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隐相 第231节
苏贵渊带着苏闲往西安门走去。
到了偏僻的路上后,苏贵渊这才问道:“什么人?”
“淘金手!”
苏贵渊脚步停顿,“怎么还有?阴魂不散。”
但他很快恢复正常,“接下来怎么办?”
虽然在疑问,但这句话说出来时,却非常果断,苏贵渊显然心中早有准备,只是在听取苏闲的意见。
“他们要印版。”苏闲违心道:“幸亏只是要印版,不过爹,你真给他们了?”
“还能怎么办?天大地大,我儿最大,这些要钱不要命的玩意,”苏贵渊说着,忽然冷笑一声:“不过,就怕他们有命拿,没命花。”
父子两个对此,似乎都有一些默契。
而苏闲则再度问道:“可你到底把钞镜院的印版给了他们,钞镜院那边,要是被人发现。”
苏贵渊摇头道:“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看着父亲虽然如此说,但脸上还是有些焦急的样子,苏闲有心想要提醒,最后还是忍住了。
只能继续说道:“我这几天也多做一些准备,正巧,格物院新的议题也有了。”
苏贵渊想到之前的盐引论,不由得眼皮狂跳。
“闲儿,为父觉得,这个时候咱们还是先低调一些。”
他提醒道:“你说的没错,的确要做准备,但这事和你没关系。”
“放心,接下来,为父会给家里请一些好手,此后绝对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而印版之事,但愿陛下知道的晚一些,也但愿暂时没有人发现这些事。”
“这些铜制印版,我虽然握着钥匙,但监钞司的提举,也有钥匙。虽然其是为父下辖臣子,但却是吏部派过来的……”
苏贵渊念叨着,也似乎在给自己理清思绪。
然而他说着说着,似乎发现自己说多了,闲儿会担心。
于是再道:“不过闲儿你放心,此事,天塌不下来!”
“为父只要动作快,最后大不了脱掉这一身衣服,赋闲在家罢了。”
看着苏贵渊如此庄重的态度。
苏闲只能违心点头。
而很快,宫城大门尽在眼前。
苏闲刚才,其实就是从这里出来的,结果现在又要装模作样的进去,他无奈道一叹。
而苏贵渊还以为儿子是在担心。
不由得继续道:“进去吧……放心!最近正是发行新钞之际,没人注意到这里。”
苏闲点了点头,正好朝着里面走去。
同时。
他心里也在谋划。
放长线钓大鱼的事情,得继续等。
但是!
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不用等了。
正巧,老朱如此倔强,那就得用事实来说话了。
民收民解。
苏闲不由得想到朱雄英。
天下万物,相生相克。
能克制朱元璋的,某种程度上,可就这一位。
“看来……还是得迂回啊!”
一边想着,他也加快脚步,朝着大本堂而去……
第146章 又来忽悠咱大孙了
“院使,您来了?”
钞镜院,苏贵渊和以往一样来到这里,他维持着和以前一样的微笑。
和众人打过招呼之后,他随便找了个人问道:“昨夜在这里值夜的是……”
“哦,是钱运司的金景仑金大使。”
钞镜院改制后,四个司各设七品提举,有的是从工部调来的,也有的是从吏部调来。
其余的大使、副使,别的衙门有的连个官职都没有,但钞镜院却按照八品来算。
“金景仑?”
苏贵渊想着昨夜,自己来到钞镜院后,被对方询问的样子,后者到底看清楚了自己拿的东西没有?
“他人呢?”
“值夜之后一早就回去了。”被苏贵渊询问的人,正是以前宝钞提举司的旧人,宝钞提举司经历过多次清洗,现在能留下的,怎么说也算苏贵渊的嫡系。
“对了院使。”对方似乎想到什么轻声说道:“你昨夜是来了钞镜院吗?”
闻言,苏贵渊一愣,“你怎么知道?”
“就是金大使说的啊,我们一早来的时候,他还说苏院使真的心系宝钞,最近这段时间如此忙碌也就罢了,好不容易回去,结果还得来。”
苏贵渊心中一沉,表面却回道:“临时想起来有一些事情所以来看看。”
“苏院使还是保重身体啊,精细活都做完了,现在也就是钱运司运往各个钱庄,等待着发行就好了。”
苏贵渊点了点头,随即无意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不想任何细节上出现纰漏,行了,你退下吧。”
等到后者离开后,苏贵渊才回到自己的办公点。
靠在椅子上,闭起眼睛,双手交叉,手指却有意无意的摩挲着。
别人知道他昨夜来没关系。
但丢的新钞印版,此事却必须解决。
否则……
正想着,苏贵渊忽然睁开眼睛,站起身,朝着外面大步走去。
……
中书省。
宋慎敲击了几下门后,这才快步进入,“丞相,这是今日的消息。”
刚刚下朝的胡惟庸,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知晓后,这才想起什么:“你祖父年事已老,本该在京城享福,可惜,却屡次提起科举之事,引得陛下不喜,这次离开非是本相之意啊。”
他似乎是在给这位七品的中书舍人解释。
宋慎果然受宠若惊,“丞相,卑职从来未怪过丞相,祖父离开,他自己说是有大愿!”
“什么大愿,只是和格物争执,输了而已。”
胡惟庸状似无意的说着,后者果然一愣。
而他也趁此机会,看着最近京城的消息。
“对了,格物院近期,应该要发第二期的格物日报了吧?”
“是!”
“你昨天去送你爷爷,是不是看到皇长孙还有徐家、常家子纷纷跟着一起去了格物院?”
宋慎点头。
“幼时玩伴就是如此,偏偏陛下又太过宠爱长孙,以至于长孙也沉浸格物,如此下去,国朝……唉!”
胡惟庸似乎操碎了心。
宋慎也连忙道:“祖父之前说,格物是奇技淫巧,但盐引论之后他又换了心思……”
说到这里,他连忙闭嘴,显然想起了胡相最近,最愤恨有关盐引论的事情。
胡惟庸果然没说话,只是看着手中的消息,忽然,他表情一动道:“苏贵渊昨夜赶在宵禁前,匆匆去了钞镜院又离开?”
这些信息,都是中书省散落在各方的眼睛,将各个衙门的大小事务全都搜罗。
自从胡惟庸掌管中书省后,便开始筛查各类奏疏,但凡是对自己不利的,纷纷压下,从不让陛下得知。
只是这种方法到底不能暴露,所以他便先发制人,先搞清楚其它衙门的风向。
而钞镜院无疑,便是他最为关注的点。
当然,他搞的这些东西,到底不如陛下的亲军都尉府。
对方可是将朝中,三品以上的实权大员,盯得滴水不漏。
甚至还有给大臣送家丁的举动。
索性,这些都只是针对一些武将,而对文臣,到底是隐秘许多。
只要在家里,不去和一些官员私下聚会,便不会引其关注。
“昨日他那儿子去假惺惺的送别恩师,又和一众纨绔回格物院玩乐。”
“他那么急做什么?难不成是钞镜院出了事?”
当了好些年丞相,胡惟庸对一些事情极其敏感。
这信息上的“匆匆”,“宵禁之前来了又走”,让他极为好奇,隐隐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事情……
只是这上面的信息既然没有,那就是无事。
可无事,他又为何如此焦急?
本相最喜探究他人私事!可惜刚好宵禁,那时候应该没什么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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