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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扶摇河山 第6节

  贾琮不管是愤怒还是哭闹,她都觉正常,可他却这当口对着自己笑。

  这妓子生的孽种是被打傻了,还是气疯了,贾琮那笑容看着干净的很,却让她心里有些发毛。

  这让王善保家的心里越发没着没落,觉得自己可是见鬼了,被一个孩子拿捏住心神,心里有些羞恼。

  现场的气氛变得压抑,身后的芷芍脸色有些发白,小手死死捏着衣角,一双明眸担忧的盯着贾琮。

  贾琮从身上取出一个钱袋,毫无表情的递给王善保家的:“这几日用去二钱银子买东西,剩下的都在这里。”

  王善保家的海松了口气,暗自冷笑,心里对贾琮越发鄙视,几句话就唬死这妓子养的,一个软骨子,还不乖乖交出银子。

  她也不嫌难看,当着贾琮的面,就数起钱袋里的银子,看是不是真少了二钱。

  她忙着低头数银子,没有看到贾琮虽面色平静,但眼中闪过一抹冰冷,带着刺骨的寒意。

  贾琮知道这钱他保不住,如果不顺当交出来,邢夫人自然会变出更多法子折辱他。

  她是他的嫡母,只是说帮孩子收着银子,没说要了去,大面上挑不出毛病。

  道理孝义摆在那里,宗法礼教当前,只要他表现稍有忤逆,就要被编排上不孝恶名,从此在贾家再无立足之地,会比现在更惨。

  ……

  自从被王善保家讨走了银子,吃饭开始成问题,芷芍饭量小,顶着些不觉什么。

  但贾琮如今每日健体,消耗量大,每晚都饿得难以入睡。

  托生到一门双国公的贾府,贾琮觉得自己技术上还是可以的,结果连饭都吃不饱,居然能惨成这样。

  不过他算看透了邢夫人,堂堂贾府大太太,贪财吝啬到这个地步,连庶子的十两银子都要刮了去。

  还有那王善保家的那副嘴脸,主仆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货色,除了这等鸡零狗碎的事,也做不了大妖,怪不得老太太不待见大媳妇。

  探春送来的书中有提到王摩诘,让贾琮知道在这个时间线里,王摩诘是少数没被历史支路抹杀的名士。

  在这里他依然是以诗画闻名天下的“诗佛”。

  贾琮特意写了三幅王摩诘的诗,准备等赵嬷嬷进院子时带去,拿到书铺寄卖,上次对联的事,让他明白了自己书法的价值。

  这次要让赵嬷嬷守紧了口风,不然得了银子,又会让邢夫人讨了去。

  只是接下去好几天,都没见赵嬷嬷的身影,后来才听说被邢夫人打发去了洗衣房,说是贾琮大了,再不用奶妈子。

  贾琮心里冷笑,这是将自己手足都断了,要想困死自己,不过也唬不住他,大不了另外想法子。

  第二天大早贾琮就出了东路院,准备自己去文翰街找一家书画店,寄卖自己那三幅字。

  就在他出门没一会儿,一身青衫的周昌言进了荣国府。

  贾赦作为承袭爵位的嫡长子,本因一道袭了祖传的敕造荣国府,按宗法礼教贾政作为次子该迁府别居。

  却没曾想被迁府另居是长子贾赦,左右不过是贾母一句话。

  贾母厌恶长子荒唐纨绔,只让他袭爵,却不让他居府,旁人也说不得半句。

  可见这个时候,孝义还大于宗法,贾赦这等荒唐酷劣,也只能乖乖的听母亲摆布,不敢出一句怨言,不然就是万劫不复。

  贾琮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虽自己活得屈辱,但深知这世道孝义宗法决不能轻易忤触,唯有徐徐图之,从长计议。

  荣国府双子承袭的怪相,在神京城的勋贵中也少见,各家家主虽深知其由,但绝不会到处多嘴,谁家还没些龌龊,彼此各留体面。

  而在贾家,这一宗更是讳莫如深的隐疾,上下人等从不敢嚼舌触碰,连卑薄如邢夫人这样的,虽心中恨,也绝不敢半句外道。

  周昌言只是旁人门下一清客,自然不知这等豪门曲折,贾琮既是荣国公的孙子,他自然到荣国府去寻,却不知还有个独门户的东路院。

第8章 王府来人

  高墙之外零星传来爆竹声,大周嘉昭十年除夕即将到来。

  荣国府内外都开始忙碌,各处都换了门神,春联、挂牌、新漆油了桃符,走到那里都洋溢着迎春喜气。

  昨日贾政就打发人去了光禄寺,领取宫里发的春祭恩赏银子,专门用来供奉祠堂里的先辈祖宗,这比自家堆上万两银子都体面。

  隔壁东府又送了不少大鹿、獐子、熊掌、鹿筋等野物,说是东府的黑山村庄子上出的。

  荣庆堂里贾母高坐软榻上,丫鬟鸳鸯在一旁轻轻垂着腿。

  两个青铜宝鼎熏炉燃着银霜炭,室内温暖如春。

  旁边坐着邢夫人和王夫人,不时低声说着东路院和西府中年节布置的一应琐事,贾母一边听着,间隔也说上几句。

  官宦豪门中过年是大事,是内宅当家妇人一年中最忙的时候。

  不仅同僚老亲间要迎送应酬,还要操持一年一度的春祭祖先。

  家宅内挂红、做衣、家宴、请戏、节礼、各房赏银、外头铺面田庄结算等等,诸般琐事难以计数,只有精明历练的妇人才能应付。

  贾母如今已不大管这些琐事,听两个儿媳说东院和西府的年节布置,也不过是应个景,听个热闹受用。

  王夫人下首坐着一位素雅端庄的少妇,穿映竹纹雪青外袄,头上插一只白玉素簪子,眉目清秀,不着妆容。

  少妇的身边坐着四个青春靓丽的姑娘,个个仙姿玉容,仪态秀雅无方。

  一个穿大红箭袖,头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的俊秀少年,和那几个姑娘顽笑着,引得她们不时发出银铃般轻笑。

  暖帘被掀开,一个银瓶乍裂般的爽利声音响起:“哎哟,今儿人可是来的齐全。”

  话音未落,进来一美妆少妇,这人打扮与众姑娘不同,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

  见她头戴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下戴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豆绿官绦双鱼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裉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

  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

  正是如今帮王夫人管着西府内事的王熙凤。

  王夫人见她进来,面上露出淡淡笑容。

  邢夫人见到自己这个正牌媳妇,眼中却露出一丝嫌恶。

  贾母笑道:“你这上午又去那处折腾,我们正说话呢,也没见你的影儿。”

  王熙凤笑道:“我可不就折腾的命,老祖宗的富贵受用命数给我蹭点边儿,就够我松快一辈子,也好去了这瞎折腾的命。”

  贾母最喜欢这孙媳妇说话热闹喜庆,听她的话笑骂道:“你这猴儿,又在胡说,这是要打嘴了。”

  王熙凤笑道:“这不过年吗,知道老祖宗爱听戏说书,昨儿就我打发人去找出彩的女戏班子,还有伶俐的女先儿。

  刚上午领人看了,定了明儿上午就进园子,好好给老祖宗唱几天大戏,我们呀也沾老祖宗的光,乐呵一番。”

  贾母笑道:“这事妥帖,我也正想听戏说书呢,还是凤丫头知我的心。”

  王熙凤又说:“本来也早过来给老祖宗请安了,没成想遇到了一件稀罕事,给耽搁了。”

  贾母好奇问道:“遇到什么稀罕事儿,说来听听。”

  “刚在外面,有一个嘉顺王府的人,说是个从七品的伴讲,得了王爷吩咐来找琮哥儿……。”

  贾母歪在榻上的身子下意识坐了起来,神色讶异:“嘉顺王府!他怎么会和嘉顺亲王有瓜葛?”

  堂上的其他人也面面相觑,虽说都出身富贵世家,见多世面,但当朝亲王在他们的认知中也算极大的人物。

  在场的王夫人、邢夫人等年长一辈,谁不知道贾琮出身卑贱,落地便有凶丧之名。

  老太太一向厌弃这个孙子,虽不像贾赦夫妻那般凌辱虐待,但对这个孙子置若罔闻,一年也见不得一回。

  如今却在意起来,知道这事情有些不一般。

  贾母看向邢夫人,问道:“伱是他老子娘,可知道是什么缘故。”

  邢夫人这会儿有点懵,一个王爷怎么上门找那娼妇养的货。

  见贾母问她,邢夫人支吾道:“这孽障平时顽劣无礼,我和老爷时时教导,但也没大学好,不知他又惹什么祸,连亲王都找上门。”

  贾母听她糊里糊涂回话,一点没抓到头脑,皱眉道:“看来你也不清楚根由。”

  王熙凤看了自己婆婆一眼,见她稀里糊涂,回话也不搭调,心里有些鄙夷,这会儿还上赶着抹黑贾琮,老太太想听的是这些吗。

  “老祖宗不用担心,那人虽是官儿,言语也客气规矩,不像是问罪的,说是带来嘉顺王的书信给琮哥儿,还要亲手交给他。”

  一个亲王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信,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且是个身份如此不堪的庶子,贾母和王夫人等人都有些愕然。

  只有探春明丽眼波流转,似乎联想到了些什么。

  坐在她身旁是个身形面庞怯弱不胜的少女,最是聪慧灵秀,似乎察觉到探春的异样,一双清澈如水双眸不住打量她。

  贾母道:“那就让人去叫,让他自己去见人,嘉顺王府的人不好怠慢了。”

  王熙凤道:“已让人去叫过,说他一大早就出门子了。”

  贾母听了眉头一皱,她年老识深,又是超品国夫人,逢年节都进宫朝拜太后皇后,对朝中权贵根由的了解,不是堂中其他人能比的。

  她知道嘉顺亲王是太上皇最宠爱的幼子,自小被吴王老千岁的正妃抚养过,但当今圣上还是对这个幼弟很是亲厚。

  这嘉顺亲王人才风流,一向不理朝政,只爱读书治学,是朝野中名声极好的贤王,在皇族中身份十分清贵。

  这样的人物于公于私都不能有半点慢待,既他派人到府上传信,总要礼数周到,无可指诋才是,传出去大家都体面。

  贾母看了眼和姐妹聊天的少年,才说道:“那让琏儿去应酬一下,礼数不能少了,多叫几个小厮去找你兄弟,大过年还到处乱逛。”

  王熙凤笑道:“今儿也不巧,琏儿和大老爷被东府珍大哥叫走了,说是商对年节宴请名单,去年下帖重了些人,今年要仔细些。”

  贾母想了想说道:“那也不能把人晾在那里,看着也不像,既也是个官,让二老爷出面见见,全了礼数,也好问问什么事。”

  又说道:“那人找到了,了了事情,把他叫过来,我要问他话。”

  听了这话,王夫人神情淡然,其他的少年男女有些好奇,他们多半是不熟悉东路院那个少年的。

  只有探春神色有些动容,听到嘉顺亲王给贾琮送信,想到自己房里那幅西洲曲,她隐约能想到一些缘故,但心里也不做准。

  她旁边那娇弱如花的少女,一双似喜非喜的双眸,打量这探春异样的神情,心中越发有些好奇起来。

  邢夫人听贾母要叫贾琮过来问话,面色发僵,心中很不自在。

  她心里最嫌厌这个身份不堪的庶子,一半是因为贾赦不待见这个儿子,她最奉迎自己男人,自然夫唱妇随才像。

  另外一重原因,她也认为当年如果不是这凶丧的孽种,还有她那个下贱的娘,老太太也不会恶了自己丈夫。

  如今该是她这房风风光光的占了这荣国府,而不是现在被压在那不伦不类的东路院。

第9章 卖字

  一大早贾琮去了文翰街,往日他在族学下课时会路过这里,不过那时兜里没钱,一般不进那些文墨书香气息的店里去逛。

  他在街上走了一圈,那些门面宏大、陈设华丽的店铺被他略过,店大欺客,古今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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