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隐相 第162节
“雄英,你要学会识人,一个小小的八品提举之子,又懂个什么?”
“比你懂得多!”朱雄英吼道。
此时,在吕氏怀中的朱允炆,看着其朝着自己的娘亲喊。
不由得也生气道:“没……没礼貌!”
朱雄英登时站起身来。
“我揍你!”
……
杏花巷。
苏贵渊这段日子,人逢喜事精神爽,虽然累是累了点。
但这段时日的忙碌,终于有眉目了。
如今,除夕之夜后,他这个八品提举走出去,甚至要比一些五品官员还要显赫。
甚至,连之前得罪胡相的事迹,也似乎被人遗忘,路上遇到同僚,对方的欣喜讨好之意,还要比之前更甚。
官场上的人没有傻子,都能看清楚,随着第一条通往西番的五个钱庄落定,大明宝钞的新钞出现,再普及民间之后。
恐怕就是宝钞提举司的重组!
真到了这时候,苏贵渊现在身上穿的绿袍,不仅要换颜色,还要换一种飞禽!
然而……
“闲儿还没回来?“
此时此刻的苏贵渊,看着面前的吴秀,听着耳边的消息,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茫然和惊慌之中。
他甚至久久无法回神。
脑海里闪过了千丝万缕的想法,最终,却只能化作苦叹。
“闲儿,还是太善良了!”
“现在怎么办?”吴秀虽然不是官场之人,但她细心一想,也能相同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这万事最不能参与的,就是皇室纠葛,别人躲还来不及,闲儿怎么这么……”吴秀说着,又转念想到自家之前的境况,“怕还是因为你的事情。”
苏贵渊早就想到此事。“我算是明白了,那日的因,今日的果!”
“现在不是你悟佛的时候。”
吴秀急道:“太子妃危在旦夕,但闲儿也没什么医术啊,怕是年关之前,在家里捣鼓那些瓶瓶罐罐的事情。”
“可这孩子怎么也不想想,他要是出了事,我可怎么活……”
苏贵渊也越发头痛。
但他还是道:“没事的,肯定没事的!”
“闲儿既然敢去做,就一定有把握,倒是明天的朝会。”
苏贵渊现在是八品官,没有到六品,甚至没办法参与朝会。
但他几乎可以想到,随着消息传出去,朝堂上那么多嘴,如果太子妃真的出事。
恐怕整个朝堂,为了让陛下息怒。
到时候闲儿这个不通医术的,却闯入其中,怕要被百官第一时间抓住,充当盾牌!
“我这就写奏疏……”
此刻,苏贵渊仿佛也想到了什么,很快进入书房。
吴秀不知道他要敢什么,还在担心。
苏贵渊见此连忙道:“放心,苏家磕磕绊绊,我们这三口之家,终于要飞黄腾达了,怎么可能倒在这前夜?”
“为父就豁出去,替我儿闯一闯……”
“这奉天大殿!”
想到这里。
苏贵渊神色紧绷,第一时间,就在奏疏上写下八字。
【恭贺陛下,新钞已成!】
第106章 单挑四方!
翌日、奉天殿。
洪武十一年开衙的前几天,基本上都是为接下来一年,做出谋划。
然而此次,在简单的朝会之后。
事情就瞬间来到了百官最为关注的事情上——太子妃!
“陛下,有关最近宫城之事,臣斗胆,有一事必须在这殿内提及……”
这一次当先开口的,并非是侍御史涂节。
而是左御史大夫陈宁!
太子妃之事虽是皇家事,但更是涉及社稷的大事。
御史虽然风闻奏事,但一个六品的侍御史还不够资格参与到太子妃身上。
相反……
而若是弹劾,就需要其上场。
此次,身为御史台最高长官的陈宁,当先开口,也足以认为百官对此事的看重!
今日本就是为此而来,诸臣没有任何铺垫,朱元璋自然也早有猜测。
他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就看向下方,“说!”
陈宁道:“太子妃之事,已经长达半月有余,太医院诸多御医也有诊治。此虽为皇家之事,但其为后宫长媳,也是未来的天下之母!”
“其凤体安康与否,也事关我大明未来的江山社稷,臣身为御史大夫,替陛下监察天下,此事事关重大。”
“臣可否请最近为太子妃诊治的御医,如实为百官告知病情?若真危及,应即可寻求天下良医,为其诊治。”
“倘若……”
说到这里,其抬起头,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的太子。
这段日子,以往温和从容的太子殿下,也变得焦急而暴躁,詹事府一应事务也已停止,众臣皆知为何。
左御史大夫陈宁谈及此事,无异于揭开其伤疤,但天家无私事,百官也是照章办事。
“倘若太子妃有个万一,那国朝也应立刻多做准备,并且选任新的……新的太子妃!”
刹那间,朱标的视线猛地朝其看去。
但陈宁怡然不惧,他一心为国,此是公心,太子会理解。
果然,朱标收回视线,依旧一言不发。
朱元璋眼神淡漠,单手放在龙椅上,手指下意识的摩挲。
今日来到奉天大殿的官员,倒是比以往的多了一些。
他虽然下令,在京六品以上的官员都必须参与朝会。但凡事总有例外,比如年龄超限、或者生病、丁忧等等意外情况都不用上朝。
但今天,连大本堂的几个老先生都特意来了。
他虽然猜测到今天会发生什么,但看到那几位身影,说实话,还真是有些意外。
当然,这几日为太子妃诊治的太医,也来了。
“既然人都已经到了,那也说说吧。”
朱元璋挥了挥手,百官有百官的打算,他自己也有自己的打算。
说话间,众臣当先转身,看向那几位太医。
田敬尘当先一步站了出来,他们三人昨日从东宫出去之后,就一直等着召见,但看样子,太子妃的病体最后应该是稳定了。但这些都无妨,因为今日太医院又有太医被召见。
这段日子太子妃的身体便是这样,看似会稳定一段时间,但冷不丁在哪个夜里,就会加重。
一直往复,现在已经是“风中烛火”。而昨夜,那苏闲小儿不通医理,恐怕又是加重了太子妃的病情。
想到这里,田敬尘便无奈一叹,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完整说出。
“实不相瞒,经过我等诊治,太子妃的病体虽然得以稳定,若是平常时候,想必定然会慢慢痊愈!”
“可好巧不巧,太子妃刚刚诞下皇孙,正是身体最虚弱之时,病邪便趁虚而入,纵然吾等,也只能保住生机……至于最后,唉!”
其叹了一口气,旋即语气又变得悔恨。
“可就算如此,若说太子妃还有一线生机,也说得通。我等医术浅薄,但民间也有大才,古医书中也有类似病例。我等本来想着,回去之后就翻阅先贤遗书,最后定然能诊治太子妃。”
“可无奈……恰在这时,那大本堂的苏闲竟然蛊惑长孙!”
田敬尘越说越是苦恼,越是焦急,“其为陛下所言之麒麟子,也怪我等心急,在其说出于梦中得到高人指点,有一秘方能诊治太子妃后,吾等虽有阻拦,但意志不坚!”
“到最后,却酿成了大祸!”
啊?
伴随着其话音落下,众臣仿佛是第一次听到。
闻言一个个露出荒诞之色,旋即怒问道:
“田御医,你的意思是……那个不过六岁,不对,今年算是七岁的小儿,一点医理不通,药草不明,五行不分,就敢拿着秘方去诊治太子妃?”
田御医无奈点头,“是我等的错!”
“放肆!”
“荒诞!”
“大胆……”
这一刻,不知多少人怒喝出声。
一应文官似乎觉得滑天下之大稽,而一应武将则是怒火熊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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