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有一个恋爱模拟器 第44节
接下来要闻闻味道,再好好看看他的脸,这些上次都没来得及做呢。
还好一个人进来了,差点出事——这个念头在徐嘉树脑海里一闪而过。
感受到鼻息里进出的幽香,本来想著赶时间的徐嘉树怎么也没有力气推开。
是悲酥清风,一定是传说中的悲酥清风!
不幸中招的他闭上眼睛只能任由长公主施为——爱放火放火吧,就算世界马上要毁灭,我现在也不想动。
可惜刘营很快就完事儿了,徐嘉树睁开眼,又是要收拾细软跑路的现实。
虽然认识万年公主真容的人不多,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给刘营戴上了面纱。
嗯.就算遮住了脸,眉眼还是太引人注意了。
身段也.
就这样不断的加布料,最后把刘营裹成了一个粽子,徐嘉树才停了下来。
差不多了,反正现在是隆冬时节,穿多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徐子茂”
觉得身上穿了床被子的刘营委屈巴巴地看向罪魁祸首。
讲道理,不管是谁面对美少女这样正义的眼神审判,都会毫不犹豫地认罪赴死的。
但是徐嘉树除外,他是个莫得感情的机器。
“尽量别出声。”,他叮嘱道,“或者只跟我小声地说话。”
因为声音也很可爱,有被发现的可能。
为了刘营的安全,自己可算是操碎了心。
“好!”
长公主殿下的心情突然就好了不少,眼神法庭宣布徐子茂的处罚从斩立决改为看表现缓期执行,或者不执行。
门外众人等了很久,才发现徐嘉树领著一只粽子出门。
好大的粽子!
这是应急食物?(woc,原!)
到了这里,该接的人也就接得差不多了,徐嘉树掏出怀中的留任名单,时间有限,肯定是来不及全部通知郎官任命的。
只选一个人的话,那就是蒋济。
即使徐嘉树一般不怎么玩《三国志》的后期剧本,也对此人有所印象,智力政治双高,也是个堪用的人才,这种人顺手留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其实如果他对于三国的了解不仅仅停留在游戏和小说的话,就应该知道蒋济可不仅仅是【堪用】能形容的。
在曹魏的众多文臣中,陈寿对他的评价是:程昱、郭嘉、董昭、刘晔、蒋济才策谋略,世之奇士,虽清治德业,殊于荀攸,而筹画所料,是其伦也。
不仅精于出谋划策,还主持修建了“讨虏渠”作为运送征吴物资的运河要道,可谓是一个军政全才。
但是问题在于,怎么在一团乱麻的局势中找到蒋济。
“徐子茂”,大粽子.我是说刘营凑到耳边,小声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耳朵酥酥麻麻的.
徐嘉树干脆把这个问题抛了出来。
“此人是子茂的部下?”,甘宁开口问道。
“不是”
“是你的相识?”,蔡琰接著问道。
“也不是”
“那找他干嘛?”两人一起问道。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哦,自己一个小小郎官,操心起别的郎官干嘛?
徐嘉树想了想,把这份名单贴在城门旁边,这么显眼的地方,若是有心人,自然会看到的。
已经不是朝廷号令天下的时候了,有其他想法的大有人在,郭图不就托关系开溜了吗?
还是那句话,尊重他人命运。
不过说起相识,蔡琰突然想起来,孙资还在隔壁的太学呢。
迁都的消息是从南宫一点一点向外传播的,处于外城的太学现在还不一定知道。
她这一提醒,徐嘉树便带人去隔壁把孙资接过来。
不料听到这个消息后,孙资飞也似的回到太学生宿舍,一点自己的物品都没拿,只是尽力通知了同窗们。
与孙资交好的十几名太学生选择跟著他一起逃跑,这些尚未加冠的年轻人都是寒门士子,家里没有父辈荫庇,靠著读书的本事被州郡推荐入学,便抱团取暖。
以孙资为首,大多是足球队的成员,与徐嘉树还有过一段短暂的师生之缘。
按此时的风俗观念,这些学生才是徐嘉树可以放心培养的自己人,如果不是蔡琰的提醒,差点就要忘记了。
最终,这支队伍从出发时,徐嘉树和甘宁领头的十几个壮汉,变成包含读书人、社团分子、粽子、尚书郎的复杂成分。
不断有公卿的车驾从内城驶出城门,沿著淆函古道向西前行,身后的雒阳已经逐渐冒起浓烟,木头和石块在灼烤下寸寸龟裂,直到明火显现,张开深红的大口,吞噬东都的一切。
第64章 天涯路
徐嘉树掀开马车帘子的一线,扭头看向西沉的落日。
道路两边的沟壑里不时能看到散落的尸体,那些发白的,腐烂的,和蠕动著的肉芽都在隆冬余晖的掩盖下变得隐晦起来。
洛阳到长安之间这长长的四百里路没有埋葬任何人,倒下的人将永远留在这里,没有墓碑,没有仪式,没人记得。
一条望不到头的长队沿著狭窄的崤函古道从雒阳向长安缓慢地行进,正是不久前火烧洛阳的董卓军和被强迫迁徙的民众。
民众们携老扶幼,仅剩的财富暴露在群狼环伺之下,什么东西被看上了当即就被抢走。
不时有人尝试逃跑,不一会便被西凉骑士抓回来当众处决,貌美的妇人强行被掳走,再不见踪迹。
几代人以来,羌乱,黄巾,匈奴和鲜卑就轮流给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带来死亡和别离,如今只不过轮到雒阳了而已。
哀鸿遍野,却无人敢高声痛哭。
西凉军人人在甲胄外套著几层绫罗绸缎,手里还拎著装满劫掠而来财物的包裹,有马的骑士便用马驮著财物,自己下马步行。
董相国自己的财物装了满满几百辆大车,和皇家用具混在一起慢悠悠赶路,隔一段时间就要累坏一匹上好的挽马。
徐嘉树一行人与蔡府离得不远,很有默契地保持速度的一致,好让彼此有个照应。
“将军!”,蔡琰拉著徐嘉树的袖子,把他的目光拉回马车里,少女催促道:“该你了,不要想耍赖!”
无所谓,我会认输。
看著这盘已经烂掉的棋,徐嘉树长叹一声,“你赢了。”
“好耶!”
蔡琰兴奋地振臂一呼,浑身是劲地重摆棋盘,一边还不忘嘲讽:“我看徐尚书这棋下得也就比蔡侍中好一点了。”
你这话说得就很没有竞技精神了。
惨遭击败的徐嘉树还想理论一番,身后的刘营迫不及待地推开他,“到我了到我了。”
“徐子茂,我帮伱报仇!”
长公主殿下撸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是两位最强骑手的巅峰对决。
马车就这么大,装不下太多人,蔡邕年纪大了,思维跟不上小年轻,下了几把就表示不好玩,而甘宁棋路过于直来直往,下不过还经常生气,可谓棋品败坏,都被剥夺了参赛资格。
只有徐嘉树具备丰富的放水经验,经常能恰到好处地营造出棋差一著的局面,故忝列第三名。
一二名则是眼下正在决战的两人了,排名不分先后。
徐嘉树这样做是希望用这个游戏让她们忘掉外面的生离死别。
这些都是别人的错,她们至少有不被影响的权利。
眼见双方的厮杀正入佳境,徐嘉树放心地出去透透气。
“你干嘛去?”身后的蔡琰嘟囔著问道。
“去采风。”徐嘉树敷衍道,转身把帘子拉了下来,四周又回到了熟悉的地狱。
人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大,几天的时间,徐嘉树就从一个鸡都没杀过的现代社会小科员变得可以对道旁的尸骨坦然视之,甚至闻久了,连恶臭味都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董卓的迁都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灾难,可在这个世界末日一般的年代里,其实也算不了什么,甚至只是一个前菜。
在一个王朝走到生命周期尽头之时,一切天灾和人祸山崩一般倒向苦难的人民的结果,不是简单笔墨可以描述的。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余一,念之断人肠。”徐嘉树不禁喃喃道。
荥阳,汴水。
棕色的战马奔跑中飞溅出一条鲜红的血液,块状的结实肌肉因吃痛而痉挛,痛苦让它无视了鞭子的命令,在疾速奔跑的途中失去了平衡,猛然一甩,把背上的主人甩了出去。
曹操狠狠摔了一下,袍子被摩擦力扯开,飞出去几块布片,铠甲上粘上了一层泥土,没有披甲的地方则漏出血红色的真皮层,血珠流下,划出一道红色痕迹。
他有些耳鸣,战场上震天的喊杀声穿过了耳膜,像是直接在他的脑子里响起来,让他发晕,发虚,站不太稳。
他的周围,数不清的人影面对著他跑来,又经过他而去,对了,曹操想起来了,自己的命令是全军冲锋,怎么这些人在往后撤退呢?
不,不能溃逃,对面是骑兵,要是溃了,所有人就全要死在这里。
他高高举起佩剑,用尽全力地喊出了自己心里的声音:
“有进无退,夺回洛阳”
但是无人在意这个矮小男人举著剑在喊什么,这些从已吾县招募的所谓兵勇不久前还是活不下去的农夫,现在他们只想顺著人潮逃跑,只要在这场生死竞赛中胜出,不,只要和身后的人保持距离,死神和自己之间就隔著一层纱。
耳鸣的曹操拼尽全力喊出的声音,只有自己听到了。
他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地面对溃退的人流,或许某个慌不择路的人会把这个军官装束的矮小男人撞倒,然后踩死在地上,或许徐荣帐下的某个骑士在驰骋中随手一刀把他砍成两段,曹操在这一刻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等待死神追上自己。
直到他被一双手抱起来。
是堂弟曹洪。
“大兄,上马!”曹洪抱起脱力的曹操,把他以一个可笑的姿势推上了自己的战马,然后奋力挥鞭,胯下战马发出一声悲鸣,飞快地越过了溃兵,还撞倒了几个来不及闪躲的倒霉蛋,在被浪潮淹没之前,逃出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