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楼改气数 第264节
愚蠢。
王熙凤,一个拿“坑自己男人”当光荣的女人,还有哪个女人能比她更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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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贾琏一直不语,平儿实在忍不住了,抬起头劝道:
“二爷,二奶奶有千般不是,好歹她如今还在月子里,请二爷好歹容让着她些,不要与她计较了吧?
就念在二爷不在的这几个月里头,二奶奶怀着大姐儿,也吃了不少委屈。”
贾琏静静望着平儿:
“她怀孕的这几个月里,是我给她委屈受了么?”
平儿渐渐垂下眼睛:“不是。”
贾琏的声音平静而沉稳:
“既然从始至终给她委屈的都不是我,反倒是我从千里之外一赶回家来,就想方设法给了她和大姐儿体面,这是我不心疼她?
你反过来瞧瞧,我累得快散了架,她还闹腾,就没人心疼我一丁点儿?”
平儿心知贾琏说得十分在理,可她既然下是定决心来说和,便还是小声道:
“那……那还不是因为二爷早先忒……爱偷腥,她这才误会了。”
“她吃醋也罢了,还把醋生生熬成了一碗鸩汤,毒死了我们之间多年的情分。”贾琏轻轻一声叹息,“平儿,你回去吧,跟她说:该说的,我跟她都掰开了、揉碎了说过了;能做的,我也都尽心尽力地做过了。我对得起她,我对她的心,死了。”
“二爷!使不得!”平儿猛地抬起头,只觉得一身冷汗。
贾琏却打断了她的话头:
“我累了,你去吧,让我歇歇罢。
每一回我回到这个院子里,都觉得像脱一层皮那么累,这样的家,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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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书房里的小榻上,贾琏辗转反侧,一直在想秦可卿。
不是想她的美色,而是想她今天跟自己说的一番话:
“二爷,我听进城送酒的伙计说起贾府里的省亲别院已经停工了,想来,后面的事情也少不得还要落在二爷头上。
我父亲曾任工部营缮司郎中,专司修造宫殿、陵寝、坛庙、宫府、城垣、仓库、廨宇、营房这些。
我曾听我父亲在家中说起,这等土木工程,当中的偷手大得很。一般的宫殿项目,实际支出不过只是账目花费的十分之一二而已。
而但凡从事这些土木之人,个个都是做账高手,单从账本上,是无论如何也查不出所以然的。”
第三百三十二章 秋桐也给你了
现实里,老有蠢女人认定“女人越作、男人越爱”,吃定了“因为你爱我,所以就得包容我的一切”。
男人越忍耐和包容,她们就越发骄纵,变本加厉,永远不懂得“见好就收”。
恋爱里偶尔的“作”一下,是情趣;婚姻里天天都“作”,真tm是折磨。
而当男人实在忍无可忍、转身离去的时候,这种作精女人又在背后跳脚大骂:
“原来你之前对我的好都是假的!
你这个玩弄女孩子感情的大骗子!
世上的男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她们就从来不想一想,什么样的感情经得起没完没了地荼毒和践踏?长年累月地得不到体谅,也得不到尊重,什么人不会心寒?
男人也是人!
狗都有得抑郁症的,男人就必须得天天被作践一溜够,还得笑脸相迎?
这tm比狗还不如的日子谁受得了?
当感情被“作精”糟蹋进了绝路,那个已经满身伤痕的男人只想全身而退,错了吗?
贾琏自认为对凤姐已经是尽心尽力了,对这段婚姻,也已经是尽心尽力了,或许,分开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和离”比“休妻”要体面得多。
彼此都保留点儿最后的尊严,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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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一而再、再而三地劝说王熙凤,是他曾经真的很希望能够和王熙凤并肩战斗。
贾琏有很多事情要做,一个体贴、能干的老婆是求之不得的,可惜,王熙凤的心总是无法和他贴合。
到如今大观园还没盖完,荣国府里还乱糟糟地不成样子,贾琏想成为家主,就得想法子先“拿下”以赖大为首的那群蛀虫。
这事儿贾琏在心里暗中琢磨了很久,他想出的法子就是“彻底查账”。
可秦可卿今天的话点醒了贾琏。
这不是赖大、赖二两条蛀虫,这是在贾府经年累月养活出来的一大群蛀虫。
他们无孔不入,他们盘根错节,他们遮天蔽日,就像无数的藤蔓,把贾家这棵老树缠得死死的,无时无刻不在吃肉喝血。
他们早就在明里暗里拧成了一股软软细细的绳子,看似并不可怕,其实是早已死死地缠在贾府的脖子上,一点点收紧,让贾府根本无力挣扎。
赖大是荣国府的大管家,赖二是宁国府的大管家,都是真正捏着贾家命脉的人。
荣国府里说是贾琏管家,而实际上大管家赖大实际上是跟着贾政的,他只听贾政吩咐,也只对贾政汇报工作。
贾琏作为荣国府的“管事大爷”,其实面对的是二管家林之孝。就是凤姐管家的时候,协助凤姐的,也是林之孝的媳妇。
林之孝也是个干活的,真正管着账房,银库,粮仓,库房,买办等职能部门的,还是赖大。
因为只要赖大天天跟着家主贾政,只有赖大随时随地能向贾政汇报工作。
这些管事的、干活的,都明白跟着赖大比跟着贾琏有好处。
管理账房、银库的是吴新登夫妇,男的管外账房,女的管内账房,一家子两口子,死死把持住了贾府的钱口袋。
而更厉害的,是吴新登的闺女,就嫁给了赖二的儿子赖尚宁。
两家都成了亲家,什么账不能做?
粮仓管事是戴良,是管银米的俞禄的舅舅,俞禄的外甥生财拜了王夫人的陪房郑华家的叫干姥姥。
而郑华家的外甥女,又嫁给了吴新登的亲侄子。
买办管事叫钱华,去年死了媳妇,续娶了一房,乃是王夫人陪房周瑞家的小姨妹。
那周瑞家的虽不管事,因她素日仗着是王夫人的陪房,原有些体面,心性乖滑,专管各处献勤讨好,所以各处房主人都喜欢她。
而新近还有李嬷嬷、茗烟家这些勾打连环的新兴势力正在冉冉升起。
面临这样复杂的环境,天知道贾琏有多需要一个并肩战斗的战友兼贤内助!
可王熙凤呢?
唉——人家是“贤(咸)内助”,她是“酸拆台”,老也分不清状况,只要一开始吃醋,那立刻就什么也不顾了,闹够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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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正郁闷,忽听外头有人来报说:
“大老爷叫二爷赶紧过去。”
“现在?”贾琏看了一眼自鸣钟。
靠!
这都快十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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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世界不同于贾琏前世,大家个个熬夜已成习惯,哪怕喝着泡整根西洋参一把枸杞的“熬夜水”,也还是不到四点不睡觉。
但红楼世界这地方,绝对是“天黑请闭眼”。
大家伙夏天八点半,冬天不到八点,全躺下睡美容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个个跟鸡一样,夏天五点,冬天七点,跟着太阳就都起来了。
除了贾琏这种穿越来之后死活适应不了早睡早起的,整个荣、宁二府里头,老晚睡晚起的,就两个奇葩。
一个是任性得没人能管的贾珍,另一个,就是任性得没人想管的贾赦。
但这两个货又各有不同。
贾珍是常常将家道丰富的少年世袭公子请来府里,斗鸡走狗,问柳评花,轮番做东,常常一连二十天一个月地天天宰猪割羊,屠鹅戮鸭,各家都卖弄自己家的好厨役,好烹调,闹得宁国府里常常闹到后半夜才散。
贾赦没有那么大的手笔,而且也不喜聚众猜枚划拳地闹腾,他只爱每天与自己的一群小老婆唱曲调情,所以贾赦的夜夜笙歌,并没有贾珍那么招人反感。
可这大半夜的往外提溜人,也真挺讨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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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一脸无奈地爬起来,洗漱更衣之后,跟着来人提着灯笼,一路来到了贾赦的东院。
还没进院,就听得院中箫声细细,又有女子喉清嗓嫩的唱曲之声,委实令人魄醉魂飞。
贾琏心里完全猜不透贾赦要干什么,只好硬着头皮进院。
他还没来得及行礼,就听得抱着秋桐亲嘴儿的贾赦哈哈大笑道:
“好小子啊!你总算是有出息了!你爹我是真没白养你啊!”
贾琏完全摸不着头脑,还是要规规矩矩行礼,被贾赦大声喝止:
“大晚上的,别弄那虚礼!
你个混小子!开口找老太太要晴雯,想纳妾怎么不找你爹来要啊?这是看不起你爹是吧?
来来来!秋桐给你了!现在就带走!”
第三百三十三章 我特意嚼过了
啊???
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