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有一个恋爱模拟器 第202节
虽然跟唐瑁不熟,但这位堂兄的性格在族中可谓无人不知,若是被他知道自己窝藏了小柔,耽误了他复兴家族的大计,到时候指不定要怎么兴师问罪呢。
惹不起惹不起。
闻言,唐柔站起来,狠狠地摇了摇头,“那可不行,我既然离家,见识到了天地之大,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回去当一个高门贵妇的。”
“高门贵妇不好吗?”,唐菡疑惑地问道:“我自嫁给你姑父之后,没有哪天过的是不顺心的。”
这话倒是真的,别说荀彧那个温润君子的性子,哪怕真发生了什么小矛盾,看到荀文若的那张脸,她的心情也就好了,根本不用人哄。
唐柔一下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像是被什么密不透风的东西堵住了,就像回家的第一天,父亲迫不及待要她改嫁的时候那样。
那并不是悲伤,而是绝望。
比起彼此仇恨和恐惧,人与人之间互相理解这种事,听上去就像是梦话,无论对方是亲生父亲,是情同姐妹的姑姑,还是陌生人,似乎都没什么区别。
她突然站起来,保持著愤怒的姿势,眼泪不知何时滴落。
唐菡被侄女小兽一样的姿态吓住了——小柔自幼读书明理,从未有过失礼的举动,若非如此,自家堂兄也不至于将赌注全下在女儿身上。
“哎呀哎呀”,她忙上前帮忙擦泪,“姑姑知道了,小柔先坐下,把你们的事情说给我听,若是非他不可,我便与你想想办法。”
不远处的族学之中,荀彧结束授课,和戏志才相对而坐。
“以文若之才,躲在家中做一个夫子,实在是可惜了”,戏志才看似随意道:“为族中孩童开蒙,如何比得上为天下开太平?”
“志才以为是我想来的?”,荀彧给自己倒了杯水,没好气地答道:“族中规矩,不教书就要去种地,若不是夫人有喜,这差事还未必轮得到我。”
“竟有此事!”,戏志才来了兴致,微微俯身问道:“却不知这是族中哪位长辈定下的规矩?”
“休要再提”,荀彧摆摆手,“当初慈明公海滨隐居,自耕自读,世人传为美谈,族中晚辈争相效仿,这事也就成了定例。况且族中孩童众多,开蒙一事总不好假外人之手。”
闻言,戏志才不失时机地送上一记马屁:“难怪荀氏代有俊才出世!”
“行了!”,荀彧白了他一眼,“你和那徐子茂去而复返,想来没安什么好心,有话直说便是。”
“好”,戏志才正襟危坐,敛容道:“欲请文若出山耳!”
“呃”,空气中安静了片刻,戏志才忍不住苦笑,“文若就不惊讶?”
“有什么好惊讶的,之前韩文节来了不知多少次,听得我都倦了”,荀彧一边把第一遍茶水倒掉,一边淡淡道:“我的志向志才你是知道的,若是没什么特殊的理由,还是请回吧。”
说罢,给好友递上一杯茶。
“且不说当初一起出仕的那些同僚,就算是寒微如我,如今也投身这乱世之中”,戏志才轻嘬一口,“文若,你当真一点都不著急吗?”
荀彧面色不改,沉吟良久,方才悠悠答道:“再说吧。”
戏志才又坐了一会儿,大致摸清楚了荀彧的心思——自成亲以来他便到处宦游,弃官之后难得有时间陪陪家人,如今更是眼看要当父亲了,至少等到长子出生,他才会考虑出仕的事情。
也就是说,这是家事,突破口在嫂子那里。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将招待的茶水一饮而尽,起身告辞。
几天后。
“荀文若果真答应出仕了?”
听到唐姬的话,徐嘉树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这就搞定了?
颍川士族外加刘关张,这种爽局就算放到起点也显得有些过分,甚至水不了多少字数就要平推完毕,准备开西域地图或者大航海时代了。
“骗你干嘛?”,唐柔虽然听著像是在邀功,底气却有些不足。
“答应了什么样的条件都无妨”,徐嘉树倒是很大度,只要能猛刷技能经验,什么团长政委的,商量著来呗,哪怕后期随了荀彧的意,来个大政奉还也不是不行。
“没有!”,唐柔几乎是瞬间大声地否定,然后转过身去,一溜烟跑回自己房中。
没有就没有,跑什么呀?
徐嘉树还愣在原地,只见她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伸手递出一纸书信。
“姑父说如何夺取邺城他已有良策,就写在里面”,唐柔喘著气嘱咐道:“卢公下次相召之日,便是动手之时!”
说完,喘著大气跑开。
“慢点.别弄岔气了”,徐嘉树对著空气挥手,只觉得好笑,“帮了这么大的忙,怎么还不好意思见我似的.”
突然,他的眼前出现一行字。
【唐姬自称已经怀有身孕,非徐子茂不嫁,以此说服荀彧出手,定下夺取邺城之策。】
第228章 假戏真做
【初平二年春,卢植按照寿终正寝,按照荀彧的计策,你与刘备为其筹备盛大的葬礼,并放出传闻称,卢植死前下令嘱咐刘备,若邺城不可守,可迎袁绍入城。
【别驾沮授疑心有诈,暗中令张郃所部全副武装,并遣人打探颍川士族反应,但见荀彧在家中整理薰香,收拾书籍,以为袁绍果真将至,遂降低防备。】
【葬礼当日,邺城士人豪绅皆至,队列行至漳水北岸,千余颍川士卒杀出,手持利刃,凡里通袁绍之人,皆投河示众,初春水寒,生者十不存一。】
【荀彧入城,颍川士族从者甚众,纷纷把持府中职位,唯沮授任别驾如故。】
风萧萧,倒春寒无孔不入,路上行人把手里的袖子攥紧,不让风从外面钻进来,商贩站在街道两边强打起精神叫卖各自的货物。
原本随著盘踞洹水的颜良部被肃清,袁绍的势力彻底退出魏郡,漳水岸边再次船来船往,邺城这个南北枢纽之地也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繁忙光景。
漳水北岸发生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城内很是混乱了一段时间。但不管上面的人再怎么互相残杀,普通人也还是要继续生活,尤其是在颍川士族的强势介入下,邺城内的波澜很快归于平静。
卖薰香的小贩微眯著眼,百无聊赖地站在街边晒太阳。
冀州战事一起,兜里有些余钱的小豪族和士人纷纷著手招揽流民囤积粮食自保,所谓备战备荒,给家中女眷的开支被迫缩减许多,连带著他这一行也随之萧条了不少。
若不是手里压了不少的存货舍不得抛弃,只怕早就另觅去处了。
“公子,许久不见,真是想煞我了!”,蒙胧中见到一个逆光的熟悉身影,他赶紧上前殷勤招呼,将贵客引进店内,“西域和交趾来的好货都给您留著呢!”
这位公子虽然不住在城内,可论起出手阔绰却是无人能及,更难得的是贵贱不挑,每次来都如同进货一般,而且用的极快,属实是少见的大金主了。
鼻子翕动,闻到初春的寒风中忽的带著一股暖香,又忍不住赞道:“公子的香配得高明,每次来光顾之后,我这小店都有人来问这薰香的配方!”
可惜这位公子虽然外表低调随和,却不难看出内心的疏离淡漠,只是泛泛之交,他也不敢打听人家的香到底是怎么配的,留香效果这么持久。
真是暴殄天物,如果让他来卖,早就发财了.
“冬日里闲来无事,聊以自娱罢了”,荀彧和煦一笑,指著一些暂时关门的铺面道:“来时见街上杂乱无章,还以为袁本初的兵打进来了呢。”
虽然住在城外庄园,可邺城里不知多少人时刻关注著这位“王佐之才”的一举一动,为了保持低调,直到大局已定,他才得出空来观察一下这座在河北宛如明珠一般的城市。
“要真是袁本初打来就好了,这样才有别家的公子小姐来照顾生意不是?”,小贩摆摆手,一副日子过不下去的样子,谄媚陪笑道:“漳水死了那么多人,城内铺面争抢的厉害,哪家都冒出一堆远房亲戚出来要分一杯羹,所以才这么乱呢。”
“漳水那件事,我也有所耳闻”,荀彧明知故问:“这么多贵人被杀,他们的家族难道就这样忍气吞声了不成?”
“据说是卢公遗计,借此除掉勾结袁本初的细作,敢出头就是找死”,小贩环顾一周,见店中并无第三人,这才啧啧称奇道:“到底是注定名留青史的人物,便是自己的死也能做出一番谋划.”
原本卢植在邺城民众的风评一般,毕竟是空降领导,时间紧任务重,确实没什么空搞民生,不过此事过后,便又是一个反转了,人们喜欢传颂这样的故事。
闻言,荀彧不置可否,“那袁本初比起卢使君又如何?”
“我只是个卖薰香的,哪里敢妄议国家大事”,小贩随口道:“想来那袁本初应该也是很有本事的,不然公子们也不会各个提起他都心向往之,不过他的人被一网打尽,怕是没机会染指邺城了。”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街边突然出现的荀彧吸引了许多少妇的目光——他白净儒雅,举止脱俗,年纪二十八九,初具熟男气度的同时却并不显老,堪称全年龄段通杀。
不少颜狗看到他的瞬间,心中生出突然想买点薰香的想法,一双腿不由自主地拐弯走进店里,又闻到荀彧身上传来的暖香,胆子大一点的,已经围著他开始问东问西了。
路过的徐嘉树空洞地瞟了一眼这个热闹的店面,没有看到被困在脂粉堆里的荀彧,自顾自地回家去了。
许多记忆在他的脑海里盘旋,称之为阴魂不散则有些不恰当,更像是粗粝而不断升腾的雾气,带著肉眼可见的颗粒感,不断地彼此碰撞。
比如卢植死前曾经单独见过他和刘备,三人短暂地交谈了一会儿。
当时老爷子的气色很不错,窗外的阳光斜射进来,给这张沟壑纵横的脸平添几分红润气色。
“玄德”,他用一只手半倚著,用唠家常一般语气说道:“老师当初只是碍于你与德然,伯圭一起千里迢迢而来,又是幽州同乡,这才勉强收你为徒,你可有怨言?”
徐嘉树扭头一看,刘备果然已经哭得涕泗横流,伏在病榻前,“学生愚钝,侥幸忝入老师门墙,哪里还敢有怨言?”
“哭什么”,老爷子摆摆手,觉得晦气,“当初看不上你,乃是因为侠以武犯禁,只能逞一时之快耳,如今你已经能独当一面,自然另当别论。”
不等弟子回话,老爷子笑著说出一句大逆不道之言,“玄德任侠之风,有类高祖,侠之大者,近乎仁德。”
刘备显然没想到老师对自己的评价如此之高,一时间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才好,而一旁的徐嘉树却颇觉玩味——汉高祖自然是当之无愧的侠客天子,而刘备的人生轨迹与先祖如此相似,得到的评价却是“近乎”。
虽然很接近,但毕竟不是。
和天生的政治动物刘邦比起来,刘备人格魅力不输先祖,可政治素养上却差著十万八千里,容易被情绪左右决策,而这一缺点卢植并不明说,而是隐晦地点他喜欢逞一时之快。
毕竟是仗著裙带关系飞速提拔的,刘备此前都在基层为官,见识不深,难免束手束脚,老爷子是怕伤了他的自信心。
卢植鼓励完刘备,又对徐嘉树招了招手。
徐嘉树没想到居然还有自己的事情,把头也凑了过去,只听老爷子轻声道:“老夫观你行事随心所欲,无所羁绊,如此英才,却沉溺于老庄之道,实为可惜。”
这误会可就大了,仿真中行事随心所欲不是再正常不过嘛?
徐嘉树满心想著荀彧的计谋,便点了点头,摆出一副聆听教导的样子。
“老夫一生蹉跎,也常觉人生如梦”,堪称“立功、立德、立言”圆满的卢子干微眯著眼睛,“可老夫从未有过遁世之念,子茂可知为何?”
老爷子清明的眸子看向徐子茂,“因为这样最轻松,不用束手束脚瞻前顾后,觉得什么是对的那就大胆去做,管他是不是一场梦,死后自然得见分晓。”
“可若是事与愿违呢?”
徐嘉树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自幼便是个自由散漫的性子——踢球是老爹的爱好,上学是得过且过,就连进编制也只是随大流而为之,而来到这个时代后,自由散漫的性子不仅是没有改过来,甚至有了仿真器的缘故,反而是更加肆意了。
并不说徐嘉树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而是当一个卢植这般奔波大半辈子,立下赫赫功绩的人说他在沉溺于老庄之道的时候,有些不服气是难免的。
老爷子躺下来,不知道是回答他的问题还是对自己轻声道:“那就随它去吧。”
后面荀彧的安排中,为了不让对方生疑,刘备必须时刻与他们待在一起,以弟子的身份主持葬礼,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关张自然要随侍左右,于是杀人的活就顺理成章地落到了徐嘉树的身上。
坦白讲,就算是证据确凿的叛徒奸细,但看著他们挣扎、放弃,最后成为一具具毫无生机的浮尸,依然是一件让人皱眉的事情。
不知何时,满腹心事的徐嘉树已经走到了家中。
“你回来啦.”
前几个字欢快,后面几个字又开始迟疑了。
一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唐柔那张纠结的小脸——漳水的游泳大赛城里无人不知,徐子茂又离开了好几天,终于看到他回家,自然没办法无动于衷,可问题是,她心虚啊!
姑父荀文若痛快地答应出山,也没提什么苛刻的条件,无非就是要一些州郡的职位,用以拉拢颍川其他士人,这原也是应有之义,不算过分。
想来他已经到了而立之年,身负“王佐之才”的偌大名声,早就有心施展一番抱负,这次出手帮著自家亲戚夺下一州治所,算是顺水推舟。
四舍五入,条件约等于没有,但唐柔这边却为难了——话都已经放出去了,十个月之后去哪里生一个大胖小子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