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皇帝父亲会读心 第363节
虽说被知识糊住了四年脑子,但他到底不是个善茬儿,在阴谋诡计这方面,他算是点亮了灵窍。
对于白非鱼的话,魏钰当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的。
毕竟,这叫白非鱼带着薛向松一起看各种杂书,还是他当初交代的任务呢。
魏钰笑道:“自然,时机已至,我当然要来同你们说咱们的大业了。”
哈?大业?!
薛向松不动声色着,目光更游移了。
闻言,白非鱼嘴角笑意渐起,“敢问殿下,不知我等何时出发?”
魏钰:“三月内。”
白非鱼满意颔首,“是,在下明白了。”
两人一问一答,叫被蒙在鼓里的薛向松毫无头绪。
虽然困惑不已,但他也知道自己身份,明白他与贤王交情无几,信任不多,所以也不轻言,只默默在后面听着看着。
可魏钰是那种厚此薄彼的人吗?
薛向松可是他钦定的造反大才,是开疆拓土路上集外交集基建集招兵买马的一员大将啊!
他当然不会冷落对方的。
魏钰目光移开,笑眯眯看向薛向松,“阔别许久,薛教主想必快要不记得我了吧?”
薛向松连忙低头行礼,“殿下实在折煞小人了,殿下面前,小人怎敢称为教主,殿下英姿,小人未有一日敢忘。”
这小嘴功夫还是不减当年啊。
魏钰摸摸下巴,过去笑着将人扶起来,“哎呀,好了好了,何须如此多礼,说来咱们也是自己人了,你比我年长,干脆我就叫你薛兄,你称我为殿下,咱们各论各的,私下里,不必拘礼。”
薛向松是会察觉到对方态度的。
魏钰态度一松,他也不拘着,顺着魏钰的话就往下应了。
总站着不像话,魏钰招呼两人坐下。
坐下后,魏钰先看了眼左右两侧的人。
白非鱼是知情的,不必说,要搞定的只有薛向松。
于是魏钰看向了薛向松,笑眯眯道:“薛兄与非鱼一道看了这么久的书,想必心中定有不少疑虑吧?”
知道关键点来了,薛向松微笑颔首,“不瞒殿下,小人心中却有疑虑,小人不明白,为何小人会要看那般多的杂书,甚至连白兄弟也在其中。”
魏钰未答,只是看着他问了一个问题,“薛兄这几年可看过报纸?可曾知道朝廷要派人出海的事?”
一瞬间,这个问题叫薛向松脑子突然开了窍。
像是蒙住双眼的面纱被掀开,薛向松将这几年所有的前因后果都给串联了起来。
他明白了!
他明白自己为何会被贤王久置不理,却还要看那般多杂书的原因了!
第507章 一颗心分成八瓣
开窍了的人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薛向松猜到了贤王要他做什么后,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他问魏钰,“殿下之意,可是要派小人出海?”
魏钰笑看着他,不答反问,“难道你不想吗?”
薛向松呼吸一滞。
出海?他如何不想出海呢!
薛向松本就是个与此世道格格不入的人,他有一身与世不容的反骨,专干一些旁人避之不及的事。
旁人眼中危机重重的出海,在他看来,却是能让他大展宏图的绝佳机会!
薛向松应道:“殿下既给了小人出海的机会,那小人自会抓住,绝不让殿下失望。”
魏钰:“出海事关重大,我大皇兄与二皇兄先后都将带着船队远行,一个沿着陆地南下,一个向东寻找新的陆地,若我叫你北上,越过西岐,前顺着陆地一直走,去找新的地盘,你可愿意?”
北上,比西岐还远。
这个是比往南或往东要更危险的方向,毕竟世人皆知越往北越是苦寒,但究竟极北之地是什么样子,却无人能知晓。
薛向松思索片刻,还是应了。
他笑道:“殿下既早已看中小人,那小人若不应下,岂不辜负了殿下信任?何为极北之地,小人也甚想知道。”
“好。”
魏钰抚掌,赞扬道:“你有胆量应下,这就说明我当初没看错人!等到出海,你尽管带着船队去,只要找到无主之地了,我也不管你如何做,是否能在那地上建起第二个福音教,只要你能打点好那地,我必予你外交大使的称号!”
外交大使什么的,薛向松没听过。
他也不在乎。
名头而已,只要能得了关键人物的心,他还愁名利钱财?
反正孤家寡人的,自己活得痛快了就行。
薛向松顺从地应了。
“是,小人必定不负殿下所托。”
半搞定薛向松后,魏钰又去同他看好的“监督员”白非鱼讲小话了。
拉着白非鱼到一边,魏钰问他,“跟人一道学这么久了,如何,能搞得定他吗?”
白非鱼微笑,“搞得定与否,难道殿下还会换人不成?”
啊,这当然不会了。
魏钰笑眯眯安抚他,“非鱼呀,我这不是更相信你,所以才将这监督薛向松的重任交给你的嘛,不然你就看这学四年杂书的任务,除了你这种天之骄子、不世神童,其他还有谁能做到的!”
“路修函亦可。”
魏钰:……
这都多少年前的六元及第了,他咋还提!
“那人家路修函是走科举路子的未来重臣嘛,他又没像你一样,对名利不屑一顾的,若是你当初跟他一道科考,这六元及第的位置指不定是谁呢。”
魏钰苦口婆心劝他,“在我心中,这路修函是比不得非鱼你的,如此重任,只有你能完成了,其他人看着薛向松,我是真放心不下啊。”
白非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半晌没说话。
魏钰:“之前不都说好了嘛,咱们君臣二人未来要携手共造盛世,我将一片真心托付给非鱼你,你可莫要叫我失望啊。”
贤王殿下的双眼在布灵布灵眨着,里面装了满满的诚意。
这要换个人来,指不定都得被这腔真情给熏迷糊了,偏对面站的是白非鱼。
“呵,殿下你,当真信任之人良多呢。”
白非鱼没忍住轻笑一声,半点没掩饰话中的揶揄之意。
被贴脸嘲讽了,魏钰也不心虚,直接摸着胸口叹气。
“谁说不是呢,这天下良才难寻,每瞧见一个可用之人,我就忍不住交付出信任,辜不辜负我也就罢,就盼着他们能真正为民做点事就好。”
白非鱼盯着他看起来。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人是好是坏,那都是没定性的,于民有用就行!”
魏钰摸着胸口最后感慨,“哎,说到底我这心啊,还是不够用。”
还有无数良才都没有在他心上挂名呢!
所以良才们自己就不能主动点跑过来自荐,让他也感受一把心尖尖上都挂着人的感觉嘛?!
白非鱼沉默转身。
眼看这家伙要走,魏钰连忙打住,“诶别走啊,你还没给我回个准话呢。”
白非鱼不想跟这个一颗心分成八瓣的人纠缠,头也没回直接扔了句。
“天色不早了,草民要温书了。”
魏钰龇牙。
好嘛,答应了就答应了呗,说的这么赶客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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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快过去,去岁八皇子是何时去的幽州收羊毛,今年就是何时回的京都。
这羊毛一年能剪两次,四五月,九十月的时候各一次。
八皇子十月中旬的时候回了京都,一回来就冲着魏钰大吐苦水。
“太可恨了!那阿契戎简直就是狼子野心,别的部落要卖羊毛关他们什么事?自己不卖也就罢,居然还不要旁的部落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都不知道我回来时,他们有多过分……”
贤王府上,好不容易有点空闲时间窝在榻上玩平板的魏钰被八皇子一屁股挤了下去。
八皇子大刀阔斧地坐在榻上,一边搁那儿口若悬河,一边将桌子拍的啪啪响。
魏钰小媳妇儿地蜷在角落里,欲言又止,满目忧伤。
他就今儿这么一天的休息时间啊。
咋的就这么巧被他八哥给卡上了?!
八皇子可没注意他那么多,他在幽州憋了一肚子话没人说,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不跟他九弟统统把那些憋屈事说一遍,八皇子才不会罢嘴呢。
“……有个小部落都与我们谈好了,要卖羊毛,结果收货前一天,那阿契戎就半道把人部落的羊毛给截了,还愣是伪造成是哈莫罕做的!要不是边关的卫将军明察秋毫,还真就被对方给糊弄过去了!”
提到此事八皇子就气得拍桌子,“九弟你说,这阿契戎是不是脑子有病?抢羊毛?亏他们做得出来,他们抢了羊毛有何用!自己又不是没有,再说这就算要抢,也该抢我们给那小部落的银钱才对,真是抢都不会抢,蠢笨如牛!”
魏钰瞅了他一眼。
牛?
别了吧,这牛还是挺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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