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有一个恋爱模拟器 第159节
还要在这里等三日。
貂蝉感觉怀里的信像是一块发烫的烙铁,好像时刻都在灼伤自己的神经,提醒著她远方正在发生著什么——徐郎君有危险,他在等著这封信送到安定郡。
已经不是只顾自己的时候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不用担惊受怕的地方,也不用学著曲意迎合谁.
脑海中,那日金蛇一般壮丽的终南山一闪而过。
貂蝉知道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做,只是与众人一起留下便好了。
安定郡不会长出腿跑掉,它就在那里,只剩下三日的路程,稳稳当当地也能到达。
说到底,没人指望她站出来做点什么,就连徐郎君也只是让她把信送到即可。
她攥著衣角,像是有一个声音在心里响起来,质问她。
世上真的有理所当然的东西吗?
“当然没有”,她轻声答道,不知道在与谁说话。
即便是一直心心念念的曾经的日子,也不是理所当然的,在饥荒中活下来更不是。
如果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为之而付出什么东西。
貂蝉咬咬牙,重新翻身上马。
“蔡姑娘,我的父母就拜托伱照顾几日”,她对蔡琰的背影喊道:“我有急事,要先往泾阳一行。”
说罢不等蔡琰回答,她调转马头。
西风吹得身上的大氅飒飒作响,下摆飞舞,貂蝉宛如一朵迎风之花,头也不回地向北疾驰而去。
她的骑术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拙劣,只是徐郎君抽空教过几次而已,而那时的她为了少一点肢体接触,总是与徐郎君保持一定的距离,微笑地看著他不厌其烦。
慢慢地徐行还没什么问题,一旦全力驰骋,她便感觉剧烈的起伏像是要把自己从马背上甩出去一般。
她只能牢牢抓住缰绳,任由疾风肆意吹刮那张天姿国色的脸庞,虎口娇嫩的肌肤隐隐作痛,裙摆渐渐被飞溅的泥点沾上,逐渐凝结成壳,脸上风尘仆仆,唯独怀中还藏著徐嘉树的信。
短短三天,闭月的美人已经变得让人认不出来。
泾阳城下,一团泥人带著满身风尘疾驰而入,羌人卫兵看著这个辨认不出性别的同僚,不由得感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拼,当个驿卒连命都不要了可还行。
“这位兄弟,还是先去洗个澡吧”,他用不太流利的汉语劝道:“只是一份糊口的差事,玩什么命啊.”
羌人大哥的良言没有起到作用,泥人摇了摇头——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一尘不染的,温热的,带著些许褶皱的信。
貂蝉把信拿在手上,不小心碰到了裂开又结痂的虎口,忍不住疼的嘶了一下。
直到现在,她才感觉五感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面。
“甘兴霸”
沙哑的声音说出收信人的名字。
“啥?”
学校教汉语的老师也是个羌人出身的二把刀,卫兵大哥表示听不来这么标准的长安官话。
泥人低头想了想,又说出一个名字。
“徐子茂”,明亮的目光看著卫兵,她重复道:“这是徐子茂的信。”
“这下听懂了!”
卫兵大哥浑身打了个激灵——再怎么二把刀的汉语老师,小徐郎官的名字是不会教错的。
这是小徐郎官的信!
!
手里的戟都扔下不管了,卫兵大哥飞也似地向校场跑去,貂蝉眨了眨眼,突然笑了出来。
终究还是做到了啊。
笑著笑著,她突然觉得一阵发自肺腑的疲惫袭来,随便找了个墙角,双手抱住身子,迎著太阳就地沉沉睡去。
唔,好累哦。
第183章 生生不息
朝阳渐渐爬上宫墙,徐嘉树确定自己以前只在《末代皇帝》中看到过类似的场景。
如果可以的话,今天原是个适合吹吹晨间凉风,静静欣赏日出的好日子。
直到他看到远处的军营里,人群蚁聚,举著云梯朝自己所在的直城门发起了冲锋——凌晨正是人类犯困乏力的时候。
这招并不新鲜,却十分管用。
“呦,大伙今天来的挺早啊”,徐嘉树打了个哈欠,又伸手把搭上来的云梯推了下去。
局势没有他表现得云淡风轻,或者直白一点,天平正在倾斜。
转暖之后,对面砍伐木头建造云梯之类的工作容易了许多,而己方的却只能靠著皇宫里有限的储备。
好消息是少府就在未央宫里面,而且他们的仓库储备丰富,不缺衣不缺粮,考虑到还有偌大的沧池供水,基本不用担心基本的生存问题。
坏消息是武库在对面手里,而少府的库藏虽然什么都有,却唯独没有专门用来打仗的玩意儿。
徐嘉树忙里偷闲,回头望向身后,不少残破的宫室已经被彻底拆除,砖块运上宫墙作为投掷物,梁木也被削成没有箭头的箭支,别说什么没箭头怎么捅死人,凑合著用吧,还能咋的。
整个长安城都在对方手上,不管是物资还是炮灰,对于西凉军而言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若不是当初徐嘉树做郎官时搞的以工代赈让皇城的宫墙修缮得坚不可摧,恐怕他们早就从四面八方攻上来了。
可即便对方只能死磕几道城门,此消彼长之下,北军依然遇到了不少的问题。
就拿吕大小姐来说吧,原本的铁胎弓被拉得金属疲劳,弓身上渐渐出现细密的裂纹,眼看是不堪使用了,小皇帝见状,屁颠屁颠地让人跑去给头号神箭手取了把皇家藏品,据说是当初李广射虎时所用的大弓,十分得劲,非猛士不能驾驭。
天子如此盛情难却,吕玲绮只好换上这把文物,射出的箭也从普通的鸣镝变成了天子专用的金鈚箭——武库在对方手里,只能从少府仓库里搬出这种天子专用的礼器杀敌。
就像德三花里胡哨的动物园系列,这身装备看起来好像很豪华,其实反而暴露了己方的后勤告急。
反正双方僵持了这么久,攻城方也不急于一时,见守城主将还没睡,丢下几个被砖头当场砸死的倒霉蛋便利索地撤退回营,只要达成了消耗守军精力,使其疲惫的目的即可。
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打退了骚扰,徐嘉树在门楼上毫无形象地躺了下来。
嗯,葛优瘫。
人数本就少于敌方,又有三道城门要守,在连绵不断的攻势下,北军的校尉们也好,吕玲绮也好,都无法不眠不休地坐镇城墙上,只有他不一样——毕竟玩家怎么能算人呢?
那是第四天灾!
凭藉【真-悍不畏死】和【无双】这两个强力buff的加持,徐嘉树就像一尊屹立在未央宫城墙上的战神,承担起了繁重的守卫工作,基本就是哪里需要去哪里,功劳和威望因此刷的飞快。
为了方便指挥,他被天子紧急提拔为北军中候,虽没有直属部曲,而且秩不过六百石,却有整个北军的监军之权——众所周知,监察权就是控制权。
所以不是小皇帝对自家姐夫小气,而是这个官职就是目前最适合他这个救火队长的。
“不行了不行了.”
一线天光照在脸上,接近油尽灯枯的徐嘉树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感觉自己已经累到连手指都动不了,连男人不能说不行的铁律都顾不上了。
人力有时尽。
【无双】这个buff虽强,也只是顶配的软体系统,身体上的疲惫不是单纯凭藉意志力就可以克服的,能坚持这么久,已经算是生物学上的奇迹了。
他招招手叫来一个卫兵,强装镇定地吩咐道:“我先睡会儿,他们快要上来的时候再叫我。”
然而这么说只是为了稳定军心而已。
徐嘉树很清楚,除非让他现在就撤下城墙,好好睡个一天一夜,否则只要再来一次哪怕是同等程度的试探,自己也已经再起不能,毫无反抗的余力了,但贾诩绝对不会给他修整的时间。
若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城门沦陷,未央宫便失去了唯一的屏障,再也无险可守。
想到有可能看著刘营、刘协等人死在自己眼前,徐嘉树就觉得还不如死守不退——就是死,也得死在他们前面,至少不用亲身经历尸横遍野的战败cg。
好了。
与卫兵交代完,徐嘉树再无顾虑,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等著最后一战的到来。
没什么事的话,哥们就先挂了。
“中侯。”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北军士卒壮著胆子凑近,轻轻地拍了拍徐嘉树的脸。
“还是回去睡吧,在这里容易著凉”,士卒苦著脸道讨饶道,“否则长公主殿下怪罪下来,没人担得起啊.”
这位还没真正成为外戚呢,就已经位居北军中候,未来不可限量,更何况又这么能打拼命,兄弟们看在眼里也都服气,真在自己眼皮底下有个闪失,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徐嘉树缓缓睁开眼,发现太阳已经升到了高点——不对啊,对面怎么会这么长时间不进攻,难不成都回家晒衣服去了?
在士卒的搀扶下,睡眠不足而脑袋发蒙的他站起来,狠狠地往嘴里灌了几口水,擦了擦嘴角。
此时万里无云,门楼上视野极佳,徐嘉树向西远望而去,只见滚滚烟尘从雍城门的方向升腾而起。
是骑兵!
以西凉军的人数控制内城绰绰有余,他们最大的问题是无法展开,只能拥挤在未央宫前的小道上强攻,完全没有必要再把郿县的马腾调过来。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把手上的水囊往天上一扔——是我们的骑兵!
“但是怎么来的这么快”,刚扔出去,徐嘉树就有些后悔了,“别是猜错了吧,早知道多喝两口了。”
城郊。
韩遂营地。
不速之客出现时便已是冲锋阵型,铁骑组成的洪流自西向东铺天盖地而来,瞬间碾碎了一切零星抵抗。
为首的甘宁侧身挥出双戟,强大的动能附加在雪亮的弯刃上,高速中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倒霉蛋举枪格挡,连枪杆带人被横向噼成两半。
枪头向下深深插在泥土里,甘宁却头也不回,引领著这股洪流继续向前。
畅快!
有了这个名叫马镫的踏板,骑马奔袭省力了何止百倍!
甘宁麾下的锦帆军本就是他精挑细选的骁锐之士,有了马镫之后更加如虎添翼,从泾阳县出发,以超出这个时代常识的速度直抵长安城下。
“传我将令,不要首级,也不要俘虏,把他们的营地统统冲散!”
再次面对老对手韩遂,甘宁比当初冷静得多,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以最快的速度造成眼前这支羌胡军队的总崩溃,然后把他们驱赶到城内。
如此一来,占据外城的就是自己一方,所有的敌人将被集中在皇宫之外,外城之内的狭小区域内,便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