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楼改气数 第266节
母亲喜欢弟弟贾政,还想方设法把贾政的女儿元春送进宫里当女官,对于贾赦的女人迎春,贾母都懒得多看一眼。
至于让贾赦的儿子去给贾政管家,这事儿要是搁在别人身上,或许会觉得丢人,但贾赦无所谓。
自己都没什么脸了,自己的儿子还要什么脸呢?
对于贾琏,贾赦就从来没有什么期望值。
贾琏本来也是个没出息的货,不爱读书也罢了,关键是怕老婆。
怕老婆的男人没前途,这是贾赦的看人准则。比如弟弟贾政,也是个怕老婆的,也是个废物。
所以贾赦对贾琏最大的期望,那就是赶紧生个儿子,这样就能继承爵位了。除此之外,贾赦就从没指望过什么。
可谁能想到,一向没出息的贾琏就真的逆天改命了。
说升官,一下子就升任了三品大员,而且还是顺天府的知府,这了得?
说能干,一下子就从扬州弄回了上千万两的银子,皇上都乐坏了,这了得?
说这背后没有什么玄机,谁信啊?
.
“如今那个省亲别院不是我们不想盖,实在是府里真没钱了,停工也是不得已。
头前儿你珍大哥还来这里和我商量,说是要卖掉一部分祖产,我没敢答应。
他跟我说你二叔已经答应了,我就说,他要是答应了,你们两个就自己做主去。反正卖祖产的这事我不同意。”
说着话,贾赦从桌上的一本话本小说里,抽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香料铺子和绸缎庄铺面的名字。
贾琏是贾府的管家大爷,贾家的资产他心里还是有数的,打眼一瞧,就知道这几个铺面是贾家资产里盈利最好的。
这个赖大,还真是会挑啊。
“这事儿老太太知道吗?”
贾赦一撇嘴:
“反正我没跟老太太说,你二叔有没有跟老太太说,那我就不知道了。”
贾琏想了想,又问:
“我听说他们后来要改为将这些‘质押’出去,这事儿父亲听说了么?”
“后来,你珍大哥就没来过了。反正他什么事儿都是跟你二叔商量,好多事儿我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更好,反正出了事我也没有责任。老太太不是觉得你二叔能干吗?那就由着他们折腾去,反正爵产也是他的,都折腾净了,大家省心。”
贾赦四仰八叉地坐在椅子上,抬头望天。
“你爷爷啊,就是看我不顺眼。其实,他就没看出来,你二叔才是个废物呢。”
贾琏在心里点头道:
你跟贾政两个,都是废物。
.
贾琏想起晴雯说起王夫人和薛姨妈的那句话,便向贾赦道:
“我这一回来,盖省亲别墅的事情,我二叔和珍大哥只怕就要把我拱到前面去挡枪,他们说了,父亲也不要替我拦住就是了,我自有一番道理。”
“这你也知道?也是你爷爷托梦告诉你的?”
贾琏嘿嘿一笑:
“我爷爷给我打通了任督二脉,我现在自有道行。”
“什么卖?”贾赦听了个莫名其妙,“你小子现在说话怎么天上一脚底下一脚的?不会是疯了吧?”
贾琏又是嘿嘿一笑:
“我不是疯了,是脱胎换骨了,头前儿的爱好都变了,我对别人嚼过的女人没兴趣了。”
贾赦惊讶道:
“我说你怎么不怕老婆了呢!原来是真改了性子了。”
顿了顿,贾赦也嘿嘿一笑:
“你小子有出息了!终于开始像我了。”
贾琏吓了一跳:
“不敢,不敢。”
.
贾琏没带秋桐回到自己的小院,可大老爷赏秋桐的事情,还是很快就传了过来。
这当然是邢夫人的功劳。
这位以“着三不着两”闻名的大太太,第二天就跑来跟凤姐说:
“大老爷昨儿本来要把秋桐给了琏二的,这小子啊,竟然还嫌弃了,可也奇了怪了,大老爷竟然没发火,还挺高兴,一直叨叨‘琏二出息了’,你说可怪不怪?”
凤姐的脸又黄又绿,从始至终没说话。
要是搁别人,就会觉得这是一次尴尬的对话,可偏偏邢夫人是个从来不觉得尴尬的,自己美滋滋地以为彻底打压了凤姐,临走还拉着凤姐的手,说:
“你可好好养着啊,琏二有出息了,咱们都是有福的。”
邢夫人走后,凤姐儿气得两手乱抖,咬牙道:
“他们什么意思?都想往我这院子里塞人?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活人?”
这两日平儿一直在旁劝着凤姐,此时见凤姐又动了气,便叹息道:
“这些日子下来,二奶奶还看不出来么?二爷对二奶奶的态度如何,决定了周遭人对二奶奶的态度如何。
这要是有个万一,二爷要休妻,太太如今也变了心肠,大太太是个不中用的,二奶奶可就……”
“那还有老太太呢。”
“老太太?老太太也只管谁能给她生个长子长孙出来啊我的二奶奶。”
“呸!老太太还得让我给她掌家呢。”
“二奶奶啊,你瞧不出来啊,现在有太太在老太太面前见天儿地夸薛大姑娘,老太太要不是看见二爷,都快想不起二奶奶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敢动我东风楼
那天去福水烧锅,秦可卿跟贾琏说起:
“二爷得空的时候,不妨去东风楼瞧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们那边已经很久没要咱们的酒了。”
于是贾琏抽空去了一趟东风楼。
.
刚到东风楼的门口,贾琏吓了一跳。
才半年多,原本门庭若市的东风楼怎么破落成了这个德行?
东风楼还开着,却是个门可罗雀的德行,门口连个迎客的伙计都没有。
贾琏走进酒楼,里面更没有一个客人,只有一个小伙计,没精打采地倚靠在柜台旁边打盹。
桌椅板凳看上去也破旧了不少,似乎这半年里也没有再油漆修理过,不少桌上都落了尘土,看得出,这是很久都没有好好打扫过了。
贾琏一声咳嗽,惊醒了打盹儿的小伙计。
那小伙计一见是贾琏,简直就像见到了大救星,蹦起来就往后面跑,嘴里还大声喊着:
“唉哟内掌柜的!可了不得了!二爷回来啦!咱们可有救了!”
贾琏听了个莫名其妙。
什么状况?
怎么蹦出来了个“内掌柜的”?
春掌柜的去了哪里?
这个酒楼难道是遭了什么大难不成?
.
过不多时,就有个四十来岁的的妇人急火火地赶出来。
那伙计倒还算伶俐,赶上前来先朝贾琏介绍说:
“这是我们春掌柜的内人。”
又向那妇人说:
“这可就是咱们千盼万盼的琏二爷。”
那妇人一听得“琏二爷”这三个字,登时就哭出声儿来:
“唉哟琏二爷啊……盼死人的琏二爷啊……”
“先别哭,先说事儿。”
好家伙,见面儿先号丧,这谁受得了?
那伙计也赶紧劝:
“内掌柜的,二爷回来了,那就好办了,你赶紧跟二爷说说吧。”
那妇人拍着大腿哭道:
“我的二爷啊,好容易听说您老人家回京来了,我们家老春赶紧就派伙计去您府上找您,但门上人不让进,也不给通报。
我们家老春这两天已经急病了,还不放心这个酒楼,叫我不用管他,无论如何都要在这儿看着这个酒楼。
我们家老春是真拿这个酒楼看得比性命还贵重。”
.
女人说话,都是这么先表达情绪,后说事情,真他奶奶的急死人。
那妇人却还在唠叨:
“他们三天两头的赶着来要钱,为了能支撑住这个酒楼,这几个月里头,我们家老春可是已经尽了力了,连我们在老家的地都卖了,就只为了让这个酒楼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