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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穿越指南 第517节

  李仁礼喝醉了就想睡觉,耷拉着眼皮趴桌上,声音越来越低:“歇会儿,歇会儿。”

  许亢宗又提起金人在中国的暴行,酒劲上涌的曹昌庸拍桌子大骂:“无耻金狗,出……出尔反尔!说好了割八馆之地,今今……今年又来反悔,还派兵过去驻守!”

  “八馆之地广阔,金兵去了多少?金兵若不多,贵国也不须怕。”许亢宗顺着话说。

  曹昌庸说道:“金兵不好对……对付,去了怕是有一万。那些金狗,不把咱们夏人放在眼里,还跟李……李察哥那厮眉来眼去,皇帝陛下迟早收拾他们!”

  许亢宗说:“便在开封,我也听闻李察哥跋扈。”

  “何止跋扈?”曹昌庸估计平时没少受气,喝醉了就开始数落,而且说话都更利索了,“那厮自从有了金人撑腰,在帝京大建逾制宅邸,还逼着陛下任用他举荐的亲信……”

  石元公就坐在门外,悠哉哉提笔记载醉话。

  翌日,他前去东宫当面汇报:“李察哥手握兵权,又有金人撑腰,日渐骄纵跋扈。那两位西夏使者,都觉得西夏皇后和太子死因蹊跷,怀疑是李察哥指使阉人和宫女干的。此次出使,西夏是诚心议和,但有李察哥阻挠,恐怕会有些波折。”

  “李乾顺皇位不稳?”朱铭问道。

  石元公摇头:“李察哥还不敢弑君篡权,会被西夏贵族官员群起而攻之。以前西夏越界劫掠,能抢到许多财货,所以官员将士都服他。但近两年边地汉人愈发穷困,就连边疆寨堡都没几个存粮,李察哥抢到的东西越来越少。尤其是那些步跋子,皆已厌恶征战,每次西夏出兵都须强征。”

  西夏的核心精锐,自然当属铁鹞子,人着坚甲,马无甲胄,算不得具装骑兵,只能称得上重装突骑。

  其次是擒生军,即国内正规部队,平时越境劫掠也是这些人。他们经常抓捕汉人,带去瓜州、沙州等地耕种,以此补充西夏不断消耗的人口。

  接着是步跋子,招募自山区青壮,属于山地精锐步兵。什么族的都有,甚至大部分祖上是汉人,更类似生活穷困的兼职雇佣兵。大宋在新占地区,也喜欢招募这些人,归入西军当中的番兵序列。

  最后就是撞令郎,被抓去耕种数年的汉人,感觉不会逃跑了,即征召编入撞令郎,妥妥的炮灰部队。

  撞令郎虽是汉人,但被迫穿着西夏服饰、留着西夏发型。他们上了战场必须拼命,因为逃回老家也是死,宋军喜欢割他们的人头领赏!

  根据曹昌庸泄露的军情,擒生军这几年抓走的汉人越来越少。

  由于军饷不给足,抢也抢不到多少,山区青壮也不愿做步跋子,经常需要强行征召入伍。

  另外,铁鹞子的盔甲,近二十年越来越拉跨!

  这已经不是范仲淹、王安石时期的西夏强军,北宋、辽国、西夏三兄弟一起走向衰落。

  “还有,西夏缺粮,已经不能长久作战,”石元公说道,“即便是西夏军中,意见也不统一。大部分西夏军将,打算放弃去年新占的汉地,抢了人口和财货便撤走。李察哥和少数军将,力排众议不愿撤军,也不准大肆掳走当地汉人。”

  朱铭说道:“那就更应该打一仗再谈。”

  石元公又说:“西夏种地和放牧都难以自给,靠经商赚取钱财与粮食,宋夏断断续续打了十多年,商业已日渐凋敝不复从前。如今李察哥再启战端,西夏全国上下有很多人反对。只是李察哥军中威望太高,死忠于他的将领无数。就连他孤身入城,西夏皇帝都不敢动手,生怕弄死这人之后,城外大军会直接造反。”

  这些都是石元公总结出来的,朱铭拿着醉话记录亲自阅读。

  其中关于金国派了上万兵马,前去驻防八馆之地,这让朱铭又忧又喜。

  八馆之地在山陕北部,比如榆林就是其中一馆。

  金国灭辽之后,对那些地方并未有效统治,依旧让投降的辽国文武治理,只每年交多少税就足够了。同样的情况,还有大片内蒙古草原,只要承诺效忠金国皇帝即可。

  而今派兵一万进驻八馆,恐怕还派兵去了草原,金国明显是攻宋不顺,回过头来想要消化辽国旧地。

  一旦消化,金国将实力大增!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金国分兵去了那边,今年就算南下也不会规模太大。

沉痛悼念七月新番

  2023-10-18

  沉痛悼念七月新番

  今天才得知消息,心情有些沉重,祝七月一路走好。

  唉,我也该养生了。

第525章 0520【党项人也是炎黄子孙】

  2023-10-19

  李仁礼和曹昌庸两人,那晚上直接喝断片,醒来之后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

  他们最后的记忆,便是跟许亢宗一起闲谈金国和辽国。

  接下来数日,都有鸿胪寺官员陪同。先去距离最近的大相国寺,烧香礼佛,修行参禅。继而又去城西游湖听曲,再前往樊楼体验高端享受,亦至热闹的瓦子与民同乐。

  一个个乐不思蜀!

  直到朱铭那边准备好,二人终于获得接见,而且还是在朝会上。

  大明皇帝朱国祥有“怠政”嫌疑,举行朝会的频率并不高,更多时候是让内阁与通政院处理国务。

  每月初一,举行大朝会,京朝官全部都要参加。皇帝简单总结上月的大事,再说一下本月的重要工作,群臣可以查漏补缺发表意见,然后就在皇城吃工作餐完事儿。

  每月初九、十九、二十九(逢十为休息日),各举行一次朝会,七品及以上京朝官才能参加。主要讨论当前重要工作,或者宣布一些重要任命。

  其余时候,皇帝和官员都不用上朝,那玩意儿太耽误时间了。

  今日正是五月初九,君臣说了些场面话,并无特殊事务要处理,因为工作平时就能搞定。

  左都御史陈东突然出列,举着笏板说:“有人告发洛阳阜财监监正李洵,发现了旧宋官员藏在地窖中的铜钱。告发之人说,那些铜钱足有数万贯,李洵并未上报此事,反而伙同下属私自分赃。臣派遣御史前往暗中调查,发现此事已在阜财监传开,李洵及其属官却拒不承认。臣请会同刑部与大理寺,捉拿审讯涉案人员!”

  许多官员对此没当回事儿,一些是不明情况,一些是习以为常。

  但也有一部分旧宋官员,瞪大眼睛看向陈东。因为他们知道李洵的底细,那位是皇帝朱国祥的随员出身啊!

  洛阳阜财监是铸造铜钱的部门,属于第二等监,主官级别与上等县令相当,但实际权力约等于中下县县令,还负责管理附近的一些百姓(一等监为下州级,实际权力约等于上等县)。

  “此事怎未上报?”朱国祥皱眉道。

  张根代表内阁出列:“内阁并未收到此事之公文。”

  主管通政院的梁异额头冒汗,因为他也没收到督察院公文,多半是被人私藏或毁弃了,匆忙出列道:“通政院属官周方树,乃李洵之妻兄,请求督察院彻查此人!”

  朱国祥表情冰冷:“好大的胆子,督察院公文也敢拦截!”

  朱铭突然站出来:“陛下,还是规矩有空子可钻。今后各衙门收发公文,须得进行编号,不同的事务编为甲乙丙丁等各组,再分组编为甲一、甲二、丁一、丁二。只要编了号数,哪件缺失就一目了然了。”

  “此法可行,”朱国祥点头说,“着令刑部、督察院、大理寺,三司会同审理李洵、周方树等涉案官员!”

  群臣不禁看向陈东,而陈东昂首挺胸站在殿中。

  通政院全是朱国祥的心腹出身,周方树自然也不会例外。那洛阳阜财监的李洵,更是朱国祥的随员外放。

  这陈东真是好大胆子,一出手就弄翻皇帝的两个心腹!

  甚至有几个旧宋大臣看向朱铭,他们知道陈东是朱铭的人,此事不会暗含皇帝和太子的争斗吧?

  比如李邦彦和秦桧,就表情惊疑不定,盯着朱铭一阵思索。

  朱国祥的脸色很不好看,自己打算培养重用的官员,被督察院在朝会上弹劾,而且还一次性弹劾两个,这换谁能心情好得起来?

  不仅是因为丢面子,还因为那两个官员,辜负了他的一番信任!

  朱国祥问陈东:“还有何事?”

  “无事。”陈东退回班列。

  刚才说话的其余大臣,包括朱铭在内,也纷纷退回去站好。

  朱国祥说:“西夏使者已抵京多日,宣他们上殿!”

  “宣西夏使者上殿!”

  “宣西夏使者上殿!”

  “……”

  一声接一声传出,鸿胪寺官员领着西夏正副使者,以及使节团里的文职人员觐见。

  李仁礼率使节团长揖而拜:“大夏国舒王李仁礼,奉大夏皇帝令出使大明国,拜见大明国皇帝陛下、大明国太子殿下。吾代表大夏国皇帝,问候明国皇帝与太子身体安康。”

  朱国祥露出微笑:“免礼,也代朕向西夏国主问好。”

  “谢明国皇帝陛下!”李仁礼说完站直身体。

  曹昌庸开始念礼单:“大夏皇帝听闻大明皇帝建国称帝,特赠送大明皇帝宝刀一口、良弓一副、佛经十卷、骏马三十匹、白瓷五十件……”

  朱国祥点头说:“着令礼部选定回赠国礼。”

  “遵旨!”礼部尚书孟昭出列。

  李仁礼又说:“西夏与中国,皆礼仪之邦,我国皇帝陛下,希望与大明国皇帝永结邦交友谊。”

  北宋和辽国,一直在争“中国”名号。

  而西夏不论出使哪边,都经常称对方为“中国”。

  甚至有西夏文官,在面对西域使者时,还会自称西夏为“中国”。

  朱国祥说:“此亦朕之愿望,若能休兵罢战,两国百姓必可久享安乐。一旦议和成功,大明与西夏可为兄弟之邦。”

  李仁礼闻言大喜,宋国与辽国是兄弟之邦,而辽国又是西夏的爸爸。

  若是西夏与大明约为兄弟邦交,西夏就成功升辈分了啊,自己这个使者回国必然有大功。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西夏蛮夷,怎能为中国兄弟?”

  “……”

  一瞬间,就站出三四十个大臣反对。

  这阵势让李仁礼颇为心虚,连他自己都觉得西夏没那资格。

  指导翰林院官员搜集好资料的朱铭,此刻发言问道:“贵使可知,党项一族起源何地?”

  李仁礼回答说:“吾族乃拓跋鲜卑之种,源自姬姓,黄帝苗裔也。”

  此言一出,群臣面含怒色。

  朱铭却微笑道:“非也,西夏拓跋皇族,才源自鲜卑拓跋部。更多的党项人,却与鲜卑无关,其实党项人是羌人一支。”

  李仁礼不认识朱铭,愕然道:“敢问这位明国官员何出此言?”

  朱铭开始背诗:“黔首石城漠水边,赤面父塚白河上,长弭药人在彼方。母亲阿妈起族源,银白肚子金乳(防和谐)房,取姓嵬名俊裔传。大千世界无比伦,白上国里圣贤君。请问这首诗歌,是否为西夏史诗?”

  “确为大夏先祖先王之诗!”李仁礼其实也半懂不懂,这首诗流传已久,而且最初取自民间,西夏国内乱七八糟有很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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