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有一个恋爱模拟器 第151节
荀攸不由得一愣,不知道子茂突然说出这话是什么意思——匹夫之力能做到的事终究是极为有限的。
若是能打就能解决问题的话,还要官府干嘛.
“呃,有多能打?”
为了不打击子茂的积极性,他还是尝试著问道。
“等闲武夫不是对手”,徐嘉树很有自信地回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而且越是乱战,越能如鱼得水。”
若是摆开架势公平一战,身体素质上强过他的并不少,可现实世界的生死相拼毕竟不是网游插旗,一旦局势变得复杂起来,无数因素互相扰动之下,就要进入到拼经验和直觉的领域了,而【无双】简直就是为了这种情况而生的。
吕布就是拥有这种可怕的能力,才和其他同时代的猛将拉开了档次上的差距,以至于让人觉得这货被人群殴才是正常的,实在是太变态了。
“暂且不论世间有没有这样的本事”,荀攸斜著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摸不著头脑,“子茂果真要为了一个区区的歌伎以身犯险?”
说到底,又不是没吃过没见过的,他实在很难想像子茂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至于吗?
“我已决意如此”,徐嘉树一副“男人的生命就是用来冒险”的表情,“公达兄勿复再言!”
“既然如此”,荀公达看了眼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的王允,小声道,“那愚兄便帮一帮子茂.”
文字描述再次出现。
【两天后,王允邀请牛辅来府上做客,意图让貂蝉出场。】
章台街。
牛辅骑马行在路上,前后十数名全副武装的护卫环绕,所到之处行人退避,排场不可谓不大。
虽然日子有些特殊,但对牛辅将军来说,只是把此行看做一次例行的来往应酬罢了,作为太师生前就投奔的“自己人”,王司徒与西凉军高层相处一向融洽,迎来送往并不稀奇。
也就是说,他并不知道王司徒到底给自己准备了什么样的惊喜,满脑子想著晚点去董旻家走亲戚的事情,这才是整个腊日期间最重要的活动。
说起来,牛辅一个本事平平的西凉武人,有幸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成为西凉军数万骄兵悍将实质上的统帅,并不完全是沐猴而冠,他纵使有万般不行,却唯独牢牢地占了一个忠字。
不要小看了这个忠字,很多人稍微得志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误把平台当成能力,把别人的抬举当成自己的本事,甚至“升米恩斗米仇”,欲壑难填。
忠诚的前提是自知之明,往往是在尘世中揉搓锻造过的人才会拥有这种自知之明,以一种认命的姿态甘愿俯首充当别人的工具,以此附在别人的骥尾,找到自己的价值。
对于牛辅而言,为岳父董卓拢住兵权,就是他的价值,有他在一天,说句不客气的,哪怕董卓成了白身,西凉军依然是他的铁打基本盘。
董卓死后,牛辅依然兢兢业业地发挥工具人的作用,明明手握足以颠覆现状的力量却依旧为董旻尽忠效力,这也是李儒没有动这位连襟的原因——不敢贸然改变现状是一方面,更多的是牛辅的忠诚实在无可挑剔,换个人还真未必有他令人安心。
马队突然停了下来,牛辅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一小群游民占著半条道,不知道围著在干什么,不由得面露不快之色。长安内城年代久远,到了现在街道更显得狭小逼仄,这些人占了道之后,他这些护卫就只能挤著过去。
“朝廷大将在此,尔等速速让开!”
护卫喊了一声,见道上的那些人都不为所动,便凑过去打探——自从李儒下令长安内外的大小义舍全部关停之后,除了大族养在庄园里的家丁部曲,有组织的平民渐渐消失不见,所以这些军中精锐组成的护卫们并没有太过戒备。
“将军”,护卫很快回报,“是有人在给平民发放过冬的衣物,所以他们都聚集在一起,赶也赶不走。”
对于底层百姓来说,有一件过冬的衣物,活著度过这个冬天的可能性就大了不少,与这种好处相比,挨上一顿打都不算什么,何况就算这位所谓的朝廷大将真的要动刀子赶人,只要跑的比其他人快,灾难就始终慢我一步!
平民?
内城什么时候出现这么多平民了?还有,谁又有这个闲心赈济衣物了?
“城门校尉是干什么吃的?”,牛辅低声骂了一句,想到去了王允府上还得赶去走亲戚,不耐烦地吩咐护卫,“别管他们了,速速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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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呈展开阵型的护卫们排成一字长蛇阵,开始陆续从另外半边道路上通过,牛辅依旧处在中间的位置,待两条队伍将道路占满之时,异变突生!
那据说正在发放衣物的摊子突然腾空而起,漫天的衣物在众人头上飘落,领到的没领到的都把头抬起来,推搡身旁的人,向著目标挤过去——多抢一件衣服,家里就多活一个人!
面对近在咫尺的骚乱,护卫立刻抽出佩剑大喊:“冲撞将军车驾者死!”
随即赶紧转头向身后找寻牛辅的踪迹。
这就不妙了——自家将军是个废物世人皆知,可他虽然懦弱胆小,却是个从军十数载,如假包换的武人,出行习惯了骑马,而不是学著其他人坐在车驾里,此时却是淹没在攒动的人头里,一时间找不到了。
牛辅一开始还只是觉得坐骑的行动迟缓了起来,就像陷入了流沙或者泥沼一般,奋力催动著胯下良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驾!”
他气得狠狠掴了几下马头,可没有加速空间,再好的马也没办法原地起飞——它又不是的卢,牛辅见状抽出佩剑,雪白的剑刃在寒冬更显凛冽,也让周围忙著哄抢的平民清醒了不少,纷纷远离他。
这还差不多,牛辅感觉到阻力减轻了不少,暗自松了一口气。
真要让他在人群里开无双,他也实在没这个胆子,万一激起了哪个不怕死的血性,趁乱把他拽下马,下场可就不好说了。
徐嘉树心中默默计算距离。
二十步.
十步
五步
这些平民多受孙资赈济,本就是长安城内最缺衣少食的一群人,昨天城内家家户户举行蒸祭,守备松懈不少,荀攸设计将他们运进了内城,自己只需要按照计划在必经之路上发放衣物,等待牛辅出现再制造混乱就可以了。
五步,被牛辅的剑刃威慑的人群在他周围形成了一小块真空地带,正好适合给自己助跑。
为了不被人认出来,徐嘉树穿得严严实实的,也没法带长兵器,便在袖子里藏著一枚钉状铁块,或者你也可以将其称为.
袖剑!
他混在人群中,借著掩护终于绕到牛辅身后,右手紧握著袖剑,寒冬的铁块冰冷刺骨,就像烧红了一般刺痛手掌,思绪也在痛感之下清晰无比。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是正义!
面板上的【无双】散发出光芒,徐嘉树一个箭步上前,高高跃起,从身后用左手臂膀搂住牛辅的脖子,手掌顺势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中的袖剑没有丝毫犹豫地跟上,狠狠地贯穿了人体无数个弱点之一的咽喉。
远处护卫的惊呼不止,目眦欲裂;身旁人群慌不择路地远离,打翻了路边商家收集雨水的陶罐,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仔细听,远处似乎有大雁飞过的叫声,雁群下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抱著衣物满心想著回家的路人.
这一刻,所有的扰动因素都变成了毫无意义的背景板,混乱的场景里,徐嘉树清晰地感觉到身体每一部分的运动——力度,方位全都恰到好处,只为了把手中的袖剑送到该去的地方。
“唔——”
被捂住嘴的牛辅下意识用鼻子发出一声闷哼,余光很快发现一块打磨粗糙的铁块,温热的血液顺著不规则的棱角潺潺流下,落在铠甲上,马背上,青石路上,溅起放射状的红色点点,宛如朵朵寒梅傲然绽放。
好疼!
他想大声喊出来,破碎的喉咙却只能发出漏风的喑哑声音——很快,铁块被抽出去了。
“咕噜~”
血液混合著气管里残存的空气,带著绵密而骇人的泡泡,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牛辅陷入了缺氧,他的脑中一片空白,甚至没来得及产生残念,在本能的驱使下,他转过头,想看看到底是谁取走了自己的性命。
这一转,喉结的突出软骨露了出来,他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气,重重地摔倒地上。
他仰著头,看到坐骑不安地踏著马蹄——就在自己脑袋旁边,看到阴沉的天空和只剩远去背影的大雁,最后是一张被领口挡住的面孔。
徐嘉树身上穿著和发放给平民们的一模一样的衣服,唯一的不同是领口很大,向上一提就可以把脸藏进去。
他伸手,把还有余温的血擦在牛辅的身上。
【根据你的能力,荀攸策划了一场光天化日之下的谋杀,没有人知道凶手是谁,但结果就是,西凉军的实际首领牛辅,死在了大街上】
第173章 无情之人
貂蝉换下了流仙裙。
这种裙子虽然形制好看 但因为传说是赵飞燕所钟爱的服饰,往往被高门贵女敬而远之,只有像她这样以色悦人的歌伎才会穿著,某种意义上算是工作服。
寒冬里,到访的贵人们围著炭火坐下,一边饮酒高谈阔论,一边看著娇弱的美人们穿著单薄艳丽的长裙起舞,明明身子冷得不断颤抖,脸上还要对他们强颜欢笑。
这是一种无言的欺凌,往往能生出亵渎美好的扭曲快意来。
久违的,她穿上丝质的亵衣,曲裾禅衣做衬,最外面套著一件深色的袍服——这是正经人家的闺女才会遵循的穿衣习惯:春青,夏朱,季夏黄,秋白,冬黑。
长长的裙摆像花一样散开,垂落到地上,三重衣紧紧贴著貂蝉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配合她眉宇间的淡淡忧愁,诱惑和怜爱在每一个看到她的人心里乱麻似的纠缠在一起,不知道如何才能排解。
令人辗转反侧的美。
而造成这一切的那个人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好像什么也没做。
“姑娘今天像个世族的贵女呢”,化妆的老婆婆由衷地感叹道:“便是选进了掖庭,也是一等一的美人!”
掖庭她当然没去过,想来便是仙宫一样的地方,也再难有人比得上眼前这个妖精一样勾人的姑娘。
闻言,貂蝉眉头锁得更紧了,那忧愁的身影让人不禁想起破落的街道,凋谢的柳树,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本就是个正经人家出身的女孩子,时隔这么久,重新如以前那样打扮,却是为了被当成一件包装精良的礼物送给别人。
何其讽刺?
举起袖子看了一眼,她只觉得【歌伎】两个字已经在身上刻满了,深入了骨髓里。
外表再如何像良家淑女,也不过是一种自抬身价的模仿罢了,除非时光能够倒转,否则谁还会把她当成一个真正的人来看呢?
便是那个嘴上说著要救自己的徐子茂,怕也是一样没有区别。
两天时间,除非他是个能点石成金撒豆成兵的神仙,否则拿什么来阻止王司徒的决定?
之所以那样说,大概是像家宰一样想趁机占自己便宜吧
想起那个一直在自己耳边说牛辅坏话,一把年纪硬要装成知心哥哥的家宰,貂蝉就一阵犯恶心——自己再如何如何,也绝对轮不到他!
貂蝉慢慢走到铜镜前,仔细端详这张颠倒众生的面孔。
在这个不讲理的世道里,美貌是她唯一的资本,机会只有一次,她决不能轻易地把它交出去。
徐嘉树身临其境地当了一回阿萨辛,等到沸腾的血液冷却下来,顿觉浑身舒畅,这才看向文字描述。
【牛辅的死立刻引起李儒的警觉,董旻在他的建议下第一时间召集西凉军中层军官,赏赐官爵财物笼络人心,稍有迟疑者迅速被剥夺军权以儆效尤。】
嗯.
董旻本就是理所当然的话事人,这些举动只是用最快的速度接管了陷入真空的军权,以李儒的本事,如此处理倒也不稀奇,反正徐嘉树的目的本就是让貂蝉摆脱歌伎身份以及测试王允的后手,对此反而乐见其成。
【不久后,你再次拜访司徒府。】
画面一转,徐嘉树再次出现在王允下首处。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总算是不用别人带著他来了。
原定的美人计突然就用不上了,王允心情郁闷,连带著对徐嘉树的脸色也不太好。
没办法,实在是董氏里面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牛辅这样位置重要却十分草包的人物来——董旻本事不大却能从谏如流,李儒就更不用说了,给他送美人只是肉包子打狗而已。
当然,貂蝉这样的绝顶姿色属于可居的奇货,就算自己已经到了力不从心的年纪,王允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处理掉,想要从他手中得到貂蝉,不付出点代价是不可能的。
徐嘉树对此早有准备,主动接上了上次拜访那未结束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