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隐相 第50节
“你可真别被人给忽悠了!”
正如父亲所说。
他现在虽然荣升中书省,但宝钞提举司却是个新衙门,那位胡相他想见都见不到。
应该是搭不上话的。
况且,胡惟庸案最快,也要三年时间。
但是……
这职责可是迫在眉睫啊。
原本苏闲还担忧未来的胡惟庸案,还有最少有三年时间缓着来。
他可以多想想办法,起码这成长性词条“童言无忌”,还有以后每年说不定还有新的词条,就能解决这些麻烦。
但是……
万万没想到,危险就在眼前!
超发货币!
特别是不按照朝廷的流程来,到时候若是随便信了什么人,乃至是那位陛下的授意。
那就是小尾巴!
真要到时候被追究起来……
嘶!
怪不得宝钞提举司,正提举只是个正八品职位。
不会真是随手可丢,丢了还能换的厕纸吧?
看着苏闲如此郑重的模样。
苏贵渊也不由得再次点头,“放心,此案之后,为父已经晓得轻重!”
“倒是你……最近也要收收心,读读书。”
“为父在官场,是去给你铺路的。”
眼看着父亲答应。
苏闲想到上学,又不由得头疼道:
“你确定吗?之前我记得你也这么说过,还说你在国子学有人……结果不还是在家里?”
“你现在这么确定,万一到时候真去了国子学,别人一脚把我蹬回来……”
“哈!”苏贵渊尴尬的笑了笑。
旋即豪迈摆手,骄傲自信。
人逢喜事精神爽,苏贵渊现在何止是精神爽。
“今时不同往日。”
“为父甚至不用开口……他们就求我儿去国子学!”
第38章 局
翌日,已经是天明。
枯树发新芽,青翠碧绿。
苏闲蹲在树下,用杨柳枝蘸取点粗盐水刷牙。
他起来的晚,等到刷牙的时候。
苏贵渊已经吃完饭出了门。
“今日为父把事情敲定一下,闲儿你最近也准备去国子学,以后要早起,不然去了国子学,是要被先生打板子的。”
苏贵渊临出门告诫道。
随即便趁着朝阳还没出来,就朝着宫城那边走去。
没过多久,已经是中书省。
苏贵渊整理了一下衣袍,想到早起来的路上,不少人看到自己,也纷纷笑着打招呼。
这在以往,是绝对没有的事情。
一时间,自信更多。
通报过后,他就等着,今日他是要继续拜见胡相的。
虽然儿子告诫了。
但中书省的规矩就在这里,胡相这一关总是要过的。
一边想着。
忽然,人未到声先至。
“苏兄!哈哈哈,苏兄还真是勤勉,本以为苏兄回去要休息几日的。”
听到声音,他也是赶紧站了起来。
“下官拜见张舍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观策径直拉住手,给人一股亲切感。
“胡相是否空闲,下官来拜见……”苏贵渊想起正事。
谁知,张观策却是面带歉意。
“唉!真是太不巧了,你是不知道啊,空印案之后的许多烂摊子,胡相如今要忙着处理啊,户部、各地布政使司,人员选拔,各地公务,这可太忙了!”
张观策先是摇头,旋即又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另一位丞相,从来又不管事。”
“往日里啊,以至于这外面人都说……”张观策朝着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一片赤诚真心。
“是当朝圣上亲自……将这大明的日和月,放在那胡相的肩头上挑着!”
苏贵渊心中一抖,他平常在户部检校,其实管的都是极其细致繁复的账本。
连京城官场的中下层都接触不到,只知道胡相权柄很重,深得陛下信任。
当今另一位汪丞相,几乎不管事的……
现在看来,所言非虚!
这胡相,他就更要拜见了。
“既然如此,那我明日再来……”
苏贵渊坚信,只要有赤诚真心,就一定可以见到这位为大明殚精竭虑,深受陛下信任的胡相。
届时,他也要学一下胡相的为国为民,如此才能在官场上走的长远。
一边想着。
苏贵渊这才告退,“下官还要去宝钞提举司的各局各库熟悉公务,就不叨扰了。”
张观策含笑起身,“我送苏兄。”
……
一直到苏贵渊离去。
张观策这才返回前堂,看了一眼苏贵渊坐的位置后,他轻轻一笑。
旋即来到侧厅。
“看见了吧。”
里面,早就站着一个带着笑意,微微躬身的中年人。
“想要拜见丞相,不提前去丞相私邸送拜帖,直接来公堂见?丞相日理万机,平日里不知道多少三四品以上的大员等着来见。”
“他一介八品,岂是他想见就能见的?”
“哼!果然如传言,往好听点是不通人情练达,说坏点那不就是呆板迂腐,死脑筋吗。”
后者徐徐开口,声音夹杂着讥讽。
张观策倒是表情不变,面色古井无波。
很奇怪,他对苏贵渊笑容满面。
真正面对这自己人,却是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其还是想办事的,起码听说他曾为子嗣去国子学之事,就到处拜访,想要走门路嘛。”
另一人笑了笑道:“嘿嘿,听说苏贵渊昨日恰巧遇到那博士郭翰文,之前苏贵渊就求过几次,现在那郭翰文肯定答应了。”
“哼!哪有什么恰巧,到底是一步登天,一个五品的博士何等清贵,也要结交苏贵渊?他配吗?”张观策冷笑一声。
“还不是想攀胡相……”旁者连忙笑着。
宰相面前的官,那可是不分品级的。
论起来,这中书舍人才从七品,自己升职后就是六品,不还是点头哈腰的在其面前献媚?
“不过,伱这一去户部,宝钞提举司那边倒的确没人了。”
“说起来,户部斩了那么多官,空了那么多位置,你也是本事,顺利高升了。”
张观策盯着后者。
后者赶紧低头,“哪里是我的本事,还不是仰仗丞相?”
“不能陪伴在丞相面前,不能聆听丞相教诲,这哪是高升啊?这是暗降啊!”旁者连忙哭诉,“您可要告诉丞相,我可是日日夜夜想守着丞相的,奈何……奈何这户部实在缺人!”
“行了!”
张观策挥了挥手,“你临走前,派人给那苏贵渊交接好,下个月,丞相可是亲口吩咐了,五百万贯的印钞,一张都不能少……”
“是!”其赶紧点头。
“另外……”张观策斜眼看着他,“在户部待一年,外放三四年,再回来时你最少就是那侍郎,再过几年,熬个尚书。甚至进入中书省为宰辅,就连丞相也要仰仗你啊。”
“不……”那人吓得惊恐不已,正要说话。
却见张观策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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