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楼改气数 第53节
“我就是要学武,也得找个世外高人,学点‘吸星大法’‘六脉神剑’什么的,跟你学,那不就是泥坑里打滚!”
谢千里叉着腰嘿嘿笑道:
“明日你不来,我带兵去你府上抓人。”
贾琏怒道:
“你敢!我媳妇是武松!”
.
众人笑闹惯了,越闹酒兴越高。
还是陈景行厚道,下座来拉贾琏回去:
“永璧,这回我可是站在小谢一边,他说得有理。
想当年,‘四王八公’之中,荣国公乃为勇武之首,定国大业之中,居功至伟。故此当年先帝隆恩,才有代善公袭爵不降等、第二代仍旧位居国公爷的殊荣。
令尊承袭了一等将军的爵位,乃是一品武官,待你袭爵,怎么也是个二品辅国将军。
朝廷无事,这爵位不过是个虚衔,可一旦战事起来,立刻便须由虚转实,披挂上阵,带兵打仗,建功立业。
自打平定了勾结罗刹国的噶毒洪之后,这些年边境还算太平,可北患终究未除,迟早卷土重来。还有东南沿海的海寇也屡屡勾结倭国流寇,西南蛮夷之地也时有小乱。
黄沙百战穿金甲,男儿建功立业时。
你如今也近弱冠之年,兵法不识,武功不会,也委实说不过去。”
贾琏不服:
“你不也是齐国公之后?你会兵法?你会武功?”
陈景行笑而不言。
牛嵩瞪着眼睛道:
“仰止啊,虎君果然是喝多了酒糊涂了,都忘了你当年一脚把就他踹下楼的事情了。”
贾琏很困惑:贾琏原主在这帮同学兼发小当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不过陈景行的话,还是激起了贾琏的雄心壮志。哪个男人小的时候没有做个立马横刀的英雄梦?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那厢马如龙也隔着桌子朝贾琏道:
“永璧,仰止说得有理。
张家哥儿俩是一对小人,要提防他使出背后暗算的下作手段来。
何况他俩是忠顺王爷的外甥,忠顺王爷乃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如假包换的宗室,对咱们‘四王八公’这些功臣素有嫌隙,尤其要提防他们故意挑衅,而后小题大做。
再有,让你练武,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嘛,至少你夫人日后再打你的时候,好歹也扛揍不少。”
“呸!你们不要小瞧了虎君,什么‘日后再打’?他是日不日都挨打哈哈哈哈,他这二年下来,也算是身经百战了,必定比咱们都抗揍。”
“嗐,怕什么边患啊,只要有她夫人替虎君上阵,虎君天下无敌矣。”
这一帮人只要一说起贾琏惧内,顿时个个踊跃,争先恐后,大呼小叫,没完没了。
恨得贾琏捶桌咬牙道:
“下回我在酒里下哑药,将你们个个都毒成哑巴!”
而那一群人正是兴高采烈之时,竟没一人顾得上搭理惧内故事的本主贾琏。
贾琏憋闷之下,只好低头喝酒,由着这群损友尽情将各种快乐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
忽然间,贾琏听到这帮人在笑闹之中,竟然有某人捏着嗓子喊了一句:
“可卿救我!”。
贾琏大惊:
可卿?
可卿!
这班外人,如何会得知秦可卿的闺名!
第六十五章 秦可卿的绯闻(新人求收藏,求推荐)
贾琏不敢打断,唯恐他们又不肯继续往下说,便仍低头喝酒,其实是专心竖着耳朵细听。
只听卫若兰笑道:
“还不是虎君他们荣国府里那位衔玉而生的宝二爷呗,就是周岁时候抓了脂粉钗环的那位,这可是他刚刚才弄出来的新故事。
听说他在自己侄媳妇的卧室中睡中觉,结果竟然是连声大喊‘可卿救我’,叫得外间的丫鬟婆子全听见了。
这‘可卿’二字,其间大有玄妙,这可不是丫鬟的名字,乃是他那侄媳妇在娘家时候所用的闺名,密不外传。
你说她婆家又不住在一个府里的二叔如何得知的?可不是一件奇事?”
“哪个侄媳妇?莫不是贾蓉的媳妇?”谢千里兴头头地插了一句。
“着啊!可不就是她么!
工部营缮郎老秦业抱养的那个女儿,生得天香国色气度不凡,当年几家求亲,他都不肯给,直到攀上宁国府,给贾蓉做了正室。
说到此处,还有一宗奇事。
秦业一个靠读书出身的寒门薄宦,头几日还四下里借银子,说是给他那老来得子的儿子上学使,这样的人家,能有什么身家给女儿像样的陪嫁?
可我却听说,她让宝玉就寝的那间屋里,放的都是奇珍异宝呢。”
“奇珍?异宝?咱什么金的玉的没见过?能有多奇?”
“嘿!还真就是你没见过的。
镜子是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见过吗?
盘子是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见过吗?
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看,见过吗?
躺的是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过的榻,见过吗?
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涟珠帐,见过吗?
盖的是西子浣过的纱衾,见过吗?
枕的是红娘抱过的鸳枕,见过吗?”
一番连珠炮,问得一众年轻后生个个心向往之。
只有谢千里不大懂得这当中的典故,小声问陈景行:
“旁的我都听懂了,就是说那屋里全是香艳的意思,都是咱们男人喜欢的那种。
可就是那武则天的镜子,什么典故?是说贾蓉也怕老婆吗?”
陈景行但笑不语。
急得谢千里直接朝卫若兰喊;
“小卫,你来说说,那镜子到底是怎么个香艳法啊?”
陈景行见他真不知,又觉得明言出来有失身份,便拉住谢千里,念出杨铁崖的一首讽诗来:
“镜殿青春秘戏多,玉肌相照影相摹。
六郎酣战明空笑,队队鸳鸯浴锦波。”
谢千里听了,拍案大叫:
“哎呀!果然还是那帮子文人更下流!”
.
这一场酒直喝到定更天,方才以除了贾琏之外个个醉倒收场。
贾琏自己也喝得身子发飘,兴儿赶忙搀着贾琏上车回府。
在车上,贾琏越想越不对,便问兴儿:
“方才他们几个说,那些香艳传闻都是从薛蟠那里传出来的。薛蟠又没到东府去过,如何得知这些?
你去打听打听,是谁在背后捣鬼。”
兴儿嘻嘻一笑:
“二爷,这事儿奴才还真知晓,不用打听了。
二爷这几日事忙,不晓得府里私底下传的这些没头没影的话儿。这两边府里头,私底下都在传宝二爷喊小蓉大奶奶闺名的事儿呢。
奴才听说得少,只知道是跟着宝二爷的老嬷嬷从东府里回来说闲话,给赵姨奶奶屋里的丫鬟听见了。赵姨奶奶跟得了宝似的,急火火地就说给老太太听,当时就被大口啐了出去。
赵姨奶奶在自己屋里哭冤枉,少不得全叫环三爷听了去。
环三爷近来天天往梨香院跑,什么故事都讲给那边的一众人听。薛大少爷又是个嘴没把门的,传到府外也不过就是当天的事儿。”
贾琏心道:
这府里乱麻一般,各人肚里一本帐,到底该如何入手,才能提纲挈领,挽回府中颓势呢?
.
他回到房中,平儿说凤姐着了点儿风寒,有些头疼,就先睡下了。
贾琏见桌上放着一盘点心,就问:
“她不舒服还吃这个?”
平儿小声道:
“那是小蓉大奶奶刚才让瑞珠送来的枣泥馅山药糕,二奶奶睡前特意叫放在这里的,说怕二爷回来晚了肚饿。”
贾琏心中一热,低声吩咐平儿:
“我今晚去外边书房歇着,就别惊动她起来了。
你好生伺候着,若是觉得更加重了,就来叫我,赶紧请大夫来瞧瞧。”