巫祝的话让愣是让董卓再次摸不着头脑，“能算出来究竟是什么事吗？”

　　巫祝看了眼李儒，又看了眼董卓

　　“左右也不过君臣易位，神器更易！”

　　“哦？！”

　　董卓灰霾的眼睛登时一亮。

　　紧接着便感觉太阳穴一下下地跳动，心跳也不由自主“噗嗵噗嗵”加速泵动了起来！

　　巫卜此卦一出，董卓胸中郁结之气立时遁去三分！

　　凉州人本就极信占卜之术，董卓自然不能例外。

　　而此巫祝占卜所用来解卦的《易经》，更是五经之一，是当朝最正统的学术。

　　不要说董卓深信不疑。

　　放眼整个天下，又有几个不信的？

　　无非就是此巫祝学的《易经》是野鸡教材，而并非天下正统，汝南袁氏所传承的《孟氏易》。

　　但就是这野鸡教材，在凉州这个文化荒漠里，其地位也已俨然如同圣经一般。

　　此时，就连李儒这个毒士，都感兴趣了起来。

　　“用九”之卦太过出名了。

　　李儒虽然也没有在世家大族那里接受过最正统的《孟氏易》教学。

　　但此卦的意思，他不可能不清楚。

　　“可我还是不明白，龙无首，何吉之有？”董卓按捺住心中激动，问道。

　　李儒心思电转，动了动干裂的嘴唇，道：

　　“主公。

　　“群龙无首，此首非‘头’。

　　“乃是‘第一’之意。

　　“群龙无首，意即群龙无相争斗，遵循礼制，没有第一第二之分。

　　“也即《礼》中推崇的‘大道之行，天下为公’。”

　　“天下不是一人之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

　　“群龙无首，便意味着：人人如龙。

　　“如今阴阳变化，乾坤扭转之卦现于主公面前，确是大吉之象。

　　“秦并六国至极盛，盛极而转衰。

　　“于是刘汉代秦，又至极盛。

　　“其后，王莽篡汉，再至极衰，由是汉世祖中兴。

　　“如今，桓灵二帝倒行逆施，致汉朝国祚盛极又衰。

　　“主公兵起雍凉之地，正是秦之故地。

　　“岂不正应了这阴阳易位，乾坤扭转之象？

　　“属下料想，汉朝神器，当归还我雍凉，秦之故地了。

　　“如今主公遭逢新败，或许短时间内不能君臣易位，更易神器。

　　“但料想也不会太远。

　　“属下以为，主公回到长安，可称‘尚父’，效吕尚故事，使公卿臣服！

　　“再然后，便可效尧舜辞让之故事，代汉复秦！”

　　董卓闻言大悦！

　　李儒话中半真半假。

　　他向来抱着敬鬼神而远之的态度，对卜卦之说半信半疑。

　　更多是有利辄用，不利辄弃。

　　现在“乾坤扭转，代汉复秦”之说，来得实在是太巧，太妙了。

　　董卓此时锐气尽失，不复威风。

　　如果董卓在萎靡不振中继续泥足深陷，于整个凉州来说，都是极其不利的。

　　这“群龙无首”之卦来得太过及时。

　　李儒与巫祝两人对此卦的解释，应该足以让董卓重新抖擞精神了。

　　而且，董卓确实也该称“尚父”，去震慑一下长安的朝臣，为“三辞三让”做铺垫了。

　　此番大败，长安必是人心思乱，暗潮汹涌。

　　说不得，便要再次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正好借称“尚父”之事。

　　拔除所有潜在的威胁。

　　把所有敢提反对意见的公卿们，全部除掉。

　　李儒是凉州人。

　　凉州人行事与思考的底层逻辑，与中原人绝对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们的行事逻辑只有两个字：生存。

　　他们从来不在乎中原人尊崇的那套忠孝仁义。

　　百年羌乱，还有来自关东的太守、刺史等官员毫无节制毫无下限的盘剥与迫害。

　　使得凉州哀鸿遍野，成了整个大汉最贫瘠，最困苦的地方。

　　有句话叫“仓禀实而知礼节”。

　　肚子填饱以后才会管什么礼仪道德。

　　这也使得凉州与大汉在事实与精神上，都处于绝对割裂的状态。

　　这个地方绝大多数的百姓，包括大大小小的豪强，都只信奉强者为尊，生存至上。

　　所以后来的马超，才会成为“灭爸”而毫无心理负担。

　　如今的整个西凉系，对董卓代汉都是以理所当然的态度。

　　他们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甚至是理所当然的。

　　甚至在李儒看来，连三辞三让都是不需要的。

　　强者为尊。

　　以前你们大汉比我们凉州强，我们俯首称臣。

　　如今大汉的荣光已经不再。

　　该是我们凉州人当皇帝的时候了！

　　两个时辰后。

　　李儒派去巡查谷水沿岸，还有巡查大营两翼山脉的人终于回来了。

　　没有发现任何存在埋伏的迹象。

　　董卓这时候终于放下了所有戒备，传令三军，卸甲，释鞍。

　　但仍然禁止喧哗。

　　李儒走出大帐，看了眼大营两侧的群山，又抬头看了眼天上被乌云半遮的那轮明月，若有所思。

　　当真安全了吗？

　　危险真的过去了吗？

　　李儒思索着，忽然自嘲一笑。

　　自己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函谷关没有驻敌，谷水沿岸安然无恙，大营两山之间也没有埋伏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