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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我有一个恋爱模拟器 第169节

  他并没否认。

  在整个冀州的争夺战中,远在长安的朝廷关心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关东的诸侯们已经开始把州牧这等封疆裂土的权力当做私有物品。

  这才是作为中央最不能容忍的事情——韩馥让冀州?他韩文节有什么资格让出冀州?难道他的州牧之位不是朝廷封赏的?这样的行为与谋反有什么区别?

  所以,此例万万不能开,一旦关东诸侯有样学样,都把天下州郡当成自己的私有财产,朝廷就会沦落为占据长安一隅的普通割据势力,汉家天子就会沦落为长安市长!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哪怕是卢植这种曾经被弃之如敝履的臣子,朝廷也要舔著脸将他重新请出来和袁绍打擂台。

  卢植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可以大大方方地表达自己的怨气和不满。

  “哼!”

  老头又冷哼了一声——与徐嘉树进门时气若游丝的样子判若两人,他意犹未尽地举起杯子,发现一滴都不剩,才继续道:“只有一纸尺牍就让老夫去和袁本初较量,朝廷未免也太吝啬了些。”

  “卢公还要什么尽管提,晚辈一定竭尽所能”,徐嘉树凑近,从怀中掏出刘虞亲笔写下的帛书,“只是还有一事,好叫卢公知晓。”

  “不久前确实有两拨人马从东面经过”,看完帛书,卢植长叹一声,“不料刘伯安竟有此劫!”

  “此信乃是写给冀州韩文节的求援信”,徐嘉树隐去了鸿雁传书这种离谱的细节,继续问道:“如今两州的事情牵扯在一起,不知卢公将如何施为?”

  “伯圭那边我自去劝阻”,卢植沉吟片刻,“子茂则要去帮做另一件事。”

  “卢公尽管吩咐”,徐嘉树点点头,“晚辈自当听从,绝无二话!”

  “当今世道,手里无兵则万事难成”,卢植缓缓道:“我这些族人并非军伍出身,守著这座军都山还行,却不堪大用,子茂须去一趟青州,找一个人。”

  “谁?”

  “此人虽藉藉无名,却有兴复汉室之志。”

  似乎是怕徐嘉树看不起无名小卒,卢植难得出言夸了两句他这个不成器的大龄弟子。

  “高塘令刘玄德是也。”

第193章 不吐不快!

  青州。

  身形颀长的男人走到营帐口,微微张嘴叹了口气,那叹息声旋即被寒风不知卷向了何处。

  掀开帘幕时,已经恢复成喜怒不形于色的沉稳模样。

  “大哥”,豹头环眼的雄壮汉子端著酒壶和酒樽迎了上来,“快来喝杯酒暖暖身子,刚刚温好,还是滚烫的。”

  男人点点头,接过了酒樽,却是举杯踌躇,不知该怎么跟两位义弟解释自己这趟出门依然无功而返。

  “如何?”,给自家大哥接风之后,雄壮汉子又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却不知大哥今日可见到了焦和那厮?”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仰头一饮而尽。

  “翼德何必多问”,红脸长髯的汉子手里拿著竹简,抚须嗤笑道:“天寒地冻,焦使君怕是还在榻上高卧,哪里有空想什么破敌之策?”

  以他的性子竟然称呼焦和一声“使君”,言语间的讽刺溢于言表。

  “这些鸟名士,当真个个该杀!”,帐中都是自己的兄长,张飞一腔火气无处发泄,举起酒壶往嘴里狠狠灌了两口,“要俺说,若是大哥来做这个刺史,怎至于连战连败,坐视贼寇如此势大?”

  闻言,一旁的刘备和关羽表情皆黯淡了几分。

  眼下青州的战事何止是连战连败可以形容的,简直像是陷入了汪洋大海,令人看不到半点希望。

  人都是在斗争中成长的,黄巾也不例外。

  如果说张角那次是仓促起事,很多条件都没有具备,很多事情都没有经验,只能赶鸭子上架的话,到如今扯旗造反这么些年,也摸索出了一套自己的路子。

  以太平道为纽带,青州的黄巾采取的是全民造反路线,不再拘泥于攻城略地,而是不断流窜裹挟,将百姓拖家带口地控制起来,往往被迫只能举家投贼。

  史载青州黄巾在向曹操投诚之前,人数规模已经达到了百万之众。

  要知道巅峰时期青州的总人口也不过是370万左右,除去战乱导致的人口迁徙和减员,大概青州剩余人口里有一半左右都加入了青州黄巾。

  当然这个数字是算上他们拖家带口的总人数,但即便如此,只算上其中的青壮勇武之人,也有个二三十万人之多。

  算算时间,从风中残烛般的些许余党发展到几乎席卷整个青州,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这一切,都是在三人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情。

  在刺史焦和装模作样的剿灭下,黄巾的实力已经发展壮大到不可遏制,官军与之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再稍微假以时日,举州沦陷并非是危言耸听。

  而更可怕的还在后面——在黄巾的疯狂蹂躏下,青州几乎没有余裕正经组织粮食生产。

  也就是说,一旦往年的存粮吃光,便会多出数百万无粮可吃的饥民!翻遍史书也找不到这等规模的饥民潮!到时候别说是青州一地,便是整个河北都要成为人间炼狱!

  想到那种场景,便是刘关张这种心如铁石之人,也忍不住不寒而栗,想要在一切不可挽回之前做点什么。

  “哪怕是让头猪来当这个青州刺史,都不会让战事糜烂得如此迅猛”,张飞坐下来愤愤不平道:“至少猪不会起到反作用,实在不行还可以杀了充军粮。”

  “翼德此言差矣”,关羽不失时机地吐槽道:“猪能像焦使君一样整日与客人对坐清谈吗?”

  三人食则同器,寝则同床,相处起来自然不会像唱戏那样一板一眼,苦大仇深。不过大哥是个沉默少言的性子,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二弟三弟充当捧哏和逗哏的角色。

  “眼下说这些也是无用,焦和固然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刘备缓缓开口,“可事已至此,难道让几百万无辜的青州百姓遭受无妄之灾吗?”

  大哥发话,关羽和张飞都闭上了嘴,一个专心看手里的《春秋》,另一个则是一口接一口地喝著闷酒,只听得帐外狂风怒号。

  众人自从军以来,先从校尉邹靖,后从都尉毌丘毅,遇到的不说是英雄豪杰,至少也是行伍出身,打起仗来颇具章法,谁料摊上了焦和这种虫豸。

  三兄弟对“名士”这个群体的印象分低到了谷底——一个个牛皮吹得震天响,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据说焦和正在与客人清谈”,刘备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终于睁开眼睛,“等晚些我再去求见。”

  这话多半还是安慰两个兄弟,想进焦刺史的门,没有个正经的士族出身的话,连想都不要想。而且非得是名扬天下的人物才能得到他正眼相待。

  像刘玄德这样的出身,说刻薄一点,在焦和眼里就是随处可见的小喽啰而已,不值得跟他浪费时间。

  换成早些年初出茅庐的刘备,大概率是不会留在焦和麾下受这种鸟气的——好歹也是白手起家,在涿郡混成一方社会大哥的人物,虽然面上威严沉稳,心中却是实实在在的养著三分恶气。

  几年前担任安喜县尉的时候,前去拜访督邮却不得相见,与这次受到同样的轻视,他可是大步闯入,解开自己的印绶挂在督邮脖子上,将那厮绑在树上捆起来狠狠地抽了两百鞭子之后潇洒离去。

  若只是又遇到了废物上司,大不了再来一次弃官不做就是,反正如今世道纷乱,有手下这群早年聚拢的弟兄在,天下哪里都可以去得,不愁没地方建功立业。

  只是眼下青州这副情景,著实让人不忍离去。

  “清谈清谈,清甚鸟谈”,张飞听到这个词就来气,“国事就坏在这帮大言不惭之辈手上!”

  作为副使,徐嘉树坐在下首位上,他旁若无人地打了个哈欠,一双手趁机不安份的伸向了身旁另一位副使.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他的手被准确地打落下来,然后对著吕大小姐嬉皮笑脸,不出意料地招来一个鄙视的白眼。

  没办法。

  徐嘉树朝上首的孙资和焦和瞄了一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太无聊了,只能犯贱玩。

  话说到底是谁在喜欢清谈这种事情啊?

  原本还对所谓的名士风流抱有某种幻想的徐嘉树如此吐槽道。

  一般认为,清谈脱胎于清议,原本是选官任人时采取的一种考核标准。简单来说,就是候选人交际圈对其的社会评价,这个评价越好,得到征辟察举的概率就越高。

  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参与清议的,评价者实际上要用名声和信誉作为担保,确保自己的话是有分量的,所以非得是头面人物不可参与清议。

  最开始的评判标准还是很清晰的,所谓“经明行修”,就是看道德看学问,若是候选人评价不错,就会得到“风谣”和“题目”,类似于称号,可以装备的。

  什么“关西夫子”、“五经无双”、“云中白鹤”之类的

  而经过党锢之祸后,清议便转变为清谈——官都没得做了,作为选官基础的清议也就失去了实际作用,变成了类似于小圈子八卦或者讨论奇思妙想的活动。

  打个比方,就是从任职公示变成了论坛吹水。

  比如汉末著名版宠祢衡就曾经怒喷荀彧是个小白脸,赵融活脱脱大胃王;孔融还发表过“孩子只是在母亲肚子里待几天,出了娘胎就和母亲没什么关系”这种惊世骇俗的言论。

  到魏晋风气再收紧,清谈就彻底脱实向虚,走向玄学讨论了。

  不过若是焦和与孙资真的在聊士林八卦也就算了,徐嘉树还能听著打发时间,可偏偏这个书呆子一本正经地聊什么《尚书》、《周易》,这就是纯纯的浪费时间了。

  坐分主客,辩分通难,和孙资交流了半天《周易》考据之后,焦和总算是心满意足——在青州打了一整年的(败)仗,好久没有这么畅快地聊过天了。

  这里多是些粗俗武人,哪里比得上太学出身的士人看著顺眼。

  他端起茶,装模做样的吹了两口,总算是开口问起了正事,“不知天使来此有何贵干?”

  “来找使君借一个人”,孙资忙敛容答道:“望使君不要吝惜英才,让晚辈空手而归。”

  在他看来,连卢公都赞不绝口,这位叫刘玄德的人物一定不简单,说不定要费一番口舌才能横刀夺爱,所以才耐著性子陪这位刺史大人扯了这么久的闲淡。

  “哦?”,焦和愣了一下,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也没觉得有谁看著像个人物——还有英才?

  我咋不知道。

  “呃”,他试探性地问道,“不知天使想要借哪位英才?”

  “刘备刘玄德,乃是卢子干卢公的高足,正任高唐令”,孙资俯身向前,小声道:“实在也不是晚辈要借,实在是卢公想念弟子,没有别的办法”

  总之先扯卢植的虎皮用一下,毕竟人家当老师的想念弟子了,你该不会不给卢公这个面子吧?

  “刘玄德”

  焦和嘴里念叨著这个陌生的名字,确定没有印象之后才放下心来,“既然是卢公开口,自然没有不应允的道理,我这就派人去叫他过来见见天使。”

  少顷,刘备缓缓走进了大厅中。

  进门前他长出一口气,提醒自己要控制住脾气,不能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这可是一州刺史,不是小小的督邮可比,就算是看在青州数百万黎庶的面子上,也不能任性胡来。

  进门的一瞬间,刘备就感受到一个好奇的目光向自己投过来。

  这其实也正常——自从成年之后,他便是习惯了他人惊讶的目光。

  毕竟不是谁都有“垂手下膝,顾自见其耳”的天赋,加上七尺五寸的身高,在人群中可谓鹤立鸡群,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这就是传说中的刘皇叔?

  徐嘉树左看右看,得出了一个结论:这身高这臂展,下赛季你去防詹姆斯

  咳咳,开玩笑开玩笑

  刘备虽然进了门,焦和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继续和孙资谈笑,弄得他有些尴尬,一双长臂不知道放哪里才好——总不能放膝盖上吧?

  看著名留青史的汉昭烈站著如喽啰,徐嘉树于心不忍,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轻声喊道:“玄德兄,来这里坐。”

  虽然不知道这个仪表堂堂的汉子是谁,刘备依然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世界上总是隔岸观火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看他坐在客位,想必也是个什么名士,没想到居然还是个礼贤下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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