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我成了赵佶 第88节
站在龙船甲板之上的赵吉,听着汴河滔滔水声,眺望江南的方向,胸中豪气万千,他手指南方,下令道:“起航南巡!”
传令官立即传旨,各船之上的传令者挥舞着手中的小旗,打着旗语,传达了赵官家“起航南巡”的圣旨……
船队扬帆起航,配之樯橹辅摇,船队很快驶离出了东京汴梁城南的汴河码头。
船队顺着汴河一字排开,浩浩荡荡地向南驶去……
赵吉站在甲板之上,凭栏看着汴河的波涛,望着眼前船队那遮天蔽日的船帆,感怀颇多,不禁高声诵出唐朝诗人皮日休的《汴河怀古》:
“尽道隋亡为此河,
至今千里赖通波。
若无水殿龙舟事,
共禹论功不较多!”
……
其实,赵吉并不太担心乘船南下会遇到什么危险,主要是两日前,他已经任命宦官谭稹为江浙宣抚制置使,率京城的禁军精锐万余人,从这条水路出发南下了。如果沿途水路有水匪,应该早已被谭稹率军剿灭掉,或是望着军船早就逃得不知所踪了。
赵吉的这队大船,行得不算太快,一来,不能超过起到开路先锋作用的谭稹所部的船队,二来,放慢了航行速度,也是在等着后继的童贯所部西北军精锐的南下。
…………
七日后……
留在东京汴梁城内监国的太子赵桓,得到了东南的军情奏报——今年十月,方腊在睦州青溪县率众起义,自号“圣公”,攻占州县,烧官府、杀官吏,掠夺金帛子女,诱逼良民加入义军,已经聚众数万余,还设置官吏将帅,与朝廷官府对抗,多次打败前去围剿的官军,东南震动,东南各州县岌岌可危……
当太子赵桓接到方腊起义的奏报后,他的心情无比复杂!
“父皇已经离京七日了,应该巡幸至东南了吧?”
太子赵桓自言着,他的情绪变化得很快,先忧、再窃喜、最后是恐慌无比……
……
而此时,赵吉的御驾和三千余人的卫队,已经平安地进驻到了扬州城。当然,赵吉此行南下的目的地,并非是这座隋炀帝曾经到访过,看琼花的杨州。
赵吉南下的目的地,却是如今因方腊起义变得岌岌可危的杭州城。
赵吉打算在这扬州城内,带领三千余人的卫队,作短暂的一天修整。
正坐在扬州府衙内的赵吉,得到大宦官梁师成来报:
“官家,这个事儿,可巧了!
之前,在京城时,官家不是下旨调李纲回京吗?”
赵吉点了点头。
梁师成附掌陪着笑,低眉顺眼地向赵官家报喜道:
“今日,官家的御驾进入扬州城时,李纲也行至扬州。
他听闻到了官家进入了扬州府衙,
此时,李纲他便来到府衙前,言说要拜见官家。
老奴特来奏报官家。
请问官家,是否召见李纲呢?”
第134章 群臣对答
第一百三十三章:海上之盟应速废,赵良嗣当处凌迟!
当远在京城的太子赵桓,接到东南府衙上报的关于方腊起义的军报后,他心情无比复杂!
“父皇已经离京七日了,此时,应该巡幸到了东南吧?”
太子赵桓心里嘀咕着,他的情绪变化得很快:从忧到愁、再从突然的窃喜,到最后恐慌无比……
赵桓想着父皇为何偏偏去东南巡视时,东南的方腊就起义了,还闹得那么大,父皇去东南巡幸会安全吗?
另一方面,赵桓也有一丝妄想,若父皇在方腊起义的东南巡视,万一遇险后,那么本太子就不用再监国了,而是……
想到这里,赵桓冷汗直流,以他那懦弱的性格,没有勇气敢继续妄想下去了。
转而,赵桓在心底,暗暗自责起来:吾不仁不孝啊……
太子赵桓召集来太宰余深等诸位辅政的大臣,商议着东南方腊起义的奏报……
赵桓问道:“父皇此番巡幸东南,恰逢方腊起义,父皇是否会有危险……”
老谋深算的余深,心中无比佩服着如今心性大变的赵官家,为何会那般有先见之明“御驾亲征东南”呢?
太子赵桓声音颤抖地询道:“列位相公,父皇此去东南,正逢乱贼方腊起事,东南震动。为保父皇万无一失,可否从京城禁军中再调些精兵,南下去保护父皇呢?”
太宰余深出列,阻止道:“老臣余深启奏太子,增兵东南保护官家之策,万万不可行之。”
赵桓疑惑地问道:“为何不可行之?”
太宰余深顿首道:“未得圣谕,太子私自调兵,会令赵官家猜忌太子‘意欲何为?’!”
“啊?!”太子赵桓吓得惊呼一声,冷汗直流,眼眶里泪珠打着圈儿,他意识到了余深所言是很有道理的。也多亏太宰余深进谏劝阻,否则自己将酿成滔天大错。
…………
此时,在扬州府衙大堂内的赵吉,听到大宦官梁师成来通禀,说十几天前下诏要召回京城的李纲,正好从南剑州沙县回京城的途中行至扬州,已经在扬州府衙门前,欲求见官家。
赵吉道:“宣见。”
梁师成遵旨,小跑着出门,他身上的赘肉乱颤。
赵吉心中暗道:“李纲来求见朕,朕自然要召见一下的。朕要看看这位历史上抗金名臣的风采!”
不多时,梁师成引李纲,进入扬州府衙。
“臣李纲,叩拜官家。”李纲叩首道。
端坐着的赵吉,急忙道:“李爱卿平身,抬起头来。”
“臣李纲谢主隆恩。”李纲站起身来,抬起头来,目光灼灼,望向府衙高坐之上的赵官家。
赵吉看到李纲的双眼有神,其目光没有像常见的那些奸臣们看朕时那种闪躲不定。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若某人心虚时,其目光也是个游离不定,而这人若是心胸坦荡、正义凛然,其目光一定也会像是李纲这样敢于直视天子的。
赵吉打量了一下李纲的长相。
李纲身高中等,胖瘦适中,剑眉凤目,双眼炯炯有神,鼻梁笔直,鼻翼宽厚,口阔唇厚,八字胡,须髥垂胸。
赵吉心中暗叹,李纲生得好一副正气凛然的相貌。
赵吉看李纲的年岁,应该跟自己这副身体原主宋徽宗现在的年纪差不多,接近四十岁。
赵吉在心里推算了一下,李纲是公元1083年出生,那么,如今的宣和二年,李纲应该是三十七周岁了,正好比自己这副身体原主小了一岁。
赵吉问道:“伯纪,被诏回京,远从南剑州沙县而归,行至扬州,千里迢迢,一路辛苦了。赐坐。”
陪侍而立在赵官家身侧的梁师成,立即陪笑着搬过了椅子,送到笔直站立着的李纲身边。
李纲也不客气,连正眼都没有看一下给他搬过椅子的隐相梁师成,他只是对赵官家躬身抱拳谢礼道:
“臣李纲,谢主隆恩。”
说罢,李纲坐在了椅子之上,坐得端端正正,上身笔直,目视高高在上的赵官家,等待着赵官家的问话。
“呵呵!”梁师成讪讪一笑,他表面虽然表现出了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可是,他的心里很不太高兴。小小官职的李纲你居然连正眼都看咱家,朝堂之上有多少文武大员见到了咱家都是父礼见之。李纲你真是不知好歹。
与此同时,梁师成是真的看不懂赵官家了。一个小小的李刚,不过就是八年前的政和二年,他登了进士第嘛!
而且,李纲在京城当过的最高官职,无非就是在政和五年,其当过监察御史兼权殿中侍御史这种小官,不久即因其议论朝政过失,被罢去谏官职事,改任员外郎、迁起居郎。
梁师成微微地撇了一下嘴角,他回想到:在去年的宣和元年,京城闹了大水灾,李纲上疏说苍天预警,朝廷要注意内忧外患,被赵官家认为议论不合时宜,谪监南剑州沙县税务。该,真是活该!!
只是如今,不知道是赵官家犯了哪门子邪,非要将李纲这种小官,从剑南州沙县千里迢迢地召回京城,京城的进士及第者太多了,为何赵官家偏偏就如此重李纲呢?
如今,李纲这种小官,还被官家给了只有高官们才会偶尔享受到的【赐坐】待遇。
梁师成笑容如春风般和煦,其心里却暗生嫉妒,他揣测着官家在十余日前写密诏招李纲回京,以及如今在扬州巧遇后又如此厚待李纲,这其中,可能是因为李纲有个好爹的原故吧!
李纲的父亲名叫李夔,字斯和,神宗元丰三年进士,通晓军事,曾随吕惠卿抵御西夏来犯有功,官至龙图阁待制。如今七十四岁高龄的李斯和,任京西南路安抚使兼京西南路安抚使、知颍州。
梁师成心中感叹,可能是李纲有了个父亲原故,因此,如今看来是想用兵事的赵官家,故意要拉拢李纲了吧?
“唉!”梁师成在心中感叹,论拼爹,咱家还真的比不过李纲。
咱家只不过是苏东坡的遗腹子,自己的生母只是苏家的侍女,又被苏东坡转赠给了友人。自己出身低贱,生父苏轼过逝后仅一年又被打进了“元祐党人”连累了子孙数年……
如今,咱家虽然去了身上的势,但是,混得还算出人头地了。苏家的小苏学士,每遇手头拮据之时,来吾府上,用百贯钱以下不必告诉杂家,只管让官家取给小苏学士用就完了。
“梁大官,舟车劳顿了数日,退下休息吧。”赵吉看到梁师成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道:“朕与李爱卿谈些闲话,不必由梁大官在此劳神费力地侍候朕了。”
“呃?!”梁师成一惊,感觉赵官家才与李纲见过几次面啊,就这样厚彼薄此了吗?
不过,梁师成还是乖乖地跪伏叩谢,道:“老奴遵旨。官家想着老奴,令老奴感激涕零啊!”
梁师成还是一个有实力的演技派,说感激涕零,还真的挤出了几行热泪,鼻孔处还淌出了两条鼻涕。
赵吉看得有点恶心,一挥手示意梁师成快退下吧!
梁师成乖乖地退出了扬州府衙的大堂。
赵吉看到这府衙的大堂内,只有自己和李纲二人了,便对提前了五年被他这个穿越者下诣召回京的李纲,问道:
“李爱卿,可知朕先前,为何贬你出离京,远谪南剑州沙县只当了一个小小的税务监当吗?”
李纲不卑不亢,离椅躬身,道:“臣纲自知,皆因去年臣任【起居郎】时,上疏极论‘京城水灾,苍天预警,朝廷要注意内忧外患’。
去年,官家认为臣李纲之议论,不合时宜,故此贬谪臣李纲监南剑州沙县税务。”
赵吉微微一笑,毕竟李纲所言皆是实情。他又问道:
“李爱卿,那你可知道,如今朕又为何召你回京吗?”
李纲躬身,理直气壮地道:“臣猜测,官家通过一年以来大宋的内忧外患,已经知臣去年所言之正确。
故此,如今官家已幡然悔悟,已知不该将臣贬谪出京!”
“呃?!”赵吉听到忠臣李纲的话,总感觉话中带刺,让他这个本打算重用李纲的穿越者听起来非常地不舒服。
不过,赵吉为能得到一位主战派的抗金名臣,即便像李纲这种那把天聊死的忠良,也得用啊!
像已经处死的蔡京、高俅、王黼,还有暂时还活着的李邦彦等奸臣,倒是非常会说话,所说的话也令朕舒服,但是光听着令人舒服的话,能避免靖康之不耻的发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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