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兵80万,皇帝逼我交兵权? 第10节
作为两军主将,指引骑兵冲锋的单箭头,陈怀安和常成虎二人也于阵前毫无悬念的相遇。
陈怀安手持方天画戟,骑着身披金甲的黄骠马疾驰而来,一点寒芒惊现,随后枪出如龙以秋风扫落叶之势狠劈常成虎。
面对世人眼中废物世子陈怀安的雷霆一击,马背上的常成虎大惊失色,却也只得硬着头皮举起马槊出枪抵挡。
锵!
一声脆响,石破天惊。
那是陈怀安手上的方天画戟和常成虎手上的马槊剧烈的撞击到一起所发出的金属撞击声。
就这一下,常成虎只觉得有千斤之力从天而降震得他虎口裂开,剧痛噬心,双手再也握不住那细长的槊杆。
这杆跟随他征战十余载,于马背上挑落敌军主将不下百人的马槊也应声飞落,不知所踪。
还不等常成虎唏嘘感慨喘息片刻,化身战神的陈怀安再度挥舞手中的方天画戟直挺挺的刺向常成虎。
这一戟,仿佛汇聚了天地间全部的力量。
见状,常成虎心头咯噔一声,却也根本来不及拔出环首刀抵挡,只得无奈暗道今天怕是要栽在陈怀安的手上了,随后认命似的闭上了双眼。
眼瞳中最后倒映出的画面,是那刺向自己宛如秋霜的锋利戟刃。
然而,常成虎想象中戟刃刺穿铠甲扎进身体的冰冷刺痛感却并未出现。
反倒是他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捶了一下,直接给他捶飞起来了一般。
轰!
下一刻,常成虎跌落马背轰然倒地。
胸膛剧烈的震动和肋骨被砸断的痛感分明在告诉他,刚才是真的被什么东西狠狠捶了一下。
常成虎强忍着剧痛睁开眼一看,骑在黄骠马背上的陈怀安单臂握着方天画戟,正对着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随后,戟尖霸气一指:“取贼军大纛!”
“谨遵王命!”
身披银甲手持陌刀贴身护卫陈怀安的龙城十八骑随即领命,策马挥刀杀向象征云麾军主将所在的大旗。
此时,依旧有二百余名云麾军骑兵在混战中护卫着大纛。
但这些亲兵在刚才已经亲眼目睹了主将常成虎被陈怀安不费吹灰之力的挑落马下。
若非后者故意手下留情,想必此刻他们的主将常成虎早已经成了戟刃下的亡魂。
主将都被挑落马下,士兵又哪里还有士气而言?
面对银甲武士龙城十八骑的夺旗行为,军心涣散的云麾军骑兵早已失去抵抗的勇气,只剩下扛着大纛盲目的狼狈逃窜。
见状,龙城十八骑当即变阵为倒三角的进攻阵型。
顺势将手中的陌刀向后伸展开,刀刃向外,刀脊向内,犹如狼入羊群那般紧紧咬住护卫云麾军大纛狼狈逃窜的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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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上一群,刀锋掠过,人马俱碎,继续策马向前。
再追上一群,刀锋再度掠过,又是一片人马俱碎。
跌落马背的云麾军先锋部队统兵主将常成虎心如死灰,眼睁睁看着龙城十八骑对自己麾下护旗亲兵的单方面收割而束手无策。
直到,最后那名扛着大纛的亲兵被一名银甲武士连人带马一刀劈成两半。
随后而至的另一名银甲武士顺势一刀将象征着云麾军主将的大旗一刀斩断,瘫在地上的常成虎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主将落马,帅旗被夺,这让本就是劳师远袭的云麾军溃兵瞬间做鸟兽散。
偌大的战场上只剩下无主的战马和重伤的士兵在独自哀嚎,仰天悲鸣。
陈怀安骑着黄骠马来到奄奄一息的常成虎面前,举起方天画戟的戟尖挑起败军之将常成虎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陈怀安,成王败寇,今天落在你手上我常成虎认栽,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常成虎倒也硬气,强撑着爬起来站在陈怀安面前,抬头仰视这这位世人眼中的废物,一字一句的说道:
“但我不服,若非是本将军大意轻敌,手下的云麾军又是劳师远袭的话,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哈哈!
陈怀安放声大笑,嗤之以鼻道:“常成虎啊常成虎,本王发现你们云麾军不愧是一丘之貉,从上到下都只剩死鸭子嘴硬了,吴奉先如此,你也如此!”
“你在本王手上连一个回合都坚持不住,还敢在此大放厥词?”
顿了顿,陈怀安霸气十足的继续说道:“也罢,本王今天暂且先留你一条狗命,回去给你的主子吴青云带个话——”
“告诉他,二十年前,我爹在三军阵前一百军棍打得他一个月下不了床,
二十年后,本王三军阵前夺他帅旗照样轻而易举如探囊取物,他的十万云麾军在本王眼里,也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罢了!”
说着,陈怀安一挥手,命令道:“来人啊,把吴奉先的狗头拿给常将军!”
轰隆!
下一刻,就有破虏军的骑兵将一颗白布裹着的脑袋扔到了常成虎的面前。
陈怀安笑道:“常成虎,你刚才不是问本王把吴奉先弄哪儿去了吗?现在本王就把你的少将军还给你!”
说完,陈怀安头也不回的策马离去,却不是班师回城,而是率领龙城铁骑直奔城北而去。
常成虎失魂落魄的望着消失在战场上的破虏军骑兵,然后发疯似的将那颗用带血的白布裹着的脑袋,从地上捧起来小心翼翼的将白布拨开。
“啊——”
“少将军!”
常成虎惨叫一声,拨开白布后露出来的赫然是死不瞑目的云麾军少将军吴奉先的首级。
第12章 丧子之痛,怒发冲冠
“报——”
“紧急军情,陈怀安率龙城破虏军余部举兵谋反!
三千余破虏军骑兵与前军云州突骑一部激战据北川,后逃窜至龙山大营闭营不出,前军主将梁二虎将军请大将军速速定夺!”
傍晚时分,一道紧急军情由云麾军传令兵快马加鞭送抵至大军行军途中,第一时间呈送到西北总兵虎威大将军吴青云的手上。
“哦?”
闻此消息,吴青云那张奇丑无比的脸上毫无波澜,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倒是他身边的另一位云麾军副将周武阳颇有兴致的问了一句:“破虏军骑兵领兵之人,可是龙城守军参将庞先楚?”
传令兵喘着粗气回道:“禀将军,破虏军骑兵领兵之人并非龙城守军参将庞先楚,而是晋王世子陈怀安!”
“什么?”
传令兵的回答,令骑在马背上的副将周武阳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的再次问道:
“你确定破虏军骑兵领兵之人是陈怀安那个废物?”
传令兵肯定的回答道:“禀将军,千真万确,前军主将梁二虎将军看得清清楚楚,破虏军骑兵领兵之人确为晋王世子陈怀安。”
这一下,就连正闲庭信步策马向前的吴青云都感到有些意外了。
随后,吴青云挥了挥手上的马鞭,吩咐道:“传令下去,命前军主将梁二虎率部包围龙山大营,一个人一匹马都不能放过去;”
“其余云麾军各部加快行军速度,于据北川一带安营扎寨!”
“得令!”
传令兵当即领命,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副将周武阳这才策马凑到吴青云的身边,一脸不屑的说道:
“大将军,万万没想到啊,陈怀安这个废物竟然敢领兵上阵,就他那副娘们儿一样弱不禁风的小身板也敢披甲上马,简直是令末将眼界大开啊!”
哈哈!
说完,周武阳还不忘放肆的大笑一番,言语神情间毫不吝啬对陈怀安的鄙夷。
吴青云也觉得陈怀安领兵上阵一事像个笑话,但作为西北总兵他所考虑的却是更深层次的东西。
众所周知,在晋王陈破虏被剥夺兵权后,龙城守军参将庞先楚无疑是这最后八千破虏军中最能打的将领。
世子陈怀安给人一贯的印象却是羸弱无刚不堪大用。
即便晋王余孽狗急跳墙举兵谋反,又为何放着最能打的武将庞先楚不用,而是由世人眼中废物一样的世子陈怀安领兵上阵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再加上到现在都还没有接到云麾军先锋部队的消息,更是让他心生疑虑。
吴青云当即面色凝重的问道:“武阳,奉先和先锋部队上一次向中军大帐汇报军情是什么时候?”
“啊?”
周武阳先是一愣,随后脱口而出道:“禀大将军,是今日午时,少将军差人来报,先锋队已于据北川安营扎寨,少将军携常副将统兵一万赴龙城探查军情。”
吴青云眉头一皱,道:“不好,我儿奉先恐遭不测!”
“大将军,你说什么?”
周武阳被吴青云的话吓了一大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说道:“大将军,这,这不可能吧?”
“少将军自幼习武,勇冠三军,又有久经沙场的常副将统领一万精兵陪同压阵,废物陈怀安和区区八千破虏军余孽又怎能伤及少将军分毫?”
听他这么一说,吴青云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几分,脑海中仔细一琢磨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当然了,什么少将军自幼习武,勇冠三军那是马屁话。
自己生的儿子几斤几两吴青云心里还是有数的,自幼习武不假,勇冠三军就是瞎扯淡了。
但与之随行的副将常成虎的本领,吴青云还是信得过的。
虽说在两军阵前常成虎不一定能将破虏军中最能打的庞先楚挑落马下,但以常成虎的身手想要在庞先楚的手下护吴奉先的周全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旁的副将周武阳察言观色,很快便察觉到大将军吴奉先的担忧所在,急忙开口宽慰道:“大将军,依末将看您是多虑了!”
“大将军您要往好的方面想,少将军暂时没能腾出功夫与中军大帐取得联系,说不定是正在率领先锋队斩杀破虏军余孽而腾不开身呢?”
“您想想,刚刚传令兵来报,陈怀安率三千余破虏军骑兵与我前军云州突骑激战据北川,很显然是想率部出城突围啊,说白了就是陈怀安和破虏军余孽正忙着逃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